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拎起那只兔耳朵、以貌誘君、聽說陸之汣愛我很多年、重生八零發(fā)家致富、我和總統(tǒng)結(jié)婚了、穿成民國大佬的瘋姨太[穿書]、休想和朕搶皇后、錯位十一年、永遠(yuǎn)的女神[荒野生存]、這豪門,我不嫁了!
令窈皺眉:“你……” 鄭嘉辭咄咄逼人:“這次我不僅是來送軍餉, 我還帶來了糧草, 既然你不屑一顧, 那我便帶著我的銀子和糧草回去罷?!?/br> 提到捐銀,令窈沒什么波瀾,但提到糧草,她心中為之一震。 三軍備戰(zhàn),缺什么都不能卻糧草。今年格外寒冷,大雪封城,運河結(jié)冰,既定的糧草根本運不進(jìn)廣陵。 被俘到孟軍營地前,她正為糧草的事發(fā)愁。 那時哥哥告訴她,不必?fù)?dān)憂,已有民間富商自發(fā)為軍隊籌糧相送。 令窈想到什么,驚訝地看著鄭嘉辭,鄭嘉和嘴里所說的民間富商,不會就是鄭嘉辭吧? 鄭嘉辭起身就走,令窈喊住他:“等等?!?/br> 鄭嘉辭颯颯的步伐停下來,斜眼回睨:“作甚?” 令窈走上前,問:“你帶了多少擔(dān)糧食來?” 她一只腳不方便行走,一步三跳,跳到鄭嘉辭面前,最后一步險些摔跤,兩旁坐著的鄭嘉和與穆辰良站起,不等他們兩個相扶,已有人及時接住她。 鄭嘉辭冷言冷語:“就你這樣的,走個路都會摔跤,還打什么戰(zhàn)?真是浪費我的銀子和糧草。” 令窈一聽,心頭冒火,剜向鄭嘉辭,咬牙切齒:“誰稀罕你的銀子的和糧草?!?/br> 少女纖細(xì)的身姿就在他眼皮底下,鄭嘉辭手中力道不自覺加大,捏了她的手臂在指間,不舍得放開。 其實他也知道,若不是有她鎮(zhèn)守廣陵,廣陵早就失守。從前她嬌縱跋扈,如今搖身一變,變成威震三軍的主將,幾月前他得知消息,著實嚇了一大跳。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他準(zhǔn)備好了今日之行。 他倒要瞧一瞧,當(dāng)了公主,做了統(tǒng)領(lǐng)大軍的主將,她會是怎樣一副耀武揚(yáng)威的樣子。只怕尾巴都要翹上天。卻沒想到,一來,就撞上她被俘的事。 離得近了,鄭嘉辭看清令窈眉眼間的憔悴,她一張小臉略微發(fā)白,像脆弱的花瓣,一掐就碎。 定是在敵軍受了許多苦。 鄭嘉辭本想關(guān)心兩句,目光觸及令窈眼中的憤恨與不屑,他心里像被針扎了一下,瞳孔微斂,開口譏諷:“守了幾個月又有什么用,一轉(zhuǎn)頭就被敵軍擄了去,隨便換個人做主將都比你強(qiáng)。” 他說話極輕,字字遞到她耳邊,旁人聽不到,就只她能聽到。 令窈抬手一巴掌甩過去。 鄭嘉辭被打了一巴掌,笑聲更為寒戾:“我?guī)淼氖f擔(dān)糧食,你一擔(dān)都別想要?!?/br> 他轉(zhuǎn)身就走,令窈沖他背影道:“不要就不要,誰要誰小狗?!?/br> 鄭嘉辭身形一頓,走得更快。 穆辰良上前扶住令窈,抱怨地朝外面看一眼:“他怎能這樣對你說話?太過放肆?!?/br> 令窈暗自嘀咕,這算什么,前輩子她被鄭嘉辭囚起來的時候,再難聽的話她都聽過。鄭嘉辭天生刻薄,根本不會講人話。 想了一番,她自己想開了,也不氣了。她困了,只想好好睡一覺,其他的事,睡醒再說。 她往旁一瞧,不知何時,鄭嘉和已從帳內(nèi)消失,大概是跟著鄭嘉辭出去了。 穆辰良將她抱起來:“卿meimei,我伺候你入寢,咱倆好好睡一覺。” 她憐惜他在孟家營地挨了鞭打受了苦,路上逃亡同生共死,沒有推他離開。 “軟榻分你一半,只準(zhǔn)睡覺,不準(zhǔn)做別的?!彼]了眼,沉沉欲睡:“更不準(zhǔn)親親?!彼钇AΡM,沒力氣讓他吮口水了。 穆辰良貼著她的耳朵問:“以后我都宿你帳里,好不好?” 她沒聽清:“嗯?!?/br> 帳外,巡邏的士兵沖鄭嘉和問好:“少主。” 鄭嘉辭聽見,沒有回頭,自顧自地往前走。走了不知多遠(yuǎn),都快出營地,身后鄭嘉和的聲音砸下來。 “三弟,你若想回去,我立馬命人為你備馬,何必為難自己,步行前進(jìn)?” 鄭嘉辭抬起的靴子懸在半空,數(shù)秒,他收回去,站在圍欄處停步不前。 “不走了?”鄭嘉和溫潤如玉的聲音聽起來有幾分冰冷,“方才拿話嗆卿卿的時候,不是挺有志氣的嗎?” 鄭嘉辭:“我走不走,干你何事?!?/br> “你要走便快走,莫要陰陽怪氣惹人厭煩?!?/br> “惹誰厭煩?你嗎?還是四meimei?”鄭嘉辭一雙桃花眼水光瀲滟,掩住眸底的陰鷙,笑道:“鄭嘉和,你雖手握西北軍,但若要論錢財,你遠(yuǎn)不如我。這一年半以來,天下水陸兩路的買賣往來,皆捏在我手里,有錢能使鬼推磨,只要我想,照樣能夠招兵買馬。” 鄭嘉和不以為然笑了笑,單手負(fù)背往回走。 鄭嘉辭愣了愣,他跟過去,“你笑什么?” “我笑你自不量力?!编嵓魏驼Z氣輕飄飄,“你自小籌謀,為打通天下商路耗費心思,是難得一見的經(jīng)商奇才,只要你想,天下錢財皆入你手,富可敵國縱然是好,但若不知天高地厚,便是自尋死路?!?/br> 鄭嘉辭冷嗤:“二哥是在警告我嗎?我好怕呢。我一向敬佩二哥聰慧過人,洞察世事的本領(lǐng)更是無人能及,只是不知為何這次卻連自己親愛的meimei都護(hù)不了,累她落入敵軍之手?” 鄭嘉和一記眼刀殺過去:“鄭嘉辭?!?/br> 鄭嘉辭:“喲,惱羞成怒了?” 話音剛落,脖間一雙玉白修長的手掐過來,鄭嘉和斯文溫雅,指間力氣卻大得很:“你若存心找死,我不介意送你一程?!?/br> 鄭嘉辭不甘示弱,伸手與他搏斗。 兩人打起來。 冬夜的寒氣籠罩大地,兩道身影長身玉立,一人衣袍翩翩,袖下暗器見血封喉,一人以扇為器,行云流水擋住攻勢。 最后一針自鄭嘉辭的鬢角擦過,鄭嘉辭收起半遮面龐的扇子,笑得輕松自在:“二哥好狠的心,竟真要置三弟于死地?!?/br> 鄭嘉和眼神淡漠,從容不迫收起袖中暗器:“我若真要殺你,你早就死了一萬遍?!?/br> 鄭嘉辭裝模作樣沖鄭嘉和鞠躬:“多謝二哥手下留情,三弟甚是感動。” 鄭嘉和懶得和他糾纏,說出自己的來意:“你若要留在軍中,便不要再去招惹卿卿,她被俘的事,是我的錯過,你若再拿這件事嘲她惹她不快,趁早滾蛋?!?/br> 鄭嘉辭哼一聲,陰冷的目光剜向鄭嘉和離去的背影。 這一年多來,誰不搶著對他奉承討好?鄭嘉和算什么東西,也配對他指手畫腳? 至于她,他拋下了來年一整年的買賣錢財,用盡所有的商路關(guān)系替她運送糧草,還白白給她送錢花,他氣氣她又怎么了? 她若要拿他東西,便得做好準(zhǔn)備討好他。 鄭嘉和回到帳中,榻上兩人早已熟睡。 帳內(nèi)燭光昏暗,鄭嘉和走到榻前才發(fā)現(xiàn),令窈被人從身后抱住,穆辰良嘴里說夢話:“卿meimei,卿meimei……” 兩人枕著同一張玉枕,蓋著同一張錦被,姿態(tài)親昵,像是新婚夫妻。 鄭嘉和剛被鄭嘉辭挑起的火氣倏地又燃起來,好在他足夠克制,僅僅半晌便已平息,伸手撥開穆辰良的手,試圖將少女從他手邊奪過來。 無奈穆辰良雙手扣得緊,紋絲不動。鄭嘉和無奈,找來羽毛在穆辰良鼻間撓了撓,好讓他翻身松手。 才剛一動作,沉睡的少年遽然睜開眼。黑溜溜的大眼睛,滿目警惕盯著鄭嘉和。 鄭嘉和蹙眉:“你沒睡?” 穆辰良張嘴要答,一個噴嚏打出來,他連忙捂了嘴,生怕吵醒令窈。 穆辰良連打了好幾個噴嚏,有些狼狽,語氣不滿,小聲道:“你作甚撓我鼻子?” 他這時已經(jīng)將令窈放開,鄭嘉和趁勢攬過錦被,將令窈連人帶被抱入懷中:“誰準(zhǔn)你和她共寢的?” 穆辰良想去搶:“卿meimei自己說的?!?/br> “你出去?!?/br> “我不要?!?/br> 鄭嘉和抱著令窈往自己帳里走,穆辰良光腳追上去,追了一會,沒追了,站在鄭嘉和身后壓低嗓音同他說:“你知道嗎?卿meimei真心實意接受我了,前幾日在敵營,她讓我吻她,她的津液香甜可口,那滋味我永世難忘” 鄭嘉和身形僵硬,回眸冷睨。 穆辰良咧開白牙笑了笑:“只可惜,有些人一輩子都嘗不到。” 鄭嘉和眸光微暗,轉(zhuǎn)身繼續(xù)走。 穆辰良喊:“鄭嘉和,你記著你的身份,你是她哥哥,你若敢越雷池半步,她會恨你一輩子?!?/br> 鄭嘉辭流星大步,沒有再回頭。 是夜,令窈睡到半夜,忽地發(fā)醒。 太熱了,她是被熱醒的。醒來一看,鄭嘉和火爐似的身體烤著她,她嚇一跳,以為穆辰良也在,下意識去探,哪里還有穆辰良的身影。連床榻都換了張。 令窈松口氣,收回視線。月光落在鄭嘉和玉面般的俊美臉龐,不知他夢見了什么,眉頭緊蹙,百般糾結(jié),神情克制,微張的薄唇似是渴望著什么。 向來清心寡欲的人露出截然不同的一面,連脖頸青筋都突起,令窈情不自禁手指撫上去,指間點了點他干燥的唇,無聲喚了句:“哥哥。” 鄭嘉和睜開眼。 令窈愣住,忙地移開手指閉上眼裝睡,為時已晚,鄭嘉和貼過來:“卿卿醒了?” 令窈只好承認(rèn):“嗯,醒了,口渴?!?/br> 鄭嘉和下榻倒茶,喂她一杯,就著她喝剩的茶水解渴。 令窈雙手抓住被子,目光不自覺飄過去。 鄭嘉和無疑是好看的,此刻穿著單薄中衣,茶水自他的下頷滑落,濕了領(lǐng)口,他察覺到她的視線,沖她溫柔一笑,睡夢中涔出的薄汗覆在鬢角,他頎長的身形靠過來,她嗅見他身上的氣息,忍不住咽了咽。 腦子里忽然出現(xiàn)孟鐸的那句“男歡女愛”,令窈猛地回過神,伸長的脖頸縮了縮,她鉆回被子里。 鄭嘉和掀了被,同她說話:“卿卿,怎么了?” 令窈背對著他:“哥哥,你為何將我抱進(jìn)你的營帳?我該在自己的營帳歇息?!?/br> 鄭嘉和以為她是為了不能和穆辰良同寢的事怪他,語氣遲疑,小心翼翼問:“卿卿不愿意和哥哥共寢嗎?是想和穆辰良一起嗎?” 令窈聲音輕得很:“我們年歲已長,不該同寢?!?/br> 鄭嘉和第一次貪心:“又不做什么?!?/br> 令窈想,能做什么? “我們是兄妹?!?/br> “若不是兄妹,便能和卿卿同寢了嗎?”鄭嘉和頓了頓,添一句:“例如說穆辰良?!?/br> 令窈側(cè)過身,與鄭嘉和面對面:“哥哥說話怪怪的?!?/br> “他說他吻了你?!编嵓魏蛦枺骸俺讼鄵矶吲c他親吻之外,卿卿還有做別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