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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元配在線閱讀 - 第75節(jié)

第75節(jié)

    姐弟倆把這事兒商量定,魏金覺著,這個弟弟心里有她這做大姐的,自然處處偏著魏年些,簡直不必魏年說,她就幫魏年說話了。

    魏年和魏老太爺商量把這種草莓的活兒教給魏金時,魏老太爺還是抽了袋子旱煙,抽得滿屋子煙熏火燎,險沒把魏年嗆暈,這才應(yīng)了。魏老太爺磕磕煙袋鍋子,“按理,你大姐家也不是外處。就是這事兒,傳她一房則罷了。趙家其他人還是算了?!?/br>
    “我也是這樣打算的?!?/br>
    魏老太爺還特意把閨女、女婿叫屋里細(xì)叮囑了一回,魏金聽他爹說今年已經(jīng)到年根子底了,就從明年開始算,頭一年的話,因魏金是要學(xué)技術(shù)的,這要在買賣行,都是學(xué)徒,包吃穿則罷了,沒錢給分。不過,閨女女婿不是外人,魏老太爺跟他二人商量著,這草莓還是要陳萱管賬,到時年底按純利來算,給他們夫妻一成的分紅。

    魏金和趙大姐夫都高興的不得了,滿口應(yīng)下。

    魏金更是私下叮囑丈夫一番,叫丈夫不能跟公婆說這事兒,魏金一向不會說什么好話,好在,夫妻這些年,誰也知道誰。何況,自從魏金學(xué)了化妝,夫妻情分就越來越好了,魏金就說了,“你在鋪上這些年,一分的工錢都沒給我拿回來過。眼瞅咱們豐哥兒裕哥兒就大了,難道以后都指望著老房?咱們怎么著也得能孩子攢下幾個。就是這種草莓的技術(shù),我心里也盤算好了,阿年也同我說過了,我學(xué)了以后,能教給咱們豐哥兒裕哥兒,這是我們老魏家的外甥。你可得心里有個算計,侄子再親,能親得過兒子?”

    趙大姐夫也是三十開外的人了,人雖不似魏年精明強干,好在不是個傻的,連口應(yīng)道,“這我能沒數(shù)么。放心吧,你只管去跟那邊兒二弟妹學(xué)技術(shù),家里有我?!?/br>
    于是,夫妻倆商議一番,就說是陳萱有了身孕,魏金過去幫忙,根本沒跟家里說學(xué)技術(shù)的事兒。

    待三舅爺介紹的安嫂子跟著王大舅到了北京,魏年陳萱就徹底的把家里這一攤家務(wù)交給了安嫂子料理,陳萱頓覺輕松不少。就是阿年哥往家買東西更肆無忌憚啦,每天雞魚肘rou,必有一樣。中午陳萱的飯菜也不用王大妹做了,都是讓安嫂子做了給送去。阿年哥這樣體貼,阿萱妹心里暖洋洋喜滋滋的,不過,陳萱一向節(jié)儉慣了,再好的東西也不能這樣成天的吃。她就是剛開始去德國醫(yī)院查的時候有些貧血,雞魚肘rou的補了一個月,就沒事了。只要每天大米白面,陳萱就覺著是好吃食了。

    如此,魏年雖不要求每天燉rou,可每頓也得有個葷菜,不然怕陳萱懷著身子營養(yǎng)跟不上。

    就是,魏年這里伙食好,連魏金也開始時不時的在王府倉胡同這里留飯了。她非但自己留飯,還時不時的把丈夫兒子叫過來一起吃。什么羊rou餅啥的,魏金轉(zhuǎn)移陣地啦,現(xiàn)在不在老宅吃了,都是在魏年這里跟安嫂子點菜。魏年拿這個大姐也是沒法,好在不是外人,吃就吃唄,魏年不至于怕吃。

    倒是安嫂子心里很是咂舌,想著世上竟有魏大姑奶奶這樣的大姑姐,真是虧得二少奶奶好脾氣。

    陳萱,嗯,陳萱脾氣是不錯啦。

    只要魏金消消停停的,吃羊rou餅就吃羊rou餅唄,就是,好容易學(xué)習(xí)管理草莓時瘦下的一些rou,經(jīng)過羊rou餅的滋補,很快的就又長了回去。

    魏金忙著接手草莓事業(yè)時,陳萱已經(jīng)在寫新員工的培訓(xùn)計劃了。

    第135章 春節(jié)到

    其實, 這新員工培訓(xùn)什么的,眼下還真用不到,因為還沒招到新員工,眼瞅就是年了, 這時節(jié)找工作的比較少。陳萱向來有備無患, 她準(zhǔn)備先把計劃做出來,不至于明年招到人時亂了陣腳。

    除了新員工的培訓(xùn)計劃, 還有這過年了, 花邊兒廠的女工也得放假,忙了小半年,花邊兒也織了不少, 起碼除了自家店里要用的,還能往外銷。眼下都是內(nèi)銷,就是北京這里的市場,利潤其實不錯,就是產(chǎn)量少。再加上兩個花邊兒的女師傅每月工資極高, 好在有手工學(xué)校那里漸有人報名學(xué)手藝, 非但能幫著鉤花邊兒, 還能有一月五塊大洋的學(xué)費。如今也能收支平衡, 算是不錯的了。

    不過,魏年陳萱魏銀秦殊商量后,還是決定年前給倆女師傅一份兒豐厚的紅包, 還有路費, 過年禮, 把人客客氣氣的送走,明年就不再聘她們了。畢竟,這鉤花邊兒的手藝,李氏都學(xué)會了的。還有女工里有手巧的牛二嫂,現(xiàn)下不論什么花邊兒,牛二嫂看一眼就會,股東四人商量著,明年把牛二嫂調(diào)到學(xué)校這邊兒教手藝,一月只要給牛二嫂十塊大洋,她便高興的了不得。

    工廠里這些女工,有些過年想回家的,工廠這邊負(fù)責(zé)路費,當(dāng)然,每個人小半年的工錢都要結(jié)清。也有不愿意回鄉(xiāng)的,像牛二嫂,她在婆家守寡好幾年了,膝下并無兒女。皆因娘家不想再出份嫁妝,婆家也不想放走她這勞力,牛嫂子就在婆家守起寡來。這次要不是豁出命鬧了一場,她都不能出來。牛二嫂早說了,她過年不回鄉(xiāng),幫著看宅子。還有不愿意回的,覺著回家還不如要北京吶。

    女工這里得安排好,回家的安排回鄉(xiāng),過了十五再回來。不愿意回的,過年要怎么著,也得有個說法兒。倒是停工那天的晚飯叫大家吃的爽快,陳萱定的是煤市街餡餅周家的rou餅請大家吃,這家是清真館子,rou餅是牛rou餡兒,滿鐺的發(fā)面大rou餅,rou多油重,趁熱咬一口就吱吱的冒出油來,把大家伙兒吃的,別提多痛快了。陳萱只是提醒她們別撐著,牛rou餅是管夠的,冬天天冷,晚上剩下的,明兒早還能吃。

    牛二嫂在抹布上抹了抹手指上的油,都說,“幸虧我們來北京一段日子了,不然,要乍吃這樣的大rou餅,只怕腸胃服不了?!?/br>
    陳萱笑,“我剛來時也不敢吃太油的東西,慢慢適應(yīng)就好了?!?/br>
    吃了一頓rou餅,陳萱安排了一回參觀故宮博物院,陳萱因有身孕,就沒陪大家一起,是魏銀秦殊帶大有去的。尤其秦殊,畢竟出身書香門第,雖然是上海人,但是對故宮的各種掌故竟很清楚。據(jù)魏銀說,大家都說秦殊秦姑娘是有大學(xué)問的人哩。當(dāng)然,聽說故宮竟是以前皇帝老爺住的行宮,也把大家震憾的不輕。

    參觀過故宮,把來回路費算清楚,就讓想回家的女工跟著過來北京的王二舅回家過年了。有王二舅在,即便大家身上帶著錢,陳萱也不擔(dān)心了。

    大家還是穿著清一色的工廠里的工作服,天青色的北京樣式的棉袍,包袱里放著給家里帶的點心果子或是過年禮物,以及這些天掙的工錢,便歡歡喜喜的坐上東家給雇的大家,高高興興的回家去了。

    剩下不回家的,陳萱給她們尋了些活計,給鋪上的掌柜伙計做明年的針線,按件算錢,不讓她們做白工。另外,要是閑了,還可以繼續(xù)鉤花邊兒,依舊是計工算錢。王三妹回鄉(xiāng)去了,這里的事就交給牛二嫂管。

    花邊兒廠這里因女工要回鄉(xiāng),放假就早些?;瘖y品廠則要晚上幾日,除了年終盤賬,還有過年時薪水、分紅的發(fā)放,倆上海師傅拿了錢就要準(zhǔn)備回上海過年了,至于車票,因著廠子今年賺了錢,魏年很大方由工廠的公賬上出,還都是定的一等車廂。再有,就是陳萱魏銀鋪子里的賬,孫燕和小李掌柜的薪水、年禮、分紅,還有秦殊設(shè)計費的提成,再有就是徐檸這里,賬都是清的,畢竟,徐檸過來拿貨直接都是現(xiàn)錢結(jié)賬??蛇@過年,也要給徐檸一份兒年禮。雖則以徐檸現(xiàn)在的身家,也不差這么一份兒年禮了。不過,到底是陳萱魏銀的心意。

    還有就是年假前總要叫著大家一起吃回年酒,不論是化妝品廠請客還是店里請客,陳萱都是和大家在一起坐坐,并不再吃酒。

    今年置年禮依舊是大家一起置的年禮,畢竟量大店里給的折扣也足。除了店里用的年禮,再有就是平時雇的做針線的孫燕娘孫太太、幫著管理花邊兒廠的大嫂李氏,平時沒少做手工的魏金,年禮都是折現(xiàn)給的。另則就是各類人情往來,文先生、吳教授、楚教授、焦先生這一類學(xué)術(shù)界的,還有如張記者,這是媒體界的,雖然張記者就只采訪了一回,陳萱同魏年請教之后,只要是過年過節(jié),都會給張記者送一份禮。還有容先生、聞夫人,陳萱都是寄的航空件,送了過年送的剪紙,還有陳萱親自寫的長信。而且,還都是用英文寫的。

    連秦殊的mama,秦太太那里,陳萱都寫了封信,送了份自己的剪紙畫兒。因為秦殊是在同他們合伙做生意,陳萱想著,秦太太一直記掛著閨女,秦殊也會給家里寫信、打電話,陳萱做為合伙人,在信里把秦殊夸了又夸,算是幫秦殊刷一刷好感。

    說到陳萱剪紙手藝,今年還接到了史密斯的訂單,史密斯定了十來套,而且,對圖案有所要求,史密斯說是送給朋友的。并且,對秦萱的剪紙才藝夸了又夸,還問陳萱能不能在大使館年下酒會上去表演,讓他的朋友們開一開眼界。因陳萱懷有身孕,此方作罷。

    不過,除了剪紙的酬金外,史密斯還送了夫妻倆兩瓶紅酒做新年禮。

    陳萱都同魏年說,“這些外國人腦筋有些死,我都覺著剪紙不算啥,老史還非要給錢?!?/br>
    魏年笑,“他們就是這樣,一是一,二是二的。同爹娘老子也是這樣分明?!?/br>
    這個年節(jié),因為陳萱的身孕,魏家很添了一層喜氣。但是,魏時在信上說因著關(guān)外的生意,年下不回家的事,難免又冷清了。畢竟,魏時是長子。好在,這對于買賣人而言,離家經(jīng)商也不算什么。譬如,魏老太太就講起古來,從魏老太爺十一二歲就到北京學(xué)徒開始,一直講到當(dāng)年她在老家連生三個孩子時,魏老太爺沒一回在身邊兒的苦楚。天可憐見,生孩子那事兒應(yīng)是真的,可魏老太爺十一二歲做學(xué)徒的時候,魏老太太還在自己娘家做閨女哪好不好。

    好在,李氏一向柔順,即便丈夫過年不回家,李氏依舊是帶著孩子們過日子。

    魏年向有自己的主意,私下同陳萱說,“大哥在關(guān)外,怕是有事?”

    陳萱有些不解其意,手里的筆一停,看向魏年,“是大哥寫信回來了嗎?”

    “不是?!蔽耗暧行┎恢酪趺凑f,他挺想跟陳萱念叨念叨,又覺著,這樣懷疑自己大哥不大好??次耗曛煌约翰徽f話,陳萱問,“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大哥出事了?什么事???要不要緊?”

    “沒什么,這也是我自己猜的,你可不要說出去,我就跟你一說?!蔽耗臧炎约旱牟聹y說出來,“大哥剛一到關(guān)外,皮子的質(zhì)量比以前高一頭不止,價錢還是一樣??山鼇恚詈筮@批皮子,大不如前。大哥信上說是貨源緊張,沒好皮子,這些皮子還是高價買來的。”

    陳萱眉梢微皺,她有些明白魏年的意思,陳萱道,“可大哥這樣,不是挖自己生意的墻角么。我看大哥不像這樣的人?!?/br>
    “我也不信,你不曉得,我認(rèn)識別的皮貨鋪的掌柜,咱們的價錢,要是直接從關(guān)外拿貨,能拿到一等成色的皮子。如今咱們這里的,都是二等皮貨?!蔽耗暧谏馍舷騺砭?,他道,“錢還是小事,我就擔(dān)心大哥被人算計?!?/br>
    “要不,明年生意不忙的時候還是讓大哥回來。也不獨是為了生意,回這看看大嫂和孩子們?!?/br>
    “明年再說吧,這過年,咱們還是回老宅住些日子,過了十五再搬回來?!蔽耗旮愝嫔塘?,陳萱沒意見。陳萱說,“把阿殊也叫去,讓她和阿銀一起住,過年熱熱鬧鬧的才好。”

    原本,今年秦殊同家里關(guān)系緩和了許多,秦殊都打算回家過年的,結(jié)果,上次回家打電話,倒是叫她爸遇到,把秦殊懟的放狠話說,再不回去了。魏銀問秦殊原由,才曉得秦殊前未婚夫鄭公子結(jié)婚了,娶的還是秦殊的同學(xué),兩家在社交場遇到,秦父頗覺沒面子。正遇到秦殊打電話回家,可不就被遷怒了么。

    好在雖然沒能回家,她mama給她寄了私房錢,秦殊全都要銀行換成小金魚兒存著。

    秦殊同魏銀說,“小阮以前是我好朋友,她常跟我回家一起住哪。當(dāng)初我和趙成的事,她還時常勸我要聽從內(nèi)心愛情的聲音?,F(xiàn)在看來,她是相中鄭家公子啦。怪道當(dāng)初那么鼓勵我跟趙成好哪?!?/br>
    魏銀勸秦殊,“知道她的真面目也好,這樣的人,以后切不能來往了!”

    秦殊哼一聲,“她就當(dāng)那姓鄭的是個好人吧,我早聽說姓鄭的在歌舞廳有相好。這種男人,狗改不了吃屎?!?/br>
    秦殊遭遇這樣的不幸,被好朋友背叛……好在,秦殊心理素質(zhì)好,照樣活蹦亂跳的跟著魏家一起過節(jié)。秦殊已經(jīng)和學(xué)校說好了,過年就不去上班了,技工學(xué)校這里一直缺管理人手,秦殊打算專心花邊兒廠和技工學(xué)校的事。

    就這樣忙忙碌碌的,又一年的春節(jié)來到了。

    第136章 過年

    魏老太太喜歡秦殊喜歡的要命, 因為秦殊年前送了魏老太太一對金耳環(huán)做禮物,魏老太太覺著秦殊懂禮、懂事,想著倆兒媳婦都沒這樣的眼力介兒,這秦姑娘以往雖有些糊涂, 到底是大戶出身, 格外知道禮數(shù)。于是,做為禮尚往來, 魏老太太決定, 新年的紅包多備一個,就是給秦殊秦姑娘預(yù)備的。

    秦殊倒不在乎有沒有新年紅包,她都樂死了, 她雖然在北京過第二個春節(jié),可頭一個春節(jié)在生病,這次是秦殊經(jīng)歷的第一個正式的北方春節(jié)。唉呀,雖然春節(jié)南北方都是各種熱鬧,但是, 北方春節(jié)和南方春節(jié)仍是有許多不同的, 第一樣就是, 北方春節(jié)不會打年糕, 也不會準(zhǔn)備那許多臘味兒。北方天氣更冷,年前是各種雞魚肘rou都要提前煮出來,秦殊最喜歡的就是陳萱做的炸小魚和炸丸子, 用秦殊的話說, 比館子里的還要好吃。

    “我這就是鄉(xiāng)下把式?!笨辞厥庖幻鎿胶椭鴰兔? 一面偷吃,陳萱也只是好脾氣的笑笑,在秦殊遞給她吃時,她也不拒絕。不知道是不是懷孕的原因,陳萱以往雖喜歡吃魚啊rou的,不至于到饞的地步兒,如今不知為何,特喜歡吃些葷腥。陳萱忍不住同李氏說到這事兒,陳萱說,“大嫂,是不是有身孕就會變饞啊?”

    李氏揭開鍋蓋簾子,鍋里立刻飄出一陣rou香,李氏拿了根筷子試一試雞rou的軟硬,又繼續(xù)把鍋蓋蓋上了,同陳萱道,“這算什么饞,我懷阿杰阿明時都這樣,要是哪天不吃點兒葷腥,咸魚見了都想舔一口?!?/br>
    陳萱悄悄捏個丸子塞李氏嘴里,李氏只得吃了,小聲說,“我現(xiàn)在沒事?!庇譀]懷孕,倒是陳萱應(yīng)該多吃些。

    陳萱眨眨眼,給王大妹也塞了一個。

    三人偷笑,繼續(xù)準(zhǔn)備過年的吃食。

    俗話說,瘦死的廚子八百斤。

    就是魏老太太時常要監(jiān)督廚房的,也防不住做飯的時不時要嘗個味兒啥的。

    今年春節(jié)依舊熱鬧,尤其節(jié)前草莓分紅,陳萱魏年魏銀的銀行存款上都多了一筆數(shù)字。熱鬧的不止魏家,程蘇家更是,程蘇從臘月中就盼著孩子降生,結(jié)果,望眼欲穿的等到了年三十,然后,年三十晚上,程太太發(fā)動。待年初二到程家拜年時,一見程家大門兒上掛著紅綢,就知道程家添丁進(jìn)口了。

    陳萱立刻止步,同魏年道,“我這有了身子,不能進(jìn)有產(chǎn)婦的家門兒,會給人家沾奶的。阿年哥,我就在車上等,不進(jìn)去了?!闭茨痰囊馑际钦f,孕期的人進(jìn)產(chǎn)婦家門,對產(chǎn)婦的奶水會有不利的影響。

    魏年一想,也是這個理,把大衣脫下來遞給陳萱,“車?yán)锢??!?/br>
    陳萱就要塞回給魏年穿,魏年已經(jīng)產(chǎn)上車門,往程家去了。

    程蘇還說哪,“怎么嫂子沒一道過來?”

    魏年給程父程母拜過年,含糊,“我回頭把你家這喜訊兒告訴她上一樣的,見你家大門外掛的紅綢,是不是弟妹生了?”

    程蘇那些話就來了,拉著魏年介紹起他兒子如何不凡來,雖然孩子才兩天,程蘇卻是硬能這短短兩天內(nèi)尋出兒子的無數(shù)優(yōu)點,然后,以一種既謙遜又顯擺的口氣把與親戚朋友說了一千二百遍的話又同魏年說了起來,“原是臘月中的產(chǎn)期,你說把我給急的,我都恨不能揍那小子的屁股,呀,原來是等時辰哪。就得大年初一生,才對時辰!”

    魏年強憋著,才沒把陳萱懷孕的喜訊暴露出來,主要是,陳萱還沒滿三個月,魏年不放心。待自程家告辭,魏年同陳萱道,“不就是生了個兒子,看把阿蘇喜的?!?/br>
    陳萱笑瞇瞇地把大衣還給魏年,“生兒子本就是喜事啊。”

    “切,至于這樣嘛?!蔽耗昀^續(xù)把大衣給陳萱搭身上,埋怨陳萱,“都是你先前拖拉,不然,咱們怎么能落在阿蘇后頭?”

    “要怪也怪不到我頭上,是誰當(dāng)初跟我說沒感情不能做夫妻的?”陳萱做生意鍛煉的嘴皮子越發(fā)俐落,眼神斜瞟魏年一眼,“你還好意思怪我,你還耽擱我跟兒子見面兒哪。”

    魏年立刻一幅眼觀鼻、鼻觀心模樣,摸摸鼻梁,挽著陳萱的手,輕聲細(xì)語的溫柔樣,“好了,這有身孕可不能發(fā)飆啊,影響孩子性情。咱們?nèi)ノ南壬抢锎騻€溜兒,這也該回家了?!庇謫栮愝婵什豢省⒗鄄焕?,為陳萱打開車門,扶陳萱上車,總之,心虛的人就是這樣子了。

    待到車上,魏年又說,“我得給咱們兒子先取出名兒來,可不能像阿蘇家小子似的叫什么大根,簡直了?!北硎玖藢Τ烫K長子名字的鄙視,在魏年的審美看來,簡直土的一塌糊涂。

    “不是請?zhí)珷斎∶??”魏家男孩兒的名字,都是魏老太爺親自取,女孩兒就隨便多了。像魏金魏銀的名字,就是魏老太太取的,其含義十分樸素。像云姐兒的名字就是李氏取的。

    魏年道,“就是爸爸取大名,我也可以給兒子取個小名兒啊。再說了,要是女孩兒,難道就不提前給閨女取個展樣大方的名字啊?!蔽耗晔切屡扇耍瑢τ趦号?,反正第一胎,兒女他都喜歡。

    陳萱說,“我還是想第一胎是兒子,做哥哥的能照顧meimei。要是第一個是女孩兒,長女太辛苦了?!?/br>
    “要是咱閨女,我一點兒不叫閨女辛苦。沒成親嫁人,閨女在家是姑奶奶,成親后也叫閨女帶著外孫住娘家,一點兒委屈都不會受?!?/br>
    陳萱想想,現(xiàn)在的姑奶奶還多是這般的。這么一想,也就覺著,只要自己努力賺錢,把日子過好,也不是很擔(dān)心閨女吃苦了。大不了讓閨女住娘家嘛。

    二人嘀咕些沒用的家常話,就到文先生家。

    文先生家里照舊是賓客如云。

    二人準(zhǔn)備打個轉(zhuǎn)兒也就回了,陳萱去文太太那里說話,文太太拿了果餞給陳萱吃,陳萱見有紅彤彤帶著酸甜香的漬紅果,忍不住吞了口口水,不過,同仁堂的大夫說了,孕期內(nèi)不能吃山楂,陳萱也就特別渴望的看一眼,轉(zhuǎn)而拿了個蜜棗。文太太不知如何這般敏銳,忍不住看陳萱肚子一眼,疑問的眼神看向陳萱,陳萱不好意思的笑笑。文太太立命女傭把陳萱的茶換成了熱牛奶,對陳萱的孕事卻沒多問,只是讓她多保重身體,亦未多留陳萱夫妻。

    陳萱回家的路上就同魏年說了這事,“文太太一定看出來了,可她一句都沒問?!?/br>
    魏年笑,“文太太熟諳人情,定是猜到你肚子月份短。不要說咱們這樣的小戶人家,在大戶人家,三月內(nèi)的孕事也是不能隨便說出去的。文太太那里人多,她就是猜到了,也不能當(dāng)那些人的面兒問?!?/br>
    陳萱點頭,“是這么個理?!?/br>
    陳萱又同魏年說起明天程家洗三禮的事,陳萱是不能一起去了,不過,洗三禮陳萱早就提前預(yù)備出來了。程蘇和魏年不是尋常交情,陳萱早就去金銀店請了老匠人打了一個金鎖一對手腳鐲,到時讓魏年帶過去,也體面。

    初三過了程家長子長孫的洗三禮,初四是出嫁閨女回娘家的日子,魏家早早備好雞魚肘rou,魏年一大早的就過去接大姐外甥回娘家。趙大姐夫也跟著一起來岳家,給岳父岳母拜年。

    魏年看趙大姐夫面兒上似有愁容,因有孩子們在,當(dāng)下沒問。待到了老宅,這也不必魏年問,魏金直接就叨叨出來。原來是趙老太爺?shù)膉iejie家,軍需處任職的陸家出了事。陸老太爺原在軍需處任了個小職司,結(jié)果,年前竟是叫上頭調(diào)到了冷衙門。陸家出了這樣的事,趙家這個年都沒過好。

    魏金說起此事,先把陸三罵了個狗血淋頭,“真?zhèn)€禍家敗業(yè)的東西,原本陸家姑太爺?shù)墓賰鹤龅煤煤玫?,陸三這骨頭沒個二兩重的敗家子,竟敢覬覦軍長的女人,要不是陸家姑太爺跟上司千懇萬求,就是現(xiàn)在的職司也輪不到他哪!”

    待魏金把這事兒的來龍去脈說個分明,魏家人才曉得,陸三仍是風(fēng)流脾性,家里雖給娶了個如花似玉的媳婦,卻是留不住陸三的心。非但外頭有個舞女外室,如今更是不知哪根筋搭錯了,不要命的招惹軍長的女人。如今連累了一大家子,也夠看的了。說完陸三這些荒唐事,魏金慶幸不已,“幸虧當(dāng)初阿銀沒說給他?!?/br>
    陳萱對于陸家的事只是感慨了一回,并未放在心上。只是,未過多久,卻是聽秦殊提及陳女士的消息,秦殊縱一向與陳女士不睦,談及此事都深為惋惜。秦殊說的話,“就算從名媛場退出來,去給人做外室也太委屈了?!?/br>
    陳萱細(xì)聽秦殊說才知道陳女士是給一位苗姓軍長做了外室,陳萱也頗為意外,不解道,“陳女士有大興盛這樣的買賣,干嘛要去給人家做,做外室??!”陳萱還記得陳女士當(dāng)初說及民族工業(yè)時的侃侃而談,記得陳女士是國外大學(xué)畢業(yè),十分的有學(xué)問。而且,陳女士并非沒錢??!

    秦殊嘆道,“大興盛再賺錢,要供養(yǎng)一家子只會花錢臭講排場的蛀蟲也難。現(xiàn)下陳家一家老小都指著她,真不知她如何想的,要養(yǎng)著這么一幫子廢物?!?/br>
    陳萱回頭和魏年閑話時說到這事,陳萱道,“莫非陸三得罪的是陳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