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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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 木門被砸得哐哐直響。 林含睜開眼,看也不看門口的方向,翻了個身繼續(xù)睡,絲毫不受這噪音的影響。 門外的阿忍窩火敲了半天,也不見林含來開門,干脆不敲了,默念咒語穿門而過,他大步直奔床頭,按開燈,張手就掀被子。 正要發(fā)火,但被窩里空無一人,不見林含人影。 阿忍:“???” 阿忍手拎被子,喘著粗氣,拳頭捏得咔嚓作響,整個人已經(jīng)在發(fā)飆的邊緣。 這時,衣柜的推門滑開,林含的腦袋鉆出來,疑惑的問:“大晚上不睡覺,你來這兒做什么?” 阿忍:“……” 忍了又忍,阿忍道:“你的工作,就是趁夜色消除剩余人面妖,以及保留一只最完整的,老板不在,他的工作就由你做,雇主已經(jīng)打電話在催了,你能有點效率么?!?/br> “老莫不是負(fù)責(zé)跟你溝通這些事宜么,他怎么都不跟你說清楚,這一晚上都不見他影子,到底跑哪兒去了。” 大概在某個地方罵娘吧。 “你還愣著干什么!趕緊起來收拾,干活去了?!?/br> 林含盤腿坐在衣柜里,毫無行動的痕跡。 阿忍氣得跳腳,“你還想不想找回自己身體了?。∠胝揖驮琰c做好這單生意,老板回來自然會告訴你身體的位置?!?/br> 林含冷漠臉:“哦?!?/br> 他慢吞吞穿上鞋子外衣,跟著阿忍出門。 寒冬夜晚,一站在室外,冷氣跟長了腿似的,直往人脖子里鉆,哪兒暖和往哪兒鉆,林含為了表現(xiàn)得像個冷酷神秘的大佬,硬著頭皮穿行在大街小巷,崩皮崩得自己都差點信了這人設(shè)。 阿忍突然面無表情回頭,“喂,你冷就直說,牙抖得我都聽見了?!?/br> 林含:“我哪啊啊啊啊抖牙了。” 阿忍:“……” 對對對,你說的都對,你開心就好。 — 林含覺得陸離可能是個極其摳門的老板。 當(dāng)他費力蹬著小黃車時,有了以上的想法。 阿忍捏緊小黃車的車把,手背面上青筋暴起,他朝后方怒吼,“你使把勁兒啊!你這速度,黃花菜都涼了?!?/br> 林含眼皮也不抬,冷聲道:“閉嘴,不然讓你涼了。” 老板!他好兇! 阿忍一口老血埂在喉嚨口,強行忍住暴打林含狗頭的沖動,他才不會承認(rèn)是怕了! 兩人就默默不語圍著街道騎小黃車,阿忍是氣的,林含是懶得理他。 夜半時分,行人幾乎沒有,自然也不會有人面妖。 他倆就騎了幾個小時自行車,累得氣喘吁吁,也沒收獲半個人面妖。 阿忍氣道:“這些人面妖都躲哪兒去了!” 林含扣扣指甲,“恐怕是你們把人家給打怕了吧?!?/br> 他沒記錯的話,夜里莫羊說過這些人面妖打兩下就涼了。 阿忍橫了他一眼,撇撇嘴,扭開臉,他看林含不順眼很久了,一路上都沒好臉色。 林含通常望天,也當(dāng)他是空氣。 一夜過去,關(guān)于人面妖他們一只沒抓到,但活雷鋒的事他倆倒是做了不少,比如,什么劫匪午夜飛車搶包被美男暴打,什么少女夜歸被尾隨結(jié)果竟是美男保駕護航。 他倆大半夜刷臉的cao作,第二天就在某音直播平臺躥紅,大白天就被平臺給請走了。 在第十次接到雇主的奪命連環(huán)call,阿忍終于自暴自棄表示:“或許成為網(wǎng)紅,那些人面妖就自動送上門了?!?/br> 少年,你清醒一點! 阿忍痛苦抱頭:“找不到人面妖,搞砸生意,老板回來會恁死我們的?!?/br> 林含:“哦?!?/br> 某只拼命趕回來的羊,“林含,我草泥馬?!?/br> — “林先生,阿忍,謝謝你們的配合,下午的采訪到這兒了,晚上九點還有個工作室專訪。” 女記者扶了下眼鏡,合上筆記本,微笑看著他倆。 阿忍皺著眉舒經(jīng)絡(luò)骨,可愛的臉蛋染上些倦意。林含也起身動了動,坐了幾個小時,還真有點累了。 活動了一會兒,林含和阿忍打算走出錄制棚,休息一下。 女記者身邊忙活一陣的小助理,忽然紅著臉喊住阿忍道:“你長得真可愛,我們可以加個微信么?” 林含扭臉看了眼小助理,小姑娘,我敬你是條漢子,撩妖怪,膽子有點肥。 阿忍:“不可以,我——” 他眉頭一皺,林含立馬意識到這廝又要發(fā)飆,手臂勾住他肩膀,快速拖著他走出錄制棚。 出了傳媒公司,阿忍氣呼呼甩開林含的手,“別動手動腳,好像我們關(guān)系很好一樣?!?/br> 林含手松開,阿忍打算離他遠點,結(jié)果轉(zhuǎn)頭就撞上旁邊的電線桿。 阿忍:“......” 林含攤手,“你讓我松開的。” 阿忍現(xiàn)在想打人。 忙活一天,林含還有點兒餓了,無視阿忍殺人的目光,摸出自己兜里的小蛋糕吃起來。 阿忍額頭青筋爆起,一拳頭就打向林含的后背,天知道林含后腦勺長了眼珠子一樣,忽然就彎腰系鞋帶,阿忍撲了空。 他快步走近林含,正要再來一下,林含又沒有一點預(yù)兆的站起身,鋼鐵似的后腦勺嘭地撞阿忍臉上。 阿忍:“......” 林含轉(zhuǎn)過身,驚訝的看著他,“你怎么流鼻血了?” 阿忍:“......” 看阿忍一副快哭的表情,林含摸了摸褲兜,給了阿忍一個小蛋糕,“不就沒給你吃小蛋糕么,你至于么,哭什么哭?!?/br> 那是一個小蛋糕的事么!疼死了! 阿忍這下徹底不敢惹林含了,總覺得他是故意的。 他嫌棄接過小蛋糕,拆開吃了,入口的瞬間,眼睛不由一亮,為防林含發(fā)現(xiàn)他的表情,又趕緊補了一句“味道將就”。 林含沒說話,自顧自吃著。 之后,林含又從兜里摸出一個給阿忍,阿忍依然表情嫌棄,不過卻很配合的拿過,然后默默放進自己的兜里。 “你作為一個男人,整天吃著這些甜食,你不覺得害臊么?”說著,阿忍還舔了舔嘴角殘余的蛋糕碎末。 林含:“……” 你臉疼不疼? 鑒于這廝是個一點就竄天的主,為了不添加噪音,林含選擇閉嘴。 現(xiàn)在天色不早了,晚上又還有個專訪要做,得先解決晚飯比較合適。 在附近找了家飯店湊合,他倆吃完就回了大廈對面的傳媒公司,等著晚上九點的專訪開始。 說起來,林含跟這大廈還挺有緣,昨天在大廈內(nèi)晃悠了一圈,今天又去大廈對面晃悠。 傳媒公司越晚人也越少,燈也熄滅得七七八八,只有他們呆的錄制棚還燈光通明。 眼見著臨近九點,卻是一個工作人員也沒來,阿忍這暴脾氣忍不了了,起身就要走。 林含道:“走什么走,不是你說成了網(wǎng)紅就能引出人面妖么。” “合著那個助理色瞇瞇看的不是你,你就無所謂是吧?” 林含嘴角扯了一下,說的話卻意外的冷,“坐下。我既然跟你來了這兒,你就別想輕易走?!?/br> 他倆正唇槍舌劍的爭執(zhí),錄制棚的大門一下被人推開,冷風(fēng)撲入開了暖氣的室內(nèi),溫度有一瞬的下降,燈管噗嗤噗嗤閃了兩下。 兩人齊刷刷扭頭,見那女記者愣在門口,表情尷尬,不知該進還是該退。 杵了半晌,她道:“你們繼續(xù)……” 阿忍炸毛:“繼續(xù)個毛線!” 林含面不改色喝了一口買的奶茶。 女記者笑了笑,便進門開始安排錄制工作,全程一個人搞定,林含饒有興趣的盯著女記者,有些冷漠的眼睛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下午說晚上是工作室專訪,結(jié)果一個人都不見,阿忍不懂這方面的事,林含就更不知道了,錄制也就這么開始,也沒誰提出疑惑。 錄制很快結(jié)束,收拾后,女記者關(guān)閉儀器和燈光,他們一同走出了錄制棚。 此時近十點,林含他們還要趕時間去找人面妖,于是情不自禁加快腳步,女記者不緊不慢跟在后面。 突然,他們身后“啪”地一聲巨響,他們都停下來回頭看。 這時候,走廊的燈管全部滋滋閃動。 燈驟然熄滅,周遭陷入黑暗。 他們?nèi)齻€都沒發(fā)出聲音,女記者意外的淡定。 頓了一晌,她解釋道:“可能是公司最近電力維修,導(dǎo)致停電了?!?/br> 林含回頭深深看了她一眼,道:“這樣啊?!?/br> 在烏漆嘛黑中,女記者的視線瞥過來,跟林含恰好對視。 林含淡淡瞥過,挪開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