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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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令玉搖搖頭,望見鄭令清撅嘴,立馬又點頭:“怕的,五meimei說得對,他確實粗獷。” 鄭令清這才滿意,戳戳鄭令玉眉心,告訴她:“你放心,以后你要嫁人,我定會讓娘為你挑個身形清瘦些的,就算婚后吵嘴動起手來,還有取勝的機會?!?/br> 她言語稚氣,大家笑倒。里間鄭令佳聽見笑聲,推推身上的令窈:“卿卿,你不出去和姊妹們說話嗎?” 令窈抱著她不動:“阿姊回家,我只愿和阿姊待一起。” 鄭令佳笑道:“我又不是立馬回去,這次回家住半月,日日陪卿卿,可好?” 令窈腦袋低下,往她衣袍間蹭了蹭:“姜槐序說話不算數(shù),說好讓阿姊回鄭府住,成了親卻一日都不肯放手,天天留著阿姊在姜府。就連這次阿姊回鄭家,他也跟過來,還不肯讓阿姊與我同睡,非要和我搶阿姊?!?/br> 話音剛落,丫鬟進屋來,將燕窩呈上:“姑爺說,昨夜大姑娘提起想吃河西的鱸魚,他正好去河西釣幾尾,大姑娘若有事尋他,讓小廝去河西柳岸去找便是,他定快馬加鞭趕回來?!?/br> “知道了,你退下吧?!编嵙罴呀舆^燕窩,一勺勺喂給令窈吃。 令窈吃著燕窩,笑道:“又不是離不開他,出去那么一會,巴巴地讓人來告訴?!?/br> 鄭令佳婚后端莊有余,提到姜槐序,她臉頰媚色紅暈,羞答答說:“他就是這個性子?!?/br> “什么性子?黏人的性子嗎?”令窈吃膩燕窩,不肯再吃,撲到鄭令佳懷里,撓她癢:“我雖對他有怨氣,嫌他時時刻刻霸占阿姊,卻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姜槐序,同我一樣在意阿姊?!?/br> 鄭令佳臉更紅:“卿卿。” 令窈不放心,又問:“阿姊,你同我說一句真話,在姜府,他可曾欺負過你?” 鄭令佳搖搖頭,眉眼洋溢幸福的笑意,聲音越發(fā)輕盈:“他對我,言聽計從,只除了——” “只除了?” 鄭令佳一時口快差點說出閨房之事,臉羞得能滴出血,匆匆掩過去:“沒什么?!?/br> “當真?” 鄭令佳抿唇說:“他很好很好,遇到他,是我的福氣?!?/br> 她想起什么,指著窗外長廊站著的人影,笑道:“卿卿的福氣,比我更大,穆少爺待卿卿,一片赤子心?!?/br> 令窈望過去。 窗欞半開,遮住穆辰良半邊紅袍,他正站在對面檐下同新入府做客的孫昭說話,旁邊輪椅一角,該是鄭嘉和。 穆辰良說著話,時不時往這邊看,眼神掃視門口,仿佛在等誰。 鄭令佳湊到令窈耳邊:“穆少爺在等卿卿一起去書軒齋呢?!?/br> “那就讓他等著罷,我早就和先生說過,今夜告假,不做其他,只陪阿姊?!?/br> 鄭令佳抱住她笑:“穆少爺望穿秋水,卿卿真狠心?!?/br> 令窈含笑擒住鄭令佳雙手,將她往榻上摁:“既然阿姊說我狠心,那我就讓阿姊瞧瞧,我到底有多狠心?!?/br> 鄭令佳立刻求饒。 屋外。 孫昭見穆辰良心不在焉,不再停留,告辭后往外去。 他故意放慢步子,等鄭嘉和從院子里出來,兩人并行,孫昭抱怨:“你也真是的,竟裝作不認識我。要不是我日日在我老子手底磨礪,練得一身隨機應變的好本領(lǐng),不然早就露陷了。” 鄭嘉和語氣淡漠:“我早就在信中告訴過你,是你自己不認真看信。” 孫昭站過去就要為他推輪椅,鄭嘉和婉拒。 孫昭皺眉:“我這不是怕你自己推累著嗎?” “推了這么多年,已經(jīng)習慣。若叫外人瞧見,你堂堂西北大將軍之子,屈尊降貴伺候我,別人會怎么想?” 孫昭:“嘆我善良體貼?” 鄭嘉和抬眸,一個眼神擲過去,孫昭摸腦袋笑:“好啦,你說什么就是什么,不推就不推唄?!?/br> 兩人沿著平穩(wěn)寬路往前,偶爾有婢子路過,望見兩人面上神情疏離,嘴唇張合,大概是初次見面,彼此寒暄。 若是婢子離得再近些,便會聽到孫昭嘴里的話,不是客氣寒暄,而是熟稔打趣:“我瞧見那位二姑娘姿態(tài)清冷,似乎對我不太滿意,你確定要將她嫁我嗎?” 鄭嘉和神色冷凝:“是?!?/br> “你也太霸道了些,那可是你親meimei,你不先問問她的意愿嗎?” “不必,她若嫁你,此生無憂。”鄭嘉和停頓半刻,問:“此事是我難為你,你若不愿,我不會勉強你?!?/br> 孫昭大咧咧笑:“反正我也沒有心儀的姑娘,娶誰都一樣,你讓我娶,我能不娶嗎?” 鄭嘉和笑了笑。 孫昭繼續(xù)說:“其實你要嫁meimei,不一定非得嫁你二meimei,我看你四meimei也挺好。大名鼎鼎的宸陽郡主,果然名不虛傳,生得一副花容月貌,誰見了不心動?” 鄭嘉和神情不悅。 孫昭卻未發(fā)覺:“她性子桀驁不馴,我大西北天曠地闊,任她馳騁。”他嘻嘻一笑,停下腳步,看向鄭嘉和:“要么,你將你四meimei嫁我吧?” 輪椅無情碾過孫昭靴面,鄭嘉和冷冷吐出三字:“不可能?!?/br> 孫昭痛得跳腳,嘴里哎呦喊疼,跟上鄭嘉和,剛要開口怨他不近人情,望見鄭嘉和幽寒雙眸,溫潤柔和的一面全然消失不見,冷氣逼人。 孫昭一愣,明白自己說錯話,道:“我同你開玩笑而已,你作甚生氣?” “沒生氣?!?/br> 孫昭鉆牛角尖:“還說沒生氣,你連看都不看我。” 鄭嘉和轉(zhuǎn)眸看去,語氣雖平靜,卻摻雜著一抹不易察覺的威懾:“以后莫要再說這種玩笑話。” 孫昭問:“是以后不讓再說玩笑話,還是單單一句?” “娶我四妹那句。” 孫昭難得見他這般氣勢,立刻應下:“好。” 鄭嘉和繼續(xù)往前。 孫昭悄悄去窺,見他神色如常,一顆心放回肚里,恢復平時大大咧咧的豪邁語氣。 他道:“宸陽郡主金貴,有才有貌,你寶貝她是情理之中的事,只是不該如此小氣,竟連說都不讓說?!?/br> 鄭嘉和蹙眉。 孫昭見他有反應,又道:“以后遲早會有人將她娶走,到時候你還不讓她嫁嗎?” “她不嫁人?!编嵓魏吐曇艉茌p:“我守著她?!?/br> 孫昭一怔,后半句沒聽清:“什么?” 鄭嘉和沒再回應他。 孫昭撓撓后腦勺,郁悶地看著前方離去的鄭嘉和,喊:“你去哪,倒是等等我啊。” 攬瓊居。 鄭令婉攥緊雙拳,憤憤地看著案桌前孫家送來的東西,眼睛都看紅。 旁邊綠玉笑道:“別人都沒有,這份是小孫將軍單獨送來的,姑娘快戴上看看?!?/br> 綠玉捧來銅鏡,鄭令婉看著鏡中的自己,面若銀盤,眼若秋波,溫婉清秀,該是男子最愛的溫馴模樣。 為何穆辰良從不肯多看她一眼? 她若能做他妻子,定是賢妻。 她不像鄭令窈那樣,有一個長公主母親,她自知攀不上穆家門第,即便不做正室,能做他貴妾,也是好的。 鄭令婉顫顫地取過孫昭送來的步搖,戴到鬢間,手指順著發(fā)絲一點點往下?lián)帷?/br> 她也曾想過,能否與鄭令窈共侍一夫,鄭令窈做正妻,自己做貴妾??墒寝D(zhuǎn)念又想,以鄭令窈的性子,莫說讓她共侍一夫,就是讓她拿出喜愛的發(fā)釵與人分享,她都不情愿,又怎能與人共享自己的丈夫? 上次鄭令清去碧紗館,擅自動了鄭令窈一根發(fā)簪,不小心摔破一角,向她討要。鄭令窈寧愿將發(fā)簪摔碎,都不給鄭令清。若是有人要與她共侍一夫,只怕鄭令窈會玉石俱焚,情愿殺了穆辰良,都不會讓別的女子沾染他一二。 她去求鄭令窈,只會自取其辱。 鄭令婉絕望地捂住臉。 鄭嘉和為她選好的夫婿已經(jīng)來到鄭府,她沒有退路了。 西北荒蕪之地,她嫁過去,日后哪里還有機會見穆辰良? 綠玉擔憂喚:“姑娘?” 鄭令婉抬起臉,狠狠摘掉鬢間步搖:“這勞什子丑得很,誰愛戴誰戴,反正我不戴。” 綠玉見狀,勸:“姑娘,小孫將軍一表人才,日后嫁去西北,西北一帶,皆由小孫將軍說了算,比在臨安城自在多了。” 鄭令婉冷笑:“我缺那份自在嗎?” 綠玉知她動怒,忙地跪下:“姑娘息怒?!?/br> 鄭令婉捏住指間步搖,幾乎掐進rou里,問:“你說,若是有人爬上穆少爺?shù)拇?,他會怎樣?會娶她嗎??/br> 綠玉遲疑回答:“只怕不會。” 鄭令婉勾唇自嘲,是了,是她異想天開。 穆辰良怎么可能娶一個當面算計他的女子?他只會勃然大怒,一劍刺死她,然后跪到鄭令窈面前,求鄭令窈原諒他的無心之失。 可是,哥哥越是讓她認命,她越不要認命。 越是得不到的,她就越要得到。 當務之急,是逃開嫁給孫昭的宿命。 鄭令婉思忖半晌,心中有了主意。 穆辰良的床,爬上去是死路一條,但有些人的床,被人爬了卻有可能是生路,譬如孫昭。 鄭令婉重新拿過案上的步搖戴到鬢間,整理衣裳妝容,對鏡盈盈淺笑,吩咐綠玉:“你重新替我梳個雙燕髻,過會我要去向?qū)O公子道謝。” 半月下來,孫昭在府里混個熟臉。 鄭令婉日日去他住的香暖居,主動與他往來,與第一日初見時,判若兩人。 他原本擔心強扭的瓜不甜,打算多花些日子討好她,畢竟是要娶回孫家做主母的人,夫妻倆舉案齊眉最好,若不能,至少也不要像仇人那樣。 鄭嘉和發(fā)了話,他老子也讓他娶,他自然得小心對待。 雖說娶回去供著就是,多雙碗筷的事,但若她愿意接受他,他也會真心對她。 孫昭將鄭令婉送他玉佩的事告訴鄭嘉和,鄭嘉和神情松動,叮囑:“早日提親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