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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玨觸碰了他的底線。 至此,江滿月和他的合作關(guān)系徹底分崩離析。 夏玨恐怕也不知道僅僅只是因?yàn)檫@個理由,江滿月這個向來講利益不講情面的人竟然就選擇和他的陣營劃清了界限。 而此時,臺階之上身形看著孱弱的夏玨突然深深一鞠躬,叫出他的名字。 “我聽聞令夫人妙手回春,懇請江大人速速到府上請令夫人到此,父皇不能再等了?!甭暵暟矗荒茏砸?。 一片嘩然,眾人都不知道皇上中毒為什么要請來一個籍籍無名的人。 但夏玨很有自信,那毒只是慢性毒,看著可怕,其實(shí)不會死,只是難解了點(diǎn)。但言采一定可以的。 他以前接受古言采的治療,雖然當(dāng)時的意識并不清晰,但迷迷糊糊中,他能感覺到很厲害。 只要到時候請來言采,父皇的身體就能安康。至于江滿月眼中的怒意,他不是看不出來。 只是夏玨不以為意。他不認(rèn)為這會讓江滿月生出反骨。 他早就看明白江滿月也是一條冰冷的毒蛇,不會因?yàn)榭闯稣嬲露镜娜?,就和他決裂。而江滿月和言采也沒有受損,反而算是立了一功,或許還能得到嘉獎。 只不過夏玨解讀錯了江滿月的怒意,并不是為皇帝而起。 在江滿月的眼里,他最大的錯是利用了言采,將言采也扯進(jìn)了這個圈套之中。 江滿月彎下腰,低聲答應(yīng):“是,殿下?!?/br> 垂下的眼睛里閃過一絲冰冷。 言采聽到消息的時候,正吃著炒蠶豆,猛的一下,驚地把豆子卡在嗓子眼,咳得臉色都白了。好不容易咳出來,狀態(tài)還不好,就連忙起身,把崽崽給滿星帶。 江滿月心疼極了。 “怎么會這樣?”言采顧不得難受了,人命關(guān)天,這可一點(diǎn)兒急不了。他跟皇帝老頭聊得還不錯,上次給皇帝檢查身體的時候,明明看他身體還可以的,怎么就突然…… “是中毒。”江滿月沒有多說,不想把這種骯臟的內(nèi)容翻出來給言采看。 言采催車夫趕快點(diǎn)兒,江滿月按住他的肩膀,安撫言采的情緒。 “你不要著急,來得及的?!?/br> “我知道了……”江滿月的手掌落在肩上,讓他感覺到很溫暖,很厚實(shí),很有安全感。 即使江滿月不說,他也不會真的這么天真地認(rèn)為一切都是意外。 在這四四方方的皇宮里,什么都可能是意外,什么都不會是意外。 言采到了宮中,江滿月一手扶著他,一手擋開密密麻麻的人群。所有人都盯著他,用一種懷疑的眼神打量著,指指點(diǎn)點(diǎn)的。 顯然沒幾個人相信他這樣一個弱弱小小的年輕人能夠比太醫(yī)院的大夫還厲害。 “三皇子為什么會主動請這個年輕人過來解毒?他安的什么心?” “這樣一個人能治療,簡直無稽之談?”有個人聲音一高,便被江滿月聽見了。 他冰冷的眼神射了過去:“皇上吉人自有天相,自會平安無事,你卻在咒皇帝,該當(dāng)何罪?” 那人立刻反應(yīng)過來,自己說錯了話,撲通一聲跪下了地,臉色青白,不停地打著自己的嘴巴。 “皇上洪福齊天壽與天齊……” 三皇子已經(jīng)下了臺階來迎他上來,過來拉言采的手,被江滿月直接擋開,言采有點(diǎn)詫異,江滿月怎么會這么明顯的失禮動作。 情況緊急,他也沒有多想。只有夏玨的臉色青一塊白一塊的,果然還是得罪江滿月了。 走進(jìn)殿中,雍容華貴的皇后已經(jīng)在等著他,哭成淚人的皇貴妃見著他止住了哭聲,坐在地上的四皇子夏璟依舊木楞楞的。大皇子和五皇子一大一小跪在窗邊,看著像是在祈禱。 太醫(yī)們都驚訝地看著言采,誰也沒想到三皇子極力推薦的圣手竟然是個年輕輕輕的男人。 這不是成心添亂來的嗎? “皇后,這恐怕不妥吧?”太醫(yī)院院首委婉地對皇后說,多給點(diǎn)時間給他們來治,一定能把皇上救回來的,他們已經(jīng)看出來,那毒不致命,只是解毒時間會非常漫長。 但哪怕慢一點(diǎn)兒治也比找個庸醫(yī)來的好吧。 作者有話要說: 皇帝肯定沒事,不如來猜一下皇帝醒來能給采采什么獎勵吧。 第89章 面對眾人的質(zhì)疑, 言采面不改色, 不卑不亢。 “我可以。讓我試試?!彼难凵駛鬟f出一種力量, 即便是不相信的人, 內(nèi)心也不知不覺中被言采打動,選擇了相信。 那是一種很玄妙的力量, 總之在那一刻, 眾人都同意了?;屎笳酒饋? 放他進(jìn)去, 眾御醫(yī)讓開一條路。 言采走進(jìn)去, 便聞到了血腥味,地上有吐出的血跡?;实鄣哪樕行┎? 但用異能檢查他的身體發(fā)現(xiàn)并沒有生命危險(xiǎn),只是因?yàn)橹卸? 暫時休克了。 如果沒有找到解藥的話,可能會一直保持昏迷狀態(tài)。 毒素已經(jīng)進(jìn)入體內(nèi)的血液當(dāng)中,要解決有點(diǎn)麻煩, 至少在場的人不能存在。他掃了眼身后跟著的一串御醫(yī), 知道這些人肯定不放心他,不可能乖乖聽話出去, 留他一個人在這里。 沒辦法了。 就算用精神力讓這些人都出去,外面的人也會懷疑他圖謀不軌。他垂下袖子,將悄悄延伸出來的綠枝擋住, 綠枝漸漸變色,變成一種像血一般的紅色, 然后揮發(fā)出一種人類感覺不到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