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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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哽咽著解釋:“我不想讓你死,為了我不值得,況且我也不想再要柳時明了,以后都不要了?!?/br> 她病的快要死了,柳時明非但沒看望過她,甚至張羅著去女方家提親,對她連一絲憐憫也無。 許是看她情殤難抑憋淚辛苦,木三竟忽然將她緊緊摟入懷里,大力的似要嵌入他骨血一般。 她驚嚇的忙要掙扎,就聽他低斥道:“別動!” 那一瞬的木三好似換了個人,乖戾,蕭殺,咄咄逼人的令人心驚,她嚇得立馬不敢動了。 察覺到她驚懼,木三放柔了聲音,附在她耳邊說了那些話,并令她好好想想晚上給他答復(fù)。 她和木三這三年相識中斗嘴吵架,玩鬧嬉戲,甚至還一起偷溜出衙門喝酒,親密的好似一對兄妹,她卻從不知木三對她抱這等傾慕的心思,她震驚的無可復(fù)加,直到他離去,還久久沒回過神來。 許是沖擊太大,不及晚上,她便發(fā)起了低熱,人也燒的昏昏沉沉的,自然也沒能給他答復(fù),待幾日后她病好了些,問起木三,卻被告知木三當(dāng)夜冒雨去京城為她尋藥路遇山洪殞命,連尸首也沒找到。 無論她能否回應(yīng)木三感情,她和他還尚有三年的“兄妹” 的情誼在,令她忽略不得。 驚懼懊悔愧疚至極的她,嚎嚎痛哭一場,之后振作起來,咬牙逼自己好好吃飯醫(yī)病,就這樣身子漸漸好轉(zhuǎn),終沒枉負木三舍命相救之情。 “若秦小姐沒什么事,屬下就先退下了。”王湛見她站在原地怔忪出神,低聲提醒。 從回憶中回過神來的倌倌紅著眼睛,喉頭堵的厲害:“六公子什么時候會回府?” 當(dāng)年木三曾給她說的那些話,時隔幾年,韓暮不可能復(fù)述的一字不差。一個人哪怕?lián)Q了音形相貌,可骨子里的東西是不會變的,尤其是言談,這也是她八成肯定他是木三的緣故。 可他為何不認她?甚至對她隱有敵意,是不是怨她當(dāng)年害他喪命的事? 還有,當(dāng)時連爹都說沒人能從爆發(fā)的山洪里幸存下來,本是必死的他怎么又活過來了? 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秘密是她不知道的? 王湛眸色微閃,發(fā)愁道:“南京布政司的案子未破,圣上暴怒限錦衣衛(wèi)半個月內(nèi)破案,六公子要去南京督案,今夜就要啟程,恐怕少說也要半個月才回。” “有時候,三五個月也是常事。” 聞言后的倌倌狠狠吃了一驚。 方才看韓暮步覆匆忙,她只以為他要去鎮(zhèn)撫司衙門辦差,未成想竟是要出遠門!可韓暮方才分明說晚上找她的,莫非是不想承認自己是木三而誆騙她? 不行!她一定要找他問清楚! 再者,她爹早年曾在南京布政司任職過,說不準她去南京,還能尋到救爹的轉(zhuǎn)機。 此時,恐怕韓暮還未出城,她要趕緊追上他! 憶及此,她眼眸微動,淡聲道:“我先前在有貴重的物什落到老宅了,現(xiàn)在時辰尚早,我去取回來,去去就回?!?/br> 王湛只為難一瞬,便了然笑笑應(yīng)下。 ……. 韓暮安排完鎮(zhèn)撫司的庶務(wù),回到韓府時已值深夜,他走至垂花門前,遠遠的朝臥房望一眼,見屋中漆黑并未點燭。猜測倌倌已睡下,放輕腳步正要入內(nèi),腳一頓,走至廊下石桌前坐下。 隨行的王湛立即命人上了壺酒,為韓暮倒了慢慢一盞酒。 半壺酒盡,韓暮“砰”的一聲,將空了的酒盞擱在石桌上。 卻人微醉,已微醺。 “秦小姐既和柳時明斷個干凈,又愿意委身公子,公子何不先納下她以解相思之苦?” 王湛不止是韓暮的心腹,更是保護韓暮長大的,兩人雖為上下屬關(guān)系,可卻是能稱為推心置腹的人,他自然對韓暮的心思了若指掌。 當(dāng)年公子被圣上委派到襄縣查一宗大案,化名“木三”的公子看上了秦倌倌,何奈秦倌倌心有所屬,他家公子剃頭擔(dān)子一頭熱,苦追秦倌倌三年不得,到最后,反而是機緣巧合下,公子和病重的秦倌倌定了親,公子因此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在去給秦倌倌尋藥的途中,竟遭到久不露面的仇家追殺,險些喪命。 他猶記得,當(dāng)時被他救下的公子渾身是血奄奄一息,眼看是進氣少出氣多了,嘴里還念著秦倌倌的名諱。 他以為公子擔(dān)憂秦倌倌安危,便提出要替公子去看秦倌倌。 公子卻緊攥著他手腕,似要說什么,雙眼一翻暈厥過去。 他不知公子和秦倌倌之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只知后來,公子再未提過秦倌倌的名諱,也不曾再去襄縣,他似是將這個人忘記了,直到……三年后,秦倌倌入京救父找到公子。 公子雖嘴上沒說,可心底對秦倌倌的在意,并未隨著年歲的增加而減少,反而愈見深沉。 “她心既不在我這,我何必強求?!痹S是多年情志為紓,好半晌,一向寡言的韓暮面上竟露出一絲脆弱,答話了。 王湛狐疑的多瞧韓暮幾眼,心想:公子若您不強求,為何護犢子似的護秦倌倌安危?更不允許旁的男人覬覦她?更是見秦倌倌傷心還眼巴巴的上趕著去安慰小姑娘。這也太言不由心了。 可嘴上卻提醒道:“俗話說得好,以柔克剛,那秦倌倌到底是個弱女子,如今家逢驟變,又連遭親情反目,被情郎拋棄,心中隱痛自是不必說,若這時別的男人想要俘獲她芳心趁虛而入,可是輕而易舉啊?!?/br> 韓暮眸色一深,捏著酒盞的手倏然緊握。 王湛輕咳一聲,“自然……公子若當(dāng)真不愿強求,不如早早的把秦倌倌放走,也免得她在韓府礙您的眼,你看了難受,她也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不好受。” “她可是和你說什么了?”韓暮何等敏銳,一下子察覺了高湛的異樣。 高湛皺著眉頭一嘆,真假摻半的將他走后倌倌問自己的事說了,并道:“秦小姐約莫是猜到您就是木三,想要找您求個答案,這不……我剛出門,就見秦小姐說去老宅拿東西,我看攔不住就放她去了,并交代下人跟緊她,下人稱秦小姐路上遇到任家小姐,兩人偷偷摸.摸不知說了甚么,秦小姐到現(xiàn)在還沒回來,那任道非還沒從任府去南京,也不知兩人會不會碰上敘會兒舊,若這舊敘著敘著……變了味,秦小姐央求覬覦她許久的任道非幫她救人……這夜黑風(fēng)高,孤男孤女的?” “她敢!”他話音方落,韓暮臉色倏然黑沉下來,霍然起身,快步朝房門走去。 高湛望著韓暮緊張的神色,幽幽一笑。 還說不在乎?只怕是太在乎,這才患得患失不敢再言愛了。 平心而論,那秦倌倌性子嬌俏可愛,人也玲瓏,若今后能徹底忘卻柳時明,真心對待公子,他這回做這個惡人,將兩人湊在一起也值了。 去南京路途漫漫,秦倌倌身子嬌弱折騰出什么病來,以公子對她的情誼,在榻前侍疾,軟言安慰什么的不在話下…… 這孤男孤女的共處一室,他不信生不出點什么情誼來! ………… 這廂,韓暮猛的踹開房門,奔了進去。 影影綽綽的碧紗櫥后,寂靜無聲,桌案,妝臺,床榻,女子常用的珠釵等物少了大半,就連時常跟著她的青枝也沒了蹤影! 果然如此! 白日還口口聲聲說愛慕他,轉(zhuǎn)臉就改投任道非懷抱? 沒他允許,她休想! 高湛尋過來時,就見韓暮怒氣沖沖的從房內(nèi)出來,忙上前稟告道:“任府下人剛來稟說,秦小姐剛跟著任道非連夜去南京了?!?/br> 韓暮眸色晦暗深不見底,翻身上馬便寒聲吩咐:“馬上給我查她走的路線,速速來報?!?/br> 王湛還沒應(yīng)聲,只聞一聲嘶鳴,馬蹄高高揚起,韓暮連人帶馬沖了出去,消失在暮色之中。 嘖嘖,這還說不在乎呢?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lián)Q地圖,已經(jīng)快接近文案上的一幕,倌倌和韓暮當(dāng)年的誤會也要慢慢開始解除,之后便是“古代霸總”睡了倌倌后,跪著撩媳婦開始贖罪了。 想想就好興奮!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 逸軒、錯過的補回來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21章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且說這頭。 倌倌剛出韓府不遠,迎頭便撞上去韓府尋她的任道萱,這小姑娘嘰嘰喳喳的對她和柳時明以及韓暮復(fù)雜的三角戀情表示出極大的熱忱,大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完全忽略了她這個剛受情殤的當(dāng)事人的心情。 青枝不住朝任道萱眨眼睛,任道萱這才意猶未盡的收了話匣子,提起了正事:“表姐,你要去哪?” 倌倌被任道萱吵得的頭懵,正想找個理由堵住這姑娘的嘴,受不了任道萱呱燥的青枝搶先答道:“去南京找那該死的負心漢韓暮!” “……”倌倌。 得了。 有青枝這石破天驚的一句話,剛消停任道萱眸色一亮,立馬進入八卦狀態(tài),倌倌端正坐好正要迎接任道萱新一輪的追問時,任道萱卻驚疑的“咦”了一聲,“韓暮去南京,我哥要去,柳表哥也要去……表姐,他們?nèi)齻€是相約好去南京打架爭搶你嗎?” “……” 這姑娘的想法一向優(yōu)秀的令人無可挑剔!倌倌無奈的扶額正要說:“不是!”任道萱眼眸又是一轉(zhuǎn),極其興奮道:“我也要和表姐一起去南京!” 看來她這是要把八卦從腦子里貫徹到行動上了。 最后不知任道萱怎么回任府說的,任道非竟破天荒的帶上任道萱和她,青枝幾人上路去南京。 因去南京路途遙遠,任道非為她們?nèi)斯土艘惠v馬車,馬車遠遠的墜在錦衣衛(wèi)后面,安全自是不必多說,只不過……和任道非,柳時明同行,倌倌說不出的不自在。 幸好夜里投宿客棧后,幾人各回各房休息彼此碰不到面,倌倌才放松了些。倒并不是因她和柳時明的舊情令她放不開,而是自進客棧后,走到她前頭的任道非時不時的回頭直勾勾盯著她,令她遍體生寒。 “小姐,您為何要跟任公子一起上路?”青枝瞧出她的擔(dān)憂,為她拔去頭上珠釵,輕愁的問。 “你想被匪寇抓走做壓寨夫人?”倌倌不置可否,輕笑著調(diào)侃她。 去南京路途漫漫,匪寇橫行,以小姐姿色若被壞人擄了去,后果不堪設(shè)想,可若有錦衣衛(wèi)開路便能省卻很多麻煩。聽出倌倌話外之音的青枝,囧的滿臉通紅:“可……跟著任公子好像也不安全吶?!?/br> 任道非侵略意味的眼神巡視在小姐身上,想當(dāng)看不見都難。 倌倌收起輕笑,安撫青枝道:“不是還有道萱meimei嗎?只要這幾日有她陪著我們,便不會有什么大礙?!?/br> 若路上任道非見色起意,當(dāng)著自己親meimei的面,也不敢明目張膽把她怎么樣。這也是她敢和任道非同行的緣由。 提起任道萱,青枝禁不住一惱:“可任小姐方才被任公子支走去樓下廂房睡了,若夜里萬一任公子輕薄您……” “不是還有你嗎?”見青枝嚇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倌倌好笑的斜睨她一眼。 “養(yǎng)兵千里用兵一時,是時候該你一展身手惡斗色棍了?!?/br> “小姐竟愛取笑青枝!”被倌倌取笑的青枝,鬧個大紅臉。 她心中不安頓消,似想到什么快步走到床榻旁,將白日在集市里買的匕首藏在袖口里,面色變得凝重:“小姐放心吧,有青枝在,我絕不讓小姐受絲毫委屈?!?/br> 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也不過如此了,倌倌腦中浮現(xiàn)出她爹入獄后,親戚落井下石的百種丑態(tài),心中微慟,不知怎的忽然想起白日韓暮勸慰她的一番話。 “……在最慘淡的日子,道盡途殫也沒有甚么,只因前方還有更多荊棘等著你,不會等你重拾心態(tài)后便會變?nèi)趸蛘呦?,你要做的便是榮辱不驚,得意時莫驕傲,失意時莫氣餒,勇往直前……” 心想:她已一無所有了,便沒什么再怕的了,只能逆境而上,不是嗎? 還沒等她做好心理建設(shè),門外忽傳來輕微的叩聲:“表妹你睡了嗎?” 是任道非壓低嗓子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