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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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國師夫人”這個頭銜在宋家人眼中,其地位可能僅此于皇后,但是又有一種詭異的封建迷信加成。 考慮到國師回門時秘而不宣的態(tài)度,宋家人商量了一下,決定將此事保密起來。 就連三個兒媳婦都沒有坦言,只是隱隱的暗示了一些,導(dǎo)致宋府從上到下在面對余初時,大部分人的神經(jīng)都是緊繃著的。 只是余初一連在家中呆了五日,不見有人送東西來,也不見國師府來人,就好像忘記了宋府還有這么個人。 宋家人終于從“國師夫人”的沖擊下清醒了大半。 宋母看著廳前的余初,手里拿著一卷書,雙眸微垂,一副徹底沉浸在書中的樣子,只是時不時的回看一眼門口,像是等著誰到來。 宋母眼底慢慢浮現(xiàn)出焦慮來。 這日晚飯前,宋母在房中跟宋天覓道:“老爺,你明日能不能跟國師府探探,問問他們什么時候來接阿初,回門最多三天,這都五天過去了……” 雖然有的人家,回門時住個十天個半月也是有的,但是斷沒有這種提前說兩天過來接,接過不聞不問五六天的。 “國師府豈是我想探就探”宋天覓對此稍微樂觀一些,他拍了拍發(fā)妻的手,“近日前朝動蕩,想必國師也有不少事兒處理,加上這些日子去說項的官員不計其數(shù),可能耽誤了行程。再說,阿初這么多年沒回來,你不是剛好都留幾日?無需擔(dān)心?!?/br> 怎么可能不擔(dān)心。 忙于事務(wù)也好,被耽誤了行程也罷,國師若是稍微上些心,讓府里的人過來帶句話,或者送些東西過來表示下關(guān)心,那么阿初就是住個半年,她也沒有什么意見。 如今這幅徹底無視的樣子…… 宋母看著丈夫疲憊的臉,想了想,把剩下的吞進(jìn)了肚子。 她思慮了半個時辰,轉(zhuǎn)頭就去書房找了宋臨毅。 “臨毅,你在禮部不是跟國師府走的最近么,能不能找機(jī)會去國師府問問情況?!?/br> 宋臨毅正在核對禮部的單子,聽到母親的話,也反應(yīng)過來:“阿初回來幾日了?” “五日?!?/br> 他的臉色也嚴(yán)肅了起來,他放下單子:“阿初那如何說?” 宋母:“什么都沒說,每日不是跟孩子玩鬧,就是坐在院子里發(fā)呆,只是總是往大門的方向看?!?/br> 宋臨毅半天都沒有說話。 “阿初的性子,的確是什么都不會說的?!薄∷跁坷飦砘仵獠?,“等大哥回來,我去和大哥說說。” 不知道宋家長子宋臨淵說了什么,回到各自屋子的宋臨毅和宋母臉上,滿臉都是愁容。 …… 漸漸地,宋家的氛圍就有了微妙的變化。 首先是早餐吃飯的時候,宋母多了幾分慈愛,少了幾分疏離,一邊給余初夾菜,一邊盯著她吃夠日常的食量。 不僅如此,飯后宋母還拉著余初聊了一盞茶時間,大部分是闡述宋府這些年,也時不時點出些趣事,最后笑著表示。 ——現(xiàn)在府里條件好了,孩子也多,余初要是不介意,可以住上一段時間。 接著,宋二哥難得的休沐了半日。 特地拉著孩子作陪,讓她帶孩子分散注意力,言語中委婉的表示,他多養(yǎng)一個人沒有任何問題。 宋小弟則把街市都逛了一遍,給他送了不少吃的喝的玩的,就是單單糖,就有七八種之多。 就連原本有些拘束的宋家兒媳們,也主動了不少,帶著余初看繡花、說戲,跟她說京中后院八卦。 到了這時,一家人終于有了一家人的樣子。 只有大哥,在第二天拉著她喝了一下午茶,什么也沒有說,什么也沒有表示。 余初被灌了一肚子水后,決定實話實說:“我明日便要離開了。” 宋臨淵難得露出些許促狹的表情:“怎么不多住些時日?想必娘他們,會更著急一些?!?/br> 余初理由充分:“誰叫我這次來,大家看見我生分的跟看見一菩薩似的?!?/br> 宋臨淵卷起書,朝著余初的腦袋就是一敲:“你這口無禁忌的毛病什么時候改改,菩薩你也敢張口就來?!?/br> 余初笑:“下次注意?!?/br> 于是第七日,宋府終于等到了接人的馬車。 入夜。 馬車走了很遠(yuǎn),余初掀開簾子往后看,宋母站在臺階上,紅著眼眶,臉上卻是笑著的。 余初放下簾子,把頭靠在葉同志的肩膀上,很長時間沒有說話。 馬車?yán)镉行┌?,葉長謙看不清余初的表情,他伸手整理著余初的碎發(fā):“你要是以后想他們了,可以常?;貋砜纯础!?/br> “一兩次還好,次數(shù)多了,會暴露你的?!庇喑鯎u了搖頭,“再說,我也不想宋家成為靶子。” 人生的計劃總沒有變化快。 去年這個時候,余初還被肅美人時不時逮住去相親,弄的幾個部門的男性同胞,遠(yuǎn)遠(yuǎn)看著她就繞路走。 哪想到一轉(zhuǎn)眼,她和葉同志就成合法夫妻了。 還是地下不公開那種。 葉長謙沒想到余初擔(dān)心的是這些,他仔細(xì)一想,試探性的問了一句:“你是不是不愿意公開我們成親了?” 如果是隱婚,那這幾天做的布置就要重新推到再來,宅院需要重新布置,身份需要重新擬造,還有后續(xù)兩人如何相處問題…… 余初楞了一下:“難道歷代國師不是默認(rèn)不公開?” “自然不是——”葉長謙明白過來是余初想岔了,正常夫妻過日子,自然是期待兩人在一塊,隱婚十天半個月見不到一面比比皆是,不到萬不得已,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公開不公開雖然也尊重歷代國師的意愿,但是更多的是取決于朝局,若是帝師平和、朝局穩(wěn)定,就會選擇公開;若是朝局動蕩國師府式微,就會選擇隱婚?!彼麑⒂喑鯎Ьo懷里,輕聲解釋道,“靈帝沉迷于丹藥多年,金屬中毒癥狀明顯,我跟林醫(yī)生聊了一下,他的壽元也就這三五年?!?/br> 再過個一年半載,靈帝病臥龍塌,幾個皇子蠢蠢欲動,藩王虎視眈眈,士族百尺竿頭更進(jìn)一步的話……靈帝就沒有任何精力來管一個置身事外,只顧看戲的國師府,是不是有了女主人。 *** 乾靈八年,夏初。 國師夜臥祭天塔,忽夢神祖座前一并蒂蓮,醒后自算一卦,得知自己姻緣將至。 遂按照指引,在神廟并蒂蓮前尋得一年輕女子,此女姓宋名初,乃宋家養(yǎng)女,十年前去霖州投奔外租,剛?cè)刖┒疾坏皆掠唷?/br> 有人云: 布衣荊釵藏絕色,一朝選在半神側(cè)。 ——選自《京都茶館閑談錄》 第一百二十四章 宋家養(yǎng)女要入國師府的消息一傳出來, 所有人先是一愣, 然后第一反應(yīng)便是感慨起宋天覓的好運(yùn)道。 這前腳剛得刑部尚書之職, 后腳就成了國師的岳丈。 眾人感慨歸感慨,卻沒有眼紅。 宋家養(yǎng)女和翟翎羽那場官司,對翟家稍微關(guān)注一些的人都記得—— 被人退婚,宋家也為了所謂的風(fēng)骨, 連個公道都沒替那孤女討,使得京中流言四起, 議論紛紛, 最后還是外租家看不過去, 派人來接。 多年沒有往來。 這樣的關(guān)系, 比個尋常的侄女都不如, 自是借不到什么光。 加上國師府除了昭告天下之外, 連個典禮都沒有,一頂小轎就將人接走了, 可見也只是順應(yīng)天意而已, 并沒有多重視。 但是禮還是要送的。 有門路的人送進(jìn)了國師府,沒有門路的, 就走了個巧, 將禮送到宋家。 正常的嫁娶門戶,不收反而顯得太過刻意。 不過這一次, 宋臨淵親自坐在庫房前盤點禮品,隨著盒子一個個被打開,他原本懸著的心松懈了下來。 和臨毅成親時相比, 多了三成,而這三成還多半看在父親這個新任刑部尚書的面子上。 看來,大家對這段天降姻緣期待并不高。 又或者說,大家對宋家和阿初之間的關(guān)系并不看好。 *** 國師府一直走的高冷風(fēng),就連公開關(guān)系也多是—— 天賜,吾受之。 一頂小轎,一個丫鬟,兩個轎夫,一個護(hù)衛(wèi)……簡陋的像是鄉(xiāng)下人結(jié)婚的配置給送進(jìn)了國師府。 國師府在皇宮內(nèi),像是凹字型內(nèi)楔部分,雖往下延伸,卻有獨(dú)立的城門,由西城門直入。 換句話說,這是個套娃結(jié)構(gòu),國師府在皇宮內(nèi),卻又彼此獨(dú)立、彼此隔絕。 這原本是上兩代帝王因為忌憚國師府所設(shè)計—— 想將國師府放在眼前監(jiān)視,卻又因為害怕所隔絕;想將國師府的名聲納入皇宮,卻又擔(dān)心國師府干涉朝政。 這國師府是建筑群,由幾棟房子組合而成,前面一棟供著神像帶頭搞封建迷信,正后方一棟是居住樓,兩側(cè)則是待客和雜用的房子,比如閉關(guān)(休假)、煉丹(巧克力丸子)、卜卦(帶頭搞封建迷信)。 只不過,站在駐點的角度來說,這個地理位置…… “這個地理位置,是巧合?”余初戳了戳樓上偽裝好的望遠(yuǎn)鏡,望遠(yuǎn)鏡 監(jiān)視器組合,幾乎將整個皇宮一覽無余。 尤其這角度正對著的,是議事殿。 “的確是巧合,只不過若是沒有這個巧合,國師府建塔也是一樣的?!比~長謙拉著余初的手下樓,“這些小布置以后慢慢跟你介紹,我?guī)闳タ促R禮。” 賀禮的事兒,余初聽葉長謙說過。 兩人成親的消息當(dāng)天就發(fā)了出去,幾個駐點迅速給了反應(yīng)——送來了賀禮,除了最遠(yuǎn)的兩個駐點禮物還在路上之外,其他的都已經(jīng)盤點入庫。 葉長謙開玩笑說,這些都算她的私產(chǎn),以后可以自由帶到現(xiàn)代區(qū)去換人民幣。 余初也沒在意,同事間的賀禮,有來有往,夫妻兩人誰保管都一樣。 正亂七八糟想著,余初已經(jīng)跟著葉同志來到一樓一處偏殿,映入眼簾的是滿市的書架,如同圖書館一般,一排排累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