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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只服王將軍的管,對他一直不屑,骨頭硬的很,上次抓著他違紀,打了一頓,還是一樣的脾氣。 現(xiàn)在這亂哄哄的場景,看來就是陳楠搞的鬼。就知道他會搞事。 劉能怒道:“陳楠你在做什么???” 在劉能趁機對陳楠宣泄怒意的時候,古任的眼睛卻落在眼前的陌生人身上。兩個看起來很貴氣的人,皮膚很白,樣子俊秀,有一個還詭異地抱著孩子。 而在他們身后,有一隊侍衛(wèi)看起來就卓越不凡,遠不是普通士兵可以比擬的。 這是…… 他接到從京中的來信,這一次來的人是一位王爺。從眼前的人看來,弱不禁風(fēng)的樣子,簡直不堪一擊。原本知道是位王爺后就已經(jīng)消了大半的疑慮,如今看這人的樣子,果然是他想象中的陳朝王爺。 不管眼前哪一位是王爺,看起來都是細皮嫩lrou的陳朝貴族模樣,遠不是他們馬背上長大的北榮人可以比的。 對付這種一點兒經(jīng)驗都沒有的陳朝貴族,實在太容易了。原本的大皇子雖然沒有,來的也不過是個沒用的軟腳雞罷了。 第104章 古任觀察江滿月和言采, 江滿月也在觀察他。他的記憶里已經(jīng)幾乎沒有古任這個人的記憶了, 只記得當年劉能身邊似乎是有個幕僚專為其謀斷。 但后來這個人就不見了。聽說是死了, 但并未有人見過尸體。 他疑心古任的身份。 見他身量并不高, 相貌文弱周正,穿著一身藍色長衫, 像個普通書生, 并未有什么出格的地方。又難免覺得自己心思過重, 想得太多。 古任的目光雖然不熱烈, 甚至可以說裝得挺鎮(zhèn)定, 但還是讓言采立刻感覺到了,他本能地很不喜歡這種眼神, 瞪了古任一眼。 古任忙垂下頭,像是什么也沒發(fā)生一樣, 心想這人倒是挺敏銳的。他接到的信里說過,這兩人也不是省油的燈,不過戰(zhàn)場上的事情, 想必他們也不會懂多少。 古卓給他的信里倒是能看出兩人還有私仇, 看起來還想讓他幫忙報復(fù)一下。 這是他們這一支族人的命運,也是他們兄弟的命運——全都走上了離開家園“寄生”他鄉(xiāng)的命運。 他們的母親有陳朝人的血統(tǒng), 而他們繼承的恰好是母親的長相。因此,他們的長相比起相貌硬朗深邃的北榮人來說顯得格格不入。 比起他的兄長古卓,古任就更不像北榮人。他的兄長至少算是高大挺拔, 五官也很深邃,精通射御之術(shù), 而他則是手無縛雞之力。 便是走在北榮的城市之中,也會被人認為是外族人。反倒是到了陳朝之后,從來沒有人能認出他們真實種族。 而便因此,即便他們是北榮的貴族,也被其他貴族所鄙夷與歧視。不被看好,一生下來就剝奪了繼承權(quán)。 當然,這也因為他們的父親雖有繼承權(quán),但至始至終只是一個擔(dān)任閑職混吃等死的貴族。 從曾祖父奪位失敗后,他們這一分支就徹底成為了閑散貴族,也并未再出過什么有可能坐上那高貴寶座的人。 但倒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就目前而言,現(xiàn)在帶兵鎮(zhèn)守的將軍希爾利卓古便是他們這一支的佼佼者。 卓古才是他們的父姓。不想丟掉這個他們卓古一族的榮耀,哪怕身在陳朝,他的兄長也不惜將自己的名字改成與其相似的古卓。 而古任純粹是因為跟著兄長選擇了這個陳朝的姓氏。 在古任眼中,如今那位北榮王不過廢物一個,真正有資格的只有希爾利將軍。 北榮王負氣行~事,做事全憑心意,純?nèi)徊活欀螅悦看侮J了禍,最后都是希爾利將軍收拾殘局。 比如這一次,他突然抽風(fēng)一般地惹怒了陳朝,如果不是希爾利將軍在此鎮(zhèn)守,誰知道陳朝大軍是否已經(jīng)攻破城門。 即使他在這里不動聲色影響劉能,也架不住陳朝人數(shù)眾多。況且,這軍中也不是沒有有能力的,對劉能反感的人也很多。 劉能做事不太聰明,容易得罪人。不過,正是他做事不聰明,才好掌控。越聰明的人,越難掌握。 “你是誰?竟敢擅闖軍營!”劉能言語不善。他本能覺得面前兩個人會對他造成威脅。 親衛(wèi)的刀都還沒收回去,當下就是往前一刺,硬生生開出一道一米左右的隔離地帶。一時間全場寂靜。 這時陳楠才有機會大喊一聲:“都別動!這是逍遙王!” 言采適時取出他的官印以及皇帝給的圣旨,眾人紛紛跪下。前面的士卒看見了圣旨跪下,后面的士卒并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但見到其他人跪下,便也紛紛跪了下來。 劉能臉色倏忽一變,千不愿萬不愿,還是來了。在外打仗一軍之首會怕什么? 就怕從京中來一個外行來指手畫腳,偏偏對方手握官印和圣旨,拿著圣旨就代表著皇帝說話,即便他不愿意聽,也要給三分薄面。 “圣旨在此,還不跪下?見圣旨不跪,可是大不敬之罪!”言采其實不愛跪人也不愿意人跪他,但此時正是立威的時候,即便他不想,也絕不能輕輕揭過。 江滿月正是知道這一點,當即跪下。否則若他有了特殊對待,在其他人眼里定來會有過多曲解,更會讓言采的威望大打折扣。 要在軍營這種煉爐一樣的場合里站住腳,并不是那么容易,更何況言采是空降至此的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