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第21章 君心 因為岑寧回來的緣故, 今天晚上是大家一塊吃的。陳姨在廚房里忙碌, 岑寧便在邊上給她打下手。 “行啦行啦,你出去歇著, 我一個人就可以?!标愐绦Φ?。 岑寧在邊上洗菜:“沒事啊陳姨,反正我閑著也是閑著, 我呆在這還能學(xué)學(xué)廚藝。” 陳姨:“你啊——” “這洗完了。”岑寧將綠油油的青菜放在了案板上, “需要切嗎?” “這個……”陳姨剛想開口就聽到外面有車聲,她往窗外探了探,“是行之回來了嗎?” 岑寧也順著她的目光往窗口望去, 確實看到了一輛車的尾巴掠過。 陳姨:“你出去看看是不是行之, 這我來?!?/br> 岑寧這回點點頭,乖乖答應(yīng)了。 門口車子熄火的聲音, 岑寧隨手抽了一張紙,邊擦手邊往前走去。 叮咚—— 門鈴響了,岑寧小跑了幾步,開了門。 夕陽欲落不落, 開門的瞬間昏黃色的光線一下子涌了進來。岑寧抬眸望去,只見一個人逆著光,身姿挺拔地站在門口。 “我忘了帶鑰匙?!彼f。 岑寧愣了片刻, 挪動身子給他讓出了位置, 于是門外那人便一腳踏了進來。 他同她錯身而過, 明明已經(jīng)是春天了,可岑寧卻感覺聞到了冬風(fēng)蕭瑟的味道。 她開始不動聲色地打量他,他大概是從部隊回來的, 穿著一身深綠色的軍裝,顯然整個人更加俊朗了。 那軍褲包裹兩只腿,修長筆直,莫名讓人看出了禁忌的味道。再往上移,是男人味十足的背部和肩膀,肩膀上還有橫杠和五角星…… “家里的藥箱放哪里了?”言行之突然回過頭來,岑寧嚇了一跳,立刻收回眼神往后轉(zhuǎn)。 言行之:“……” 岑寧背對他后自己又懵逼了一會,她是多做賊心虛? 言行之:“岑寧?” “??!陳,陳姨放書房了!我去給你拿!”岑寧看都沒看他一眼,拔腿就往書房跑。 終于到了書房,隔離了言行之的視線岑寧才有些懊惱地用手背試了試臉頰的溫度,不過是看他穿了一身軍裝而已,以前又不是沒看過,臉紅什么…… 岑寧默默地將臉貼在了書房的柜子上冷卻了一會,等臉熱度終于下來了,她才慢吞吞地提著藥箱走出去。 “給。” 言行之接了過來:“謝謝。” “你要藥箱做什么?”岑寧擰了擰眉,“你受傷了?” 言行之伸手拍了拍她的腦袋:“沒事?!?/br> 岑寧立刻道:“你哪受傷了?” 言行之很淡地勾了一下唇,沒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突然道:“交男朋友了?” 岑寧臉上擔(dān)憂地表情猛的一滯,臉色在“他受傷了”和“我交男朋友了”兩件可怕的事之間扭曲了一下,然后才訕訕地發(fā)出一個單音詞:“?。俊?/br> 言行之微一揚眉:“那天晚上那個?” 岑寧下意識脫口而出:“不是!” 可最后那個字剛出口,她就覺得自己這反應(yīng)有些偏激,而且,她也希望他知道她不會再是他的“不樂意的承諾”。 于是思索一番后,又低聲道:“還不是?!?/br> 不是不是,是還不是。 夏逸師兄對她很好,她有嘗試著讓自己打開心扉…… “喔?!毖孕兄晚粗樕⒓t的女孩,心里怪異的抽動了一下,他擰了擰眉,轉(zhuǎn)身上了樓。 岑寧看著他消失的背影,有些惆悵地發(fā)現(xiàn)他還沒回答自己到底哪受傷了。 “寧寧,是行之嗎?”過了一會,陳姨從廚房探出頭來。 岑寧點點頭:“嗯?!?/br> “他人呢?!?/br> “房間?!?/br> “干嘛呢,一回來就去房間。” “不知道?!贬瘜帾q豫了下說,“拿走了藥箱?!?/br> “哎喲藥箱啊,是不是哪磕著碰著了,他們這群人啊就是經(jīng)常受傷?!标愐讨被厝タ礈?,“寧寧你去看看嚴(yán)不嚴(yán)重,這孩子都不吭聲的?!?/br> “哦好?!?/br> 岑寧上了樓,敲了敲房間門。 半晌,里面?zhèn)鱽硌孕兄穆曇簦骸斑M來。” 岑寧得到允許便推門而入,可她沒想到一進門就看到一個讓她驚慌失措的場景。 她倒吸一口涼氣,再次火速背對言行之。 “你干什么?!毖孕兄诖策?,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岑寧囧的耳根都紅了:“我,我……陳姨讓來我看看你的傷,嚴(yán)不嚴(yán)重?!?/br> “還好?!?/br> “那就好,我先走了!” “等等。” 岑寧手僵在門把上。 “你過來幫我擦下藥?!毖孕兄粗瘜幖t通通的耳朵,嘴角隱隱露出一點好笑來,“在肩部靠后的位置,我自己不方便。” 岑寧:“……” 剛才匆匆一眼,但岑寧還是看清楚了。他脫了軍裝外套,露出里面軍式淺綠色的襯衫。但襯衫此時也不是規(guī)規(guī)矩矩地穿在身上,扣子全部解開,領(lǐng)帶扯在一邊。 他脫了一邊的袖子,半個身體都裸。露在外面。 岑寧越想越臉紅,她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別這么沒出息。 “還愣著做什么,過來?!?/br> “哦……” 最終還是回頭了,岑寧目不斜視地走到床邊,只盯著床沿的藥箱:“用哪個?” 言行之抬了抬手上的藥:“這個,擦上去?!?/br> “嗯?!?/br> 岑寧平復(fù)了一下心情,正視了他背部右側(cè)上方的傷。 一看之下,不免觸目驚心。 一片瘀紅,還微微犯紫,岑寧懷疑一般人背上要撞成這樣手都抬不起來,可偏偏他從頭到尾跟沒事人一樣,眉頭都沒皺一下。 “這么嚴(yán)重?你不用去看一下醫(yī)生嗎?”岑寧此時也顧不上什么害羞不害羞的了,聲音都嚴(yán)肅了起來。 “沒那么嚴(yán)重,只是看起來恐怖了點?!?/br> “可是……” “沒事的,擦藥吧。” 他的語氣跟“下雨了,帶傘吧”一樣平靜。 岑寧只好閉了嘴,將藥水倒在手上,兩手合十熱了熱掌心,再小心翼翼地按在了他的背上。 溫?zé)岬氖中馁N在了背部,細膩的肌膚透過薄得可以忽略不計的藥水劃過他的傷處,輕微的按壓讓肩膀又酸又痛,可比起這,那詭異的舒適感卻更加突出。 他能感覺到她小小的掌心移動,很小心,很軟。讓一股說不出的感覺從那傷處四散開來,這感覺并不突兀,卻快速的占領(lǐng)四肢百骸。 言行之僵了僵,突然有點后悔叫岑寧來給他抹藥了。 岑寧心無旁騖地按摩著,感覺到他肌膚緊繃了一下的時候立馬撤了手,“疼嗎?!” 言行之側(cè)眸,看到了她因驚慌而微微瞠大的眼睛。 不知道為什么,言行之突然想起來很多年前他和徐南儒打架那次,那會他嘴角被打青了,她好像也是這么小心翼翼地用雞蛋給他按摩。 多年過去,她的眼神依然沒變,通透澄澈的關(guān)切,找不到一點虛情假意。 言行之心口軟了:“不疼?!?/br> “那,那我輕點?!?/br> “嗯。” 其實已經(jīng)夠輕了,言行之都懷疑再輕他還能不能感受到她的存在,不過此時他也沒了說這些的興致,只安靜地讓她再背后折騰。 幾分鐘后,岑寧蓋上蓋子,頗滿意道:“好了。” “嗯?!?/br> “你這傷怎么弄的?” 言行之起身:“今天營里訓(xùn)練,不小心撞的?!?/br> “喔,誒——”岑寧突然一把揪住了他的襯衣。 言行之本來想去衣柜那拿件t恤換上的,可現(xiàn)在他半穿不穿的襯衫被人拉在手里,一時也就動彈不得了。 他回過頭,帶著詢問的表情看著岑寧。 岑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