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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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窈笑著朝他走過去:“哥哥?!?/br> “方才躲在門后, 腿都要站麻了罷?我的一曲瑤琴, 你可還滿意?” 原來他早就知道她來了。 “哥哥的琴聲, 如泣如訴,似是天上瑤池之音,若沒有那一縷似有似無的憂傷,那就更好了?!绷铖簯驯乱?,古靈精怪地繞到他身后,低下腦袋問:“哥哥何故憂心?” 鄭嘉和側(cè)眸凝視她:“我何故不憂心?” 令窈微怔,無法回應(yīng)。 鄭嘉和的心思,她猜不透,她只看得到他如今溫溫柔柔的一面,至于這溫柔的表象下,藏了其他什么東西,她不愿知道也不想知道。 “哥哥愛說不說,我懶得猜?!?/br> 鄭嘉和牽過她的一只手:“卿卿莫生氣,我告訴你便是?!?/br> 令窈將耳朵湊得更近:“那你說?!?/br> “我憂心卿卿每日是否吃飽穿暖?!?/br> 一聽就是騙人的。令窈也不拆穿,將手抽出,順著他的話往下說:“又不是街上的乞丐,怎能不吃飽穿暖,鬢鴉每天都在我耳邊念,嫌我吃得太多呢?!?/br> “卿卿在長身體,吃得多才好,只是夜里莫要貪嘴,萬一積食,整宿無法安枕。” “是是是?!绷铖盒υ捤骸皬那霸趺礇]發(fā)現(xiàn),原來哥哥叨嘮得很?!?/br> 她想往屋里去放衣裳,鄭嘉和有意攔住她:“是今冬的新衣罷,給我瞧瞧?!?/br> 令窈只好收回腳步,將衣袍放到鄭嘉和膝上。她朝屋里看一眼,總覺得屋里有人,問:“是誰在屋里?” 鄭嘉和:“是飛南?!?/br> 令窈狐疑,她明明看見飛南在假山那邊和山陽烤羊rou吃,難道這么快就回來了? 她雖疑心,但不打算一探究竟。 誰還沒有一點(diǎn)小秘密。她又不是要做百曉生,何必事事都知曉。 她轉(zhuǎn)過眸子注視鄭嘉和,他緩聲同她說話:“卿卿,聽聞你近來新交一位摯友?!?/br> “定是四哥哥告訴你的?!绷铖合余嵓文径嘧?,思忖半晌后,決定將空青的事告訴鄭嘉和:“他叫空青,是去年七夕夜同我夜游吃茶的人,如今暫居臨安?!?/br> “多大了?” “十四?!?/br> 鄭嘉和沉思:“空青不是真名罷?” 令窈點(diǎn)頭笑:“是我給他取的名字,好聽嗎?” 鄭嘉和無奈,告誡:“卿卿,交友需謹(jǐn)慎,知根知底最好?!?/br> “知人知面不知心,雖是知根知底也未免穩(wěn)妥。”她知道鄭嘉和是為她好,所以只貧嘴一句,旋即接了鄭嘉和的好意:“謝謝哥哥提醒,我會多加注意?!?/br> 鄭嘉和皺眉緊鎖,還是不放心。 令窈:“過幾天鳴秋之宴,我?guī)麃硪姼绺?,若是哥哥覺得他不好,我從此再也不和他往來?!?/br> 最后一句自然是假。 就算是舅舅,也不能左右她和誰來往。為哄鄭嘉和高興而已。 鄭嘉和果然舒展眉心,同她叮囑幾句后,不再多言。 新衣已經(jīng)送到,令窈準(zhǔn)備離開:“我還要去四哥哥那,我答應(yīng)他今日要和他去湖邊釣魚,哥哥一起去嗎?” “不了,卿卿自己去罷?!?/br> “那哥哥等我回來,待我釣了魚做成魚羹,給哥哥補(bǔ)身子?!?/br> 鄭嘉和笑意繾綣:“好?!?/br> 令窈一離開,鄭嘉和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 他推著輪椅進(jìn)屋,將屋門關(guān)上后,喊屏風(fēng)后的人:“出來罷。” 穿金麒麟袍腰掛金魚袋的男子邁步而出,眉間飛揚(yáng)盡顯武將的豪邁。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西北大將軍之子,孫昭。孫家駐守邊關(guān),手握重兵,雖非世家出身,但盤踞一地,遠(yuǎn)離朝政糾紛,在西北說一不二。 他停在鄭嘉和跟前,面有愧色:“我不請自來,你莫要怪罪。” 鄭嘉和神色疏淡:“若是被卿卿撞見,你說我該如何向她解釋?” 孫昭不以為然:“宸陽郡主?她又不認(rèn)得我?!?/br> 鄭嘉和幽幽一個(gè)眼神拋過去。 孫昭吊兒郎當(dāng)?shù)匦Γ骸澳惴判?,我來無影去無蹤,絕對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br> 鄭嘉和問:“你今日來此,有何要事?” 孫昭直截了當(dāng):“還是為著上次的事,我家老頭子催我問你——” 話未完,鄭嘉和出聲:“五年前你問過一次,五年過去,我的回答仍是和之前一樣?!?/br> 孫昭也不廢話:“行,我以后再來問你?!?/br> 鄭嘉和頷首:“你身份尊貴,我就不送你了?!?/br> 孫昭笑:“我算什么身份尊貴,只要你想,便是讓我喚你一聲少主也使得?!?/br> 鄭嘉和不答話。 孫昭實(shí)在好奇,又問:“你為何不肯離開這里?臨安有什么好的?” 膝間新衣疊疊,鄭嘉和漫不經(jīng)心撫過手邊的妝花膝襕,袍上江崖海水五色云紋翻起滾滾驚濤,似有似無的笑意自他薄薄唇角蔓延開去,他的聲音很輕:“臨安有卿卿?!?/br> 鳴秋之宴在即。 令窈念及空青頭一次參宴,家中奴仆再多,難免有疏忽之處,命鬢鴉照著鄭嘉木的用度,給空青送去一份參宴物什。 東西送到外府府宅,轉(zhuǎn)眼就悄悄抬進(jìn)了摘星樓。 穆辰良躺在榻上,背后枕著新衣新袍,他高興地翻滾,懷抱令窈送他的玉冠:“你看,她對我多用心,什么都替我備好了?!?/br> 三七站在榻邊,猶豫問:“之前備好的東西,還要嗎?” 穆辰良:“當(dāng)然不要了,我用她備的就好?!?/br> 三七見穆辰良欣喜若狂的模樣,不忍心點(diǎn)破:“少爺,郡主當(dāng)你是空青,所以才待你好?!?/br> 穆辰良坐起來,面上喜色更濃:“別人待我好,因?yàn)槲沂悄录疑贍?,只有她不同,她待我好,正是因?yàn)槲也皇悄录疑贍?,可見她才是最真心的那個(gè)?!?/br> 三七一時(shí)竟無法反駁。 李胄進(jìn)屋來,見穆辰良心情愉悅,又見屋里一箱子的男子衣飾,問:“少爺備這些衣袍是要去哪里?” 穆辰良趕緊將衣袍收起:“不去哪里?!?/br> 李胄大咧咧坐下,笑道:“我還以為少爺要去鳴秋之宴,幸好少爺之前婉拒了南侯爺,鳴秋之宴鬧得很,萬一少爺有個(gè)什么三長兩短,我如何向老爺交待。” 穆辰良聽他話里有話,好奇:“我爹來信了?” 李胄從懷中取出一封書信。 穆辰良打開一看。 穆大老爺在書信中極盡關(guān)懷言辭,叮囑他照顧好自己的身子,出門在外,小心為上。信尾又提醒他年底歸家過年,盡早做準(zhǔn)備。 穆辰良將信丟一旁:“我才出來多久,爹就讓我回去?!?/br> 李胄笑道:“從前少爺外出,三天兩頭就嚷著要回家,這次是怎么了,竟然毫無歸家之意?!?/br> 穆辰良重新倒榻上,手里拿一張面具,放在鼻尖輕嗅。 她親手畫的狐貍面具,別人都沒有,就只他有。那日她又安慰他,他躲在面具后笑開了花,她以為他在哭,更加憐惜,他趁機(jī)討了這張面具。 經(jīng)由她手,死物一般的面具也有了生命,涔出股淡淡的幽香,叫他愛不釋手。 穆辰良不答話,只癡癡笑。李胄拽過三七,悄聲問:“少爺是不是中邪了?” 三七搖頭:“不是中邪,是中蠱?!?/br> 李胄大驚失色:“那還得了,得趕緊找人醫(yī)治?!?/br> 三七瞥一眼李胄:“無藥可治?!?/br> 李胄頓時(shí)明白過來,聲音不由大了點(diǎn):“原來少爺是思春了!” 穆辰良聽到,俊臉漲紅,嘟嚷:“誰誰誰思春!你們不要亂說話?!?/br> 李胄和三七捂住嘴,默契對視。 少爺就是思春。 怎么還不讓人說呢? 穆辰良左盼右盼,總算盼到鳴秋之宴當(dāng)天。他穿戴整齊,到約定的地方等令窈。 令窈原是和家中眾位姊妹一同赴宴,半路牽了馬離開。 鄭令玉好奇:“四meimei去哪?” 鄭令清消息最靈通,答:“定是和她的狐朋狗友私會,我聽說四jiejie最近和一個(gè)鄉(xiāng)下小子往來,四哥哥也常常和他們一塊,三人混在一起吃茶?!?/br> 鄭令玉不便談?wù)摿铖旱慕挥?,?dāng)做沒聽見,岔開話題問鄭令佳:“阿姊,四meimei等會還回來嗎?” “會的,她同我提過,今日要攜舊友參宴?!?/br> 鄭令清大驚小怪:“舊友?難道是那個(gè)鄉(xiāng)下小子?我們這樣的人家,和一個(gè)鄉(xiāng)下小子往來,本就不是什么光彩事,現(xiàn)在竟要攜他參宴,四jiejie不嫌丟臉,我還嫌丟臉呢?!?/br> 鄭令佳默聲。 卿卿此舉,確實(shí)不太妥當(dāng)。 鄭令清見鄭令佳沒有駁斥,越發(fā)得意:“就算四jiejie要攜人參宴,也該找穆少爺那樣的?!?/br> 提到穆辰良,寡言少語的鄭令婉輕聲問:“穆少爺為何不來參加鳴秋之宴?” 鄭令清:“他可是穆家嫡長孫,什么樣的場面沒見過,鳴秋之宴哪能入他的眼。你以為人人都和四jiejie一樣,哪里好玩就往哪里湊?” 她想到三奶奶同她聊的閑話,又道:“欸,穆少爺雖然和四jiejie一起夜間習(xí)書,但兩個(gè)人就跟仇家似的,誰也不理誰,依我看,這次穆少爺不來鳴秋之宴,就是因?yàn)樗膉iejie。” 鄭令婉:“穆少爺心胸寬廣,才不是因?yàn)樗膍eimei所以拒絕參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