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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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瞬韓暮卻霍然起身,倌倌猝不及防從他身上滾下來,險些一頭撞在小幾上,她忙扶住身側(cè)小幾才穩(wěn)住身形,倉惶抬頭,便撞上男人沉怒的臉: “你好得很!為了救父,你就是這樣勾引男人的?先是柳時明,后是任道非,他們兩個不愿幫你,你就想起我,轉(zhuǎn)而對我投懷送抱——” “啪——” 方才在他這為救父所積攢的氣憤,屈辱,羞惱等各種情緒一瞬涌上心頭,倌倌驚怒交加,反手就抽了男人一個耳光。 韓暮竟不避不躲,生受了這一巴掌,他用指腹摸了摸發(fā)麻的唇角,眸底翻騰的怒意稍減,盯著倌倌一語不發(fā)。 兩人之間剛升騰起曖昧的情愫,瞬間跌至冰點。 倌倌怒極的腦子忽然清醒了,對方可是錦衣衛(wèi)指揮使,是唯一能救她爹,令她不惜糟蹋自己也要討好巴結(jié)的男人。 她竟腦子進水的打了他,是不是意味著她救父無望了? “韓大人,暮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憶及此,倌倌慌亂的抬手要去摸韓暮臉上鮮紅的巴掌印。 “反正這也不是第一次了。”韓暮冷嗤。 他避開她的碰觸,抬腳就要走。 眼見他的手搭在門上,要拉開門走出去,倌倌忽生出破釜沉舟的念頭,攔住韓暮,揚起蓄滿淚水的雙眸看他。 “倌倌不知韓大人說的”第一次”是什么,倌倌只知生身之恩大于人,若無我爹,這世上便沒我倌倌這個人,如今他蒙冤入獄,在牢里受盡苦楚,倌倌身為人女,若不拼盡全力替父審冤昭雪,豈非枉為人?” “自賤身份又如何?只要能救父,哪怕讓倌倌求助的不是韓大人這樣英俊的男人,而是個長得獐頭鼠目的人,倌倌也愿意去求。” “你還想去找別的男人?”韓暮臉色沉著臉,收了手,反問。 倌倌胡亂擦著淚,含糊不清的說,“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反正倌倌今日得罪了韓大人,知道韓大人再也不愿幫倌倌了,既然如此,倌倌倒不如去找表哥幫忙……” “大人,任侍郎在衙門等您回去議事?!本驮谶@時,守在房外的高澹問詢聲傳入內(nèi),阻斷倌倌的話。 “你敢!” 韓暮充耳不聞,盯著倌倌,黑眸怒意翻騰。 倌倌聞言更是傷心,哭得梨花帶雨,怒推他胸口一把,“你蠻不講理!” “我再也不要見你了?!?/br> 倌倌說罷,隨即拉開房門,捂著臉哭著從高澹身側(cè)跑出去了。 “……”守在門外的高澹懵住了。 難道是因為他的出現(xiàn)把美人嚇哭了?大人不會提刀把他砍了?他上有八十歲的老母需要贍養(yǎng)下后嗷嗷待哺的稚子需要養(yǎng)育,他不能死啊。 “高澹,把人安全送回去?!?/br> 正做各種內(nèi)心建設(shè)的高澹,忽見韓暮寒著臉大步從屋內(nèi)出來,朝他吩咐。 高澹驚魂未定的應(yīng)下,剛走出兩步的韓暮忽然轉(zhuǎn)頭。 “給我去查,任家表小姐這段時日都跟哪些男人來往,都說了甚么,做了甚么,一字不落的速速來報!” 兩人話音方落,掌柜的手里捧著賬單從樓梯口上來,看看高澹,看看韓暮,顫巍巍的道:“剛才那位小姐沒付賬就走了,您,您看這賬單誰付……” 韓暮眉頭一沉,掌柜的嚇得立馬哆嗦起來:“……這頓飯,小的請,小的請……” 韓暮為錦衣衛(wèi)指揮使,位高權(quán)重,尋常去酒樓吃飯,多的是巴結(jié)他的朝臣付賬,身上怎會帶銀兩?高澹忙貼心的將自己的荷包遞給掌柜。 “多少?!?/br> “……五,五兩?!?/br> 這他娘吃得是什么飯,怎么這么貴???須知錦衣衛(wèi)看著表面光鮮,實則一年的俸祿才二十兩而已??! 這位表小姐一頓飯就吃掉他們大人三個多月的俸祿! 高湛rou疼的瞧著荷包。 “啪”的一聲,韓暮冷著臉把荷包扔給他,將自己腰牌摘下來抵押給掌柜:“錦衣衛(wèi)韓暮,以后她吃多少都記我?guī)ど??!?/br> “……”高澹。 …… 回到任府的秦倌倌,捂著哭的腫如核桃大的雙眼,連吃了兩盤桂花糕這才覺得心里好受些。她也是沒料到……自己都豁出去不要臉皮的勾搭韓暮了,他不但沒被她美色所迷,還能正兒八經(jīng)的叱責(zé)她恬不知恥。 她若事事知恥,恐怕也活不到今天。 “小姐,您怎的了?”從外面回來的青枝,見倌倌面色煞白的癱坐在榻上,忙用手背觸了觸她額頭,并未起熱,這才放心。 “青枝,韓暮是不是我舊相識?”倌倌有氣無力的將青枝拉坐在身邊,低聲問。 “小姐從小在秦太爺家長大,身邊除了遠親柳時明,大牛哥,和我,太老爺都沒人啦。”被她緊攥著手的青枝,皺著眉頭認真回憶了下,如實回答。 “可韓暮明明好像認識我,還跟我有什么深仇大冤似的?!辟馁拇炅舜昴[.脹的眼,疑惑了。 “難道是他?”青枝面色變得凝重,不確定的低喃。 “誰?” 青枝四處張望了下,忽去掩住門,折轉(zhuǎn)回來低聲道:“老爺沒出事的前兩年,曾私下給您退了門婚事,聽說夫家的名諱好像姓韓,難不成就是韓暮家的韓家?” “什么時候的事?”倌倌從未聽她爹提起這事。 當(dāng)年她爹還是布政司右參政,權(quán)勢顯赫,又有舅舅家撐腰,有京城貴勛去家求娶她,倌倌一點也不稀奇。 青枝被她追問的沒法,只得合盤拖出。 原是三年前她失足落水大病昏迷時,她爹不知從哪兒聽說定親能沖喜,便隨便抓個人給她定了門親事,因?qū)Ψ绞莻€孤兒,又無權(quán)無勢,待她病好后,她爹嫌棄對方家世低,便仗著官威私自替她退了婚,不久后,那男子不知因何故也消失無蹤了。這樁親事自然就沒人再提起了。 “不可能是韓家?!辟馁恼痼@后,吸著發(fā)酸的鼻子,漸漸平靜下來,捋了捋思緒搖頭道:“當(dāng)年韓暮已是錦衣衛(wèi)同知,多在京城走動,怎會去我住的窮鄉(xiāng)僻囊呢?” 青枝嘆口氣,凝著倌倌。 倌倌自小被秦堅扔到襄縣秦太爺家撫養(yǎng),居住環(huán)境簡單,每日能親近的人除了秦太爺,和隔壁家的表哥柳時明,便是縣衙的衙役和幕僚,著實沒機會接觸如韓暮這等俊俏又位高權(quán)重的男人。 提起柳時明,倌倌垂著眼,默不作聲。 青枝勸道:“小姐,聽說柳公子來京內(nèi)述職了,頂?shù)氖菓舨坷芍械娜?,正五品大官,又和您是表親,說不準(zhǔn)能替老爺翻案呢?” 當(dāng)年小姐可是為了醫(yī)柳時明的心疾,孤身去深山挖熊膽,險些丟了命,最后還是秦太爺?shù)哪涣拍救龑喩韨鄣男〗惚郴貋淼摹?/br> 這過命的交情,柳公子不可能不顧。 “幫我燒盆水,我要擦洗擦洗。”倌倌沮喪著抬頭,啞聲道。 青枝忙應(yīng)下去了。 待屋中沒人了,褪去外裳的倌倌,抱膝坐在床榻,怔怔的盯著燭火出神,豆大的淚水從眼眶子里砸出來,一滴一滴似無窮無盡。 微弱的燭火“噗”的一聲滅了,卻是燃到了盡頭。屋內(nèi)頓時陷入黑暗,窗外呼嘯的寒風(fēng)刮過,混著屋內(nèi)的哽咽聲,一并傳出屋外。 青枝端著一盆熱水,怔怔的站在門外聽著哭聲,許久未動—— 她家小姐從來都是以笑示人,從沒哭的這么傷心過。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卡文了,這一章寫了11個小時,哭嚶嚶嚶。 劇透下:這章年少時暗戀女主的男主出現(xiàn)了,猜猜是誰?答對有獎。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 新月清蘭 7瓶;錯過的補回來、寶寶、隔壁家的本本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8章 夜已深了,主屋的燭火還亮著。 “我就知道那掃把星一來,道非準(zhǔn)要出事!”劉氏拍著桌子,霍然起身,對剛從鎮(zhèn)撫司衙門回來的任侍郎倒苦水,“我早就說了,把那丫頭留在府里會給家里招來災(zāi)禍,你偏不信。” 任侍郎皺著眉頭,褪去外衫遞給身邊的丫鬟,不贊成的道:“道非只是出趟公差,要不了半個月就回來了,這和倌倌有什么關(guān)系?” “關(guān)系可大著呢!”劉氏聽他言中有維護秦倌倌之意,氣的不打一處來,“你又不是不知道非一直有納秦倌倌為妾的想法,這事若傳入韓暮耳里,依他護食的性子,他能容得下旁的男人覬覦秦倌倌?” 若不是今晚吃晚膳時道萱無意說漏了嘴,她還不知道秦倌倌竟背著自己勾搭上了韓暮,她震驚的還沒回神,后腳道非就被韓暮遠派南京了。她不信這世上會有這么巧合的事。 “此事當(dāng)真?”任侍郎聞言驚疑道:“怪不得我去鎮(zhèn)撫司辦事的時候,提起道非,韓暮的眼神看得我發(fā)怵,我還以為是自己差事辦砸了,討了皇帝不喜?!?/br> 錦衣衛(wèi)上知圣命,下監(jiān)管王公大臣,權(quán)柄極大,朝中無人敢觸他們霉頭,聽了任侍郎話的劉氏,立馬變得惴惴不安:“這……可怎么辦?咱們道非會不會有什么三長兩短?” 微驚后的任侍郎鎮(zhèn)定下來:“暫時倒不會,韓暮雖不近人情,可秉公職守,應(yīng)當(dāng)不會因私怨遷怒道非?!?/br> “不行,這丫頭留不得了?!眲⑹显较朐綒?,“明日我就尋個由頭把她攆走,省的她禍害家里。” 任侍郎冷斥劉氏:“糊涂!你若現(xiàn)在攆走那孩子,豈不是得罪韓暮。” 這些年皇權(quán)旁落,錦衣衛(wèi)獨大,朝臣無論忠jian終日如履薄冰,戰(zhàn)戰(zhàn)兢兢,任侍郎歷了兩朝,依舊能穩(wěn)坐戶部侍郎的位置,憑借的便是顆八面玲瓏心。 眼下,任家想一躍成為齊容國頂級世家,還需多籠絡(luò)各方朝臣,而韓暮便是所有朝臣中對任家最有利的人,若他能用倌倌拉攏住韓暮,今后何愁夙愿不償? 憶及次,任侍郎對倌倌那點最后的憐憫也消失了。他眼眸微動,冷言道:“把人給我好好養(yǎng)著?!?/br> 想到秦倌倌那張過分艷.麗的臉,劉氏恨聲道,“留著這個禍害招禍嗎……” 她話音未落,任侍郎寒聲打斷她:“你懂什么!照我的話去做,還有等道非回來后讓他收一收對倌倌的心思,免得得罪韓暮惹禍上身?!?/br> 被任侍郎叱責(zé)的劉氏,自然想不到那么深遠,只以為是任侍郎舍不得攆走倌倌,堵著氣不再說話了。 離道非回來還有些時日,她想攆走那禍害精,能做的事太多了。 …… 不知道是不是傍晚受到韓暮的羞辱傷心過度,還是這些天因救父無門繃著的心弦太緊的緣故,倌倌后半夜竟發(fā)起了低熱,人也跟著燒的昏昏沉沉的,半睡半醒中,耳邊似響起爹佯裝繃著臉訓(xùn)斥她的聲音。 “都多大的人了,吃藥還讓爹喂。” 金燦晨曦中,爹將勺子里的藥細細吹涼,一勺勺喂給她。 “是啊?!彼炖飸?yīng)著,眼眶卻瞬間燒起來,她想起來小時候,隔壁家的春桃每次生病,春桃的娘就是這樣喂春桃藥的,有一回她趁著自己生病央求爹喂藥,并小聲嘟囔:“為什么春桃有娘喂藥,而倌倌卻沒有?” 爹沙啞著音:“你想你.娘了?” 她不敢在爹面前露出小心思,忙搖頭:“倌倌不要娘,只要爹一個就夠了?!?/br> 爹顫著手撫摸她額頭:“今后爹就是你.娘?!?/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