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蘇艷梅好歹吃過生魚rou,雖然覺得有些不適,但依舊主動去幫忙。 不過手指觸摸到眼鏡蛇那華麗麗的皮,她的身體還是不受控制的泛出了一層雞皮疙瘩。 戚媛把內(nèi)臟收拾到一起,隨后開始給蛇剝皮。 不像那種拇指粗的小蛇處理起來十分快速,她花了不少的功夫,最后又頗有耐心地把眼鏡蛇切成一段一段。 當(dāng)陳柏與吳成輝帶著豐富的菌類滿載而歸,還不等說話,便瞧見嬌小的戚媛身旁,放置著一張完好無損的蛇皮。 吳辰輝:“……??” 他石化了。 在他心里,女孩子都是弱小需要保護的,彭馨雅如此,戚媛亦是如此。 可眼前這一幕讓他的世界觀都受到了沖擊。 陳柏瞳孔驟縮,但旋即又恢復(fù)了正常,他緊緊地盯著戚媛,神情罕見地露出了一抹疑惑。 將所有的心思收起,他拍了拍吳辰輝的肩膀,以示安慰。 吳辰輝茫然地點了點頭,隨后走到彭馨雅的身邊,詢問她事情的經(jīng)過。 彭馨雅雖回答地語無倫次,但大體也把情況具體的描述了出來。 吳辰輝一拍腦袋,懊惱道,“連雄黃粉都忘撒了,好在有驚無險?!?/br> 如果在大家睡著時出現(xiàn)了眼鏡蛇,那后果才不堪設(shè)想啊,“我先去撒雄黃粉?!?/br> 戚媛把蛇rou歸攏交給蘇艷梅,“簡單地清洗一下就行。” 蘇艷梅照做。 戚媛在山洞內(nèi)找到廢舊的陶瓷罐,一股腦把椰rou、椰汁與米放入,隨后搭了個小架子,在火堆上慢慢地?zé)?,很快空氣中便溢出了一股甜膩的香味?/br> 隨后她又去山洞外,用刀砍了數(shù)根尖樹枝,等蘇艷梅回來后,她把蛇rou插在木棍上,放置在一旁,隨后又架起了新的火堆。 吳辰輝也沒閑著,他行為大致與戚媛相同,把新鮮的海鮮與菌類全部悶在壇子里。 在他眼里,熟了就能吃了,味道什么,不重要的。 待新火堆火焰燃燒旺盛時,戚媛慢條斯理地在蛇rou上均勻地撒下鹽巴和孜然,隨后轉(zhuǎn)動樹枝反復(fù)炙烤。 蛇rou內(nèi)的脂肪化為油滴,落在火堆里,偶爾也有鹽巴掉落,發(fā)出噼里啪啦的聲音。 很快,除了甜膩的椰香味,空氣中還漂浮著rou味、海鮮的腥膻味,令人食指大動。 蘇艷梅簡直要喜極而泣。 在海上,她簡直過得生不如死,想起那生魚rou,就覺得胃里翻騰。 眼下,椰子粥、烤蛇rou、與海鮮菌菇湯,簡直是人間美味。 陳柏同樣覺得食指大動,見椰子粥熟了,他捂著饑腸轆轆的肚子,迫不及待道,“開動吧?!?/br> 戚媛又在蛇rou上撒了一把孜然,才不慌不忙地均勻分配。 當(dāng)遞給彭馨雅時,她眼里泛出了一絲晶瑩的淚花,哽咽道,“戚媛,謝謝你。”嘴唇泛著刺痛,她抿了一口,“還有,對不起?!?/br> 她為自己的小肚雞腸而感覺羞愧。 如果不是戚媛,恐怕她的性命就要在今天畫上句號。 今天這一驚險的經(jīng)歷,突然讓她意識到,人不可貌相。 如果時間能夠倒流,她一定不會再說出那樣的話來。 戚媛依舊沒什么情緒波動,但她輕輕點了點頭,“吃吧,涼了恐怕會腥?!?/br> 誠如先前對蘇艷梅所說,她壓根沒準(zhǔn)備對彭馨雅去證明什么,對方的肯定也和她無關(guān)。 只要在力所能及的范圍內(nèi)做好自己的,問心無愧就行。 彭馨雅心內(nèi)還是懊悔,但她也有著自己的自尊與驕傲,更多的話,怎么也說不出來。 她接過蛇rou,不再言語。 一行五人,狼吞虎咽地吃著rou,喝著粥,山洞內(nèi)的溫度也在不知不覺中上升。 搖曳的火光在石洞上投下剪影,顯得格外溫馨。 能在惡劣的環(huán)境下,有這樣悠閑的時光,實屬不易。 很快,所有的食物便被一掃而空。 吳辰輝隨手把手邊的垃圾收拾了一下,打了個飽嗝,滿是好奇地看著戚媛,“同樣的情形我都不敢說能把匕首準(zhǔn)確扎入眼鏡蛇的七寸,你真的是個女明星嗎?私下里真的沒有練過嗎?” 他本來只覺得戚媛眼熟,但剛才大家簡短的交流才得知她是個風(fēng)頭正盛的女明星。 所以才有這么一問,“你又不缺錢,怎么跑這兒來受罪了?!?/br> 話音剛落,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戚媛臉上。 陳柏見狀,連忙添了一句,“是啊,你這生存技能可不是一般人能擁有的,要是沒了你,我們在海上早就完了。” 問話頗有試探之意。 所有網(wǎng)友的視線,整齊劃一的落在戚媛依舊白皙漂亮的臉上。 他們……也很想知道! 是真的想知道! 戚媛望著搖曳的火光,神情有些恍惚。 她的眼前,緩緩浮現(xiàn)一道高大偉岸的身影。他的周遭,彌漫著殺戮與正氣。 其實和他比起來,如今自己經(jīng)歷的兇險與需要承擔(dān)的壓力,著實微不足道。 沉默片刻,戚媛聳了聳肩,含糊敷衍道,“有人教過?!?/br> 吳辰輝微愣,旋即眼中迸發(fā)出驚喜的光芒,作為一個野外生存的狂熱分子,與高手交流切磋是他一直以來的夢想,“是誰?” 戚媛神色柔和,在橘色光暈的襯托下,愈發(fā)顯得溫柔,“是一個很……了不起的人?!?/br> 其他的,她不愿意多說。 網(wǎng)友們一路見證著戚媛披荊斬棘,她堅毅勇敢、她無所不能,卻從來沒有見過她這溫和的模樣。 這仿佛是一個很新奇的感受。 “媛媛當(dāng)然有人教了,沒人教當(dāng)然不會這些啊。她已經(jīng)這么厲害了,教她的人得多牛/逼呀,真是想見識一下。” “哇,感覺我媛的顏值賽新高了,截圖保存桌面?!?/br> “有些東西,并不是交了就會。就像這身手,也得經(jīng)過數(shù)年的訓(xùn)練,戚媛真的已經(jīng)很了不起了。” “情感上我已經(jīng)完全偏向了戚媛,可理智上告訴我,她人品不好,劈腿插足別人的家庭,在哪里都不值得原諒,啊啊啊啊,誰能告訴我該怎么辦?” …… 蘇艷梅與戚媛相處幾天,不說十分了解她的性格,但也能摸得清一些,戚媛對她的過往諱莫如深。 她心思轉(zhuǎn)圜,連忙岔開話題,“不提這些了,倒不如說說明天該怎么辦。” 彭馨雅心思細(xì)膩,她早就發(fā)現(xiàn)蘇艷梅以戚媛為尊,索性順著她的意,“是啊,這才只是雨林的邊緣,深處的危險系數(shù)更高?!?/br> 她尷尬地看了一眼戚媛,“剛才是我太不懂事了,我覺得大家一起結(jié)伴而行,能更安全些,你覺得呢?” 蘇艷梅默默地翻了個白眼。 還以為對方有多大的骨氣,也不過如此。 吳辰輝一提起正事,立刻變得正經(jīng)起來,心大的他早已默認(rèn)了這新組合,只遲疑了一下,“我來給你們講一些注意事項?!闭f完他又看了一眼戚媛,“如果我哪里說的不對,你補充?!?/br> 戚媛心內(nèi)快速地分析利弊,旋即含笑點頭,“可以。” 她不能無故丟下蘇艷梅、陳柏,而吳辰輝的生存能力較好,有他的幫忙,的確會安全多。 彭馨雅松了口氣。 她還擔(dān)憂著戚媛不給面子,直接拒絕。 吳辰輝握拳抵唇輕咳一聲,“咱們經(jīng)歷的第一個板塊是熱帶雨林,它與極地沙漠并列三大危險區(qū)域,甚至于還有更復(fù)雜的情況。” 這一開口,所有人都安靜下來。 “行走時,要保持一米的安全距離,一定不能夠緊隨前面的人,否則樹枝或草木會反彈把你打傷。還有草叢內(nèi)有各種洞xue、蜂巢、蟻xue,咱們得準(zhǔn)備結(jié)實的木棍,行走前撥開草叢和荊棘?!?/br> “碰見的溪水無論有多清澈見底,你有多渴,都不能夠直接飲用,里面有很多的病菌和寄生蟲,不然會中毒?!?/br> 他絮絮叨叨地說了一堆生存技巧,說到最后有些意猶未盡。 戚媛緊接著開口,“想必大家都知道,如今咱們所處的位置,是地球最危險也是最未知的地方。8個板塊10天一次隨機切換,也就是說,如今是熱帶雨林,但很有可能幾天后就變成冰山、沙漠或者深海等?!?/br> 有地理學(xué)家曾研究過這奇特的變化,但沒什么進展。 久而久之,就被歸類成了未解之謎。 “節(jié)目組曾提過,里面只有一條正確的道路可以到達(dá)出口,而我們只有到達(dá)了出口處,才有可能獲得生的機會,根據(jù)前人的經(jīng)驗,這條路線由北往南,穿過最中心區(qū)域?!?/br> “剛才我已經(jīng)簡單地判斷過?!逼萱码S手從地上撿起枯樹枝,在地上畫了個圈,又畫了個橫線,最后用五角星標(biāo)了他們所在的地理位置,“向雨林深處出發(fā),到中心時向南走,幸運的話大概花上六、七天的時間?!?/br> “當(dāng)然,我們還得時時刻刻提防著,板塊的切換?!?/br> 說完后,戚媛抬起頭,便瞧見了四道崇拜的視線。 吳辰輝對戚媛佩服至極,他之所以在此處停留兩天的原因,就是因為沒找到正確的路。 可萬萬沒想到,戚媛還沒有觀測地形,竟然就有了這么精準(zhǔn)的判斷。 他唏噓道,“你當(dāng)女明星真是可惜了?!?/br> 戚媛神情再度恍惚,而后低低輕笑了一聲,“明星挺好的。”她聲音壓低,“至少……出名了,別人就不會肆無忌憚地對你動手了。” 吳辰輝只聽見了第一句,后面的壓根沒聽清,他想繼續(xù)追問。 戚媛輕飄飄地?fù)]了揮手,“好好休息吧,明天就沒有那么輕松愜意了!” 說完,她起身,選了一個較為平整的地方躺下。 四人互相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地照做。 很快,大家都沉沉睡去。 燃燒的木堆沒有后續(xù)柴火的加入,火勢越來越小,逐漸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