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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鬢鴉氣得跳腳:“郡主!” 令窈不以為然,靠在鄭嘉和身上,歪著腦袋望鬢鴉,眼中盡是頑劣笑意,對她說:“誰讓你非要管我?!?/br> 鬢鴉捶了捶心口,不敢再多說一個字,門也不敢再守了。 令窈見她離開,心滿意足,收回目光,視線重新定在鄭嘉和臉上。 “哥哥?” 他仿佛沒聽見,怔怔出神。 鄭嘉和徹底慌神了。 這個認(rèn)知令她竊喜,她指尖撩撥他發(fā)紅guntang的耳垂,做出張牙舞爪的模樣,悄聲喚:“哥哥,你再不理我,我又要親你了哦。” 鄭嘉和肩膀一抖,如臨大敵:“卿卿?!?/br> 令窈大笑,理直氣壯取笑他:“你怕什么,我們是兄妹,我同你親近,天經(jīng)地義,莫說我親你一下,就是親一百下,也使得?!?/br> 鄭嘉和聲音沙啞:“卿卿,男女有別?!?/br> 令窈不愛聽這話,她松開他,起身徑直往里屋去:“那你以后再也不要來找我?!?/br> 里屋窗欞緊閉,各處帳簾放下,光線昏暗,香爐中一縷細(xì)煙裊裊升起。 櫥架后的牙席,令窈一頭趴倒,拿團(tuán)花刺繡枕巾蓋住臉。 屋里響起輪椅的滾動聲,牙席邊掛著的聯(lián)珠帳被人撩開,帷幔上碩大珍珠碰撞,叮咚作響。 “卿卿。“ 令窈不理。 她就是要讓鄭嘉和著急。 輪椅聲更近,鄭嘉和一雙手搭上來,揭開她面上的暗紅枕巾,她張大眼瞪他,奪回來重新蓋上。 鄭嘉和輕笑,捏住枕巾一角,柔聲呢喃:“卿卿這般,像極了新嫁娘?!?/br> 令窈坐起來,自己扯掉頭上紅色枕巾,丟進(jìn)他懷里:“明知我像新嫁娘,你作甚還要揭我蓋頭?難不成你要做新郎官?” 鄭嘉和語塞。 半晌。 他拉住她手,令窈往后退,鄭嘉和不放,她使出狠勁,掙扎間,鄭嘉和差點(diǎn)從輪椅摔下來。 令窈停下來,下意識扶他,回過神,她氣自己心軟,牙間擠出一句話激他:“我怎么會有你這樣一個病秧子哥哥?!?/br> 鄭嘉和面色一頓,長睫下眸色黯淡。 令窈自知說錯話,又悔又惱,心中糾結(jié),想要出言補(bǔ)救,又不甘心先低頭。 最終還是鄭嘉和先開了口。 他摸索著牽了她的手,一點(diǎn)點(diǎn)十指緊握,氣息微顫,俯下身同她說:“可你樂意與我這個病秧子親近,可見做病秧子也沒什么不好的。” 令窈閉眼不看他,她半邊身子坐在榻上,半邊身子靠他身上,一出聲有些哽咽:“你不是嫌我不守禮數(shù)嗎?” “胡說。”他聲音似清泉流淌在她耳邊,“卿卿與我親近,我求之不得,怕壞卿卿清譽(yù),所以才說違心話?!?/br> “清譽(yù)?這種拿來束縛女子的東西,我要它何用?”她鼻頭一酸,也說起違心話:“我就是要冒天下之大不韙,你若怕被我連累,趁早遠(yuǎn)離我?!?/br> 鄭嘉和手上一使勁,將她從榻上抱到身上:“你要冒天下之大不韙,我陪你,你要?dú)⑷耍覟槟氵f刀,你要做什么都行,只要不疏離我。” 鄭嘉和連這種話都說了出來,她若再傷心,連她自己都看不過去。 令窈揉揉眼睛:“當(dāng)真?我殺人,你會為我遞刀?” 鄭嘉和靠得更近,下頷貼在她額面上蹭了蹭:“是?!?/br> 她為著剛才那句“病秧子”愧疚,小心翼翼伸直脖頸,倚在他肩頭,口齒含糊不清,快速吐出一句話:“對不起,我不該說你病秧子,你若傷心,罵我便是,我絕不回嘴。” 他抱緊她:“卿卿記著,永遠(yuǎn)不用對哥哥說對不起,知道嗎?” 令窈心中說不出的情愫,嘆他心胸寬廣,不與她計較。 她點(diǎn)頭:“嗯,知道了?!?/br> 此時正是晌午,平時早就歇下了。她同他鬧一鬧,情緒跌宕起伏,此時重歸于好,她讓他拿梁厚的書信念給她聽,聽了會,困意上頭,貪他懷中溫暖,索性窩在他懷里不動。 “哥哥,我想睡一會?!?/br> “好?!?/br> “那你哄我睡。” “好。” 鄭嘉和學(xué)別府乳娘哄嬰孩那般哄她入睡,待她酣睡,他仍未放開。 手臂被壓麻,他渾然不覺,一雙幽深眼眸緊緊盯著她看。 她長大了,長成他記憶中禍國傾城的絕色模樣。 大商女子十四,便能正式結(jié)親。待幾月后她十四生辰一過,外面蠢蠢欲動的人將成群結(jié)隊涌向鄭府。 鄭嘉和淺淺嘆口氣,指尖緩慢撫過懷中人的面龐,每一下觸碰都顯得格外珍重。 她睡迷了,在他懷中睡得不踏實,縱使再如何舍不得,為免她磕著碰著,他只得放開她,輕手輕腳將她挪到榻上。 她夢中喚了一聲:“鄭嘉和!” 鄭嘉和以為她醒來,立刻道:“我在?!?/br> 她不再囈語,回應(yīng)他的只有少女綿長的呼吸聲。 他坐在那,呆呆地望她,面上被她親過的兩處地方燙得他心頭猛跳。 頃刻。 鄭嘉和低下身,魔怔般親了親她,就像她吻他那樣,只不過他的吻不是蜻蜓點(diǎn)水,而是深厚濃重。 屋里傳來一聲陰郁的低沉少年音:“你在做什么!” 鄭嘉和停頓,抬起頭,望見站在屏風(fēng)旁的穆辰良。 他正瞪大眼望他,又驚又怒。 鄭嘉和從容不迫坐直身體,他先是看了看榻邊的人,見她沒有被吵醒,而是翻了身朝里繼續(xù)睡。他放下心,這才轉(zhuǎn)開眼眸去看穆辰良,在他即將吐出第二句話之前,示意他住嘴。 鄭嘉和推著輪椅,自穆辰良身邊而過,淡淡開口:“莫要驚擾她午歇?!?/br> 穆辰良愣了愣,旋即跟過去。 正午太陽曬人,院子不遠(yuǎn)處有幾個婢子玩鬧,動靜不大,偶爾響起幾聲笑聲。 鄭嘉和雙手放在膝上,微微仰起面龐,看天邊烈日灼眼,他道:“穆少爺,喪事已完,節(jié)哀順變。” 他語氣平靜得和尋常問候沒有兩樣,仿佛剛才被人逮住的不是他,而是另有他人。 穆辰良震驚,滿腔憤怒到了嘴邊又咽回去,天之驕子刻進(jìn)骨子里的良好教養(yǎng),使得他最終還是承住鄭嘉和的好意:“多謝?!?/br> 鄭嘉和瞄他一眼,問:“怎么就回來了?還以為你下月才到?!?/br> 鄭嘉和氣定神閑,反倒顯得他做了虧心事一般,穆辰良語氣有些結(jié)巴:“家里的事自有父親料理,我在不在都一樣,學(xué)業(yè)要緊,所以就趕著回來了?!?/br> 鄭嘉和唇邊勾笑:“是學(xué)業(yè)要緊,還是卿卿要緊?” 穆辰良脫口而出:“都要緊?!?/br> 鄭嘉和點(diǎn)點(diǎn)頭,不再往下說,推輪椅往外:“穆少爺自便,恕不奉陪。” 穆辰良見他要走,連忙攔住他:“你還沒向我交待清楚,不能走!” 鄭嘉和:“我需要向你交待什么?卿卿是我meimei,又不是你meimei。” 穆辰良快要被氣哭:“鄭嘉和!你厚顏無恥!” 第78章 石階前路過的婢子隱隱聽到爭執(zhí)聲,好奇朝廊下看去。 二少爺端坐輪椅, 面容沉靜, 眉眼間無情無緒, 連眨一下眼都不曾。倒是穆少爺, 氣急敗壞,雙手叉腰,掐著朱紅色錦袍腰間玉帶,皺巴巴一張臉:“你不能這樣!” 鮮少見二少爺與誰起沖突, 對象又是穆少爺。婢子大驚失色,不敢多留, 匆忙離去。 鄭嘉和撣去袖袍上沾到的小飛蟲,不緊不慢地說:“我不能怎樣?穆少爺再吼大聲點(diǎn), 最好吵醒卿卿。” 想到令窈還在屋里午憩,穆辰良當(dāng)即收住攻勢, 他警惕地看向周圍,見四下無人, 壓低聲音,咬牙切齒同鄭嘉和說:“你怎能輕薄她,她是你meimei?!?/br> 鄭嘉和轉(zhuǎn)過眸子望他, 兩人離得極近,他面無表情,毫無半分慌張,聲音里透出半分冷然:“原來你也知道輕薄兩字,那日偷親卿卿時, 怎地忘了禮義廉恥?” 穆辰良?xì)庋鏉u漸低下去,嘟嚷:“我不一樣?!?/br> 鄭嘉和冷笑:“不一樣?” 穆辰良結(jié)結(jié)巴巴:“我我我以后要娶她?!?/br> 話畢,他頓覺氣氛凜然,對面人溫潤如玉的目光瞬間化作鋒利銳劍,聲音刀刀割至他耳邊:“你要娶,她會嫁嗎?” 穆辰良被問倒,半天才勉強(qiáng)擠出一句心虛話:“她當(dāng)然會嫁?!?/br> 鄭嘉和輕笑一聲。 穆辰良被他的笑聲刮得面紅耳赤,手足無措往外拋話:“你偷親她,我要告訴她?!?/br> “穆少爺此話差矣,我與卿卿親近,不叫偷,叫光明正大,你盡管告訴她?!编嵓魏屯罂吭谝伪成?,視線低于穆辰良,卻依舊能夠逼視他:“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穆少爺認(rèn)為我輕薄卿卿,心思可見一斑?!?/br> 穆辰良臉更紅,腦子里一大堆想說的話,到嘴邊卻只有五個字:“你胡說八道?!?/br> 鄭嘉和笑意未減,推開他,轉(zhuǎn)過輪椅離開。 穆辰良呆立原地,直到視野中鄭嘉和的身影消失不見,他回過神,才發(fā)覺自己剛剛的舉動有多丟臉。 輸人又輸陣。 明明是他逮住鄭嘉和做出違背禮數(shù)之事,鄭嘉和卻理直氣壯地嘲笑他,憑什么? 遠(yuǎn)處鬢鴉散心歸來,喊:“穆少爺?是你嗎?” 穆辰良懵懵地喚了聲,魂還沒回來:“鬢鴉jiejie?!?/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