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節(jié)
于曉曉的心也跟著咚了一聲。 陳齊晟瞇了瞇眼:“什么東西?” 于曉曉答非所問:“化妝品吧……” 陳齊晟那張撲克牌臉更冷了:“化妝品?” “拿出來我看看?!?/br> 于曉曉瞬間萎靡了,她就知道這男人來送她準(zhǔn)沒好事。 說來也是奇怪,于曉曉從第一次跟陳齊晟見面相親,就有種耗子遇上貓的感覺。 不過于家人十分看好陳齊晟,催著于曉曉又見面兩次后。 年底定下了婚期。 至于為什么剛見面三次,兩人就結(jié)婚了。 約會三次,陳齊晟都是特地請假回來,于曉曉正要深入相處呢,結(jié)果人就回部隊(duì)了。 于曉曉稀里糊涂地聽著家里安排著這些,反正大家都說陳齊晟好,有前途,有責(zé)任心,長得也好。 最重要的是,他還挺喜歡的于曉曉。 她覺得陳齊晟很虛偽,見面三次能談得上什么喜歡。 她坐在地上抱著包,頗有些耍賴的意思:“我是我的包,憑什么打開給你看?!?/br> 李苒從樓上上來便看到這幅畫面,輕咳了一聲:“怎么了?” 陳齊晟大概是在外人面前比較顧忌于曉曉的面子:“你帶了幾瓶酒?” 那包的重量,應(yīng)該不下于三瓶。 于曉曉還是不承認(rèn)。 陳齊晟人狠話不多:“你自己打開包留下一瓶?!?/br> “或者我拿走包?!?/br> 于曉曉:“這什么選擇?!?/br> 她瞄了陳齊晟一眼,見那人似乎真沒跟她開玩笑的樣子。 李苒趕緊出來打圓場:“那個,是我叫曉曉拿來的?!?/br> “我們喝的不多?!?/br> “曉曉,咱們就留下一瓶吧?!?/br> 于曉曉不情不愿地將包打開,然后從里面拿出了五瓶酒。 李苒目瞪口呆,陳齊晟緊鎖眉頭。 陳齊晟拿走其中四瓶酒,臨走前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 “后天我來接你。” 陳齊晟一走,于曉曉在沙發(fā)上捶胸頓足:“我好不容順出來的酒,居然就這么被拿走了。” 李苒:“你帶那么多酒出來干什么?” 于曉曉頗為哀傷:“再不喝,就沒機(jī)會喝了。” 李苒一直不太了解陳齊晟,每次于曉曉打電話,只會說那個男人,那個男人。 導(dǎo)致李苒到現(xiàn)在也不太懂,這兩人進(jìn)展到哪一步了。 “你真跟他見三次面就結(jié)婚了?” 于曉曉搖搖頭,李苒心里松了口氣。 只見于曉曉伸出四根手指:“今天是第四次?!?/br> 李苒;“……” —— 晚上,項(xiàng)目組這邊有晚宴,李苒也在受邀的名單里。 《伏魔傳》新游戲有賀氏注資后,像是往漩渦里插了一根定海神針,穩(wěn)住了一盤散沙的局面,又吸引來很多新的投資人。 由于《伏魔傳》跟另一個叫《刺激戰(zhàn)場》的游戲同期立項(xiàng)開發(fā)的,所以這次宣傳發(fā)布會是兩個游戲聯(lián)場。 熱鬧的人群里,俊男靚女在耀閃的燈光下穿梭,李苒跟溫莎一起進(jìn)場后,溫莎便不見人。 李苒在別墅里走了走,她一向不喜歡這種場景。 這種美其名曰成功人士聚集的商宴往往都會有許多美女作陪,漂亮而又年輕的女人往往是男人炫耀的資本。 在這個人人都想融入的上層社會圈子,流著一句俗話。 “家產(chǎn)越多,老婆越年輕” 抬眼望去,年輕美女倒是一個比一個年紀(jì)小,而身邊的男人一個更賽一個的禿。 她一個人坐在落地窗前,沒什么興致看向人群。 直到她看到一個熟悉的面孔,許明月穿著一身白色羽毛裙,肩上一個白色的狐貍毛坎肩兒,這么冷的天,她的裙子只到大腿根,露出的長腿白的晃人眼。 她這副樣子倒是清純不落俗,一進(jìn)來便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 倒不是光看許明月,還有她身邊那個男人。 那是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個子不高,光頭,手上帶著一串佛珠。 一邊笑,一邊像個彌勒佛一樣走進(jìn)來。 眾人的目光并沒有善意,尤其是對許明月,譏笑,鄙視,嘲諷,更甚至的像是看什么低賤物種的眼神看著她。 周圍也有議論聲,許明月的名字在這個圈里并不是陌生。 這么些年許家一心把她培養(yǎng)成名媛,帶著她出入各種高檔商會,還有酒宴。 當(dāng)年許家給她物色的結(jié)婚對象是賀南方,不過由于李苒這層關(guān)系,一直沒成功。 當(dāng)年風(fēng)光無限人人羨慕的許家大小姐,如今淪落成一個……男人的陪襯。 李苒心情復(fù)雜,不想在深想什么。明眼人一下就能看出許明月現(xiàn)在的處境。 許明月從一出生,許家便將她當(dāng)成一個淑女名媛來培養(yǎng),她會插畫,會廚藝,還會彈得琴一手好琴。 不談內(nèi)在,總之外表也是足夠惹人憐惜。 但許家倒臺后,許明月這些培養(yǎng)變得一文不值,她的身份來自于許家后臺,一旦許家倒下,她學(xué)的這個貴婦人消遣生活的高雅興趣,顯得十分雞肋。 一朝從云端墜下后,再難回到以前的生活。 若想回去,總是要出賣些什么。 將許明月的事兒從心底里抹去,她跟幾個熟識的朋友閑聊一會兒后,便一個人靠著臨湖別墅的落地窗景前吹風(fēng)。 山里的晚上有些冷,風(fēng)帶著令人清醒的凜冽感。 她喝的那幾口果酒有些上頭,此時冷風(fēng)一吹更是清醒許多。 身旁的玻璃窗倒映出一個人影,李苒的視線掃到身旁。 窗邊風(fēng)大,許明月有些冷,她攏了攏身上的坎肩,發(fā)絲迎著晚風(fēng)飄動。 李苒皺眉眉頭看她,不知道她來這里做什么。 第73章 同一扇玻璃窗倒映出兩個人的臉。 卻是兩種涇渭不同的人生。 以前許明月看不起李苒, 覺得自己處處壓她一頭, 她比李苒更溫柔可人, 比她身世好,比她更招人喜歡。 她幾乎從未將李苒放在眼里過。 許明月暗自跟李苒爭了八年,而李苒無視她八年。 八年后, 許明月的人生像是被畫在一塊破布上,千瘡百孔,找不出一條出路。 而李苒的人生,每一筆都堪稱最完美, 她擁有那個男人矢志不渝的深情,擁有別人可望不可即的天賦,更成就了自己是事業(yè)。 她從未想過李苒會走到那么高的位置,而她會被踩的這么低。 臨湖別墅外, 是一大片的湖泊,延伸到不知名的黑暗處。 別墅里璀璨的燈光照映射在湖面上, 染上一層夢幻的金。 “我一直都很嫉妒你?!痹S明月是從這句話開始講起的。 “就算你離開他, 可誰也不能代替你的位置?!?/br> 就算是事到如今, 落此境地。 許明月說到那個人,那個位置時, 眼睛里還放著光芒。 “我想不通,你為什么要離開?!贝蟾攀怯行├? 又或者是心情比較不平靜,許明月環(huán)抱著的手臂微微發(fā)抖。 李苒沉默,這個世界上總是有那么多的人, 不自覺地用自己的欲望去假象別人的人生。 賀家太太的身份是許明月一直追求的,當(dāng)李苒放棄這個身份時,許明月才會覺得這是李苒不珍惜。 所有人都認(rèn)為賀太太這個位置,是一個勝利的王座。 就像是升級打怪一樣,只要有人坐上去,這輩子便會享受數(shù)不清的榮華富貴,受人尊敬。 當(dāng)欲望蒙蔽自己真心,他們已經(jīng)分不清,愛的到底是賀南方,還是愛的是賀太太的位置。 許明月繼續(xù)說:“南方哥哥因?yàn)槟?,將我哥派任到了非洲。?/br> “我哥他恨,但他不敢回來。他在非洲有錢掙,還能付得起我媽的醫(yī)藥費(fèi),如果回來了可能沒有地方能容得下他?!?/br> “這都是因?yàn)槟悖S家變成現(xiàn)在這樣,都是因?yàn)槟?!”說到最后許明月的聲音漸漸撕裂。 李苒轉(zhuǎn)頭,靜靜地看著她:“因?yàn)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