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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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之汣嘴角露出一抹淡笑:“你過去對顏舜華,實(shí)在是不怎么樣。” “我承認(rèn),我確實(shí)對她說不上好,但是至少也不會惡言相向拳腳相加吧,我最多就是躲著不見她而已。”顧言玦為自己辯駁。 “你不是不想,而是不敢。”陸之汣淡淡地戳穿顧言玦。 若不是因?yàn)榇虿贿^,顧言玦怎么可能只敢躲著她。 顧言玦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什么叫他不敢,他那是好男不跟女斗! “怎么,顏小姐說不喜歡你不是正和你意嗎?況且你不是一直吵著要退婚,剛好可以趁著這個機(jī)會把婚約取消了?!睖刈友苷f道。 溫子衍其實(shí)一直都搞不明白顧言玦和顏舜華婚約的意義,這種不受法律保護(hù)的契約根本就是文化的糟粕,說難聽點(diǎn)就是父母對孩子的變相綁架,他也真是佩服顧言玦,這種毫無意義的婚約,一背就是這多年。 “顏舜華確實(shí)有些怪?!?/br> “你也發(fā)現(xiàn)了?” 顧言玦有些激動,從開始到現(xiàn)在,陸之汣總算說了一句有用的話。 《昭華紀(jì)事》那場路演的匆匆一瞥,陸之汣便感覺顏舜華不一樣了,那種感覺很微妙,讓他沒辦法分開電影里的那個結(jié)局慘烈的公主和顏舜華本人。 “就像你說的,就算她不喜歡我是人之常情,那如果她不僅不喜歡我,還對我很厭惡,這是什么原因?” “有多厭惡?”溫子衍眼里似有一抹興趣。 “就是一見面就把我往死里打那種,要不是從小就認(rèn)識,我真的以為我和她有不共戴天之仇!” 顧言玦想起之前忽然被顏舜痛扁,差一點(diǎn)把他逼得真的還手。 “而且她還對我說,她從來就沒喜歡過我,即便是街上一個惡臭無比的流浪漢都沒有我這張臉看著讓她惡心!” 陸之汣淡笑,這種人格攻擊,確實(shí)和顏舜華本人有些不相符。 “欲擒故縱?” 顧言玦搖搖頭,他不是沒有這么懷疑過,但顏舜華眼里的表現(xiàn)出來的厭惡根本就不是假的,那瞬間他反而有些希望她真的是欲擒故縱了。 溫子衍挑眉看著他:“那你現(xiàn)在這意思,她的轉(zhuǎn)變讓你產(chǎn)生了動搖,所以也不打算取消婚約?” 顧言玦臉色扭捏:“誰說我不打算取消了,我就是想把事情弄清楚。” 陸之汣掐滅了煙頭:“所以你這段時間就是因?yàn)檫@個事情而煩躁?” “我何止是煩躁,簡直是暴躁了,她討厭我就算了,但是她對她身邊的人也很冷淡,包括顏大哥和顏伯父,整個人的生活習(xí)慣也完全不一樣,甚至嘴里會說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話,就像是……就像是徹底變了一個人。” 溫子衍眉頭皺了起來,他看著陸之汣:“會不會是因?yàn)椤?/br> 陸之汣立即否定:“不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他們根本不可能做到對一個成年人的心智進(jìn)行徹底的清洗。” 顧言玦有些被嚇到:“肯定不是因?yàn)槟阏f的那種可能,她根本就離開過我的視線范圍……” 沒離開過視線范圍? 陸之汣和溫子衍一同看著顧言玦,臉上均閃過一絲不明的意味。 顧言玦被兩個人看得有些心虛,他不耐煩的說一句:“算了,跟你們說這么多跟白說一樣,等我自己查吧,管她是是人是鬼,我就不信還查不出來?!?/br> 陸之汣眼眸微動,語氣森森地說了一句:“也許,她真的是鬼?!?/br> 顧言玦被他說得汗毛都豎起來了,他朝門口挪了幾步:“大晚上的,別嚇人行嗎?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說完拉開了吸煙室的門。 溫子衍轉(zhuǎn)頭看他:“酒不喝了?” 顧言玦恨恨地看著他,咬牙切齒:“溫子衍我警告你以后這種當(dāng)別人電燈泡的酒局別叫我,否則我就讓人把你丟到云闋街!” 云闋街位于云西區(qū)新城和舊城的交界處,因?yàn)槠鋸?fù)雜的路況而聞名,更是歷年不斷創(chuàng)下整個云城最多違章記錄次數(shù)的場所,連經(jīng)驗(yàn)豐富的老手經(jīng)過云闋街都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新手對云闋街三個字更是聞風(fēng)喪膽唯恐避之不及。 所以對于溫子衍這種頂級路癡來說,把他放到云闋街,他真的可能會一輩子找不到回家的路。 364:你什么時候才能喜歡上我呢 溫子衍不以為意,開口問陸之汣:“云闋街真的有那么可怕?” 陸之汣笑得溫和:“好奇你可以去試試?!?/br> 溫子衍訕笑,還是算了吧。 兩人再回到包廂,沈天萇和江慕雪已經(jīng)快把桌上的那幾瓶雞尾酒都喝完了。 江慕雪原本以為自己的酒量算差,但沒想到沈天萇更差,兩人此刻雖然都有些微醺,但是沈天萇明顯更醉,她甚至已經(jīng)把手搭到了江慕雪的肩膀上,和她勾肩搭背的瞎聊著天。 見陸之汣和溫子衍進(jìn)來,沈天萇抬頭看著他問了一句:“哎?顧言玦呢?” “走了。”陸之汣回答。 “哦……”沈天萇又拿起酒杯轉(zhuǎn)頭和江慕雪說道:“江小姐,我們繼續(xù)……” 陸之汣看著她已經(jīng)離徹底喝醉的狀態(tài)不遠(yuǎn),提步走到她旁邊伸手奪過她的酒杯,將她給抱到了一旁:“不要再喝了?!?/br> 沈天萇一臉地不滿,連腳上的鞋子都踢了。 陸之汣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半蹲到她面前重新把她的鞋子給穿上。 “陸之汣,你和你的朋友喝,我和我的朋友喝,我們互不干涉!” “互不干涉?你確定?” “嗯,雖然我們結(jié)婚了,但是你有你的朋友,我也有我的朋友……” 陸之汣給她穿好鞋,人還保持著半蹲的姿勢,他直視著沈天萇,臉色忽然就有些冷。 一旁的江慕雪看著兩個人,陸之汣冷淡的臉色真的是有些……可怕。 她真的很想說,幾瓶酒而已,生氣真的不值得啊兩位! 卻見下一秒沈天萇忽然張開了雙臂,然后身體前傾,一把就抱住了陸之汣的脖子,她用她的額頭抵著陸之汣額頭,輕輕柔柔的說了一句:“我就再喝一瓶好不好?” “不好?!?/br> 陸之汣話音剛落,唇卻被沈天萇啄了一口:“就一瓶,那個酒的度數(shù)很低的?!?/br> “不行?!?/br> 即便是再低度數(shù)的酒,沈天萇喝多了也一樣會斷片。 沈天萇又親一口:“阿汣是世界上最帥最帥的男人,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老公,因?yàn)榘C答應(yīng)讓我再喝一瓶酒?!?/br> “如果我不答應(yīng),我就不是了?”陸之汣低聲反問。 兩個人這般旁若無人的對話,把在場的另外三個人都看得有些尷尬,特別是溫子衍,他覺得自己此刻有些心肌梗塞,他終于有點(diǎn)理解為什么顧言玦這么討厭來這種酒局了…… “也不是,就是比最帥最好差一點(diǎn)……”沈天萇小聲道。 陸之汣看著她這副小心又委屈的樣子,她永遠(yuǎn)都知道怎么拿捏他的要害。 于是,傾身低頭,吻住了那一片柔軟的唇,卻沒停留太久。 “一瓶,不能再多了?!?/br> 沈天萇點(diǎn)頭如搗蒜,又興致盎然地重新坐到江慕雪身邊:“江小姐,我們繼續(xù)!” 秦風(fēng)卻走了過來:“小雪,你還可以嗎?” 江慕雪笑著答:“我還好?!?/br> 秦風(fēng)伸手拍了拍她的頭:“好,如果有問題叫我?!?/br> 江慕雪有些無語,因?yàn)樗龝X得他剛才好像在安慰一只寵物犬…… 轉(zhuǎn)頭卻對上沈天萇笑瞇瞇的眼睛:“江小姐,我可以你小雪嗎?” 其實(shí)江慕雪年齡比沈天萇大一些,但是女人總是喜歡別人把自己叫年輕的。 “當(dāng)然?!?/br> 沈天萇拿起酒瓶和她碰杯。 “那你以后也別叫我夫人了,叫我天萇就可以?!?/br> 江慕雪拿起酒,眼里有些調(diào)笑:“天長地久的天萇?” “沒錯。”沈天萇也笑。 一群人一直喝到晚上十一點(diǎn)。 一開始幾人還是各喝各的,后來沈天萇實(shí)在是覺得無趣,便嚷嚷著要玩兒骰子。 五個人,每人手里五個骰子,然后分別猜相同點(diǎn)數(shù)的數(shù)目,下一個人只能比上一個人叫的多或者大,一直到有人叫到最大,然后下一個叫超出了所有總數(shù)的人喝酒。 江慕雪平時很少玩這種游戲,她大學(xué)學(xué)的也不是理工科,所以一開始幾局下來,幾乎都是她喝了酒,連帶著秦風(fēng),也少不上多喝了幾杯。 一直到江慕雪徹底酒勁上頭,只能微闔著眼陷在沙發(fā)里,幾個人才散了局。 陸之汣抱著沈天萇,秦風(fēng)抱著江慕雪,溫子衍孤家寡人,幾人一同出了酒吧。 秦風(fēng)在來的時候就給自己和溫子衍叫好了代駕,溫子衍跟兩人打過招呼后就上了車回了酒店。 秦風(fēng)看著陸之汣停在不遠(yuǎn)處的車旁站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便和陸之汣打了招呼,抱著慕雪也上了車。 陸之汣抱著已經(jīng)睡著的沈天萇來到車前,男人恭敬的說了一聲:“家主?!?/br> “嗯?!?/br> 只淡淡的應(yīng)了一聲之后,便抱著沈天萇上了車的后排。 江慕雪已經(jīng)好久都沒有喝過這么多酒,她昏昏沉沉地被秦風(fēng)抱進(jìn)車?yán)?,車子開出還沒幾分鐘,一股惡心的感覺就泛了上來。 她掙扎著坐了起來,抓住秦風(fēng)的手:“秦風(fēng),我想吐?!?/br> 車子才剛停靠在路邊,江慕雪便拉開車門沖了出去,跑到路邊的人行道上,扶著一顆梧桐樹吐得昏天暗地。 秦風(fēng)跟著下了車,走到她旁邊親拍著她的背,語氣里有些擔(dān)心:“以后這種場合我還是少帶你出席吧?!?/br> 江慕雪抬頭看著他,眼里有些水光:“怎么,嫌我酒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