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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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辰良委屈望她一眼。 小桃端起地上的沸水,放了太久,已經不再燙手“你出去罷,姑娘沐發(fā),有我伺候就夠了?!?/br> “一個人伺候哪夠,兩個人伺候更快些?!蹦鲁搅疾幌胱?,撈起袖子就要伸過手。 外面有人喚“小廚娘哪去了” 穆辰良戀戀不舍盯著令窈看了幾眼,隨即離去。 一走出大帳,幾個侍衛(wèi)圍過來“小將軍要見你?!?/br> 穆辰良心中警惕,不動聲色握緊袖下藏著的小刀,面上捧笑“勞煩軍爺帶路?!?/br> 走了沒多遠,士兵在另一處大帳前停下“進去吧。” 帳內并無第二人。 穆辰良松開小刀。 奇怪,人呢 他想往外走,發(fā)現外面的士兵多出幾倍,重重圍住他所在的大帳。 守衛(wèi)森嚴,插翅難飛。 穆辰良反應過來,呼吸窒住。 糟糕,被發(fā)現了。 帳外。 山陽貼在簾帳上聽了會,轉身好奇問“都被人拿住了,他怎地不吵不鬧” 孟鐸“畢竟是穆家長子,他的膽量,豈非一般人能比” “膽子大有什么,還不是趕來送命了”山陽感慨,“真是聰明一世糊涂一時,不過嘛,還好他糊涂,不然哪有我立功的機會先生,你得給我獎賞?!?/br> “你要什么獎賞” 山陽鮮少討要獎賞,這回開了口,理直氣壯“今夜我也要聽她講故事?!?/br> 令窈從小桃那里聽了鄉(xiāng)間軼事,夜里睡覺睡不著,重新說給孟鐸聽,山陽羨慕,他睡不著,他也想聽故事。 孟鐸睨過去“功過相抵,今夜沒有故事讓你聽?!?/br> “我何時犯了錯我自己怎么不知道”山陽嘟嘴問。 “你在廚房發(fā)現穆辰良,未能立刻知會我,此為第一錯;你擅作主張將穆辰良帶去見她,此為第二錯,你犯了兩個錯卻不自知,此為第三錯。三個過錯加起來,足以抵消你今日的功勞。” 山陽垂頭喪氣。 先生說的沒錯,他無法反駁。 山陽眼神閃躲,既沮喪又慚愧“她在我們這里悶了好些天,我想著她見到故人,知道有人牽掛她想救她,定會高興起來,所以才將穆少爺帶去見她?!?/br> 孟鐸清冷的眼神有所動容“不準有下次?!?/br> 山陽聲音低下去“知道了?!?/br> 帳內裝了穆家的繼承人,孟鐸卻不急著謀算,恰逢夜間議事,他吩咐人守好大帳,便往議事營帳去了。 從議事營帳出來時,已是半個時辰之后。 孟鐸重新走進關押穆辰良的大帳,穆辰良已被山陽綁了手腳蒙了眼睛困在椅子里。 山陽見孟鐸蒙了令窈的眼睛,不想暴露身份,以為他肯定也不想被穆辰良知道身份,畢竟穆辰良也曾是孟鐸的學生,是以將穆辰良綁得嚴嚴實實,尤其是他遮眼的布條。 山陽早就備好了隨從,等著為孟鐸傳話。 孟鐸哭笑不得,正要稟退隨從,歪坐椅中的穆辰良忽地張嘴說話“總算來了。” 孟鐸踱步往前,停在穆辰良跟前。 穆辰良仰起面孔,遮住了如星閃亮的眼睛,笑容依舊爽朗“先生,許久未見,別來無恙。” 孟鐸一怔,解開穆辰良遮眼的布條。 少年沖他笑得更燦爛“孟鐸,果真是你?!?/br> 第133章 在穆辰良面前, 孟鐸本就不打算掩藏, 但穆辰良蒙著眼睛卻能認出他,著實令他意外。 孟鐸長身玉立, 雙眸微沉,“你何時識破的?” 穆辰良對上他的目光, 毫無畏懼地與他對視,“在汴梁時, 我父親派出去暗殺孟氏主君的暗衛(wèi)們遭人滅口,偏偏那個時候, 先生的死訊傳來,我便起了疑心?!?/br> “你倒聰敏?!?/br> “我若不聰敏,怎配做先生的學生, 倒是先生,深藏不露,心機深沉,令人咋舌?!?/br> “我若不心機深沉,怎配做你穆家少爺的老師?” 兩人四目相接, 一個笑容詭譎,一個從容爾雅, 皆是慣于以氣勢壓迫的人,此刻對上,誰都沒有退讓的跡象。 穆辰良揚起腦袋, 玩世不恭的的富貴少爺做派端出來:“先生, 學生好不容易探望你一回, 你不拿出好酒好菜招待學生也就罷了,怎地還將學生綁起來?” 孟鐸眼神示意山陽替穆辰良松綁。 山陽擔心穆辰良對孟鐸不利,有些猶豫:“先生……” 孟鐸神色淡然:“無妨?!?/br> 山陽悶著腦袋,緩步上前準備放開穆辰良,松綁之前不忘搜身,搜出一把小刀,頓時警惕起來。 穆辰良乜斜一眼,諷刺笑道:“大名鼎鼎的血手,難道還怕打不過我?” 山陽臉色變了變:“你怎知我是……” 不等說完,穆辰良打斷他,語氣不屑一顧:“連你家主人都瞞不過我,憑你一個四肢發(fā)達頭腦簡單的殺人工具,也想瞞過我?” 山陽狠瞪他,手指一轉,轉瞬間小刀貼上穆辰良的脖頸。 穆辰良不懼反笑,揚起脖子,嘴角微彎:“沒有你家主人的命令,誰給你的膽子對我下手?” “你!” 孟鐸淡淡開口:“山陽,退下?!?/br> 山陽一張臉皺緊,看看孟鐸,又看看穆辰良,最終收回小刀,氣哼哼轉身往外走,離開前不忘啐穆辰良:“早知道我就不帶你去見她了,你這個狼心狗肺的家伙!” 穆辰良瞪眼吐舌,沖他扮鬼臉。 山陽更氣了,腳步加快,一刻都不肯多留。 山陽走后,穆辰良轉眸看向孟鐸:“我就說嘛,既然先生要設局逮我,直接抓人即可,何必讓我去見她,多此一舉,原來是山陽的意思。” 孟鐸:“正如你說,山陽天真,行事不同常人,所以才會帶你去見她。” 穆辰良笑了笑,沒了繩子的束縛,他準備起身,才剛一動作,就被人摁下去。 孟鐸兩只修長瘦白的手落在他雙肩上,力道之大,令人無法反抗。 男人幽深的黑眸盯住他,一句一句緩緩道:“他雖不知世事,但并非愚笨,更不是你嘴里所說的殺人工具,懂了嗎?” “原來先生也會心疼奴仆,我還以為先生和我一樣,草菅人命,不將人當人呢?!蹦鲁搅颊Z氣無辜,頂著一張白膩俊美的臉,脆生生吐出涼薄的話,字字皆是嘲諷。 孟鐸神情清寡,黑眸靜如湖面,在穆辰良身旁落座,道:“你我?guī)熗揭粓?,不妨告訴你,你既落入我手,我就沒打算放過你?!?/br> “先生要取我性命?” “取你性命,不如拿你的命去跟穆家換東西?!?/br> “勸你死了這條心,我既來了這里,就沒想過活著出去?!蹦鲁搅紨科鹦σ?,眉眼陰鷙,冷冷剜過去:“穆家一草一木皆歸我所有,除非我自愿與人分享,否則我便是死了,也不會讓外人染指半分?!?/br> 孟鐸唇角牽笑,問:“你想死?” “我不想死,但如有必要,我情愿去死。” “既然如此,何必跑來送命?!?/br> “自然是為了她?!?/br> “愚蠢?!?/br> “我樂意?!备呤菪惆椎纳倌曷曇羟辶?,字字鏗鏘有力,道:“你俘了我心愛的姑娘,我怎能不來?即便前方有天羅地網,我還是得來。孟鐸,你雖有城府,卻無真情,自然不懂什么叫做一往情深,至死靡它。 ” 孟鐸眉頭輕皺,起身冷斥:“孺子不可教也?!?/br> 穆辰良對著他離去的背影喊:“我早已出師,何須你來教。” 孟鐸不理他。 走出大帳一段距離,依稀能聽見帳內穆辰良的叫喊聲:“孟鐸,你回來,你要關我,就將我和卿meimei關一塊!我要卿meimei!你聽到了沒有!” 孟鐸吩咐山陽:“堵住他的嘴?!?/br> 山陽問:“然后呢?” 孟鐸思忖半刻,沉聲道:“看好他,別讓他死了?!?/br> “先生怕我殺了他?”山陽誤以為孟鐸的煩悶是因為他,細聲嘟嚷:“我雖討厭他,但并不會主動殺他,他能為自己心中所愛義無反顧闖入這里,憑這一點,我敬佩他?!?/br> 孟鐸耳畔又響起方才穆辰良的那番話。 一往情深,至死靡它。 他冷笑兩聲,道:“命都沒了,要深情作甚?糊涂東西,枉我教他數年,竟是個中看不中用的草包,為了女子舍棄性命?!?/br> 山陽難得聽他用這種譏諷的語氣斥責誰,失了往日的清貴與冷靜,一句話說出來,除了嘲笑,還摻了別的東西。 山陽努力分辨,試圖辯出他話里的那份失態(tài)因何而起,尚未想清楚,視野里已沒了人影。 主將大帳。 令窈伏在熏籠上,半濕的烏發(fā)散開,懶懶地垂落身側,旁邊好幾個精致的烤火爐里炭火旺旺燒起,滿室暖香。 小桃用綢條包裹令窈的濕發(fā),羨慕地撫了撫:“姑娘的頭發(fā)真好看,黑烏烏的,又滑又順?!?/br> 令窈正在想事情,隨意點點頭敷衍,沒有接話。 見過穆辰良后,她的心情久久未能平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