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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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曉雪哈哈大笑,語氣充滿了不屑,“她就是個賠錢貨,要不是她能掙錢,你以為誰樂意讓她回來?” 夏茗冷笑一聲,轉頭看向陸振國,目光透著一股厭棄,“扯了半天,可算知道你們來這里的目的了,原來你們還是嫌棄我這個人,但是想要我考出來的成績,得到的榮譽,還有掙到的錢,是吧?” 陸振國瘋狂搖頭,試圖解釋,“不是的!茶茶,你聽我說,我就你這么一個女兒了,我是真心想把你帶回家,一家人團圓的!” 大家都憤怒了。 陸家人跑到這里大吵大鬧,死到臨頭了,還在狡辯,假惺惺地說什么團圓,太惡心人了! 知道了真相,所有人都站在夏茗這邊,替夏茗感到不值,支持她離開陸家。 惡毒的陸家人,壓根就是一群吸血蟲,不離開等著被吸干血嗎? 聽著大家義憤填膺的譴責,陸振國只覺得天旋地轉,不知道事情怎么會走到這一步。 這不是他想要的。 他今天來這里,是想和女兒好好談一談,修復父女感情的,怎么會變成這樣? 來之前,江曉雪明明不是這么說的,家里人也不是這么說的,可到了江曉雪嘴里,怎么就變成這樣了? 難道說,這才是江曉雪真實的想法,是家里人真實的目的? 要把茶茶帶回家,壓根不是把她當一家人,而是把她當錢罐子,狠狠地壓榨她? 陸振國猛然一個激靈,突然意識到,他成了家人的妻子,他們想要利用他來把夏茗給綁回去,要是夏茗反抗,他們不惜公布他坐過牢的過往,毀了夏茗的名聲。 陸振國如遭雷擊,看著張牙舞爪的江曉雪,突然覺得她是個劊子手,而他自己則是幫兇,把親生女兒置于死地的幫兇! 這個念頭幾乎要把陸振國逼瘋,他瘋狂掙扎,朝夏茗大喊:“茶茶,你相信我,我只是想跟你好好談一談,我沒有要害你的意思!” 夏茗神色冷漠,犀利地反問:“你說的好好談談,就是沖到這里,把家長會給搞砸了?” “不是,這是個意外!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的!”陸振國快瘋了。 可他坐了那么多年牢,語言功能似乎退化了,加上本就不是能言善辯的性格,此刻腦袋一片混亂,除了一味地反駁之外,壓根說不出其他話。 “我跟你沒什么好談的。”夏茗不知道他想說什么,也沒興趣和耐心聽他說,她直接對保安說:“保安大哥,麻煩你把這兩個陸家人請出去吧?!?/br> 陸振國還想說什么,而江曉雪面目猙獰地掙扎,卻都無濟于事,在所有人唾棄的目光注視下,被架著拖出了學校。 cao場內(nèi),大家都安靜了,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 所有人不約而同地看向夏茗。 第389章 平息 陸家人搞出來的爛攤子,最終還得靠夏茗收拾。 夏茗手里的話筒還沒放下,索性就說了兩句,“家長會被搞亂成這樣,不是我的本意,但終究因我而起,我在這里,正式跟大家再說一句:對不起?!?/br> 從事發(fā)到現(xiàn)在,夏茗的表現(xiàn)落落大方,得體又穩(wěn)重,沒有可挑剔的地方。 校領導們紛紛表示安慰,自我檢討說學校的安保疏忽了,讓夏茗別把罪往身上攬。 家長和學生們對夏茗又佩服又同情,生在那樣的陸家,卻沒被養(yǎng)歪,也沒憤世嫉俗,反而聰明上進,大方得體,實在太難得了。 這叫什么? 出淤泥而不染! 不屈不撓,和命運挫折抗爭! 陸知曼和江曉雪想借著家長會,把夏茗的名聲搞臭,非但沒有得逞,反而讓夏茗在大家的心目中的印象更美好了。 家長們重新坐回位置上,繼續(xù)開家長會。 全年級的家長會結束后,是各班的家長會。 夏茗領著舅媽回到b班教室。 復讀班的教室不在校內(nèi),而在學校旁邊,因為兩個教室離得近,大家一起往教室走,便碰到了一起。 一路上,大家紛紛對夏茗的遭遇表示同情,贊許她勇于抗爭的精神,也紛紛對夏茗表示感謝。 尤其是去年通過了預考,但高考沒考上的學生家長,為了對夏茗表達謝意,特意從家里帶了好吃的。 他們家孩子去年沒考上,復讀一年壓力巨大,成績時好時壞,提高得不明顯,今年高考依然很危險。 家長們都快急死了。 自從用了夏茗的學習方法,成績穩(wěn)步提高,這個學期沖刺一下,考上大學絕對妥妥的。 成績提高了,考大學有望了,學生學習更有干勁了,家長的焦慮也小了。 雖然學習提高是多方面努力的結果,但大家都知道,夏同學的功勞是很大的。 大家簇擁著夏茗,左一個夏同學,右一個夏同學,叫得可親熱了。 陸知曼和張秀紅早就等在佳佳小吃了。 江曉雪和陸振國被轟出來,她們很震驚。 陸振國受到了巨大的打擊,整個人頹敗又恍惚,叫半天都沒反應。 那雙陰郁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陸家人,不知道在想什么。 陸知曼從陸振國的眼神里,讀到了質疑,彷徨,和恨意,這讓她心驚rou跳,涌上了不祥的預感。 要是陸振國“不聽話”了,以后可就難辦了。 陸知曼不動聲色,先問江曉雪發(fā)生了什么事。 江曉雪氣得半死,一邊數(shù)落夏茗的不是,一邊把事情經(jīng)過說了。 陸知曼越聽,面色越凝重,“夏茗上臺了,她真這么說?” “她到底咋說的,我記不清了,反正差不多就是那些意思。”江曉雪咬牙切齒地說。 陸知曼覺得匪夷所思。 江曉雪口中的夏茗,跟她印象中的夏茗完全不一樣,太不尋常了。 印象中的夏茗,懶惰,愚蠢,沖動,除了一張臉之外,一無是處。 為了不引起陸振國的反感,陸知曼沒有親自出面,也沒讓容易壞事的潑婦張秀紅跟去,而是事先提點了江曉雪,讓江曉雪跟陸振國來家長會。 江曉雪做的事情,除了言辭難聽點之外,基本按照她的指示做,可結果卻事與愿違。 夏茗壓根沒像陸知曼預料中那樣大吵大鬧,沒有被所有人唾棄,反而冷靜地站出來,不僅化解了這場危機,還得到了大家的同情和支持。 反倒是江曉雪和陸振國,成為過街老鼠,人人喊打,被狼狽地轟了出來。 陸知曼警鐘敲響了。 在她去京都念大學的一年半時間里,張秀紅幾次寄信給她,跟她說夏茗變了,她并沒有放在心上,始終認定愚蠢的夏茗,絕對斗不過她。 她幾次給張秀紅出謀劃策,但都以失敗告終,只以為是張秀紅不中用,沒把事情辦好,要是她親自出馬,絕對不可能出岔子。 然而這次,她親自出馬,卻還是讓夏茗躲過了。 陸知曼只覺得當頭一個棒喝,終于深刻地意識到,夏茗變了。 她不在家的一年半時間里,夏茗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不再是她可以隨意拿捏的蠢女人。 熟悉的危機感,再次涌了上來。 陸知曼決定要見一見夏茗,親眼看看現(xiàn)在的夏茗,到底變成了什么樣,如果真的變聰明了,那她必須另想法子來對付了。 江曉雪還在喋喋不休,突然轉過身,譴責陸振國反駁自己不是殺人犯,當眾打她的臉,才讓夏茗找到借口翻身。 陸振國渾身一震,麻木的表情突然變得很激動,“茶茶不是殺人犯的女兒,我不是殺人犯,當初殺人的是……” 張秀紅暗道一聲不好,搶先打斷了他,喝道:“二弟!你別激動,想清楚了再說!” 陸振國替陸建國頂罪坐牢一事,沒幾個人知道,張秀紅平時大嘴巴,口無遮攔,但這件事卻捂得很死,連陸知曼都沒說。 陸知曼狐疑地看過來。 張秀紅心虛,眼神閃躲了一下,然后警告地瞪了陸振國一眼,讓他不要亂說話。 頂替坐牢是大事,尤其江曉雪這個八婆在,要是被她聽到,遲早會傳出去,到那時后果不堪設想。 陸振國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滿腹的憋屈無處訴說,他死死瞪著張秀紅,突然問:“在你們眼里,茶茶到底是什么?你們是真心歡迎她回家的嗎?還是像老三媳婦說的,只是因為她掙了錢,貪她的錢,說想接她回去只是借口?” 張秀紅冷笑一聲,露出鄙夷的表情,險些就說了實話,被陸知曼一個眼神給瞪了回去。 陸知曼笑得很善解人意,安撫道:“二叔,你怎么能這么說?夏茗是咱們的家人,大家當然是真心實意想讓她回去了,你別想太多,我們都是為夏茗著想的?!?/br> 陸振國陰森森地盯著她,好半晌沒有說話。 換做剛出獄那陣子,他被陸建國洗腦,對家里人深信不疑,可幾次見夏茗,夏茗的態(tài)度和話,敲醒了他。 加上今天江曉雪說漏了嘴,他猛然發(fā)現(xiàn),家人跟他想象中的不一樣,他隱約感覺到,自己似乎成了家人的棋子。 第390章 忌憚 陸知曼是陸家最有出息的,陸振國一直很喜歡她,夏茗小時候跟陸知曼搶東西,他甚至會維護陸知曼,覺得夏茗無理取鬧,要求夏茗把東西讓給柔弱乖巧的陸知曼。 陸振國陰郁的目光盯著陸知曼,“知曼,你念書多,明事理,我信你。” 陸知曼長松了一口氣。 只要陸振國還相信她,很多事情就好辦了。 這時,年級家長會結束了,夏茗被大家簇擁著走出校門口,往復讀班教師走。 大家有說有笑,絲毫沒有受剛才那場鬧劇的影響,被簇擁在最中央的夏茗,模樣頂頂好,通身的氣質高貴優(yōu)雅,落落大方的,在人群中央很亮眼。 陸知曼瞪大了眼,不敢相信看到的人是夏茗。 除了一張標志性的漂亮臉蛋,那個人哪里有半點夏茗的影子? 夏茗愚蠢,沖動,總是高抬著下巴,一副瞧不起人的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