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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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一說,之前傳過流言的村民臉上都不咋地好看,如果人家彭戰(zhàn)士真的是去做奉獻為黨為人民服務(wù)去了,那他們在這里說他未婚妻的話豈不是助紂為虐了嗎? 江秋月不管他們的反應(yīng)如何,沒等高云梅再說什么,又明明白白地表達了自己對柳和平的厭惡。 “高同志,你怕是不知道,我一直不喜歡小白臉這種人,特別是那種軟弱無能總想著吃女人軟飯的孬種!” 聽懂了的人轟然大笑,明白她是就是討厭柳和平那個人,一點臟話不說還把人損的一無是處,真不愧是學(xué)過知識的文化人。 “俺呸!你那是狡辯,柳和平親口跟俺承認了,你還敢說啥?柳和平柳和平,你個龜孫子趕緊出來!你老婆孩子都快被人欺負死了!”高云梅朝地上吐了一口痰,眼看自己斗不過了,立馬把柳和平拽進來。 藏在最外圍的柳和平終于被大家伙發(fā)現(xiàn),一人一推,把他推到了圈子里面。 高云梅也不管臉面不臉面,根本不給柳和平臉,伸手?jǐn)Q上他的耳朵,大聲讓他說出兩人是咋地茍合到一起的。 江秋月打斷他們的作態(tài),清楚明白地把前幾天總是偶遇柳和平,又被對方糾纏而閉門不出的事說出來,同時深惡痛覺地申斥柳和平一頓,將他批成一個不負責(zé)任拈花惹草花心齷齪的大渣男。 周圍的村民在她說出彭敬業(yè)已經(jīng)成了她未婚夫,且人家不是鬧掰,而是去做任務(wù)為國家為人民出血出力去了的時候,差不多已經(jīng)相信她了。 待到江秋月把最近的困擾一一擺出來,甚至看著柳和平的目光厭惡至極,口中的話絲毫不留情地把人說成軟飯渣男,不說所有人都相信,至少趕來的柳蘭花和大多數(shù)村民都信了。 “俺說高云梅,你鬧啥鬧,自家男人管不好出來禍害別人,你還敢往人家知青身上潑糞,看把你倆能的?!绷m花邊數(shù)落邊推開人群走進去。 高云梅看柳蘭花過來,頓時坐在地上撒潑,說都是江秋月的錯,是sao狐貍勾搭了自個的丈夫,她來討公道咋啦。 “柳和平,你咋說,還管不管?”柳蘭花厭煩地直接問那個關(guān)鍵人。 “俺…俺……”柳和平支支吾吾,小聲地說江秋月確實和他來往了幾天,雖然對自身魅力得到江知青的青睞而高興,但他知道自己是有家有室的人,不能跟人胡來。 所以他煩惱地拒絕了江知青,希望江知青不要因此介懷,還說這件事的確對他們家造成了傷害,如果江知青能適當(dāng)賠償些安撫住他老婆,比如那輛自行車,那他們就當(dāng)此事一筆勾銷了。 江秋月和劉愛英都震驚無比,從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好啊,原來你是打著訛詐自行車的主意!怪不得之前天天往江同志身邊湊,你也不看看你那德行?江同志喜歡的是威武強壯的軍人,咋會看上你個白斬雞?撒泡尿照照吧你!”劉愛英聽不下去了,蹦出來唾罵臭不要臉的柳和平。 江秋月震驚過后,方才知道對方一早打的是這個主意,簡直是陰險至極的小人! 人群中轟轟亂響,大家都在猜測柳和平說的到底是真是假,不過大家私心里認為是假的,把彭戰(zhàn)士跟柳和平放一塊,那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傻子姑娘都知道該怎么選,江知青哪里會看上一個吃軟飯的禍害自個名聲? 說不定柳和平真是看上了人家新買的自行車,想鬧騰一番給訛過去。 “大家靜一靜,為了以示清白,也為了未婚夫回來不會誤會,我只好采取一個辦法,讓柳和平同志說出實情了?!苯镌鲁冻鲆荒ㄐ?,盯著柳和平十分溫和地說道。 大家見她如此說,紛紛想知道她怎么把潑身上的臟水洗掉,畢竟要是柳和平真不顧臉面地非得說兩人有貓膩,進而訛詐自行車,最后肯定還是女方吃虧。 柳蘭花見江秋月說的有理有據(jù),那些流言中的破事顯然不是她會做出的,又看她像是有了應(yīng)對的法子,索性先看看怎么解決,實在不行不是還有她的嗎,總不能讓自家兒子的救命恩人受冤屈。 “柳和平,你過來,不是想要自行車嗎,過來我跟你說。”江秋月朝柳和平招招手,臉上黑沉憤怒的表情歸于平淡,和風(fēng)細雨的說話聲卻讓人心里毛毛的。 然而柳和平一心想把自行車弄到手,根本沒發(fā)現(xiàn)江秋月語氣中的任何異狀,他還幻想著以后騎車在田野中意氣風(fēng)發(fā),順便完成高云梅上次的要求,下次去縣里檢查用自行車載她去呢。 他兩眼放光的走進江秋月,心里的期待和即將達成目的的喜悅,讓他差點繃不住一臉拒絕不忍心對方犯錯誤的表情。 卻不想,等到柳和平近前,江秋月迅速抓住他的后衣領(lǐng),一把將人貫在地上,捏起拳頭逮住人死命往頭臉上砸。 既然講理講不通,打他個半死,看他還說不說真話! 劉愛英一見這情況立馬興奮了,要她說對付這種無賴就應(yīng)該先打一頓教訓(xùn)教訓(xùn),于是她抄起門后的大掃帚,躥上去擋住了反應(yīng)過來想阻止的眾人。 第108章 柳和平弱雞一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根本不是江秋月的對手,差不多被她打成了豬頭。 再加上他又不是個能忍能受苦的,打完后被村民們拉開,柳蘭花親自問,他就有什么說什么了。 有江秋月和劉愛英在一旁對他虎視眈眈,柳和平不敢再說假話,含含糊糊的交代了自個兒的小算計,還了江秋月清白。 村民們雖然對江知青貿(mào)然動手的行為很不贊同,但是誰讓柳和平往人家身上潑污水呢,逼急了兔子還咬人呢,打一頓說出真相也就罷了。 高云梅剛開始跳出來蹦跶的厲害,打起來時,她一見動真格的了,立馬護著肚子往后躲,此刻見柳和平被教訓(xùn)了一通,把啥都交代了,往地上一躺叫喚起來。 “哎喲,俺哩肚子,哎喲,俺的孩子啊…救命……快點去…醫(yī)院……” 她這一陣叫嚇得眾人從對柳和平的鄙視中回過神,看到她不像是作假的樣子,知道大概動了胎氣,別管什么誣賴不誣賴了,趕緊救人要緊。 有人想去村里衛(wèi)生站把赤腳醫(yī)生請來給高云梅看看,她卻不愿意,只一個勁兒的哎喲直喊疼,說要去縣醫(yī)院,其他地兒她不相信。 她這樣子說,讓周圍跟赤腳大夫交好的人家愣是黑了臉,得罪了一幫子,人家直接甩袖子不管了。 但是畢竟是一人兩命的事,柳蘭花作為婦女主任,不可能放著一個動了胎氣的孕婦不管,讓人去喊她家里的柳大套驢車,準(zhǔn)備迅速送高云梅去縣醫(yī)院。 然而人高云梅又不愿意了,嫌棄驢車太顛簸,她肚子里的孩子受不了,要是有自行車能載著她去就好了,肯定又快又平穩(wěn)。 柳蘭花:“……”感覺一腔好心都喂了狗。 嫌棄驢車顛簸?自行車又快又穩(wěn)?放你媽的狗屁!當(dāng)誰沒騎過自行車啊! “自行車在土路上比驢車顛簸的多。”江秋月適時插了一刀,無視柳和平和高云梅期待的目光。 說什么肚子疼,動了胎氣,估計是看訛詐不成,改成另一個歪主意想先用著,然后就成他們家的了,想得倒美。 劉愛英同樣附和,她親自坐在后座讓江秋月帶過她,坐一會兒還好,久了屁股發(fā)麻,還沒坐驢車舒服,更何況是個孕婦。 “高同志,你肚子咋不疼了?”劉愛英居高臨下看著躺在地上撒潑耍賴的高云梅,指指她的肚子嗤笑道。 高云梅臉色一變,又哀嚎起來了,感覺比剛才還要凄慘的樣子,但是場中的氣氛卻是尷尬的不行,因為有眼睛的大概都看出來她是裝的了。 但是即使明知道高云梅是裝的,也不能放著她不管,畢竟是一個孕婦,萬一真出事咋辦,所以柳蘭花叫的驢車不到片刻就從她家里出來,趕到養(yǎng)殖處門前。 高云梅不愿意坐驢車,蹬著腿兒賴地上不上去,恰好被聽到信兒趕過來的王大妮看到了。 事關(guān)她的大孫子,王大妮連以往哄著供著的媳婦都不管了,劈頭蓋臉上去扇了高云梅兩巴掌,嘴里罵著人不懂事想害她家大孫子想讓她家斷子絕孫的話,直接把高云梅打蒙了。 眾人趁著高云梅暈頭安靜的空擋,趕緊把人抬上驢車,王大妮躥上驢車,跟柳蘭花夫妻一起去縣醫(yī)院,連不遠處地上鼻青臉腫的兒子柳和平都沒看到。 等人走了,村民們紛紛搖搖頭嘆著氣散了,柳和平腫成一條縫的兩只眼睛偷偷看了看江秋月,被劉愛英舉著拳頭嚇唬了一下,渾身哆嗦著立即腳底抹油溜得飛快,跑去追驢車。 江秋月和劉愛英這次緩了口氣,劉愛英讓江秋月最近關(guān)緊院門躲一躲,如果王大妮知道她們打了她兒子,不會善罷甘休的,說不定會找麻煩。 劉愛英倒是無所謂,王大妮若是敢去找她,光知青院的人都不會讓自己人吃虧,而且對罵起來,誰罵過誰還不一定。 但是江秋月這里,王大妮要真狠了心過來鬧騰,只有一個人的情況下,肯定應(yīng)付不過那個潑賴貨,最好關(guān)緊院門不理她。 經(jīng)此一事,王大妮那一家子在村里臉面都丟光了,她要是真來外面罵街,大家除了更偏向不想惹事的江秋月之外,對那一家人會更沒有什么好印象,罵什么大家伙都不會相信了。 簡而言之,江秋月在暴揍柳和平一頓之后,接下來適合示敵以弱挽回形象了。 劉愛英在養(yǎng)殖處陪了江秋月一下午,喂完最后一遍豬食后,又叮囑了江秋月一遍才走,讓她千萬別憋不住氣去開門。 江秋月出了口惡氣,晚上特意做的豐盛些,端到院里石桌上慢慢吃。 夜幕降臨之時,王大妮果然過來了,起先拍打了幾下門,江秋月沒理她,聽她罵罵咧咧的開始站在門口罵街,什么難聽的胡吣的都禿嚕出來。 江秋月坐在院里照常吃喝,就當(dāng)外面的聲音是狗吠,聽都不帶聽的。 本來是夜晚時間,大家伙將要入睡的時候,王大妮在養(yǎng)殖處門口罵街,而養(yǎng)殖處四周又不是沒有人家,離得最近的就是隔壁大隊長家,罵聲吵到了一圈的鄰里。 有人嫌棄王大妮當(dāng)個寡婦還不安分,不屑地搭理她,忍忍就過去了,像她那種人,越理她她越得勁兒,鬧騰得越兇,直接無視之,等她罵盡了氣力就回去了。 但是還有些人是容忍不了她在頭上撒潑的,放縱王大妮這種行為,如同冒犯了他們的威嚴(yán),不可饒恕。 江秋月耳朵動了動,聽到隔壁傳出孩子的哭聲,大概是被王大妮的吵鬧驚醒了。 王大妮仍然像個瘋子一樣,蹲在養(yǎng)殖處門外撒潑叫罵,污言穢語,不堪入耳。 她此時沒有一點自家兒子兒媳訛詐人家的羞愧,反而認為她兒子竟然被一個無依無靠的小知青打的鼻青臉腫,必須跟人討回場子,還要拿到賠償,不然不罷休。 所以她把兒媳婦接回家安頓好后,立馬尋個養(yǎng)殖處只有哪個小知青在的空擋上門了,不把小妮子扯住頭發(fā)抓花臉,讓她跪地求饒送上一切,她就不姓王! 但是過來后才發(fā)現(xiàn),養(yǎng)殖處的大門忒他媽結(jié)實,從里面插上門閂,外面無論如何咣當(dāng)都撞不開,王大妮心里打的啪啪響的算盤一下子夭折大半,只能對著門口罵罵咧咧了一通出氣。 然而沒等她罵的盡興,柳建國打著手電筒從隔壁出來了,后面跟著柳老太。 如果只有柳建國一個大男人的話,即使他是大隊長,王大妮豁出臉面也能跟他耍橫幾分,但是一看到柳老太,王大妮就如同老鼠見了貓兒,渾身一哆嗦,罵街的兇惡氣勢瞬間就萎了,看起來對這位老人家很是害怕的樣子。 這會子,天已徹底黑下來,半空中又開始落起了雪花。 柳老太就著大兒子打著的手電筒燈光,平靜地走到王大妮跟前,旁白的柳建國臉上黑壓壓的難看,嫌王大妮多事。 “嬸、嬸子,大半夜的你咋出來了?”王大妮哆嗦了一下,不知道是凍的還是嚇的。 “你也知道是大半夜啊,瞎胡咧咧啥,把皮蛋都給驚醒嚇著了?!绷咸苯佑?xùn)斥道。 王大妮感覺可委屈了,全村人都欺負他們家,如今連這個該死的惡婆子都來管閑事了! “跟上,回家去說,讓俺聽聽你到底有啥冤屈?!绷咸此且荒槓憾镜谋砬?,顯然不是三兩句能說清的,索性先把人帶回家和大孫媳婦一起說道說道,別擾了鄰里安歇。 外面的聲音消失后,江秋月在院子里靜靜聽了一會兒,確定人已經(jīng)離開了,這才開始收拾碗筷,準(zhǔn)備明天去大隊長家一趟。 王大妮那一家子蒼蠅,必須有人在上頭壓著,不然論不要臉和鬧騰勁兒,江秋月還真不是他們的對手。 而大隊長家正好是個好選擇,有靠山為什么不用,能借力解決的事,沒必要自己迎上去死扛,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蠢事最好不要干。 第二天吃過早飯,江秋月尋個合適的時間,提著準(zhǔn)備好的禮品,敲響了隔壁的門…… 等江秋月從柳建國家告辭出來時,柳蘭花一臉笑容地將她送出來,嘴上說著讓她放心,沒啥大事的話。 江秋月同她寒暄過后,回到養(yǎng)殖處,看到劉愛英擔(dān)心的樣子,輕松地笑起來。 一條香煙、兩瓶二鍋頭和某些票,成功換得大隊長家出手解決那件事,甩掉王大妮一家子惡心的狗皮膏藥。 “解決了就好,你最近還是呆家里躲躲吧,別出去轉(zhuǎn)悠,以防他們私底下報復(fù)?!眲塾⒙牭浇镌抡垊恿舜箨犻L家插手,方才替她松了口氣。 經(jīng)過這事,劉愛英也知道了江秋月平時能不動手就不動手的原因了,實在是打人一時爽,打了小的來了老的,后續(xù)麻煩的解決辦法要弄好,不然很容易惹火燒身。 江秋月之后幾天一直老老實實待在養(yǎng)殖處,大門都沒跨出去過,有什么需要出去做的事,不用她多說,劉愛英先搶過去做了。 在此期間,王大妮果然沒再來尋江秋月的麻煩,不知道大隊長家是怎么辦到的。 王大妮雖然消停了,但是她家里一直沒消停。 據(jù)劉愛英聽的八卦,高云梅在家里依仗著肚子里的那塊rou疙瘩,天天指使柳和平做這做那,還嫌棄他沒本事懦弱不是男人,甚至向王大妮甩臉子給難堪。 但是誰讓她懷了寶貝蛋兒,柳和平母子為了未來兒子/孫子,只能供著哄著她,拿她沒辦法。 幾次交鋒下來,高云梅自我感覺在家里找到了揚眉吐氣的途徑,開始不停的作妖鬧事,折騰的柳和平快成了人干兒。 王大妮同樣被鬧騰的精神萎靡,沒心力再去悄默默報復(fù)那個被大隊長家護著的小知青。 只是吧,走夜路多了總會遇到鬼,作的太狠了也可能傷及自身,高云梅在通過壓榨柳和平母子尋找人生快感的過程中,一個不小心把她自個兒的依仗給作沒了。 聽說是在追打柳和平當(dāng)出氣筒時,高云梅踩到水摔了一跤,成功流產(chǎn)。 當(dāng)江秋月聽到這條消息時,嘴里的瓜子差點掉下來,“流產(chǎ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