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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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逸風(fēng)聽了他的話之后一愣,掏出一只煙遞給他:“我這里空氣凈化器,抽一根?” 耿豫辰看了看他,接過香煙,點燃香煙。 “嫂子的病非常棘手,我會努力找辦法的,你們先不要著急?!弊詈箨懸蒿L(fēng)這才無奈道。 耿豫辰點了點頭:“她的病你先不要告訴她事情?!?/br> “好!” 病房里,三個女孩子正在說笑的時候,廖琪包里的手機(jī)響了起來。 她走過去,好半天才從包里掏出手機(jī),一看上面居然是一個本地的陌生號碼。 “喂!”她將手機(jī)放在耳邊,接通了電話。 “喂,琪琪!” 電話那頭的聲音不禁讓廖琪的身體一顫,正是她的父親。 電話那頭的聲音依舊是讓她又期待又討厭的聲音:“琪琪,爸爸知道錯了,我最近一直都在老房子。可是當(dāng)我回來這么久卻沒有看見你,你現(xiàn)在搬到哪住了?” 148 一百四十八章 回到小時候的地方 聽著電話那頭的聲音,廖琪的臉色驟然變了,拿著電話的手臂也是一顫。她沒想到大年三十他都沒有打一個電話過來,現(xiàn)在又突然打了電話。 廖琪愣住了,她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也不知道說些什么才好。 躺在病床上的慕小北看見小臉蒼白,嘴角一直哆嗦的廖琪,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 “琪琪,怎么了?誰???”慕小北輕聲問道。 廖琪卻并沒有回答,這時候電話里男人的聲音又再次響了起來:“女兒,爸爸知道我這些年來對不起你,可是我也實在是沒辦法啊,也是被那群討債的人追怕了?!?/br> 廖琪閉上眼睛,心尖兒都在顫抖,疼痛著。 “難道這樣就可以讓你拋棄自己十幾歲的孩子不管不顧嗎?”她聲音里帶著哭腔。 慕小北看見廖琪的樣子一愣,秦詩詩也發(fā)現(xiàn)了她突入其來的變化。 “琪琪,爸爸知道我不是人,不配做你的父親,只是爸爸回來一直都在小院里。爸爸老了,余生的最后一面只是想見見我的女兒,到時候死了也安心了?!?/br> “我不會回去看你一眼的,就算你死了我也不會?!?/br> 說完之后廖琪便掛了電話,眼眶的淚水終于爆發(fā),無聲的滑落,溫?zé)岬臏I水滑過臉頰流進(jìn)嘴里,伴隨著淡淡的苦澀。 廖琪有些無力的坐在沙發(fā)上,兩眼空洞的望著自己掛斷黑屏的手機(jī)。 慕小北看著她,心里也不好過,她開口道:“琪琪,就算叔叔以前做的過分,但是他始終都是你父親?!?/br> “是啊!琪琪,我看的出來你還是擔(dān)心叔叔的,你心里還是承認(rèn)他的?!鼻卦娫姄е午鞯募绨颍胶椭f道。 “認(rèn)他?”廖琪冷笑一聲,嘴角揚(yáng)了一抹自嘲:“我不會讓他,永遠(yuǎn)都不會?!?/br> 慕小北聽了她的話,只是嘆息,她知道廖琪是口是心非,她不會那么狠心,于是開口說道:“琪琪,你只要知道不管怎樣你都不是一個人,你還有我們。” “嗯!沒錯,還有我們?!鼻卦娫娨颤c頭贊同。 廖琪看著自己的好友,嘴角揚(yáng)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微微一笑:“有你們真好!” **** 在醫(yī)院廖琪一直陪慕小北直到下午,齊煜開車到醫(yī)院接她回家。 從陸逸風(fēng)的私人醫(yī)院一直到車庫,一路上廖琪都一樣不發(fā)。她不想去想可是腦海里卻總是忍不住浮現(xiàn)出那個身影。 一路上廖琪都沉默不語,她想著幾年不見他到底變成了什么樣子,這幾年里他究竟去了哪里,過得好不好。 她嘴硬的說著不想認(rèn)他,不想再看見他,可是血濃于水的親情哪是那么容易說舍棄就能舍棄的呢?她也只能是嘴上說說,可是卻說服不了自己的心。 “老婆,你怎么了?”齊煜看著副駕駛上的人兒,感覺到了她突如其來的安靜,忍不住的問道。 然而,廖琪似乎沒有聽見一般,依舊空洞的眼神,沒有一絲反應(yīng)。 “老婆?”齊煜急了,忍不住的踩了剎車。 “嗯?怎么停了?”廖琪終于回過神來,轉(zhuǎn)身問道。 齊煜看著她,不由的伸手捧住了她的小臉,一直看著她。 “老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為什么我總是感覺你最近怪怪的,像是有什么心事的樣子?!?/br> “???我有嗎?”廖琪雖然嘴上說著沒有,可是她的表現(xiàn)卻早已經(jīng)出賣了她自己,她有些心虛的移開視線,不敢看他的眼睛。 齊煜捧著她的臉,強(qiáng)迫她看向自己。 “琪琪,你我現(xiàn)在是你老公,是你的依靠。你是我老婆,所以你完全沒有必要再獨自一個人去偷偷的承受所有。如果作為一個男人不能保護(hù)好自己的老婆,不能照顧她,讓她依靠,那我還算個男人嗎?” “你現(xiàn)在有我了,什么事情都可以跟我講,不用憋在心里,也不用獨自承受,那樣我們心疼?!饼R煜摟著她,將她攬在自己懷里,眼睛里滿是心疼。 廖琪環(huán)著他的后背,忍不住的紅了眼眶,淚水滴落。是啊,她現(xiàn)在可以依靠他,不應(yīng)該什么時候都瞞著他的。 “你可以陪我去堤北巷那邊嗎?”廖琪抬頭看著齊煜打算把一切都告訴他,如今他有權(quán)知道自己的過去一切。 堤北巷是h市城邊緣地,那里不是繁華地段,那邊的房子也拆的差不做,打算修建度假村。 “你去哪邊干什么?”齊煜不解的問道,自從遇見她后,他從來就沒有聽她提起過那邊。 “去了你就知道了。” 看著廖琪,齊煜也不再多問什么,既然她要去,那他陪著便是。于是汽車的引擎再次發(fā)動,調(diào)轉(zhuǎn)車頭,向堤北巷駛?cè)ァ?/br> 兩個小時左右,廖琪和齊煜就已經(jīng)到達(dá)了堤北巷,下了車,廖琪站在那里,卻怎么也邁不開步子。 她看著這個曾經(jīng)熟悉的地方,此刻無數(shù)殘碎的記憶卻清晰的浮現(xiàn)在腦海。 她記得巷口的位置有一家蘭州拉面館,旁邊還有一家麻將館子??墒窃?jīng)熟悉的一切,如今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 堤北巷這邊沒有高樓大廈,全是一些平房,不過也已經(jīng)被拆的差不多了,寬大的道路上滿是灰塵,并不平滑的水泥路上也斷裂了不少。 大多數(shù)的人都因為拆遷搬離了這里,真?zhèn)€堤北巷一大片地方呈現(xiàn)出一種蕭條的景象。 “這里就是我從小到大的地方,我以前住在這邊?!绷午骺粗@里,卻以物是人非。 齊煜走到她身邊自然的抓起了她的手,簽起了她。他愛的是她的人,他不會在乎她的過去,不管她過去是什么樣子,哪怕是乞丐,他都不會嫌棄她。 “走吧!”看著他拉著自己的手,廖琪微微一笑,拉著齊煜走進(jìn)了一條小巷。 小巷很長,廖琪拉著齊煜一直往前走,巷子的地上滿是泥濘,有許多大小不一的水洼。 穿過巷子,眼前的便是一家小小的院子。院子外面圍了一圈磚墻,然而磚墻的一角已經(jīng)塌陷,而且石磚上面布滿黑綠色的青苔,墻角也有很多枯草。 一眼望去就知道這里已經(jīng)好許久都沒有人居住了,廖琪站在院子外面望著這一切,她從小就住在這個小院子里。 “還記得小時候我那個所謂的父親經(jīng)常出去賭錢,然后一走就是好幾天,那時候因為還小怕我跑出去惹禍,他就會將院子的鐵門鎖上,一走就是好幾天。我一個人在被鎖在院子里害怕得不得了,沒人陪我說話,沒人陪我玩兒,可是如今這里卻已經(jīng)是另外一番景象了?!绷午骺粗矍暗囊磺?,圍墻的那道鐵門早就已經(jīng)銹跡斑斑,她的聲音有些哽咽的說道。 齊煜摟著她的肩膀,這是他第一次聽她提起她的家人,陪她回到她以前住的那個地方。 “你知道嗎?以前我爸好賭錢,又是個酒鬼。他經(jīng)常輸錢,家里的錢幾乎都被他輸光了,那時候經(jīng)常有人上門討債,要賬的人一來他就跑了,我一個人在家,那些人又兇,我害怕得不得了。后來每當(dāng)要債的人找上門,我都將屋門關(guān)的死死的,躲在屋里不敢出生。”廖琪擦了擦眼淚繼續(xù)說道。 這個地方,這一個小小的院子,承載著她小時候的故事,也記錄著許許多多不美好的回憶。 所以當(dāng)大學(xué)之后,廖琪就從未回到過這里,甚至閉口不談這個地方。因為她害怕,害怕曾經(jīng)的點點滴滴。 廖琪站在圍墻外面遲遲不敢邁開步子,她沒有勇氣邁進(jìn)這個她痛恨的家,更加沒有勇氣面對此刻在里面的那個爸爸。 齊煜看著她的樣子,除了心疼他還是心疼。難怪,難怪從認(rèn)識到訂婚她都對她的家人對她的過去絕口不提。以前只是以為她的親人離她而去,她難過不想再揭露傷疤,卻不知道她還有個爸爸,也不知道原來她的童年是如此糟糕。 齊煜的心都擰成了一團(tuán),疼的不像話,疼的快要窒息。 他緊緊的摟著她,心疼的在她額上輕輕一吻。 “老婆,乖,不哭。那些都是以前的事情了,我們忘掉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既然你不喜歡這里,那我們就走,我們回家以后就再也不來這里了。以后我會在你身邊照顧你,陪著你,寵著你?!饼R煜抱著廖琪心疼的厲害,他的女人他以后絕對不讓她再受一點委屈。 廖琪抬頭看著這個對自己承諾的男人,眼睛里的難受被幸福取而代之。 她搖了搖頭,“那些都是過去了,也該放下?!彼钗豢?,淡淡的說道。 殊不知想要放下,又談何容易。 “老婆,以后我寵著你,疼著你,我們再也不來這里了?!笨粗午鞯纳裆?,齊煜有些不忍的拉著她的手就打算往回走。 廖琪卻站在了原地,沒有挪動。 “我爸就在里面!” “什么?”齊煜停下了腳步,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