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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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射而出的箭帶著嘯聲,再一次扎入國師的身體,這一次他選的是右胸。 *** 余初的印象里,譚大爺都是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人。 但是此時,譚大爺目眥盡裂,整個人都因為極度的憤怒顫抖著。 幾乎讓余初產(chǎn)生了一種錯覺,給他一把槍,譚大爺可能會單槍匹馬殺進(jìn)司城衛(wèi)隊里,來一個血洗司城防。 她下意識的扯住譚大爺?shù)氖直邸獩]扯住。 只來得及順勢一撲,將譚大爺?shù)挠彝缺ё?,整個人坐在地上,被拖著走了三五步,才算是攔住了譚大爺:“譚隊,冷靜?!?/br> 他怒氣值已經(jīng)到了頂點,說話也成了一個字一個字往外冒:“讓——開——” 余初抖了抖,還是死命抱?。骸皣鴰熯€活著?!?/br> 譚憲表情一滯,低頭看著地上的人,帶著些茫然:“什么?” 雖然他也抱有僥幸,但是命中心臟,在醫(yī)療團(tuán)隊前面癱瘓的情況下,怎么可能還有生還的機(jī)會? 余初見譚憲停下來,松了一口氣,飛快的組織著語言:“我看楚小哥弱不禁風(fēng)的,就把防彈衣脫給他穿了,我哪里知道運氣這么好,會在這用上。譚隊,不信你抬頭看看?!?/br> 她抱著大腿當(dāng)然是看不到上面發(fā)生了什么。 果然,等譚大爺抬頭看了一眼后,再低下頭,身上的盛怒已經(jīng)消失了,他神色十分復(fù)雜:“回去給你申請一等功?!?/br> “???” 她不辭辛勞,為駐地工作幾年,都沒能混上個三等功,現(xiàn)在隨手脫了個防彈衣,居然值一等功? 譚大爺動了動右腳:“啊什么???起來?!?/br> 余初一骨碌爬起來,正打算說幾乎“獲獎感言”客氣一下,就聽見空氣里,箭嘯的聲音再一次破空響起。 她和譚憲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其他反應(yīng),下意識的,幾乎同時看向了臺上。 論學(xué)臺上。 中了第二箭的葉長謙,自己都覺得這場面有些戲劇性。 弓箭手第一次見他沒有事情,可能以為他戴了護(hù)心鏡一類的防護(hù)具,所以這一次他選擇的是完全相反的右肋。 箭矢的傷害雖然被擋住了,但是沖擊力依舊還在,這一下幾乎像是撞在了他的肺上,讓他忍不住想要咳嗽起來。 葉長謙壓下幾乎沖破喉嚨的咳嗽聲,將第二支箭拔了出來,依舊沒有帶出半分血跡。 他右手輕輕一翻,箭落在了地上。 “鐺——” 箭矢落地的同時,臺下的人的三觀,終于在兩次的三觀沖洗下,醒了過來。 如果說去年祭天臺的祈雨,是神靈眷顧,今日身中雙箭而毫發(fā)無損,那幾乎已經(jīng)等同于神靈了。 烏壓壓人群雙腿一軟,刷刷的一波接一波跪倒在地。 “國師大人——” “國師大人——” “國師大人——” 他們驚呼著,他們高喊著,他們仰著頭心甘情愿的拜服著臺上之人。 唯恐他拂袖乘云歸去。 葉長謙半垂著臉,維持著那副悲天憫人的笑容,眼底卻泛起了暖意。 要不是某人以扒他衣服為要挾,逼他穿上防彈衣。 今日,可能真的就要應(yīng)了自己對她說的那句話,不能再見了。 也不知道自己給她的那顆糖,吃了沒有。 不僅是臺下,臺上的二十二人,反應(yīng)稍顯克制,卻仍舊看得出臉上的震驚和激動。 葉長謙一臉平靜看向肖長林,仿佛剛剛抗下兩箭如同喝水般自然,他嘆了口氣:“肖院長,今日因我擾了論學(xué),給大家添麻煩了?!?/br> 肖長林視線從葉長謙胸口抽了出來,連忙搖頭:“是我們護(hù)衛(wèi)不當(dāng),讓國師受驚了,我遣人送國師回去?” 葉長謙搖了搖頭,看向上首坐著的明王爺:“我今日出來,湊熱鬧是真,找人也是真。昨日夜觀星象,偶有所得,明王爺要是不嫌棄的話,可否到貴府一敘?” 明王爺有些激動,蹭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好好好——” 難道是紫薇帝星有動? *** 司城防的人來得快,去的也快。 等明王爺帶著國師消失在路口的時候,司城防的人馬終于悄無聲息撤走了絕大部分,臺上的論學(xué)依舊繼續(xù)。 可是經(jīng)歷過三觀沖刷過的圍觀群眾,心思早就跟著國師一起走了,哪還有心思聽臺上嘰嘰歪歪說什么。 都各自三五成群的,相互交頭接耳的討論著剛剛的“神跡”。 順帶著的,將國師之前的事跡,口口相傳了一遍又一遍,將一個原本幾乎模糊在神壇上的人,再一次捧上了塔頂。 而事情的發(fā)酵,顯然才剛剛開始—— 可以預(yù)料在以后的幾天里,整個京都,甚至是整個江北,都會陷入同樣熱烈的討論之中。 然后迸發(fā)出,更加炙熱的信仰之火。 肖長林撐著主持了兩場,也覺得不止是臺下的人不在觀看,就連臺上論學(xué)的學(xué)子和坐著的判師,都顯得心不在焉。 于是側(cè)著頭跟其他三家書院的院長討論了一番,在征得其他人意見之后,起身宣告,今日論學(xué)提前結(jié)束。 論學(xué)三日,明日再繼續(xù)。 余初跟譚大爺一前一后,隔著幾米的距離,順著人流從東側(cè)入口出去。 司城衛(wèi)受到的打擊顯然有些大,留守盤查的人目光呆滯,半垂著眼簾不知道想什么,最起碼的攔人盤查都沒有,就那么呆滯的看著人流離開。 市值正午,眼光正烈。 余初遠(yuǎn)離人群后,聞到了久違的清新空氣。 成功救出譚大爺,劫后余生,毫發(fā)無傷……所有她之前所做的計劃目標(biāo),都實現(xiàn)了,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她卻沒有開心起來。 譚大爺跟在她身后,看著她,什么也沒問什么也沒有說。 直到余初領(lǐng)著譚大爺來到三里巷的宅子時,在反身關(guān)上大門的一瞬間,譚大爺終于開口了:“余初恭喜你,圓滿的完成任務(wù)?!?/br> 余初笑了笑:“是啊,譚隊你毫發(fā)無損,十分圓滿。” “我是說,你在古代區(qū)的任務(wù),圓滿完成了。”譚憲伸手拍了拍余初的肩膀,“剩下的,交給我了?!?/br> 余初楞了一下:“可是……” “沒有什么可是?!弊T憲語氣沉重,“你收拾下東西,過幾天就走?!?/br> 國師已經(jīng)入了明王府,只要皇帝腦子還在,在國師背完那篇稿子之后,就不會再繼續(xù)選擇敵對的態(tài)度。 統(tǒng)治權(quán)威,民心,還有合法性……國師都能給他,而國師想要的特權(quán),相對而言就顯得沒有那么刺眼。 帝師合則兩利,分則兩敗俱傷,這么淺顯的道理,新帝不用等到明天就能想明白。 畢竟,他在猶豫,可他身后有的是人等著君權(quán)神授。 現(xiàn)在棘手的,反而是余初。 譚憲沒有錯過國師之前的舉動,只有眼里一直著余初,才能在混亂剛剛開始的時候,恰好扶住了她。 他牽著沒有立刻放開的手,他的眼神,還有他給的糖,和他話里的話…… 都在說明,國師可能陷進(jìn)去了。 余初為了救他們,退役了依然站了出來,千辛萬苦一路來到京都。 今日不僅救了他一命,也將百年的古代區(qū)的經(jīng)營給保住了。 為此,他也要在兩人情愫沒有挑明之前,把余初安然無恙的送回去。 余初聽完譚憲的話,重復(fù)了一遍關(guān)鍵詞:“過幾天?” 譚憲點頭,腦子里已經(jīng)浮現(xiàn)出不下五種應(yīng)對的方案,最后選擇了封肅式處理辦法,準(zhǔn)備連訓(xùn)帶哄的,先把這位姑奶奶先送出去再說。 “那個——”沒想到余初清了清嗓子,語氣里掩飾不住的心虛,“我定了后天就走的船票,算不算過幾天?” 她還以為今天就能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說干嗎不爆頭的,你站在哪一邊的? 我們中間出了一個叛徒╭(╯^╰)╮ 第五十三章 余初之前就仔細(xì)想過。 如果譚大爺越獄成功, 那么京都這一爛攤子事情, 就可以全權(quán)交給他接手, 反正自己一個三年空白期的自由人,既不了解情況也不知道人脈,身為女性約束又多,留下來也沒有什么作用。 如果譚大爺越獄失敗, 那她更不能留下了,該盡的力已經(jīng)盡了, 與其坐以待斃把自己也搭上, 不如趁早跑路, 在安全地點再從長計議。 所以, 想著自己無論什么情況, 自己都是要走的。 她就在四月底的時候, 定了初三的船票。 前后思慮了那么多,卻沒有考慮道, 領(lǐng)導(dǎo)怎么想, 跑這么快……余跑跑? 譚憲表情有些復(fù)雜,也不知道是心疼國師, 還是松了口氣。 又或是只是單純覺得余初這么沒心沒肺的樣子, 讓人無奈又羨慕。 “你之前就訂好了票?” 余初心里一虛,臉上愈發(fā)顯得真誠:“譚隊, 是這樣的。這不是夏汛馬上要到了,船票難定么,選擇的余地就少了些……” “成, 就這樣吧。”譚憲揉了揉太陽xue,覺得覺得自己這波虧的有點大。 早知道余初一點心思都沒有,他應(yīng)該壓著余初,留個十天半個月給京都做苦力,等到后援到了,再說送她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