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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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辰良:“太子殿下一番好意,我們怎能推阻?叔伯們快些去罷?!?/br> 將軍們這才起身,隨內(nèi)侍而去。 太子看向席座上的穆辰良。 兩人四目相對。 太子眉眼簇笑,客氣疏離:“穆郎不一起去嗎?” 穆辰良:“不了?!?/br> 他迫不及待看向太子席座旁的位子,少女趴在案上,漂亮白凈的面龐全是暈紅醉意,一雙手枕著下巴,正閉眼聆聽絲竹樂聲。 宴席熱鬧,她甚至對他的到來毫無察覺。 穆辰良情不自禁往前,被太子攔住。 穆辰良仍記著上次太子給他送美人的事:“此次來東宮,實在唐突,父親讓我?guī)Я硕Y物給殿下,望殿下莫要嫌棄。” 言畢,他讓左右隨從將人帶上來。十幾個美人,不多不少,正好與太子上次送去的人數(shù)相同。 人并非是穆大老爺備的,不過是穆辰良借穆大老爺?shù)拿^,迫使太子不得不收下。 太子送的,穆府收了,穆家送的,太子自然也得收。 穆辰良言笑晏晏:“難道幽州的美人,入不了殿下的眼嗎?” 太子眉頭微蹙,只瞬間的功夫,恢復如常:“怎會?幽州美人婀娜多姿,就連父皇曾與孤提起過,要納幾個幽州美人,此番穆大相公送來美人,孤先替父皇謝過穆大相公?!?/br> 說罷,太子吩咐內(nèi)侍:“來人,好生替她們梳妝,今夜便領進宮里。” 穆辰良笑著不說話。 好一個太子殿下,竟連自己的老子都坑。 太子轉(zhuǎn)身回自己的坐席,走了幾步,身邊有人影跟著。 太子:“穆郎?” 穆辰良:“殿下安排的席座雖好,但離青銅編鐘太近,有些吵耳朵?!?/br> 太子只得說:“是孤思慮不周?!?/br> 不等太子重新安排席座,穆辰良指向一個地方:“殿下,我要坐那。” 太子看去,穆辰良想落座的地方,是令窈身側(cè)。 殿內(nèi)的席座布局,東宮主位在正前方,主位旁邊另設一座,能緊挨太子坐的,也就只有令窈一人。如今又多了一位。 參宴的東宮幕僚們權當沒看見。 穆家長子背后代表的是什么,眾人心知肚明。只要他想坐的不是東宮主位,一個側(cè)位席座,坐就坐了,沒什么大不了。 令窈伏在案上,一邊聽曲子,一邊由宮人喂她紫葡萄。 忽然左手邊有熱氣貼近,誰挨了她的臂膀同她說話:“你睜開眼看看我是誰?!?/br> 令窈不理會:“管你是誰?!?/br> 少年俊眼修眉,面上顧盼生輝,重逢的歡喜隱在上揚的唇角邊,他小心翼翼低到她耳邊,嗅得她滿身香甜酒氣:“喝得這樣醉,連眼都睜不開,難怪不肯看看我是誰。” 令窈慵懶推開說話的人,嫌這人聒噪,將腦袋轉(zhuǎn)向右邊,張開嘴:“啊——”讓宮人快喂葡萄。 一顆冰涼的紫葡萄遞進她唇里,她右邊亦有人靠近,太子的聲音響起:“表妹,我來喂你?!?/br> 穆辰良一怔,立刻沉下臉。 “我來?!?/br> 太子揮開穆辰良的手,抬眸睨他:“不必勞煩穆郎?!?/br> 穆辰良長睫陰翳,面色慍怒。 “表哥,表哥——”令窈聽出太子的聲音,嘴里不住地喚。 太子笑了笑,挨她坐下,一雙手攬住她的后背,有意讓她躺過去。令窈自然而然地伏過去,半邊身子醉臥太子膝上。 令窈眼睛仍閉著,懶懶地發(fā)牢sao:“表哥,酒喝完了,我讓她們?nèi)ツ镁疲齻兙谷徊豢先?。?/br> 太子愛憐地捏捏她吹彈可破的臉蛋:“你不勝酒力,是我吩咐她們不準再給你酒喝?!?/br> 令窈撅嘴,腦袋往太子懷里撞,不高興地說:“來了舞宴不喝酒作甚?” “跳舞,賞樂,吃rou?!?/br> 她嗤嗤笑,說起醉話:“我若跳舞給表哥看,表哥給我酒喝,可好?” 太子哪能不應:“好。” 令窈搖搖晃晃從太子懷里起身,躊躇滿志地起舞,才一揮袖,動作停在半空——該怎么跳來著? 孟鐸沒教過她跳舞,前世學的舞,又因疏于練習,早就忘得一干二凈。除了應對交際必要的合袖舞外,其他她一概不記得了。 令窈正準備耍賴,隨意揮動寬袖轉(zhuǎn)幾圈,忽地腰間垂蘇瓔珞珠串被人一拽,她跌進一人懷抱,這人的聲音低沉含怒,甕聲甕氣地擲向她:“你不是不會跳舞嗎?” 令窈定睛一瞧,少年硬朗俊氣的輪廓映入眼簾,這下她瞧清楚了,也認出了他。 “你怎地在這?”她自問自答,笑道:“我知道了——” 后半句輕得很,她同他說悄悄話:“你不是真的穆辰良,你是假的?!?/br> 穆辰良緊緊凝視她:“對,我是假的?!?/br> 令窈軟了腰肢,靠在他掌心,抬手戳著他的鼻子說:“你當真是陰魂不散,你瞧我沒夢見你,所以就趁我喝醉的時候化作幻象跑出來,壞透了?!?/br> 穆辰良默不作聲。 此時太子也走了過來,有意將穆辰良從令窈身邊隔開:“表妹,一人獨舞無趣,我陪你一塊?!?/br> 穆辰良摟住令窈不放,話對著太子:“殿下金尊玉貴怎能起舞,還是我來罷?!?/br> 太子置之不理。 殿內(nèi)絲竹聲靡靡,舞姬們激烈而歡快的舞蹈漸漸停下來,縱情享樂的眾人也緩緩收住笑聲。 殿前熱鬧的景象不再,只剩三人翩翩成舞。 算是舞,也不算是舞,更像是爭斗。 太子殿下與穆家長子圍著宸陽郡主,兩人舞得各有春秋,皆是世人崇尚的君子儀態(tài)。宸陽郡主夾在中間,一會被這個拽到手邊,一會被那個攬至身側(cè),衣袍蹭擦,耳鬢廝磨。 饒是再笨拙的人也能看出來,兩人是為宸陽郡主爭風吃醋呢。 令窈暈頭轉(zhuǎn)向,發(fā)了一通汗,身上黏膩得很:“不跳了?!?/br> 太子停下,為令窈擦拭額間汗珠:“是想回去喝酒嗎?” 不等令窈回答,穆辰良一把將她橫腰抱起來。 太子愣住,旋即呵道:“穆郎,不得放肆?!?/br> “我在鄭府寄住多年,本就與卿meimei親密有加,談何放肆一說?”穆辰良抱著令窈往外去:“她喝得太醉,我?guī)ネ饷娲荡碉L解解酒意。” 太子剛要上前,被人攔住,東宮最得力的幕僚低聲勸道:“殿下難道是要與穆家翻臉嗎?” 太子一怔。 正逢穆家的將軍們更衣歸來,與穆辰良迎面撞上。將軍們笑道:“公子要去哪?不陪我們喝酒了嗎?” “我?guī)鋗eimei去外面坐坐?!?/br> “這位就是公子常掛在嘴邊的宸陽郡主嗎?咦,怎地不說話,將臉埋起來作甚?” 幕僚同太子道:“殿下,慎重?!?/br> 太子猶豫,回過神時,視野中已無穆辰良與令窈的身影。 殿外。 穆辰良腳下生風,走了不知多久,再也聽不見絲竹聲,他才停住。 少女已經(jīng)不再鬧騰,她仍埋在他懷里,雙手環(huán)繞攥拳捶他后背的動作緩下來,改為揪住他衣袍,問:“你到底要帶我去哪?” 穆辰良悶聲:“不知道?!?/br> 他心里煩得很。 從他邁進殿內(nèi),令窈就沒正眼瞧過他一眼,反而和太子說說笑笑,甚至為太子起舞。對于她與太子的親昵之舉,他已忍耐多時,實在忍無可忍,所以才奪了她跑出來。 他不怕太子怪罪,他千里迢迢而來,若連自己心愛的姑娘都不能爭取,那他還來汴梁作甚? 來之前,他已告知父親,他有了想娶的女子。 父親讓他做好準備接手穆家的基業(yè),讓他接替他的位子,他已答應父親,不再吊兒郎當閑散度日。成家和立業(yè),他都要。 “你身上好腥的泥土味,快放我下來?!憋L一吹,令窈捂了鼻子,開始掙扎。 穆辰良環(huán)顧四周,見前方有臺階,輕輕將她放在玉階上。 夜色迷離,兩人坐在漢白玉石筑就的臺階上,頭上是迢迢星河。碎了一地的玻璃星子,鑲滿透黑的夜幕,密密麻麻,又閃又亮。 令窈往旁看,見他解衣襟,忙地罵道:“混賬,流氓?!?/br> 穆辰良任由她罵,不緊不慢褪去外衣:“不是嫌我身上沾了泥土嗎,我脫了這層外衣,你就聞不到了,不信你聞聞?!?/br> 令窈半信半疑貼過去,尚未來及嗅一嗅,后腦勺被扣住。 穆辰良抱緊她,笑意繾綣,烏溜溜的黑眸盯著她看:“反正我是假的,臭死你算了?!?/br> 第103章 令窈掙扎, “放開我, 快放開我。” 穆辰良笑聲響亮,一雙手將她緊緊桎梏:“不放, 我既臭了你,你也來臭臭我。” 令窈停下, 嗅自己的衣袖:“我臭嗎?” 她在意得很,嗅了這邊衣袖又嗅那邊衣袖, 還要扯開衣襟嗅,穆辰良及時止住她。 她喝了酒又跳了舞, 鬢邊香汗涔涔,眼下酡紅兩團,顏色萬般好, 像沾了薄薄的胭脂。他用額頭蹭蹭她,愛若珍寶般同她說:“你身上好聞得很,再沒有比你更香的人了?!?/br> 她哼一聲,迷離著一雙黑靈靈的眼嗔他:“我臭也好,香也好, 反正不給你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