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為了討論出四人都有空的時間,五人還建了一個群方便商量。 寧思為避免自己只加溫戚微信容易導致誤會,特意將其余三人的微信都加了。 只是微信這種東西畢竟也算隱私,寧思后來還是沒敢在溫戚不知情的情況下,私底下將他的微信名片推給舍友。 不過寧思舍友是屬于三分鐘熱度的那種,沒過幾天,就又被一次上課路上看到的另一個好看小哥哥勾去了心思。 溫戚的事情就此落下帷幕了,但是這個人寧思卻是記熟了。 所以眼下去問她有沒有見過陸景和,就她這腦子,還真不好說。 寧思心想她要不實話實說,撓撓頭正準備開口,對面跟她共事多年、熟知她記性的陳邵注意到她臉上的猶豫,先一步替她解了圍。 “余阿姨,”陳邵說,“大學的交際圈其實跟高中以前的不太一樣的?!?/br> 見寧母果真被轉移了注意力望過來,陳邵繼續(xù)分析,說完之后害怕她不夠明白,又舉了個例子。 “就像是我們去上課,每堂課每個人都是自己挑選位置,上完課之后就各自回宿舍,很多人就算是到畢業(yè)了,還是名字跟樣子對不上號的?!?/br> “這么陌生的啊?!”寧母驚嘆,潛意識里跟著自動生成了寧思跟陸景和從未見過這個答案。 溫戚也一直聽著陳邵在說,掃見寧母的表情,便知她的思緒已經被陳邵帶著走,腦子里想的恐怕也是錯誤答案。 其實陳邵說得也沒錯。 大學的人脈可以很廣,也可以很窄,大部分是來自于社團、學生會之類的組織,而后往外延伸,所以同班同學很熟悉的理論在大學完全派不上用場。 而這種“我認識的人你應該也認識”的想法,就更不實際了。 諾大一個校園,一個系不同班級都有不同的上課時間,況且還是不同專業(yè),相識的人都尚且難遇見。 但是—— 陳邵是在寧思跟陸景和原本不識的基礎上針對寧母的問題進行解釋,而事實上,是寧思單方面忘了自己跟陸景和見過。 陸醫(yī)生真可憐。 溫戚又掃了一眼寧母身邊的寧思,只見對方安靜聽著絲毫沒有要反駁的意思,他將同情的目光落在陸景和身上。 湊到他身側,溫戚偏過的腦袋小聲問:“陸醫(yī)生不給自己伸冤一波?” 陸景和正曲肘將文件半舉在自己胸前寫東西,聞言睨他:“伸什么冤?不記得就不記得了,反正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東西。” 溫戚一臉費解:“那你昨天那么哀怨做什么?” “什么時——哦!”陸景和眉心輕蹙之后又裝作恍然大悟,“你怕是眼神不好吧?” 溫戚:“……?” 陸景和說完后沒再理會他,將文件放下的時候卻不知怎么撞到病床床尾的欄桿,紙板文件夾與桿子相觸發(fā)出“咣當”的巨響后掉落在地,又“啪嗒”一聲。 房間里眾人具望了過來,陸景和面露歉意,彎腰撿起查房記錄簿,“抱歉,你們繼續(xù)聊?!?/br> 溫戚:“……”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就是覺得陸景和今天特別假,嘖。 作者有話要說: 愛你們呀,比心??! ☆、第六束光 陸景和無意間掉落文件發(fā)出的這道脆響,成功讓寧母想起他過來是有要事在身的,沒想到卻被自己拖了這么長時間。 不好再耽擱,忙說先不聊了,讓他做檢查。 見他開始工作,溫戚也不打擾了,索性先回自己科室。 而另一邊。 寧母這幾天都是躺在床上的狀態(tài),也就時不時會扶著她的上半身讓她坐起活絡一下筋骨,日常消耗都不大,胃口便日漸減少。 打回來的粥只吃了一半就飽得差不多,寧思將移動餐桌推回原位,收拾好桌面,殘羹倒了,就打算將垃圾袋綁好扔出去。 陳邵自告奮勇的就要幫她,寧思自然是說不用,一來一去間鬧出的動靜惹得陸景和眼睛忍不住往那個方向瞟。 寧母也注意到他們在干什么了,連忙開口道:“阿邵不用這么客氣的,讓思思去就好?!?/br> “就走幾步路而已,”陳邵笑著說,“沒關系的阿姨?!?/br> 寧母是明眼人,從陳邵進門后不時的看向寧思的動作和神情就能看出來,他對自己女兒有意思,何況對方仿佛也沒有要掩飾自己心意的意思,正大光明的一路殷勤。 所以他這會兒這么積極打的什么主意,寧母心知肚明。 可這是女兒的事,她還真不好說什么或做什么,只能說客套話應付一下。 陳邵是先一步奪下了垃圾才說的要幫忙,東西已經在對方手里,寧思就算再不好意思,也總沒可能跟他為了一袋垃圾爭搶得你死我活的。 陳邵拎著袋子把手,問:“陸醫(yī)生,醫(yī)院的垃圾扔在哪呀?” 陸景和突然被點名,他抬起頭,面色淡然回答道:“出門右轉到第二個轉角轉彎,到了盡頭再右轉,繼續(xù)走會看到一個安全通道,垃圾箱在樓梯間角落?!?/br> 住院部每個病房的垃圾,都會在特定時間有專門的清潔人員過來回收,再拿到醫(yī)院后頭的垃圾回收站。 設置在走廊的都是普通的小垃圾桶,平時病房里事先滿了要扔的垃圾可以先放在病房角落,也可以自行扔到樓梯間的垃圾箱里。 陸景和這段話說得過于流暢,陳邵先是放空狀地消化了幾秒,才終于理解般地“哦”了聲點點頭:“我知道了,謝謝陸醫(yī)生?!?/br> 說完就走出病房。 寧思看著他的背影,想起什么,撓撓頭,轉頭朝寧母說:“媽,我還是陪他去扔吧,陳邵方向感不太好。” 寧母沒意見,反而是在寧思追出去的時候還八卦地探了探頭。 陸景和面無表情。 原本是想著趕緊說了地址好將情敵支出去干活,結果反倒還給他們制造了單獨相處機會的陸醫(yī)生心情一度抑郁到變形。 而這份壞心情,也非常不幸運地被迫維持了好幾天。 陳邵一連來了兩晚,每天下午一下班就準時帶著飯菜來報道,陸景和好幾次不經意間經過都能從門觀窗瞧見他的身影。 他有想過動用醫(yī)生的權利,以“病人需要多休息”這樣冠冕堂皇的理由來暗示陳邵以后少來,但念頭剛起就被他淘汰掉。 且不說陳邵雖然來,但逗留的時間段都是在正常時間內,況且他這樣子的探望,不得不說,在一定程度上還是對寧母的病情有好處的。 住院大多很無聊,有人來陪病人吹吹水放松心情是件好事,畢竟心態(tài)也是養(yǎng)病期間一個不可忽視的重要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