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心被吻得喧囂了起來,男人離開時,夕陽透過樓前的香樟樹葉投遞進她朦朧的眼中,細碎的光芒在閃,慕晚望著柳謙修,微微顫抖得喘息著。 “這才是驚喜。”男人唇角微牽,嗓音低沉。 慕晚身體有些發(fā)軟,她抱著柳謙修,指尖微燙。 “柳謙修,你今天在我家住下吧?” 柳謙修垂眸看她。 血液像是全部沖到了她的臉上,臉頰guntang,慕晚輕“唔”了一聲,小巧的舌尖舔了舔紅潤的唇,低頭又抬起,說,“我家,我家的床挺軟的?!?/br> 清風吹過,帶著她剛剛聞到的煙火氣。男人安靜地看著她,目光深沉,慕晚覺得自己像是要溺死在他的眼睛里。 她提著心,耐心而焦灼地等待著他的回答。 “好?!彼饝恕?/br> 作者有話要說: 柳道長:我挺硬的。 第35章 柳謙修帶了慕晚的行李箱回來,慕晚帶著他回了她家。房子住了一天,有點亂,柳謙修不是第一次過來,慕晚倒是第一次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將東西放下,柳謙修看了眼掛鐘,袖口挽起,問慕晚:“晚飯吃過了么?” 客廳內(nèi)有些潮熱,慕晚剛剛的躁動還未完全褪去,她回神,看著男人清瘦挺拔的身影,搖搖頭,說,“沒有?!?/br> 柳謙修起身去了廚房,慕晚一般不在家做飯,夏天天氣熱,吳媽買的東西早上都做了,所以廚房里什么都沒有。 從廚房出來,柳謙修抬眸對慕晚說,“去超市吧?!?/br> 慕晚知道柳謙修去超市是買食材,但她看著他,總不由自主地想歪。 “好啊,超市不遠,我們走著去?!蹦酵硎栈匦乃迹樂褐t,過去牽住了開門出去的柳謙修。 男人手掌干燥清涼,在她伸手過來時,與她十指交握,牢牢鎖住了。 兩人一前一后下樓,空蕩蕩的樓梯回蕩著腳步聲,慕晚心里滿滿當當?shù)?。出了樓道,小區(qū)的樹蔭里竄出來兩只野貓,慕晚想起自己的貓來。 “你去把周易它們接回家了嗎?”慕晚伸手招了招野貓,野貓不粘人,沒有理她,又竄進了灌木叢。 “沒有?!绷t修淡淡地說,“先來接你了。” 慕晚歪頭看他,男人回眸對上她的視線,慕晚心中微動,笑起來,眼角彎彎,“也是,我也是貓。” 說完,她想起自己孤零零的沒有親人來,補充了一句,“我是野貓?!?/br> “不是。”柳謙修否認了。 慕晚望著他,眉梢微挑。 柳謙修雙眸深沉,語氣淡淡,道,“你是我的貓。” 心臟一跳,平日寡言的人說起情話來,往往更為動人。慕晚臉頰變紅,耳垂變紅,最后,湊到柳謙修的耳邊,輕輕地咬了一句。 “喵~” 男人神色微頓,側眸看她,慕晚已經(jīng)收回了身體?,F(xiàn)在已經(jīng)出了小巷,到了小區(qū)門口,門口全是人,霎時間讓剛剛的柔軟甜蜜給包裹了。 慕晚佯裝什么都沒發(fā)生,哼笑著往前走,而她明顯感覺到,男人握住她的手變得用力了,也變熱了。 夜幕降臨,天空不見月亮和星星,空氣透著絲絲香甜的氣息,黑壓壓的烏云都像是軟綿綿的麻麻黑。 佳苑小區(qū)雖然房齡老,但附近的基礎設施卻十分健全,剛出小區(qū)過條路口就看到一家大型連鎖超市。 六點多的時間,超市人不多不少。慕晚隨著柳謙修去蔬菜區(qū),像往常一樣點菜。柳謙修選好菜后,兩人去收銀臺前結賬。 收銀臺正在排隊,柳謙修推著購物車,慕晚跟在了后面。前面排了兩三個人,慕晚視線自然而然落在了收銀臺旁邊的小貨架上。 小貨架上擺放著小盒的貨品,方方正正的盒子,有草莓味的,有薄荷味的……款式也各不相同,有正常的,也有不正常的…… 因為貨品的牌子太過大牌,慕晚雖沒用過,但也認識。她視線停留在上面,雙眸轉動,似在挑選,又似在猶豫。 這個是必須要買的,甚至這次來超市,主要就是要買這個。 慕晚心砰砰跳,身后有一對女生正在討論著過會兒走到貨架前,要拿兩盒巧克力。談論巧克力的時候,自然也看到了站在巧克力盒旁邊的男人。 “這個男人好高啊,背影好有氣質(zhì),不知道長得怎么樣?” “男人只要身高夠高,就沒有丑的,而且現(xiàn)在不是流行丑帥嗎?” “要是轉過身來看看就好了?!?/br> “看看干嘛?長得帥你要追人家?哼哼,這樣的男人肯定有女朋友?!?/br> “那不一定,說不定是漏網(wǎng)之魚呢?先加個微信再說。” 聲音不大不小,柳謙修聽不見,慕晚聽得見。她回過頭,剛要說話,后面兩個女生卻齊齊抬頭看向了她的身后,眼神驚艷。 “要哪個?”柳謙修問慕晚。 “???”慕晚看向貨架的方向,以為柳謙修問的是巧克力,回答道,“要抹茶?!?/br> 柳謙修眉眼一垂,耐心認真,“沒有?!?/br> 視線從巧克力上收回,慕晚抬眸對上男人的黑白分明的雙眸,反應過來。柳謙修神色平靜,問得面不改色,倒是慕晚的臉現(xiàn)燙了起來。 慕晚硬著頭皮抬頭看向貨架,最后視線落在了一盒紅色的貨品上,她指了指,對柳謙修說,“草莓?!?/br> 視線轉回貨架,柳謙修將東西挑選好,放進了購物車。前面顧客結賬完畢,柳謙修牽住慕晚的手,推著車往前走了一步去結賬。 后面兩個女生沒有再說話。 結賬出了超市,柳謙修一手拎著食材一手牽著慕晚,過馬路回家。兩人剛進超市的時候,天還蒙蒙亮著,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黑了下來。 路燈排排點亮,慕晚走在馬路牙子上走著,仍舊比旁邊牽著他的柳謙修矮一截。場面有些溫馨,讓慕晚也回憶起自己記憶里的溫馨畫面來。 “我小時候輔導班下課,我媽來接我,就牽著我這樣走?!蹦酵碚f,“我也比我mama矮,我還想著我長大了,比我mama高了,我就牽著她。但是沒等我變得比她高,她就去世了?!?/br> 她小學畢業(yè)那年母親去世,那時候她才十二歲,但對世界的美好期待已經(jīng)全部熄滅了。但現(xiàn)在不同,有了柳謙修,她的世界又重新亮了起來。 男人牽著她走著,他手指修長有力,即使她維持不住平衡,整個人倒下,他也能完全將她扶起。 兩人在一起后,從沒有聊過父母和家人的事情,慕晚說完,歪頭看著柳謙修問,“你爸爸mama呢?” “去世了?!绷t修云淡風輕地說了一句。 他剛一說完,慕晚神色微變,腳底一滑,整個人踉蹌了一下。男人轉身,讓她完全撲倒在了他的懷里。 慕晚不知是不是剛剛差點摔倒嚇的,心跳跳得很快,她仰頭看他。地面上,兩人的影子糾纏在一起,細長平淡。 柳謙修抱著她,她眼睛里帶著些因為問錯話后的無措。眉眼微動,柳謙修低頭在她唇上吻了一下。 剛一吻上,她眼睛里的光芒霎時間變軟,像是流動的光河。 “我們都沒有血緣最親近的親人了?!彼ζ饋恚樣譂u漸紅了,“但是沒關系,我可以給你生?!?/br> 說完,慕晚輕嘆了口氣,將臉埋進了柳謙修的懷里。男人懷里有淡淡的檀香氣,清冷醒神。 在她懊惱自己越來越不要臉的時候,男人印了一個吻在她的頭上,她聽到他淺笑一聲,沉聲說了一個字。 “好?!?/br> 天依舊悶熱,超市雖然不遠,但回來的時候,身上也有些不太舒服。剛到家里,慕晚先去洗了個澡。洗過后,再換柳謙修進去洗。 客廳開著空調(diào),冷風吹刮著。慕晚盤腿坐在沙發(fā)上,望著窗外漆黑的夜幕,聽著浴室里傳來水流砸在地上的聲音,意識漸漸飄遠。 浴室水流一停,慕晚身體一緊。 水流停頓半晌,浴室門開,慕晚眸光微動,轉頭看了過去。柳謙修站在門口,頭發(fā)擦了半干,下面穿著長褲,上面長衫還未穿上,露出肌rou線條流暢的上半身。 他回望著慕晚,穿長衫的動作微頓,在察覺到慕晚的視線往下游走時,神色平靜地將長衫穿上了。 開著空調(diào),客廳里的溫度已經(jīng)降了下來,慕晚卻熱得有些燥。 林薇說,男人都是下半身動物。 那她面前這個男人是怎么回事?即使是道士,澡都洗了,沒有將衣服穿上的道理吧。慕晚紅唇微張,覺得自己一直都有些被動。 身上騰得冒起熱氣,她站起來,走到了他的面前。 女人剛洗過澡,皮膚柔軟涼滑,還帶著一種水潤的香氣。她像一頭小獵豹,目光堅定桀驁,眼角泛著桃花粉,踮腳仰頭就要親上。 男人摟住她的肩,眸色深沉,“還吃飯么?” 慕晚已經(jīng)忘了臉皮是什么,她搖頭問道,“為什么不先吃我?” “怕吃到最后你沒了力氣?!彼谝淮坞S著她的意思說這種話。 慕晚身體軟成一灘,像水蛇一樣攀附在他的身上,哼聲道,“我力氣可大了?!?/br> 低頭看她半晌,柳謙修伸手摸了摸她的腹部。慕晚身體一顫,閉上眼睛。男人在她胃部捏了一下,說,“也要先吃飯,不然對胃不好。” 醫(yī)生就是這么麻煩。 慕晚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柳謙修去了廚房,將超市買回來的蔬菜做好。慕晚吃過后,接到了李楠的電話。眉心一皺,怕是剛接的戲出什么問題,慕晚拿了手機,去了臥室的陽臺上接了。 “喂,大人,是《千絲雪》的戲份出什么問題了么?” 李楠沒料到她上來先是這么一句,不過細想她這周的戲,也確實有這樣的擔憂。李楠笑起來,否認道,“不是,我打電話是想問一下,你最近還有沒有想接的戲,公司可以去談?!?/br> 自從進了公司,慕晚還從沒有這樣的待遇。一方面是她沒有咖位,另外一方面是她對戲份沒要求,只要差不多的她都可以演。 她這兩個周戲份紛紛被刪,公司也是重視起來了,肯主動去談。慕晚下周還沒有通告,聽李楠這樣說,她也沒有真的順桿兒往上爬,只道,“看公司的安排就行?!?/br> 她這樣說,李楠似乎有些不愿意,他正經(jīng)道,“雖然是配角,也要有自己的路線要走。你就是先前戲接得太雜,后面被刪了戲也不知道怎么繼續(xù)接?!?/br> 李楠明面上說得是為了公司利益,其實仔細想想,也照顧了她的想法,這是兩全其美的事情。慕晚也沒有在忸怩,說了幾部本來想要去試鏡的戲。 “行,我明天就去談?!崩铋?。 慕晚一笑,道,“謝謝大人?!?/br> “我只是在行使經(jīng)紀人的職責罷了?!崩铋Z氣淡淡地說著。說完以后,他像是在檢討自己,道,“我手下藝人多,難免有些照顧不到的情況,你不要往心里去。其實以你的條件,是可以演些主角的?!?/br> 前半部分的談話還算正常,最后一段話讓慕晚有些摸不著頭腦。慕晚沒聽懂,問道,“什么條件?” 李楠沒有說,將電話掛斷了。 她這通電話,一打打了一刻鐘,聽著電話里的忙音,慕晚還有疑惑,但她并沒有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