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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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我們?cè)趺磿?huì)……” 鄭令玉恐慌地?fù)u頭:“別過來……” 孫昭停住,半晌,他一拳狠狠砸向墻,手指關(guān)節(jié)血rou模糊,聲音隱忍懊惱:“我不是人!我是畜生!” 鄭令玉嚇呆。 屋外傳來腳步聲,是鄭令婉的聲音:“三meimei!三meimei你在里面嗎?” 孫昭一怔。 他迅速扯過榻上的錦被,將鄭令玉包起來,為了盡力補(bǔ)救,維護(hù)她的名聲,他試圖抱她離開。 終究是晚了一步。 屋內(nèi)大亮。 一眾奴仆點(diǎn)著蠟燭打著燈籠,鄭令婉驚訝地喊:“三meimei,孫公子,你們?cè)谧鍪裁?!?/br> 碧紗館。 令窈睡得正香,夢(mèng)里孟鐸與鄭嘉和為她彈琴奏樂,穆辰良捧了許多好吃的喂她。 荔枝多汁,一口咬下去,濺到穆辰良臉上,她哈哈大笑。 笑著笑著,忽然一陣地動(dòng)山搖,耳邊有人喚她:“郡主,醒醒?!?/br> 令窈不滿地睜開眼,揉著惺忪睡眼:“鬢鴉?” 鬢鴉愁眉緊鎖:“府里發(fā)生一件大事?!?/br> “什么大事?” 鬢鴉將香暖居的事一說,令窈大驚失色,久久未能回過神。 不,不對(duì)勁。 三jiejie不是那樣的人。 令窈稍稍定神,又將事情問一遍,鬢鴉一一回答。 “是二jiejie親自拿住的?” “是?!?/br> 令窈眼眸微斂,又問:“今日三jiejie去攬瓊居,是二jiejie請(qǐng)過的嗎?” “是?!?/br> 令窈心中有了猜想,只是不敢立即確定。 她想到什么,急急地從榻上爬起,問:“這件事,多少人知道了?” 鬢鴉:“應(yīng)該還沒傳開,但是也快了,二姑娘帶去香暖居找人的婆子婢女全都瞧見了。” 令窈一邊穿鞋一邊吩咐:“去,傳我的命令,立刻禁門,府內(nèi)所有人不準(zhǔn)外出。告訴那些婆子婢女,今夜的事,不許再提?!?/br> 鬢鴉遲疑:“那么多張嘴,只怕管不住?!?/br> 令窈冷冷一笑,語氣肅殺:“若她們管不住嘴,命也不必留了。誰若敢泄露半個(gè)字,直接杖斃?!?/br> “明白?!?/br> 吩咐完第一要緊的事,令窈連梳妝都顧不上,披了件紗衫急匆匆往外奔。 三奶奶院子里,燈火通明。 鄭令玉的生母花姨娘跪在堂下大哭:“夫人,玉姐絕對(duì)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求你為玉姐主持公道!” 三奶奶攏了攏外衫,指著一旁的三老爺指桑罵槐:“你看看你納的人!上梁不正下梁歪,竟干出這種敗壞家風(fēng)的事!” 花姨娘跪著前行,額頭皆是磕出來的血漬,她抱住三奶奶腳:“夫人,玉姐冤枉!玉姐是無辜的!” 三奶奶使眼色,立刻有人上前將花姨娘拉開。 待花姨娘被綁了雙手雙腳,嘴里也被堵住,再也沒有折騰的余地,三奶奶咬牙切齒開口:“你一心只為你的玉姐,你可曾想過我的清姐?她什么都沒做,卻要被她那個(gè)傷風(fēng)敗俗的庶姐連累,此事傳出去,以后我的清姐還怎么和臨安城的閨秀們往來!” 花姨娘搖著腦袋,張著淚眼乞求,嘴里卻發(fā)不出聲音。 三老爺看不過眼,走過去替花姨娘松了綁,將她嘴里的布團(tuán)拿出,花姨娘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對(duì)三老爺哭喊:“老爺。這么多年來,玉姐小心謹(jǐn)慎,從未忤逆過家中任何人,你相信她!” 三老爺猶豫。 三奶奶見三老爺如此,氣打不出一處來,轉(zhuǎn)過頭看向旁邊靜坐已久的鄭嘉辭,問:“你以為此事該如何?” 鄭嘉辭面容淡漠,眉間透出幾分被吵醒的倦?。骸暗珣{母親做主?!?/br> 三奶奶狠下心:“依我看,不如——” 話未說完,屋外傳來一陣吵鬧。 三奶奶皺眉:“是誰在外面?” 婆子進(jìn)屋稟告:“是四姑娘?!?/br> 三奶奶不悅:“三更半夜,她來做什么?讓她回去?!?/br> 剛說完,有人朝外踱步而去。 三奶奶一愣:“嘉辭,你去哪?” 鄭嘉辭頭也不回:“這里沒我的事了,我繼續(xù)回屋歇息?!?/br> 清瓦花堵旁的小門,婆子們擋住去路:“四姑娘,你還是回去罷?!?/br> “我來看三jiejie,你們讓開?!?/br> 為首的劉婆子乃是三奶奶身邊得力干將,雖然有些畏懼令窈,但是仗著三奶奶的寵愛,此刻倚老賣老,勸:“四姑娘,您一個(gè)黃花大閨女,何必沾染這種事?三夫人說了,沒有她的允許,誰都不準(zhǔn)探望三姑娘,您還是回去罷?!?/br> 令窈黛眉微蹙:“讓開。” 劉婆子不動(dòng)。 令窈懶得廢話,朝旁使眼色,身邊婢子齊齊幾腳朝劉婆子踢過去。 劉婆子哎呦倒地,無賴大喊:“四姑娘殺人啦!” 令窈一把揪住她衣領(lǐng),一字一字道:“你再不讓開,我現(xiàn)在就殺給你看?!?/br> 劉婆子嚇傻。 一道男聲幽幽落下:“四meimei好大的口氣,我母親的陪嫁,你說殺就殺?” 令窈循聲望去,橫墻黑影里款款走出一個(gè)人,霜色中衣外罩一墨色大氅,面容冷漠,挺鼻薄唇。 劉婆子迅速爬過去:“三少爺?!?/br> 鄭嘉辭:“你退下罷。” 劉婆子愣了愣:“可是夫人說……” “夫人說什么不重要,我讓你退下,你就退下。”鄭嘉辭指了門邊的一眾婆子們,語氣不容置喙:“帶她們一塊走?!?/br> 門邊再無阻攔。 令窈看著朝她而來的鄭嘉辭,他步步輕盈,卻又步步威逼。 她下意識(shí)往后退半步,腳剛抬起,忽地想到什么,又將腳放下。 這已不是前世,仰仗鄭嘉辭過活的日子早已過去。 半步之隔,鄭嘉辭停下,挺拔的身形高出少女一截,輕而易舉便能俯睨她面上全部神情。 她沒有挽髻,烏黑發(fā)絲散在肩后,身上松松垮垮穿件蘭色紗衫,雪白如玉的肌膚在月色下隱隱透出珍珠光澤。 見他望她,她并未閃躲,反而仰起臉,好讓他看個(gè)清楚。 那雙水靈大眼,仿佛會(huì)說話似的,不耐煩地?zé)o聲責(zé)問他:能快點(diǎn)滾開嗎? 鄭嘉辭勾笑,一只手伸過去,攏了攏她褪至嫩白肩窩的紗衫:“四meimei來得這樣急,連自己衣衫不整都未察覺,就如此喜歡多管閑事嗎?” 令窈仰了仰下巴,任由鄭嘉辭替她攏緊外衣。 反正這種事他前世也是做慣的,天下第一富商,最喜歡做的事就是犯賤。 她道:“屋里那個(gè),是你親meimei。” “那又如何?” 令窈蹙眉,心中唾棄鄭嘉辭無情無義,竟連親meimei的生死都不顧。 此時(shí)比較起來,鄭嘉和好一萬倍。 想起鄭嘉和,又想起鄭令婉,令窈眉頭皺得更深。 鄭嘉辭見她一張臉皺巴巴,似乎頗為苦惱,以為是因他而起。 猶豫半刻,他冷著臉讓出路。 令窈不敢耽誤,立刻往里奔。 鄭嘉辭沉聲叮囑昆布:“無論用什么辦法,務(wù)必封住所有人的嘴,今夜的事,絕不能出鄭府,將府里所有小門都看好了,不準(zhǔn)放一個(gè)人出去。” 昆布答:“少爺不必費(fèi)心,已經(jīng)有人辦好了?!?/br> 深夜眾人皆在沉睡中,鄭嘉辭疑惑那人反應(yīng)迅速,問:“誰?” 昆布指指他身后:“四姑娘?!?/br> 鄭嘉辭轉(zhuǎn)身看去,少女身影匆忙,趿鞋提裙,太過焦急,以至于鞋子掉了半只,都來不及撿。 她已奔進(jìn)屋。 鄭嘉辭彎身?yè)炱鹉侵换ɡC絲鞋,小巧秀氣,比尋常女子的鞋略短些,拿在手里,依稀留有余溫。他朝屋里看一眼,桃花眼微微斂起,若有所思。 昆布問:“少爺,要進(jìn)去嗎?” 鄭嘉辭指腹緩緩撫過鞋面蘭花刺繡,道:“不了?!?/br> 屋里濃黑,伸手不見五指。 令窈命人點(diǎn)燈。 燭光剛起,屋里傳來鄭令玉撕心裂肺的叫喊:“走開!都走開!” 令窈立刻屏退所有婢子,秉燭往前:“三jiejie,是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