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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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蘅也跟著韓東繼續(xù)往山上走,在半路的時候他們?nèi)撕痛蟛筷牱珠_,鉆進旁邊的叢林。他小心地看著這片還沒有人踏過的區(qū)域,半彎腰查看所有線索,然后小聲喊周清榮和周清水,指著一處小坡:“挖,慢點挖?!?/br> 兩人立刻動手挖,掘地三尺挖出到底,周清榮倒吸一口涼氣,看著那一圈蛇紋艱難地咽了咽口水倒退兩步。站的地方有坡度,周清榮這么一退差點翻下去,俞蘅將他拽?。骸拔抑滥闩律?,行了我來弄,你去把籠子拎過來?!?/br> 如蒙大赦的周清榮趕緊跑去拿籠子,避開視線將籠子往后一推:“媽,籠、籠子。”然后覺得手一重,膝蓋都彎了下來。 好重的蛇! 周清榮的手抖啊抖,需要努力壓制才能壓住拔腿就跑的沖動。 “好了我來拿?!敝芮逅f話的語氣帶著明顯的笑意和歡喜,他一把將籠子抱過來,跟抱著什么寶藏一樣喜滋滋地說:“多肥啊!好多rou!二伯娘你說怎么發(fā)現(xiàn)的?真厲害!” 俞蘅笑著將一些細節(jié)給他們說了,三人繼續(xù)往前走。之后又挖了三個冬眠蛇洞,總共收獲了十三條蛇!雖然有些瘦,可rou是結(jié)實的,看得俞蘅也有些流口水了。家里有燉蛇羹的藥材,回頭給翻出來燉上好好補補身體。 林子里沒有人活動過的地方還有大片的雪層堆在地上,俞蘅撥開冰層,有時候還能看到一些蕨菜,冰層下是氤出的一片小洼地,蕨菜竟然長勢很不錯。難道看見綠色的菜,當然是挖挖挖了。除了蕨菜,還撿到十來朵地木耳,長得瘦巴巴的,但聊勝于無。 路不好走,他們慢慢地將這一片看過,更深處也不敢進去。等到兩點多的時候就開始原路返回。他們每個人背了一個背簍,周清榮很不好意思讓自己年紀這么大的親媽背重的,因此做了心理建設(shè)之后和俞蘅換背簍,將裝著蛇的重擔接了過來。 到了約定的地方已經(jīng)有不少村民在等待,幾乎每個人都有收獲,只是量大還是量小的差別而已。三個人隨便找個地方歇了歇,到三點的時候韓東父子等人還沒有下來,俞蘅就說他們先下山去。有村民看他們的背簍沉甸甸的,就來問:“你們獵到什么了?” 俞蘅笑呵呵地說:“一點蕨菜?!眳s是不讓周清水兄弟二人的背簍給其他人看的。背簍里墊著布,從外面看不出里面是什么,這點重量對兩年輕人來說是小意思,因此兩人看起來背著東西也輕輕松松的模樣,更加讓人無法估計。 見周清榮避開自己伸過去打算顛一下背簍的手,村人尷尬地笑:“是什么好東西嘛,都是自己人要不勻點給我?” “沒有啥好東西?!敝芮鍢s搪塞過去,給周清水一個眼神,兩人走得更快了,將所有人落在后面。俞蘅慢悠悠地跟在后面,他身上背著是確實是蕨菜,也不怕別人看。這年頭rou多珍貴,就算有人想拿糧食來換,他們家也并不缺糧食。 回到家之后,俞蘅分了周清水五條蛇,周清榮實在怕蛇怕得厲害,挖蛇洞的時候幾乎都是周清水出的力。周清水推辭不過接過背簍,還帶著一小簇蕨菜回去了,當晚就做出爆炒蛇段給俞蘅家送了一盤。 蛇都是活著的,俞蘅打算將蛇養(yǎng)著,十天半個月吃一條,能吃兩三個月呢! 肚子里多了油水,周家人的氣色好了許多。更好玩的是,周昊鈞竟然不像他爸,完全不怕蛇!家里的蛇都是他在喂,連小小的周月婷也盤腿坐著看蛇,兩兄妹是審美也是絕了。本來喂蛇喂青蛙老鼠雞蛋都可以,只是現(xiàn)在連青蛙都是人類難得的盤中餐,哪里舍得給蛇吃?鄭涵就剁碎些野草(連野草也難尋呢)混著粥水給孩子們?nèi)ノ?,隨便蛇愛吃不吃,反正它們不吃東西暫時也死不了。 過了三月之后,俞蘅組織村里人進城,將已經(jīng)荒廢的城里的尸體運到火葬場。打過招呼的其他村人也一起來了,前后花了半個月功夫?qū)⑹w火化完畢,直接就葬在火葬場所在的陽明山。有經(jīng)驗的老師傅已經(jīng)一個都沒有了,因此學藝生疏的半吊子學徒在收了五斤糧食之后,歪歪斜斜地刻了一個碑,寫: 巷牙公墓。 第463章 寒冬已至27 末世第三年冬末, 香蘭病逝, 四天后韓東叔病逝。末世第四年春, 第四批大部隊遷入巷牙鎮(zhèn),將接納了兩批災民的巷牙鎮(zhèn)再次陷入飽和擁擠的境地。 “是從江天市避雪區(qū)來的嗎?”聽到這個消息俞蘅有些激動,里面不知道有沒有明明! “媽我這就去打聽!” 很快周清榮就帶消息回來了:“也不是從江天市來的, 有好幾個城市的呢他們是一起來的,不過確實經(jīng)過了江天市。名單打聽不到,人已經(jīng)分散到各村了?!彼参坑徂浚骸懊髅髦牢覀兗业牡刂? 如果他也來了的話肯定會過來的?!?/br> 俞蘅點點頭, 也只能這樣了。 吃晚飯的時候, 外面又傳來了吵鬧聲,俞蘅家面不改色地繼續(xù)吃飯,將那些污言穢語當做背景音樂。生活不易, 便催生了許多矛盾,特別是在飯點,周清湖就喜歡在這個時間點和她的丈夫吵架。以前香蘭還勸,到香蘭病逝,周建業(yè)也懶得再管了。 鏡頭拉向整個老亢村全貌,能夠明顯看出村子里的建筑比以前多了許多,密密麻麻的都是房子。其中有些房子明顯是新建的, 為了容納更多的人特地建得更高,多的有十三層呢,是村子里最高的一棟樓。 而老亢村的現(xiàn)狀就是巷牙鎮(zhèn)的縮影,在寒潮過后的第三個月, 在巷牙公墓落成不久,新一批災民進入了巷牙鎮(zhèn)。然后是第二批、第三批。挨過寒潮的幸存者并不多,可他們肯定是最堅韌的人群。前面三批人全部都是本省以及隔壁省的,本省的占據(jù)大多數(shù),外省的比較少,據(jù)說路上死了許多許多。 這些人與之前軍團入住時那伙人相比,更加不好惹。好在巷牙鎮(zhèn)也是有武器的,鎮(zhèn)上學校武器庫的東西被分散到各處不同人手上,他們也不是好惹的。幾番沖突之后,新災民或拿物資交換獲得某家人房子的居住權(quán),或是自建房屋,陸續(xù)在巷牙鎮(zhèn)里安頓下來。 吸取上次寒潮的教訓,他們還修建了大量的地下避難室,有時候還直接在地下避難室上隨便搭建些粗糙工程對付著,夜里都睡在地下。可謂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石頭泥沙水泥等等建筑材料已經(jīng)被消耗殆盡,巷牙鎮(zhèn)內(nèi)的山也被大量開采,剛長出新芽的禿林一片片地消失,砍伐線不停往上推移。 這些都是無法遏止的趨勢。老亢村前前后后入住了五千多人,將村子擠得滿滿當當。俞蘅家照例沒有接受租金入住新人,日子過得還和以前一樣安靜,吃過晚飯,俞蘅和周清榮夫妻就牽著孩子去外面散步,到曬谷場溜達。 別的不說,新災民的入住給村子帶來更多的活力,俞蘅也能得到更多關(guān)于外界的消息。他們到的時候正好聽到一個女中音正cao著一口北方口音在講故事,其他人圍著火堆聽得津津有味。 “來這里坐!”周清峰招手,示意他們到他身邊的空地上坐。老亢村,不,應(yīng)該說巷牙鎮(zhèn)的人對外界都有很強的好奇心。北方來的人最受歡迎了,他們說的北方故事他們也最愛聽。現(xiàn)在沒什么好消遣的東西,只能聽聽故事了。 俞蘅摸出一把炒花生吃著慢慢聽,站著說話的女人來自北方,據(jù)說他們一家有些先見之明,在三年前北方寒冬不斷的時候就果斷賣店賣房,拿著錢一路向南,中途被風雪困了好幾次也不妥協(xié),硬是要往南來。最后落腳在南方某省。在她看來,南方稱得上暖和啦!她在北方老家時,三天兩頭斷電斷水,住在城里幾乎要被為難死,頭發(fā)許久沒洗都是油,天氣又冷開個門被風一吹頭油都結(jié)冰,難受得不得了。 女人利用肢體動作和夸張的表情重現(xiàn)當時的情景,曬谷場的村民被她有趣的講述逗笑,女人自己也笑起來。她嘆口氣:“當時聽說巷牙鎮(zhèn)有神佑沒下雪,我和我老公就想到你們這里來,可惜那時候路不好走。哎呀早知道之后會更難,那時候就是走也要走來的,早走晚走都是走,那時還沒現(xiàn)在這么冷呢?!?/br> 話題慢慢地轉(zhuǎn)到別處去,另一個災民也說起自己家的遷移歷程。熱熱鬧鬧到大概八點,外面更冷了,烤著火也受不住,因此各自離去。 “好了都去睡吧,明天早上去上課了?!鄙弦慌鸀拿裰校M老亢村住的有兩個小學老師,俞蘅給了些米面做學費,將周昊鈞塞進去上課。 “知道了奶。”對于久違的課堂,周昊鈞還是很期待的,他問:“小福去不去???” “小福不去,等再大一點再去。” 第二天,周清榮就牽著兒子去上學了,學堂就在祠堂里。祠堂不可能讓出來讓災民住,不過說服村里人讓祠堂做學堂還是比較好接受的。大概十一點的時候他家的門被敲響了,鄭涵擦擦手去開門,然后驚喜地喊:“明明!” 俞蘅正在廚房殺蛇呢,家里就只有他敢上手,聞言趕緊洗洗手出去,就看見鄭涵迎著一個人進來,那人又高又瘦帶著帽子,鄭涵站在他身邊不止矮一頭還胖一圈。 “小明!” 明明看過來,笑意隨著他微瞇起的眼睛蕩漾開,他大步奔過來伸手抱住俞蘅:“淑芬mama!” 這年頭親友相繼逝去,還存活的親友就顯得格外珍貴,明明的到來讓周家人非常歡喜,三年多沒見了,自從一年前寒潮前夕和他失聯(lián),俞蘅還以為明明也遭遇不測了。這一次聽說來的災民有江天市的,他也沒有抱很大希望明明也能在里面。 一番契闊之后,俞蘅最擔心的是明明的身體:“你怎么穿這么少?”他捏捏明明的袖子,頂多穿兩件!一件內(nèi)衣一件毛衣。要知道外面現(xiàn)在零下三十幾,再強壯的青壯年也得里里外外穿到六件以上。 明明訕笑:“我不怎么怕冷。” 俞蘅就覺得不對,小聲問他:“你在江天市是怎么躲過寒潮的?我們這里沒有躲在地窖里的,幾乎一個都沒活下來?!?/br> “……姨,我現(xiàn)在不怕冷了?!泵髅饕驳吐曊f,“我們在城中的避雪區(qū),就我一個人活了下來。我暈過去了,醒來的時候就剩下我一個,從那天起就變得不怕冷了?!?/br> 旁邊的鄭涵倒吸一口氣:“這是怎么回事啊?” “我也不知道。”明明苦笑?!昂髞碛写蟛筷牻?jīng)過避雪區(qū),他們將避雪區(qū)物資都運上,我就跟著一起過來了。在路上也有醫(yī)生給我檢查身體,他們怎么說的我忘了,好像是說激發(fā)了什么什么因子?反正我現(xiàn)在的身體比較不怕冷?!?/br> 應(yīng)該是為了扛過寒冬,身體產(chǎn)生了變異。俞蘅有理由懷疑這份變異和服用基因藥有關(guān)系,整個避雪區(qū)只活了他一個人,他不得不這么想。不過人活著就是好事,就是原身也將明明放在心上的。他拍拍明明的手,問:“你還沒見過小福吧?來給你抱抱?!?/br> 軟軟的小侄女抱在懷里,明明歡喜又緊張,看著她的眉眼笑了:“還好像嫂子,以后肯定是大美女。” “你現(xiàn)在住哪里???來家里住吧,家里房間多,只有我和清榮他們夫妻還有你侄子侄女住?!?/br> “好啊?!泵髅鬟肿煨Γ拔疫@一次是肯定要住下的。如果不是我當年顧忌太多,又是工作又是……我早該來了。我真想你們啊?!?/br> 等周清榮順便接周昊鈞放學回來,兩兄弟激動地擁抱互砸胸膛,兩人的眼眶都紅了。周清榮趕緊去借車,立刻帶明明去暫時安置站取行李,明明這就住了下來,當晚就吃上了蛇羹,看他狼吞虎咽的樣子肯定受了不少罪。飯后又圍在炕上談話,互相了解這些年彼此之間的生活。 周家的生活沒什么好說的,最大的變化就是小福的誕生,然后是之前征糧令、大寒潮和巷牙公墓等。明明的生活經(jīng)歷就比較豐富了。俞蘅他們這才知道,原來之前明明總是不過來老亢村避災,不止是公司不放人,還有他對象的原因在。 “我本來是想托清榮在你們老家給我租一套房子,然后帶南湘一起一家一起來避難??墒悄舷娌辉敢?,她說要等他哥哥結(jié)婚之后,帶她嫂子一家一起過來。” 周清榮皺眉:“租什么房子,你來肯定是住我家。不過房子我也給你找好了,如果她親戚也來就給她親戚住。”這件事俞蘅還真不知道,看來是兩個男人之間的秘密。 明明嘆氣:“然后就等啊等,最后就走不了了。后來我被困在家里,就和她失去聯(lián)系。之后我到了江天市避雪區(qū),在那里倒是遇見她了,她已經(jīng)結(jié)婚,丈夫是駐軍的兵,過得還不錯。嗨你們這是什么表情!沒事兒!我現(xiàn)在挺好的! 不過淑芬mama,回頭你可千萬別跟我介紹女孩子啊,我打算以后不結(jié)婚了,我這體質(zhì)總覺得有些奇怪,我不敢結(jié)婚你可千萬別忙活?!彼嶎嵵荜烩x,在周昊鈞歡快的笑聲中笑著說:“清榮哥的孩子我就當我自己的孩子,我現(xiàn)在也兒女雙全了呢!” 蠟燭光下,明明的側(cè)臉滑下一道濕潤的痕跡。 俞蘅將鄭涵懷里的小福也抱去給他:“對,我們小明也是兒女雙全的?!?/br> 就這樣,明明就在周家住了下來。在帶他適應(yīng)村里兩天之后,周清榮還帶著他上過一次山。雖然沒什么收獲,不過明明明顯高興起來,他說:“我喜歡山上的環(huán)境,空氣真好?!?/br> 他們只挖到一背簍的野竹筍,rou沒見著。 “現(xiàn)在上山的人更多,不到更深更高的山里已經(jīng)抓不到獵物了?!敝芮鍢s邊剝筍邊問俞蘅,“媽,我聽說森哥打算進更深處,組織了好多人呢!我們?nèi)ゲ蝗グ???/br> 俞蘅想了想搖頭:“暫時不去。等他們?nèi)ミ^我們再去?!?/br> “哦好,那我跟清水他們說一聲?!边@種做法也是很常見的,雖然沒辦法第一個吃螃蟹,可能等他們再去時獵物都被抓走了,不過勝在安全,不少人都是這么干的。 下午,俞蘅又去了田里一趟。他家的田地早就收回來了,被他拿來實驗新稻種,他奢侈地拿基因藥浸泡種子、培育秧苗,這三年多來進展一直不好。只能勉強矮敦子里拔高個,將耐寒性進化得稍微好一些的繼續(xù)培養(yǎng),用塑料薄膜遮擋住再用火保持溫度。成本比較高,不過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明明也在周昊鈞的帶路下找了過來,有他的幫忙今天的工作完成得比較快。 最后三個人蹲在田邊休息,明明看著天空感慨道:“這里的天空比較好看,雖然好似灰蒙蒙的,可是在外面根本沒辦法抬頭,雪會砸在臉上,眼睫毛會結(jié)冰,什么都看不見。”隨后他收斂情緒,笑著大聲說:“以后會好的,現(xiàn)在都第四年了,京都那邊的防雪罩應(yīng)該也有進展才對?!?/br> “是啊,都會好起來的?!庇徂靠聪蛱锢?,塑料薄膜下方的綠色隱隱透出來。 生機不散,未來可期。 第464章 寒冬已至28 在明明愉快地適應(yīng)周家的生活時, 韓森森帶領(lǐng)的隊伍從山上下來了, 這一次可不得了, 竟然獵到了足足五頭野豬!那些人將野豬扛下來的時候,整個村子都沸騰了! 現(xiàn)在是真正缺糧的時節(jié),村子里一般都只吃兩頓,雖然周家還是一天吃三頓,可是早餐已經(jīng)很稀了。準備充足的周家存糧也快告罄, 別人家更別說了,已經(jīng)許久沒吃得上糧食。所以這片山才有了更多的人跡, 現(xiàn)在糧食種不出來, 就只能往山上去找食物, 如野豬這樣隨隨便便就有兩三百斤的大型獵物肯定最受歡迎。 有了野豬rou, 煉出來的油去拌野菜味道也更好啊!沒有油,野菜只用水煮, 吃下去肚子連個響都沒有,虛得很。 俞蘅立刻讓周清榮去換!家里的存糧不多,可還是有的,這樣好的野豬rou可遇不可求!周清榮拽著明明就往外沖, 老亢村的殺豬活動辦得紅紅火火, 幾乎全村的人都去了。為了防止有人直接上手搶,獵人們和他們的親友們還拿著刀棍等守在曬谷場, 數(shù)不清的塑料袋裝著米、面或者其他食物作為交換品源源不斷的東西送進來,換出來一條五花rou或者一根排骨。 韓森森還搞起限購,站在臺上大聲地維持秩序。這五頭大野豬確實讓村民們都瘋魔了, 那凄厲的豬叫聲和殺豬的腥味聽在耳中聞在鼻尖,卻是最動聽的聲音和最美妙的味道。 人群中,有人死死地盯著殺豬人的手,看著那把鋒利的殺豬刀剁出一根根骨頭,劃出一條條rou。然后有一雙雙手接過,轉(zhuǎn)瞬間那些rou和骨頭就消失在那些人的懷里,他們像抱著珍寶一樣稍微彎著腰從人群中擠出去,臉上掛著令他嫉妒的笑容。 饑餓和嫉恨一起發(fā)酵,隨著胃部的轟鳴聲一起不停蒸騰,最后噴薄而出。 那人沖出去飛快地一拽!“??!小偷??!” 曬谷場的人太多了,那人佝僂著在人群中穿梭,撞向一個又一個攔路人,和周清榮在一起正往里擠的明明被撞開,下意識地在“抓小偷”的喊叫聲伸出手一抓。 白色的光折在他眼底,明明一驚動作卻不慢,他伸出手—— 砰。 明明看著那個小偷撲倒在前面的空地上,這才將手中的刀悄悄藏回去,他看向周清榮,剛剛那一腳是周清榮踢出來的。“哥,你這也太牛了吧!” “嗨小意思小意思?!敝芮鍢s被夸得高興地笑起來,隨后又板起臉往小偷走去,先在半路上將掉出來的水果刀撿起來,然后再走到小偷面前將那塊瘦rou捻起來,還給沖過來的失主。 “這就走了嗎?” 明明回頭看著那個重新鉆入人群的小偷問周清榮,周清榮苦笑:“還能怎么辦?送派出所還是怎么著?管不了的!失主也不追究,我一個外人能怎么辦?”周清榮以為明明是看不慣這樣的處理方法,于是細細地和他解釋。 現(xiàn)在村里的人員結(jié)構(gòu)很復雜,也就是原住民還比較有組織有紀律,也因為講人情,彼此之間的關(guān)系還不算太崩盤,有矛盾還能找其他輩分高的村民做調(diào)節(jié)。可是其他外來的災民就不行了,他們都是一盤散沙,就算有矛盾也找不到領(lǐng)頭的來料理,私下解決只有“賠禮道歉”這一條,也不就是打一頓,不然怎么著你還能將人打死? “還好他沒扎到你,不然的話我肯定不會放過他?!?/br> 明明低頭應(yīng)了聲明白了,聽了周清榮的解釋之后他沒有多說,只跟在抱著豬rou喜沖沖的周清榮身后一起回家。 他只回頭看了一眼,眼尖地看見那個小偷重新擠進人群,眼中是死心不改和伺機而動。他想,如果是在他之前呆的那一隊前往巷牙鎮(zhèn)的軍團里,這樣的人是會被打死的。失主會將人打死,而且不會有人拉勸。這個年頭,食物就是命,你要搶我的命,我就要了你的命。 明明輕輕笑了一下,這個地方還是太和平了,人都太溫和了,他得好好地護著他們才好。 回到家他們兩人也沒有說起這件事,只高高興興地收拾這條肥肥的肥豬rou,先煉油,然后將油渣拌糖當做零嘴吃。這樣的吃法早就十幾年前就少見了,周清榮只記得自己很小的時候這樣子吃過,后來都講究養(yǎng)生,油渣一般都賣給走街竄巷的飼料小販,等后來城市建設(shè),就連那些收油渣的小販都沒有了,油渣就只倒在垃圾桶里。 不過此時,這樣沾著糖的油渣對周昊鈞來說是難得的美味,他嚼吧得可香了,周小福也拿了一塊啃啃啃,糊得滿臉都是油。 村子熱鬧了一整夜,第二天一早村子卻再次喧鬧起來,原來是昨天的收獲引得其他人心癢難耐,一大早就組織人再次上山。周清榮也摩拳擦掌,帶上明明就上山去了。 俞蘅現(xiàn)在滿心思都在地里,照常地里忙活,周昊鈞現(xiàn)在也很有擔當,跟在他身邊左右蹦跶,讓他干嘛就干嘛,可幫了不少忙。俞蘅就在空閑里給他講一些種水稻的二三事,不求他理解,只希望他能擴展一些知識面。就這么忙碌到中午,兩人回家吃飯,順便睡午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