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二哥我又不傻,知道王叔和王嬸想讓我做倒插門,可我還沒走到要去改姓認(rèn)別人祖宗的地步,如今不要工錢的在鋪?zhàn)永锲鹪缲澓趲兔Γ菫榱松?,還不是想報他們的恩情,我打算再過半年就去府城的酒樓謀份工。過年回去連有盤纏都沒,回去也是招爹娘心煩,我也不回去!” 江沛和蘭香默契的相互對視一眼,“那你同人家珍珠說了嗎,她知不知道你不愿意做上門女婿?” 江沛忍不住的問喝的滿面通紅的三牛,這家伙的喝酒上臉,一碗酒下來臉紅的像猴屁股。 “我私下里和她透露過,她說聽我的,說跟著我吃糠咽菜也愿意!不過咱哪能讓人家吃糠咽菜啊,就算去討飯我也要給她要回個饃饃回來,只要她跟著我,我一定對她好,像二哥對嫂子一樣!” 聽到二哥的問話,三牛情不自禁的想起珍珠望著他的溫柔堅定的雙眸,臉越發(fā)紅了。 兄弟有志氣!聽了他的豪言壯志,江沛又往他碗里添酒,有些羞澀蘭香不好意思聽這些內(nèi)容,見有些菜冷了,端下去幫他們再熱熱。 三牛最后喝的有些站不住,嘴里還不停的喊著不會辜負(fù)珍珠之類的話,他們擔(dān)心醉酒夜里沒人照顧,沒送他回去,讓他睡在另外一間房里。 夫妻兩人把桌子灶房收拾干凈,準(zhǔn)備練半時辰的字再休息,昨天都荒廢了一天,現(xiàn)在江沛在練寫小字,他發(fā)現(xiàn)小字比大字還好學(xué)一些,又不準(zhǔn)備當(dāng)書法家考科舉,只要字體過得去就行。 目前蘭香已能夠把千字經(jīng)通下來,字也越來越好,放到現(xiàn)代社會妥妥的學(xué)霸一枚,他們還沒錢買書,偶爾江沛在練字無聊時還會教她些賬務(wù)知識,畢竟家里經(jīng)濟(jì)大權(quán)在握的人多學(xué)這些還是非常有用的。 “蘭香,我今天說不回去,沒有問你想不想家,如果你想回去看看爹娘和幾個哥哥,咱們就回去一趟?!苯孑p聲問著溫順的趴在懷里的蘭香。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二牛哥在哪蘭香就在哪,臨走前娘就同我說了,讓我過兩年再回去,那時候村里人興許就不會瞎編排了?!彪m然蘭香也想爹娘,但想起那段渾渾噩噩的日子,忍不住瑟縮一下。 “都怪我,讓你受委屈了,別怕,咱們不回去!”江沛感受到她的動作,輕拍她的后背,緊緊抱住她。 夜半江沛起來喊醒三牛,讓他喝碗熱水再睡,喝水時三牛告訴他自己要寅時趕回包子鋪?zhàn)霭?,讓他們別做他的早飯。 知道做早餐生意的都比較辛苦,需要每天早起,因此江沛只是點(diǎn)點(diǎn)頭沒說什么,讓他有時間就過來吃飯,需要錢時告訴他,雖然他們的錢也不多,但若是幾兩銀子的事,還是幫扶的起的。 日子溫馨又充實(shí)的慢慢度過,轉(zhuǎn)眼間到了冬至前夕,冬至在梁朝是個大節(jié),冬至大如年,百姓特別重視。祁家商號給全體工人放五天休沐假,還發(fā)放豐富的過節(jié)份例。 冬至是一年中最冷的一天,江沛雖然把蘭香給他做的最厚的棉衣穿上,但還是凍的哆哆嗦嗦直打顫。肩上背著半麻袋糧行發(fā)的東西,總號發(fā)的東西比分號多,干貨白面不算,還有兩斤鮮rou半個海魚。 整個府城已經(jīng)開始有過節(jié)的氣氛了,臨街商鋪都早早的提前關(guān)門打烊,午后天空中就開始飄起細(xì)碎的雪花。 這時候有越下越大的征兆,瑞雪兆豐年,江沛步伐輕快的往家趕,城南巷中家家戶戶煙囪上飄起炊煙,嬉鬧的孩童已經(jīng)提前唱起九九歌。 “二牛哥,冷不冷,快進(jìn)來烤烤火!”十一月中旬的時候天太冷,在書房練字凍的慌,他們就買個火爐,又買些石碳。 不過江沛叮囑她,放屋子里時一定要把門打開,要不然煤氣中毒就壞事了。 雪大片大片的開始下起來,紛紛揚(yáng)揚(yáng)的,他身上落滿了雪,進(jìn)屋后蘭香拿著圍裙幫他把身上的雪認(rèn)真的掃落。 “東家發(fā)了三升白面,兩斤鮮rou,明兒剛好包餃子用,還是咱屋里暖和?!苯嫔焓衷阱佋钌吓?。 “發(fā)這么多東西,嘔……嘔……”蘭香要去把節(jié)例拿出來,剛打開麻袋就聞到一股腥臭味,忍不住彎腰干嘔起來。 “發(fā)的有半條海魚,味道是不好聞,我還特意還商號買些大料,要不然真不知道怎么吃。”前世他都不喜歡吃干巴巴的海魚,腥臭腥臭的。 “二牛哥,你給它拿出來聞著難受,嘔……”蘭香嘔的眼淚都出來了,彎著腰扶著灶臺。 “噢,好,我拿走!”江沛看她反應(yīng)強(qiáng)烈,立即把麻袋移開,心情激動的想難道他們造人成功了? “蘭香,你月事是不是遲了?”他扶著嘔的有氣無力蘭香試探性的問。 “是遲了兩天,不過可能快要來,這幾天身子一點(diǎn)也不爽利?!碧m香難受的依在他懷里,嬌羞的對他說著私密之事。 “哦”江沛雖然前世連婚都沒結(jié),也不太清楚懷孕初期有什么反應(yīng),但聯(lián)想到近些日子她的情形,十有八九是有了身子,不過還要等過完節(jié)找個大夫看看才能確定。 擔(dān)心萬一看過大夫診斷說不是懷孕,蘭香失望,江沛沒告訴她自己的猜想,只是十分體貼說月事要來少碰冷水,家里的事他來做,以往她月事來時,他都盡量把家里的活包攬下來。 “不要緊一直都是這樣子,你和三弟說了讓他明兒過來和咱們一起過冬節(jié)嗎?”海魚被江沛扎著口袋移的遠(yuǎn)遠(yuǎn)的,蘭香覺得不那么難受了。 “早告訴他了,明兒我和面,三牛剁餡,咱們一起包餃子,想吃什么餡的?”臨近過節(jié)時府城的肆口陸陸續(xù)續(xù)的開始有賣菘菜、蘿卜、大蔥之類的青菜了,都是菜販從南方運(yùn)過來的。 “菘菜大蔥的都包些,反正rou多,包好放著,一早起來你可以煮著吃?!弊罱鼛滋焖行v懶貪睡,有時江沛起來她竟沒察覺,幾次都是他做好飯喊她起來的。蘭香覺得內(nèi)心里對不住他。 “好!”蘭香覺得今天她的二牛哥異常的聽話溫柔,一直抱著她不放開羞死個人,讓季大嫂看到他們這樣指不定又說他們太過癡纏。 吃完飯,兩人依舊去小書房練字學(xué)習(xí),他現(xiàn)在寫字除了速度慢一些字丑一些,其它都沒什么問題。相信等到他和蘭香的孩子出生后,就可以單獨(dú)做賬了,等孩子再大一點(diǎn)興許他們攢的錢可以把這座小院買下來。 休沐五天,不用再起早,可生物鐘的強(qiáng)大讓他自動醒來,起來去茅廁時,發(fā)現(xiàn)外面積雪很深,天空還在飄著雪花,周圍靜謐很。家里沒有長輩管,江沛打算再到床上躺會再起來。 擔(dān)心身上的冷氣過給熟睡中的蘭香,江沛在臥室里暖暖把手搓熱才進(jìn)去,緩一會后抱住香香軟軟的蘭香,溫?zé)岬氖终瀑N在她平坦的小腹上,這里面可能有個以后會叫自己爹爹的寶寶,自己要當(dāng)?shù)?,他感覺好復(fù)雜。 兩人的容顏都不差,相信自己的孩子肯定會非??蓯邸3弥⒆舆€沒出生的這段時間,得好好想幾個名字出來…… 蘭香睜開朦朧惺忪的睡眼,就看到一臉溫柔笑意的江沛正在出神想事情,纖指點(diǎn)著他微翹的唇角問 “想什么呢,這么高興,該起了,今天過節(jié)事情多!”說完在江沛懷里伸了伸懶腰后,又像樹懶一樣掛在他身上不動彈。 “你再躺會,外面雪積的深,我起來把院里清個小道出來,再去做飯。” “我做飯,清雪指不定清到什么時候,吃完飯還要包餃子呢,我又不是紙糊的,哪有那么嬌氣!”蘭香支著他肩膀,去拿床頭桌子上的衣服,一頭青絲把她的小臉都遮住了。 “那你穿厚些,別凍著?!苯嬉策B忙起身,動作迅速的穿衣綰發(fā),因為過節(jié),蘭香頭天晚上已把他該穿的衣服找好放在床頭。 推開房門一股冷風(fēng)吹來,直往脖子里灌,他忍不住打個冷顫,像這大雪天真應(yīng)該吃火鍋的,一家人圍在一起,有火爐有好酒,多有意境。 趁著蘭香還在梳頭,他到小書房把火爐上溫的熱水倒些,自己先洗涑完,剩下的熱水再給她端過去放在盆架上,免得還出來洗。 隨后找來掃帚和鐵锨開始沿著院中的石板路清理積雪。 第34章 蘭香收拾妥當(dāng), 走出房門, 看見外面到處都是白茫茫的大雪, 十分驚喜,兩三年沒看到這么大的雪了。 瑞雪兆豐年, 看來明年是個好年景, 爹爹和哥哥們的豆腐生意又可以繼續(xù)做下去了。 此時江沛正拿著鐵锨認(rèn)真的清理堂屋到院門口石板路上的積雪, 一旁還放著掃帚, 已經(jīng)清理干凈的小道上因天空還在飄著雪花, 又覆上薄薄的一層。 “呀, 好大的雪!這么冷的天又落著雪, 也不知道帶個帽子!”見他頭上身上都落著一層雪,忍不住嗔道。 “一點(diǎn)都不冷,還在出汗呢, 不信你摸摸,我背著你去灶房吧,那邊的雪還沒掃,別摔倒了?!?/br> 鏟雪鏟的全身發(fā)熱, 他額頭上還泌出一層薄汗, 其實(shí)他們正房的檐廊有一米深,檐廊下只是被雪打潮濕了, 沒有積雪, 可以沿著檐廊走到底, 右拐走四五米有積雪的地方就到灶房門口。 江沛想著萬一蘭香真有身子, 前三個月最容易滑胎, 還是小心點(diǎn)為好,于是放下手中的鐵锨走到她面前要去背她。 摸摸他的手確實(shí)是暖的,蘭香便放下心來,抬手要去幫他把身上的雪拍掉,被江沛避開自己抖了抖,蹲著馬步等著她伏上來。 梁朝女子自小受的教育就是以夫為天,女人不應(yīng)該凌駕于丈夫身軀之上。蘭香骨子里也有這種意識,但如今丈夫這么卻寵著自己,心中感到十分的甜蜜幸福,哪個女人不想讓心愛之人放在心尖上疼呢。 她猶豫一下咬著嘴唇,還是趴在了江沛寬闊厚實(shí)背上,環(huán)著他的脖子,臉貼在他的頸窩處蹭蹭,露出甜美的笑容。 “摟緊點(diǎn),別掉下去了?!苯骐p手牢牢托住她,往背上掂掂,深一腳淺一腳的盡量平穩(wěn)的走。 中午還要包餃子過冬節(jié),蘭香只簡單攤幾鍋煎餅和兩碗稀飯。吃過早飯,江沛想著先提前把面和好,放在那里醒著,這樣包的餃子好吃些,還是三牛告訴他的。 結(jié)果面還沒和好,三牛冒著風(fēng)雪就過來了,進(jìn)灶房看到正在和面的江沛,手腳顯得十分笨拙,而在一旁擇菜的蘭香語氣委婉的指導(dǎo),不時的還夸贊他幾句。 三牛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從一個專業(yè)的廚師的角度評判,他給二哥打負(fù)分,看那面盆上粘的到處都是面,恨不得糊到盆沿外,一點(diǎn)都不光溜,兌這么多水干嘛,和的面太軟能搟嗎?不沾到案板上才怪,最后實(shí)在看不下去,不由出聲說 “二哥你行不行,不行我來和,你去幫嫂子擇菜!”看他那和面的技術(shù),三牛都不敢說讓他去剁餃餡。 “三牛讓你二哥試試,我看他勁頭挺足的,萬事開頭難!多試幾次就熟練了。”盡管蘭香也看不上丈夫做飯的手藝,但是不忍心打擊他,對他采取指導(dǎo)為主,鼓勵為輔的政策方針。 “當(dāng)然行!” 男人不能說不行,最后在三牛很不給面子的親自指導(dǎo)下,江沛才勉強(qiáng)達(dá)到他的要求,完成和面任務(wù)。三人都噓了口氣,江沛心想終于逃離魔爪,和次面像打仗一樣。 三牛要剁餃餡,沒他什么事了,想起要把院門外巷道里的積雪也要清理一番,這里都是各人自掃門前雪,當(dāng)然衛(wèi)生也是一樣,所以整個海棠巷特別的干凈,居民的整體素質(zhì)還是不錯的。 活干完回灶房時看到三牛麻利熟練的剁餃餡,動作行云流水,頗具觀賞性,江沛覺得他挺有大廚潛質(zhì)的。突然靈機(jī)一動,皺眉思索一會,對著完全投入創(chuàng)作中的三牛道 “三牛,干脆離開包滿香后你也甭去什么酒樓謀事了,人生地不熟的,說不定還會讓你繼續(xù)做個打雜小幫廚,什么時候混出頭還不知道,不如自己弄個做吃食的小鋪,咱們先從小的來!” “對啊,二哥,我怎么沒想到呢,租不起門面,我就像肆口擺混沌攤的那些人一樣,憑著我的手藝生意肯定差不了,等攢些本錢再考慮租個小門面!” 他從跟著師傅做學(xué)徒時起,心中就藏著一個夢想,有招一日廚藝學(xué)成,努力奮斗爭取擁有屬于自己的一家小店,不過到了府城遭遇接二連三的打擊,都快要把自己的的理想給忘記了。 今天被江沛提起,瞬間體內(nèi)燃起一股創(chuàng)業(yè)的激情,渾身充滿干勁,趁著在包滿香的半年時間里一定要好好琢磨,研究出幾樣招牌。 有三牛這個廚師在場,冬節(jié)的飯菜做的很順利,餃子包好后,又炒倆下酒菜,天冷他們直接把堂屋的桌子,書房的火爐移到灶房,三人在灶房里一起吃飯過節(jié)。 門外還在紛紛揚(yáng)揚(yáng)的飄著雪花,屋里暖融融的,兄弟倆來回碰著酒杯,暢想著美好的未來,順便再聊些老家的人和事。 “二哥,你說咱倆過年都不回去,咱爹是高興還是惱火?” “惱火吧” 江沛明白他的意思,當(dāng)時他堅持沒要三牛還的兩石糧食,在洛水鎮(zhèn)的小院里吃的也都是他的,而三牛自己分的糧食留在了杏花村的院子里,他不回去自然會減輕江父他們的缺糧壓力。 但江父是一個自尊心強(qiáng)好面子的人,兩個兒子外出做工,過年連回來拜年都不回,肯定會大大的惱火。 “他有什么好惱火的,人家一家?guī)卓诎筒坏迷蹅儾换厝ゴ驍_呢,兒子孫子都有,又沒人和他們搶吃的!” 盡管作為幺兒很得父母寵愛,但是三牛天生好像與江父不對盤,處處看不慣他的做法,經(jīng)常能把江父氣個半死,他覺得大嫂如此跋扈都是他爹給慣的。 “既然分了家,咱們過好自己的日子,管他們做什么,你和珍珠的年齡都不小了,要王叔和王嬸面前表現(xiàn)的好一點(diǎn),讓他們知道你是有想法的好小伙,不會貪圖他們家產(chǎn)的人!” 江沛不想再與他談?wù)撚嘘P(guān)江大牛和小李氏的事情,故意叉開話題。 “二哥,我曉得,自己的東西靠自己去掙,眼巴巴的瞅著別人的做什么!” 兄弟倆這邊氣氛溫馨,而洛水鎮(zhèn)杏花村則沒這么和諧,江沛來府城前讓收租金的仆人趕走江大牛小李氏他們。 當(dāng)時幾人怎么講理都講不通,只說房東要把房子收走,限兩日之內(nèi)全部搬走,并且同意退給他們租錢,最后無法只能重新搬回杏花村。 以往每逢過冬至節(jié),杏花村都是異常熱鬧的,莊稼人比較重視節(jié)氣,冬至甚之。 今年的災(zāi)荒使得村里特別冷清,有些像江沛一樣逃難到外地,至今沒回的,還有些老人因饑餓沒挺過去的,人口一年中減少了近三分之一。 “平兒,你娘又沒有給你做飯吃?下這么大的雪也不知道給孩子煮點(diǎn)吃的!這老大家的真是越來越不像話!” 回到杏花村,江父與江大牛又各住各院,按照分家后的過法。但每當(dāng)吃飯的時候江清平總會跑到他們院里,告訴他們小李氏飯做的少,吃不飽餓的慌。 江父和李氏心疼孫子,就讓他在灶上吃點(diǎn),反正當(dāng)時是按人口分的糧食,他們家江春枝和李氏都是女性飯量小,孫子偶爾在這里吃點(diǎn)也沒什么。 結(jié)果另他們沒想到的是小李氏這么過分,只要大牛外出做工,她就在飯點(diǎn)不再做飯,把江清平推給他們,甚至有時候自己抱著孩子也來打秋風(fēng)。李氏嘟囔她幾次,但每次小李氏總有理由反駁。 “他爹,你去說說老大家的,這樣下去總不是辦法,咱們的糧也不多了,還有半年才接上糧食,別看平兒小,可哪次吃的不比春枝少,平兒在咱這吃可以,不過讓老大自己出糧,當(dāng)時分糧時可是按人數(shù)分的!家里剩的兩石是三牛的,他過年回來吃啥!” 李氏故意把聲音說得大聲,好讓一墻之隔的小李氏聽到,但此刻江父蹲在鍋灶旁卻在想著另外一件事。 二兒子一下子買了那么多糧食,辦席面沒用多少,最后兩口子離開村子時應(yīng)該還剩下不少,那他的糧食去哪兒了。 剛得知老二在鎮(zhèn)上租房時,他沒多想,以為如老三說的讓老二家的臨時住著,但事后他仔細(xì)琢磨,很大原因是老二把剩下的糧食給藏到鎮(zhèn)上的屋子里,因此在三牛走后,小院沒人他才要住到鎮(zhèn)上,打算幫兒子看著糧食。 沒想到當(dāng)他去查看時,房里竟然沒有糧食,但原本江沛住的房子里的土明顯被人動過,盡管重新填上,但還是瞞不過他的眼睛。房門鎖的好好的,沒被撬過,一定是老二提前讓老三挪走的。 哼,沒想到兒子還和他耍心眼,他不知道這個二兒子從什么時候起越來越忤逆,心眼越來越多,根本不像以前他說什么都聽,不敢反駁自己半句,糧食一定是放到親家那了。這個不孝子,含辛茹苦養(yǎng)他這么大,反倒跟外人親了。 難道在他眼中自己這個親爹還不如岳父值得信任嗎,老二如今變成這個樣子,指不定就是姚老頭一家在背地里鼓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