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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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含:“......” 內(nèi)心簡直仿佛日了狗。 林含惡狠狠從陸離手里一把搶過尖牙,以極快的速度扔掉,再使勁踩了踩,在陸離詫異的目光中,道:“我不要的東西,再拿到我手中,我也會扔掉?!?/br> 他本來意有所指,但面對的不是應(yīng)該明白他含義的人。 陸離道:“妖怪的東西別隨意丟棄,容易被凡人撿去,你既然說不愿意傷害凡人,那就不要隨意將沾染妖氣的貼身之物扔掉。” 林含懶得聽他廢話,一躍數(shù)米,直接拉長兩人的距離,眼不見心為靜。 陸離緊步跟上,他又磨磨蹭蹭從袖口取出一件東西,還沒露出來,林含一提氣,再度拉開兩人的距離。 陸離:“......” 林含再一次聚氣,想一口氣甩了陸離,不料余光中金光一過,細(xì)長的金色細(xì)線便把他的腰身緊緊一纏,身體猛地被后方的力道一拉,他瞬間跌進(jìn)某個懷抱。 眼前姜黃的袖袍一掃,頭頂掠過涼意,緊接著,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道:“這東西我也沒用,就給你吧?!?/br> 說完,林含便被輕輕一推,離開了溫?zé)岬膽驯А?/br> 陸離滿目清冷的神色,仿佛抱住林含的另有他人。林含摸了摸發(fā)髻,手指碰到了一縷涼意,細(xì)細(xì)一探,是簪子。 一時間,林含跟看神經(jīng)病一般打量著陸離,一瞬間懷疑他吃錯藥了,他道:“你有病吧?” 陸離:“......” 陸離臉色微沉。 林含屬于“陸離不爽,老子就爽”的那種,見陸離沉下臉,心花怒放得一批,他扯了下嘴角,露出冷笑,繼而接著上山。 陸離不清楚他這是什么意思,眸色沉了沉,也不緊不慢的跟著他。 林含順著血蝠的微弱氣息一路走到了山后,前路還很長,他卻舉足不前,立在原地,目光越過朦朧的晨光,看著那所錯落在山林間的小茅草屋。 茅草屋邊,紅楓樹怒放的葉片如火紅的火焰般奪目,在半明半暗的清晨,異常的耀眼。 林含情不自禁的行了過去。 他一步步走得極慢,雙目寫滿了震驚,這里竟然還在...... 跟在他后方的陸離微微蹙眉,似乎在疑惑林含這么失神的原因,見林含往茅草屋走去,他也不由跟了過去,眼底有他沒曾察覺的擔(dān)憂。 林含推開竹片編織的柵欄,踏過碎石鋪成的小道,一步一步的走向茅草屋的門,他不由自主的想進(jìn)去看看,可又也不知道有什么可看的。 很快,他走到了屋檐下。 晨露低落他的肩頭,浸濕了衣襟,滾入了雪白的脖頸,涼意一路劃過胸膛。 林含抬起手,正要推開兩片殘破的木門。 忽然,門從里往外打開。 一個意料之外的人滿身鮮血的站在門口,雙目驚訝的看著他。 第83章 黃粱夢11 “林含”不緊不慢地站起身,目光柔和的看著面前身著里衣的陸離,他撣了撣身上的灰,道:“阿離,你該不會是昨夜喝醉了吧?” 陸離雙目驟冷,“你是誰?為什么要假扮將臣,有何目的?” “林含”低笑了一聲,轉(zhuǎn)身在木桌上斟了一杯水遞去,“別生氣,喝些水解酒?!?/br> 陸離根本不買賬,眨眼間握住了一柄桃木劍,揚(yáng)劍指向“林含”,眼眸微微瞇起,其中陰霾密布,仿佛醞釀著一場暴風(fēng)驟雨。 “我不是誰,我是你的將臣。” 言罷,陸離手中的桃木劍已經(jīng)如疾風(fēng)般電光火石間斬了出去,劍身灌入了他的真氣,光是凜冽的劍氣已不是尋常人可以承受。 “林含”直視毫無閃避,目光迎上陸離冷如冰霜的視線,嘴角微勾,露出一絲譏諷的笑,與真正的將臣殊無二致。陸離瞳仁一縮,劍鋒猝然調(diào)轉(zhuǎn)勢頭,落在一旁的地上,一道深塹狠狠印上石板。 陸離抿緊霜色的唇瓣,滿目陰翳,片刻后,臉色陰沉道:“別用他的臉看著我!” 話音未落,又是一道利器劃地的鈍響。“林含”眼神微動,一掃過陸離狠力釘入地面的桃木劍,嘴角不禁勾了勾。 “林含”笑道:“阿離,你到底怎么了?” 說這,還作勢要來扶他,陸離面色突變,立即拔劍抵上他的喉嚨,只差分毫,就刺穿“林含”的脖頸。 “林含”表情訕訕,忙擺手后退,“阿離,你這是何苦?我難道扮得不像么?” 陸離極厲的目光輕描淡寫落在眼前的“林含”身上,他揉了下眼,道:“像,卻不是他?!?/br> 話音一落,他的桃木劍下一瞬便擱在了“林含”雪白的脖頸上,他微垂了眼睫,“他從不會有這樣的神情,你再像,在我面前,也渾身都是破綻?!?/br> “林含”臨危不懼,絲毫不露怯弱,眼中更是沒有一絲恐懼,好似所有的走向都在他的意料之中般。 他的嘴角噙著一抹輕笑,神色自若。 陸離冷聲道:“別用他的臉,這樣看我。” 話音未落,他手中的桃木劍徒然劈入“林含”的肩頭,入rou三分,卻不見一絲鮮血流出,詭異非常。 陸離眼中劃過詫異,繼而眼眸微瞇,“他哪?” “林含”眼底滿是笑意,“他啊?呵呵,他大概已經(jīng)死在夢里了?!?/br> 聞言,陸離瞳孔一緊,握劍的手不禁再施了幾分力道,“林含”臉色不變,依舊笑盈盈看著陸離,他道:“他會死,死在夢里,再也出不去。” “住口!” “林含”笑著繼續(xù)說:“來啊,殺我啊,殺了我,殺了我去救真正的將臣?!?/br> 陸離握緊劍柄,眼神如刀般刺在“林含”身上,雙目中滿是烈火在燃燒,卻未真的下手。 “林含”揚(yáng)起嘲諷的笑,“不敢殺我么?呵呵呵,因?yàn)槲矣兴哪槪俊?/br> “你陸離有什么不敢的?既然曾經(jīng)對真的將臣都能下手,為什么對假扮他的我下不了手?你對他有愧,不想動手么?” “住口!”陸離臉色浮現(xiàn)了慍色。 “林含”伸手握住了桃木劍的劍身,緩慢捏起長劍,一步步后退,“還是說,你怕這柄劍控制你的心神?是么,你怕入魔啊,你怕你再用這柄會徹底被心魔控制?怕什么,你不是不死之身么,又在心底種下了那樣的東西,怎么會怕區(qū)區(qū)心魔?!?/br> “我讓你住口!” 強(qiáng)大的真氣徒然從陸離身上爆開,“林含”猝不及防被震開,狠狠撞上了墻壁,他悶哼一聲,扶墻站起身。 陸離此刻心緒紊亂,兩道強(qiáng)勁的真氣在他身體里亂竄,像是一頭猛獸在身體各處瘋狂碰撞,讓他胸腔內(nèi)一陣血?dú)夥浚眍^漸漸涌上腥甜。 “林含”仿佛發(fā)現(xiàn)了什么,他繼續(xù)道:“其實(shí),你知道的,林含他沒有那么愛你,他從未想過要為了你化身成人,他是僵尸之祖,享萬年壽命,長生不老不死,怎么會為了你區(qū)區(qū)的凡人而成人,他一直深愛的,另有他人,你知道那人是誰,對吧。” 陸離眼眸隱隱泛著血光,他極力壓制著血脈中的每一寸暴動,“住口!” “我不過說些你本該知道的事實(shí),你生什么氣,你看你,等了他千年,為他籌謀了千年,轉(zhuǎn)眼醒來,他還不是不愛你了哈哈哈。” “不!他是愛我的?!?/br> “林含”放聲大笑,面容一點(diǎn)點(diǎn)發(fā)生了變化,不多時,他變成了陸離的樣子,只是與陸離穿著不同,他滿目的血腥戾氣,周身氣場截然不同。 陸離無暇顧及他到底是誰,此刻已被“陸離”挑撥得幾近瘋狂,他滿臉痛苦,雙目拉滿了駭人的血絲,他捂住自己的雙耳,手背紛紛暴起青筋。 “是么,他愛你?若他愛你,怎么醒來不是第一時間來找你,即便見到你,也裝作陌路。他不愛你,而是恨你,你忘了么,是誰在他頭顱上扎了一根金杵封印了他有關(guān)那場惡戰(zhàn)的記憶,是誰在成親那天與同門將他以十二道金杵封印血棺之中,是誰違背了諾言——” “......別說了!!” 一道凜冽的金光徒然從陸離身上折射而出,整個屋子內(nèi)的物什全被殃及,被碾成飛灰,唯有墻邊的“陸離”完好無損。 他譏諷而憐憫的看著陸離,面容又乍隱乍現(xiàn)的變成了“林含”的臉,他圍著半跪在地的陸離走。 “別自欺了,他不愛你,從頭到尾都不愛你,他對你只有恨?!薄傲趾笨粗p目蓄滿了痛苦,便放柔了聲音,“來啊,殺了我,殺了我你就解脫了,殺了我你就可以了無牽掛,殺了我你便再無弱點(diǎn)與心魔,來啊,殺了我?!?/br> “啊啊啊啊啊——!” 陸離抱頭痛叫,“住口住口?。e說了?。 ?/br> ......來啊,殺了我。 ......動手吧,殺了林含,殺了他你就解脫了。 ......拔劍,快拔劍,殺了他。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殺了我?!?/br> “殺了他。” “林含”的臉時而成了陸離,時而成了林含,他們交疊的聲音在陸離的耳邊縈繞,不絕于耳。 錚的拔劍聲起,一柄帶血的長劍從肩頭狠狠貫穿,末柄而入,刺目的鮮血順著劍刃低落。 滴答滴答。 “林含”面容驚詫。 兩道聲音戛然而止。 陸離重重呼出一口氣,捏住劍柄的手松了松,倏然將桃木劍抽出了肩膀,他嘴角難得揚(yáng)起一抹淡笑。 “林含”道:“寧愿傷了自己,也不愿意殺他么。” 他失望的別開臉,下一刻,他臉頰染上詭異的笑容,“但愿你看到那個人,還如此鎮(zhèn)定自如?!?/br> 說著,他朝一旁空蕩蕩的地方徐然伸出了手,一身白衣的人影漸漸浮現(xiàn),輕輕牽起了“林含”的手,“林含”親昵的靠了過去。 陸離瞳孔驟縮。 俊美的白衣青年單手?jǐn)堊 傲趾钡募绨颍表谎酃虻氐年戨x,神色極淡,仿佛對什么都不在意,他攔著“林含”緩慢的轉(zhuǎn)身,似乎要離開。 過去的記憶如決堤的洪水奔涌而至,嫉妒猶如攀爬的藤蔓在心底扎根并以無法預(yù)料的速度極快蔓延,一瞬間便遍布全部的神經(jīng)。 陸離有個嫉恨了千年的男人,那個男人名為,若木。 神樹若木。 “林含!” 那一瞬間,陸離忘記了眼前的“林含”非彼林含,他滿目赤紅,緊緊盯著“林含”和若木交握的手,渾身暴戾已在邊緣燃燒,只消一點(diǎn)星火,足以燎原。 他雙目的寒光仿佛能具化成一柄柄凌厲的刀刃,狠狠剜在握住的兩只手,眼中的烈火幾乎能燃燒殆盡任何東西,包括那只握住“林含”的手。 “林含”回過頭,微微淺笑,繼而轉(zhuǎn)身和若木走向門口,他轉(zhuǎn)過去的臉掛著陰冷而詭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