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而且比起黃曉梅,李澤庭當(dāng)然更給人安全感。 想到這里,她看了李澤庭一眼:“師兄,謝謝你!” 這一句她說的份外真摯,也是真真發(fā)自內(nèi)心的。 “……不用。”李澤庭抿了下嘴,想了想,“我昨天,不是生你的氣?!?/br> “???” “你的那句話。” “什么?” 李澤庭有點不知道要怎么說了,胸肌這話,要說是很正常的,男人之間就不說了,哪怕是男女之間呢,熟了也只是一句玩笑,他們早先學(xué)生會里就有女生拿這話調(diào)侃過一個比較瘦弱的男生。 但此時面對張云清,他就有那么點說不出來。 張云清是早忘了這么一回事——這一天他過的實在是太刺激了,早忘了那句話。 早先也許還感嘆大佬不好伺候,現(xiàn)在只想大佬仁義,自己要知恩圖報。 直到發(fā)現(xiàn)李澤庭面色有些尷尬,這才反應(yīng)過來,當(dāng)下一笑:“那一句啊,師兄,我們真討論過的?!?/br> …… 第32章 師兄 要是早先, 張云清是再不會說這話的。 就不說是對李澤庭, 哪怕是對一般朋友呢, 人家都表明了不喜歡,還非要說, 不是耍賤嗎? 但李澤庭此時主動提起這事,就是想解釋的,那她開句玩笑, 也就更容易把這個事混過去了。 李澤庭面色一囧,看向她的目光就有些無奈。 張云清再次笑出了聲。 早先她雖然知道這一位現(xiàn)在還沒有長到未來的那個地步,也是沒辦法把他當(dāng)普通男生看待的。 此時卻覺得哪怕是這種天賦異稟能力高桿的人物, 青年時期,也是可愛的啊。 李澤庭咳嗽了一聲:“你想吃什么東西嗎?” 張云清微微搖了下頭:“還不想吃?!?/br> 李澤庭看了眼表:“是吃晚飯的時候了。” “師兄你自己吃吧, 我真不行?!?/br> “你中午吃的什么?” “……吃不下?!?/br> “早上也沒有吃嗎?”李澤庭皺起了眉, 目光就凌厲了起來, 張云清咬了下唇,“師兄我真不餓?!?/br> “……我去問下醫(yī)生?!?/br> 他說著就走了出去, 張云清叫都叫不住, 過了片刻他回來:“醫(yī)生說你能吃東西,我去買點粥回來?!?/br> “真不用了師兄, 吃了說不定要吐的。” 李澤庭看著她,她縮了下身體:“真的師兄。” “先試試,不見得會吐?!?/br> “我覺得會?!?/br> “那就吐, 吐完了再吃?!?/br> 他說著,點點頭, 走了出去,張云清把臉埋在枕頭上,剛才還覺得大佬年輕的時候也可愛,這可愛個毛??! 不由得萬分想念黃曉梅。 不過雖然覺得李澤庭霸道,也是真的絲毫沒有胃口,也知道他是為自己好的,所以當(dāng)他真提了粥過來的時候,再不想,也接了過來,只是眉喝一口,都要停好長一會兒,等身體適應(yīng)了再喝下一口。喝了幾口再也喝不下去,把保溫桶放在旁邊:“真不行了,真喝不下去了?!?/br> 李澤庭嘆了口氣,接了過來,心中只后悔,早上打王學(xué)東打的輕了。 張云清又縮了回去:“師兄吃了嗎?” “嗯?!?/br> “吃的什么?” 李澤庭一怔,一時也有點想不到。 吃的什么?好像沒吃。中午呢?沒什么印象了;早上呢,好像也想不起來了。不過他能確定那兩頓他是吃了的,因為是跟猴子他們一起——他們吃飯,總是要給他捎一份的。 “師兄還沒吃吧?” “……沒事?!?/br> “師兄,你這是不是雙標(biāo)呢?” 李澤庭被她調(diào)侃的有點發(fā)窘,只有道:“我去吃點東西,你有事打我電話?!?/br> “嗯嗯,你多吃點,就當(dāng)是幫我吃了?!?/br> 李澤庭咬了下牙走了出來。 他在吃上一向不怎么上心,平時就是有什么吃什么,見對面有個德克士就下意識的想過去,但想到張云清一會兒免不了要問他吃了什么,德克士好像有點不太對——在張云清那里,他好像是對吃,非常上心的。 現(xiàn)在還不流行什么人設(shè)這樣的詞匯,但他也知道自己早先在張云清那里表現(xiàn)的不像是熱衷德克士的。 所以想了想,還是看了一下周圍,見那邊有個商場,走了進(jìn)去,最終吃了一碗牛rou面。 “好吃嗎?”他回去后,張云清果然問了這個問題。 “不錯,湯汁很濃,rou也挺好的,明天買給你?” 張云清嘆了口氣:“我心里是想的,師兄,但我的身體不是太想,明天看情況吧?!?/br> 李澤庭點點頭,不再說話,心中則想著,明天去問問醫(yī)生,如果她能吃,怎么也要拐著她吃兩口。 他不說話,張云清一時也想不到說什么,談話就中斷了,一時間氣氛就有那么點尷尬。 李澤庭本來是最擅長沉默的,不說手里有事情的時候,就是沒事情的時候,他也可以長時間不說話。 但此時同張云清單獨相處,這種沉默就讓他有些失措,他想了想:“有一件事,我一直有些疑惑。” “什么?”張云清看向他。 “你為什么……叫我?guī)熜帜???/br> 張云清一怔。 師兄本來是同門間的稱呼,考研的時候報考了同一個導(dǎo)師,這是師兄弟,再延伸一下,是同一個科系的。 她和李澤庭別說不同科系了,連文理都不一樣,再是叫不上師兄的。 不過不是她一個人這么叫,是他們整個l大都這么叫! 李澤庭太強(qiáng)了,強(qiáng)的往后二十年,他們學(xué)校就沒有比他更有出息的,然后那真是從上到下都想同他攀上關(guān)系。 于是這師兄就流傳起來了。 為什么? 我學(xué)長是李澤庭,什么感覺? 我?guī)熜质抢顫赏?,又是什么感覺! 所以到了后來,他們l大那是只有李澤庭是師兄了,硬生生把其他人正牌師兄的地位都給搶了。 她叫習(xí)慣了,見了李澤庭自然就叫師兄,卻沒想到同別人大不一樣。 此時也不好說出真正原因,只有含糊道:“那個,不能叫嗎?” “沒有?!?/br> “也沒有什么原因,就是……就是這么叫了?!?/br> 李澤庭點點頭,嘴邊,就不由得有了笑意。 張云清叫他師兄,的確是比叫學(xué)長,更親切的。而且,好像也沒有其他人這么叫。 學(xué)生會和云騰的人叫他老大,老師們叫他的名字,父母叫阿庭,學(xué)校里的其他人過去好像是叫他會長……也真的只有張云清叫她師兄。 這么想著,就道:“你有什么小名嗎?” “也不算什么小名,就是我mama過去會叫我云云。”他們那里一般叫小名,是最后一個字重疊或加一個小字。但她最后一個字是清,那不管是叫清清還是小清都不是太合適,她家太后就取了中間的字,不定什么時候會這么叫她。 “云云嗎?青云直上?” 張云清笑了:“還云騰萬里?!?/br> “你以前,是短發(fā)嗎?”李澤庭瞇著眼看她。 “嗯,到高中的時候才留起來?!睘榱肆暨@個頭發(fā)她可是好做了一番抗?fàn)?,她mama覺得她頭發(fā)本就多,再留長了更不好打理,執(zhí)意讓她保持短發(fā),是她死活不愿意,這才算是留了下來。一直到后來要生大象,怕坐月子不方便,這才在懷孕八個月的時候剪了的。不過后來又留了起來。 “你是d市的?!?/br> “是啊。” “你們那里有一個龍湖。” “師兄去過我們那里?” 李澤庭看著她,點點頭:“四年前?!?/br> “咦?” “那一天……”他慢慢地說著,壓抑著心中的情緒,他其實早有懷疑,但在這一刻終于確定了,“也有個人對我說她叫云云?!?/br> 張云清忍不住的長大了嘴。 “那個人對我說,將來她要青云直上,云騰萬里……” 張云清呻吟一聲,捂住了臉,也不知道是要激動興奮,還是難堪尷尬了。 李澤庭要不說,她是怎么也對不上去的,那一天晚上實在是太黑了,當(dāng)時的市政建設(shè)相當(dāng)一般,連路燈都沒有,當(dāng)天也沒有月亮,她雖然給對面的人擺置了半天,也是沒看清臉的。后來再想到那天的事,著實是有點害怕而又有那么一點羞恥的。 那一天她很郁悶,非常郁悶,因為她mama非要讓她繼續(xù)上那個寄宿學(xué)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