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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宸咽下嘴巴里的葡萄,尷尬地扯扯嘴角,“阿姨,我今年十九了?!?/br> “那也還是個孩子。”另一個大姨隨聲附和,“陸老頭子說他兒子找了個乖巧的兒媳婦,我們都不相信,這不都想過來看看?!?/br> “其實(shí)啊,寒川那孩子也挺不錯的,就是脾氣怪了點(diǎn)兒?!?/br> “……” 一串葡萄吃完,宋宸終于搞清楚這些都是什么人了。 的確不是陸寒川的三姑六婆,而是陸家老爺子平時跳廣場舞的伙伴們。 宋宸實(shí)在想不出來,陸家老爺子聽著“最炫名族風(fēng)”跳廣場舞的時候是個什么狀態(tài), 廣場舞還真是各個階層老年人的共同愛好啊。 宋宸剛吃完葡萄,手里又塞了個剝好的橘子,他繼續(xù)掰開往嘴巴里塞,時不時回答幾位大姨查戶口似的問題。 花園和父親談事時,陸寒川的視線依舊是不是透過落地玻璃窗,落在客廳沙發(fā)的宋宸身上,擔(dān)心他會被欺負(fù)。 “我還沒說完一句話,你就朝客廳里看了不下五遍,你真的在聽我說什么?”陸明德用力杵了杵手杖,沒好氣地說:“那些都是善良的姑娘,不會欺負(fù)你媳婦兒的。” 聽到姑娘兩個字,陸寒川抬手摸了摸鼻子,也沒糾正。 “你就別cao那份心了,認(rèn)真聽我說話。”陸明德說了幾次也沒見起效,一手杖打在自己兒子的小腿上,“現(xiàn)在更重要的是,該怎么解決那些人。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宸宸的存在了,肯定會抓他來威脅你的?!?/br> 這一點(diǎn),陸寒川自己也很清楚。所以,他絕對不會給那些人留下一丁點(diǎn)兒機(jī)會。 “爸,我會注意的?!标懞ǔ谅曊f完,視線不自覺的又飄到了客廳里。 陸明德連打都懶得打了,不耐煩揮揮手,“快滾,再不去,那些姑娘就把你媳婦兒吃掉了?!?/br> 陸寒川進(jìn)入客廳的時候,宋宸已經(jīng)吃得肚皮鼓鼓了,茶幾上果盤里的水果被他吃了一半。 剩下的一半,陸寒川不允許他吃了。水果雖然健康,但也不宜多吃。 剛才還熱熱鬧鬧圍著宋宸說話的大姨們,在看見陸寒川進(jìn)來之后,立馬一哄而散,拎著包就跑了。 陸寒川在沙發(fā)坐下,伸手將拍肚皮的小孩兒撈到懷里,低聲問:“她們都和你說了什么?” “也沒什么。”宋宸偏頭看著他的側(cè)臉,彎眸笑起來,“她們就是在問我,你長得這么兇,我為什么要同意和你結(jié)婚。” 陸寒川:“……” 一不留神,媳婦兒差點(diǎn)兒被撬墻角。 以后再也不能讓小孩兒單獨(dú)和她們待一起了,這單純的性格,太容易被騙。 被騙倒是沒有,宋宸只是覺得聽那些人吐槽陸寒川還挺爽的。 陸寒川的臉色rou眼可見的沉了幾分,宋宸抿了下唇,警惕地問:“你不會生氣了吧?” “沒有。”陸寒川面無表情地說,那鐵青的臉色,沒生氣就怪了。 宋宸猶豫片刻,大膽地伸出手指,戳戳他的臉,“嗯……其實(shí),我也覺得你長得不太好看?!?/br> 陸寒川:“……??” 第34章 下午水果吃太多, 晚飯沒吃多少,宋宸半夜是被餓醒的。他揉揉肚子睜開眼睛,看見旁邊睡著個人的瞬間被嚇一跳。 過了好幾秒, 宋宸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睡得是陸寒川的臥室。 他揉揉空落落的肚子,掀開被子坐起身, 小心翼翼的從陸寒川身上跨過去,出門去樓下覓食了。 陸家老宅的占地面積很大, 白天還算熱鬧,隨處可見傭人。一入夜,傭人們做完自己的事都去休息了, 別墅變得空曠起來。 清幽的走廊兩邊, 壁燈散發(fā)出暖黃的燈光, 驅(qū)散了深夜的黑暗。 但四周靜悄悄的,宋宸一個人穿過走廊還是有些害怕。他絞著手指越走越快, 蹭蹭蹭下了樓。 客廳里的燈被打開后,宋宸才稍微平復(fù)心情, 抬腳朝著廚房走去。 住在這么大的房子里,感覺似乎也不是很好, 還是陸寒川的小別墅舒服。 爐子上一個砂鍋正在咕嚕咕嚕滾著熱氣,下面的火苗很小, 是陸寒川睡覺前特意吩咐傭人燉的。 小家伙晚上吃得東西太少,半夜肯定很餓。 陸寒川猜測得沒錯, 這才十二點(diǎn)多, 宋宸已經(jīng)像個小老鼠似的在廚房里偷食了。 他好奇地打開砂鍋, 濃郁的香味兒撲進(jìn)鼻子,頓時更餓了。 這湯,應(yīng)該可以喝吧? 宋宸給自己盛了一碗,又將砂鍋的蓋好。冰箱里有晚上沒吃完的剩菜,但冷掉之后油膩膩的,他沒什么興趣,選擇了幾片面包,和新鮮的蔬菜,給自己做了個三明治。 端著湯出來放在茶幾上,宋宸剛準(zhǔn)備喝,被眼角余光里突然出現(xiàn)的人影嚇一跳, 手里的白瓷勺砰得一聲掉進(jìn)碗里,guntang的湯水濺出來。有一滴落在宋宸的手背上,燙得他手臂一縮,趕忙抹了兩把。 穿著白裙子的女孩兒披散著頭發(fā),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在樓梯口,這大半夜的,差點(diǎn)兒把人魂兒都嚇沒了。 宋宸手里還捏著三明治,目光鎖定在女孩兒身上,顫著聲音問:“你是誰???” 女孩兒身上的白裙子長到腳背,把鞋子都遮住了,往沙發(fā)這邊走的時候,感覺她是飄過來的。 深夜,白衣女孩兒,長發(fā)披肩,光想想都覺得可怕。還好,她有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