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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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臉上有冰涼的液體流下。 大概是雨水吧。 白一茅攥緊她冰涼的指尖,另一只手舉起手電,筆直的燈光穿過層層雨霧,融進遠處的雨夜中。 “那邊是……”季深深艱難出聲。 白一茅吸了口氣,鼻尖前縈繞著淡淡的血腥味:“我進公館的時候,查探過一圈,廚房這面墻上有扇窗戶,窗戶外正是海邊的懸崖?!?/br> 周寒山慢了半拍看向他。 白一茅握著顏秾的手,塞進自己的褲兜里,轉(zhuǎn)回頭,冰冷的目光掃過一張張驚恐、痛苦的臉:“我想的就是你們想的。” “什、什、什么意思?”喬文蹲在門邊,眼睛通紅,眼下發(fā)青。 “意思就是梁行淵恐怕已經(jīng)死了,尸身就在懸崖下的大海里?!?/br> “你、你不要胡、胡說!”季深深雙手攥在一起,“也許也許梁哥只是要跟我們開個玩笑?” “玩笑?”白一茅退回房間里,“已經(jīng)死了三個人,如果是玩笑,這個玩笑可真夠大的?!?/br> 季深深猛地尖叫一聲:“你懂什么!這是演戲……對,這是演戲,周導(dǎo)!”他猛地扭頭去看周寒山,目光中透著渴求:“是你做的對不對?是演戲?qū)Σ粚Γ渴悄阆胍屗麄內(nèi)霊蚋愕檬侄问遣皇?!?/br> 周寒山慢慢收回視線,沉聲道:“我也很想告訴你這是個玩笑,是一場戲,但是,很抱歉,這如果真的是一場戲,大概除了兇手,我們誰也沒有喊‘咔’的機會了?!?/br> 季深深尖叫一聲,猛地退后幾步,卻一不小心絆在了喬文的身上。 喬文捂著臉哭:“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我要走,我要離的這座公館遠遠的!”季深深拔腿就跑。 白一茅兩三步便追了上去,他握住季深深的手腕,狠狠一扳。 季深深慘叫一聲,另一只手直接朝白一茅的臉揍了過去。 白一茅一歪頭,躲過他的攻擊,另一只手抓住他那條攻擊的手臂,又是一扳。 季深深又慘叫一聲,雙腿一軟,整個人跪到了地上。 “你在做什么!”喬文大吼。 白一茅扳著季深深雙臂,冷淡說:“誰如果想要逃離這里,那很抱歉,我只能認為他是做賊心虛了。” “白一茅你冷靜些,”周寒山瞥了顏秾一眼,“你現(xiàn)在倒是像極了兇手?!?/br> 白一茅站得筆直,如寒星的目光與正撞上他的視線。 “哦,”白一茅,“我現(xiàn)在大概有了些思路,你們要聽我說說嗎?” 眾人互相看了看。@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邵嘉:“這……聽聽也沒有壞處,顏姐要不要換個衣服?” 顏秾接過周寒山遞來的手帕,擦了擦臉上的雨水,又扯著風衣抖了抖:“不用了,這件風衣防水,沒事。” 幾人從炸了一半的廚房移動到餐廳。 “別別別,我一想到咱們跟尸體就一門之隔,就……”喬文被嚇的打了一個嗝。 他們六個人又轉(zhuǎn)移到了客廳,客廳里梁行淵的被褥還沒有收起,凌亂地堆在地上,就好像他只是去上個廁所,隨時還能回來的樣子。 喬文打了個寒顫。 白一茅卻像是看不見,徑直在墻角的沙發(fā)上坐下。 “坐?!?/br> 周寒山解開襯衫袖扣,挽起袖子:“好,那我們就來聽聽偵探先生的推理。” 白一茅:“推理談不上,我只是發(fā)現(xiàn)了一些詭異的地方?!?/br> 顏秾上前兩步挨著白一茅坐下,像是用行動支持他。 周寒山看了一眼,選擇坐在兩人對面的單人沙發(fā)上。 喬文咬著手指,視線從嫌疑人顏秾的身上劃過,哆哆嗦嗦趴在周寒山的沙發(fā)背上。@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季深深揉著泛青的手腕,惡狠狠瞪了白一茅一眼,“嘭”的一聲將自己扔進了中間的單人沙發(fā)里。 邵嘉這才在唯一留下的空位——顏秾的身邊慢慢坐下。 “行了,你就說你要說什么吧!”季深深一臉不耐煩,他一腳架在另一條腿上,腿抖著,手瘋狂地按動手機。 “草!”他猛地將手機砸到了地上,手掌搓了一下臉,又抵住了額頭。 白一茅:“既然兇手有意選取了這座島和這座公館,為了確保自己的殺人計劃能夠完成,他是不會讓我們與外界產(chǎn)生聯(lián)系的,想必這座島上天氣及通訊情況兇手早就知道。” “等等,那就說,安排了這座島的人是兇手!”喬文捏緊沙發(fā)背。 “不排除這個可能。” 喬文像蝦子一樣猛地朝后跳了一步:“周寒山,是你聯(lián)系的!” 周寒山雙手搭在一處,看向邵嘉:“這座島我曾上來考察過,推薦給我的人是邵嘉?!?/br> 邵嘉露出無奈的神情,他高舉雙手:“事實上,我也是迫不得已……” “你是兇手!”喬文躥的更遠了。 “不不不,”邵嘉搖手,“是阮總,其實,你們?nèi)绻橐幌戮蜁溃@座島上的公館是邵總的房產(chǎn),他看了這個劇本后,主動找到了我,說是自己可以提供拍攝場地,但是要我保密?!?/br> 邵嘉一手舉在耳朵邊,作發(fā)誓狀:“我保證,這都是你們可以查到的。” 喬文蹭著眼角,帶著哭腔說:“我們現(xiàn)在根本無法跟外界聯(lián)系,還不是你說什么就是什么,都不知道能不能出去……”他的淚又流了出來,捂著臉嚎啕大哭。 白一茅掃了他幾眼:“實際上,了解這個劇本的人更可能是兇手。” 他朝顏秾伸手,顏秾一愣,將手里的劇本遞給他。 白一茅舉著劇本,一字一頓說:“歐放,死于墜樓刀殺;白鶯,死于□□中毒;陳喃,死于海中溺亡?!?/br> 客廳頓時一靜,只能聽到窗外呼嘯的風,雨滴砸到窗戶聲,以及眾人的喘息聲。 “阮欽,死于墜樓刀殺;白鶯,死于□□中毒;陳喃,死于被爆□□下懸崖,可能也是海中溺亡?!?/br> 似乎有一座大鐘猛地在眾人心底敲響。 “什么?你竟然敢懷疑我?誰給你的膽子!誰給的!” 周寒山冷淡的目光落在季深深倉皇失措的臉上:“你冷靜一些?!?/br> 季深深攥緊拳頭,全身瑟瑟發(fā)抖。 “我,我是說,不,我的意思是——”季深深狠狠搓了一把臉,“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br>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放下手,猛地瞪向白一茅:“是你,是你故意的,你嫉妒我,所以故意設(shè)計陷害我,你個混蛋!” 季深深躥了起來,朝白一茅沖了過去,一拳揮去。 白一茅坐在沙發(fā)上,抬腳朝他的膝蓋踹了一腳。 他“嘭”的一下?lián)涞乖诘亍?/br> 白一茅舉著劇本說:“這個劇本不是你寫的那個,你這么激動,反而證明你很可疑。” 季深深撐起自己,吃驚地抬起頭。 白一茅看向周寒山,周寒山卻盯著顏秾。 顏秾:“他手里的劇本就是你給我的那個?!?/br> 周寒山:“哦,這可有趣了。” 他雙手搭成一座橋,手肘抵在沙發(fā)扶手上。 他臉上笑了一下,看上去溫柔又靦腆,像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大家公子。 喬文像是怕他會暴起傷人般,繞著他轉(zhuǎn)了一個大圈,藏到顏秾的沙發(fā)后。 季深深捂著摔青的下巴,坐回原位,離周寒山遠了一些。 “你們是在懷疑我?”周寒山凝視著顏秾,“是嗎?” 即便被所有人像是看殺人兇手一樣盯著,周寒山依舊不慌不忙:“我并不是殺人兇手?!?/br> 顏秾嘆了口氣,握住了白一茅的手臂:“我說了,周導(dǎo)很厲害,輕易詐不到他?!?/br> 白一茅板著的臉驟然柔軟下來,他笑了笑:“抱歉,我只是要試一下你們的反應(yīng)?!?/br> 周寒山點頭:“我的劇本我很清楚,季深深的劇本也沒有人比我更清楚,兩個劇本前期都是一樣的,如果我有問題,那季編豈不是比我更有嫌疑?” 白一茅點頭:“是的,僅靠這點認為周導(dǎo)你是兇手是根本站不住腳,然而,這本劇本的劇情只有周導(dǎo)和顏秾兩個人知道,別人并不知道,如果我借此指認你是兇手,兇手在吃驚之下,神情會留有破綻,剛剛我已經(jīng)看過眾人的表情了?!?/br> 喬文抓著沙發(fā),猛問:“那你快說,誰露餡了?” 白一茅搖了搖頭:“兇手先生顯然有了充分的準備,我并沒有發(fā)現(xiàn)有誰神情不對,現(xiàn)在最有可能的是,兇手不僅讀過現(xiàn)有的劇本,還知道周導(dǎo)的劇本。” 周寒山:“我從未給人看過?!?/br> 周寒山的手指蹭過下巴,陷入沉思。 季深深深吸一口氣:“我不明白,兇手為什么要按照劇本殺人,而且你說的太牽強了!劇本里陳喃可是自己投海,可不是被爆炸轟進海里面的!” 喬文撓著撓頭:“可是,就算梁哥的死亡有些牽強,難道阮總和孟依嵐不像嗎?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多巧合!” 喬文催促:“不要賣關(guān)子了,白什么的,你要是知道些什么就快點說出來!” 白一茅語氣平淡:“我能知道什么?從這部戲到這里每一個人都藏著自己的秘密,不是嗎?” “如果想下一個死的人不是自己,那我們就開誠布公的談一談吧。” 眾人的臉上皆流露出復(fù)雜難言的神情。 白一茅坦蕩道:“大家都有自己的難處,但是,如果再不放下成見,可能這座孤島上就真的無一人生還了?!?/br> “你、你別嚇唬我們!”季深深擼了擼袖子,額頭上冒出一層細汗,“我又不是被嚇大的……” “季編,”顏秾看了他一眼,呢喃了一聲,“島上只剩下我們幾個了?!?/br> 一天死一個,以后幾天,人會不會越來越少? 季深深作了個吞咽的動作。 邵嘉小聲說:“怎么能保證每個人說的都是實話?兇手就坐在我們當中,將自己的秘密透露出來,尤其還被兇手聽到了,不太好吧?” 喬文“唔”的一聲,整個人抱住了沙發(fā),小吼道:“這樣也不行,那樣也不行,那該怎么辦?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六神無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