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沒過幾秒鐘，便聽電話那頭，傳來于曉曉雞飛狗跳的聲音。

    “啊啊啊——你怎么進(jìn)來了？”

    李苒光想想，就能感受到于曉曉驚慌失措的模樣。

    “你……你還來?！?/br>
    “你不要再過來了?！?/br>
    “你給我站在原地?！?/br>
    陳齊晟的耳朵這輩子沒有被這么高的分貝干擾過，他皺著眉頭，靠近浴缸。

    “李苒電話?！?/br>
    于曉曉的聲音戛然而止。

    再然后，李苒聽到一聲關(guān)門聲。

    她在心里松了口氣。

    于曉曉拿著電話，委屈巴巴：“苒苒?！?/br>
    李苒此刻深刻而又真實(shí)的懷疑：“你倆今晚，不會是第一次吧？”

    于曉曉哼哼唧唧地嗯了一聲。

    李苒扶著額頭，老天爺！

    于曉曉：“我有點(diǎn)害怕，我打算待會兒讓他睡書房?！?/br>
    李苒立刻打斷她：“你可別鬧！”

    于曉曉不作聲了，十分惆悵地問：“一定要那個嗎？”

    李苒干脆被她逗笑了。

    “你們都結(jié)婚了，不然干什么？在床上玩過家家呀？”

    于曉曉嘟嘟囔囔：“就不能蓋上被子純聊天呀？”

    李苒：“你看陳齊晟同不同意？”

    于曉曉：“……”

    話說回來，李苒又問：“今晚不鬧洞房嗎？你們怎么這塊結(jié)束了？”

    于曉曉：“哦，陳齊晟不給他們鬧我。”

    李苒了然：“也好，白天也熱鬧夠了，晚上早點(diǎn)睡吧?！?/br>
    于曉曉一個激靈緩過神來：“你說，他不給鬧洞房，不會是想？？？”

    李苒聽她的反應(yīng)，發(fā)笑：“你說呢？”

    于曉霞看了眼時間，憤憤道：“這才十點(diǎn)，陳齊晟這個禽獸！”

    “你說他是不是想……”

    李苒在床上抱著肚子笑：“于曉曉，你也有今天呀！”

    于曉曉哀嚎：“你怎么能這么幸災(zāi)樂禍呢？”

    李苒不理她，準(zhǔn)備掛了電話，順便又狠狠地嘲笑了于曉曉一番。

    賀南方一進(jìn)來便見李苒在床上笑到打滾，他也彎了彎眉眼，笑著問：“你在笑什么？”

    于是掛了電話的李苒，將陳齊晟如何扮豬吃老虎，養(yǎng)著于曉曉這只傻白甜，就等著今晚吃干抹凈了。

    她想起于曉曉在電話里用“舍身飼虎”這個詞來形容自己。

    “他倆怎么這么逗?！?/br>
    賀南方也笑了一下，他坐到李苒的身旁。

    可能是因?yàn)樵诩依铮只蛘呤且驗(yàn)樵诶钴鄣纳砼?，賀南方時常露出一副十分慵懶的姿勢。

    “別人都家的女朋友都愿意舍身飼虎?！?/br>
    說完，他轉(zhuǎn)過身來：“那你呢？”

    這么赤裸裸的的引誘，李苒又不是像于曉曉那樣初經(jīng)人事。

    李苒靠過去，她低頭，輕輕地吻住了賀南方。

    這個吻和以往的很不一樣，明明淡的像一多沒什么輕重的云，可賀南方卻如同雷擊一般，定在了原處。

    李苒先是試探性地親吻，她的唇瓣柔軟，像是裹著上好的花蜜，濃郁芬芳的讓人想要更多。

    蜻蜓點(diǎn)水般的一吻結(jié)束后，李苒睜著溢滿盈盈笑意的眸色看著他。

    “你的女朋友怎么樣？”

    賀南方?jīng)]有回答，他伸手輕輕扣住李苒的后脖頸，稍一用力，兩個人的距離便更近了。

    鼻尖輕蹭了蹭，面頰相貼。

    賀南方的聲音像是醞釀了多年的陳釀，無端的叫人動心。

    “一下哪里就夠了?！?/br>
    他在她耳邊蠱惑著這些：“要很多很多次才行。”

    李苒正欲開口，便被賀南方一吻封住。

    跟李苒方才平平淡淡，沒什么技術(shù)可言的那一吻不同，這一吻，似乎是將賀南方的滿腔深情全部傾瀉。

    他抵著李苒的腰，一方面不讓她徹底落入床上，而緊緊貼著他。

    另一面扣著她的下巴抬高，將她仰成一個不可躲避的姿勢，繼而加深這個吻。

    口中的空氣被奪走后，李苒的呼吸逐漸變得急促起來。

    賀南方像是溺水般的深吻，將她控制的尤為牢固，呼吸交融之下，都是曖昧。

    下面的事情似乎都變得順理成章。

    床尾的燈光將兩個人影子倒映在墻上，如深海行舟般，起起伏伏。

    臥室里彌漫著不可言喻的聲音，以及散發(fā)出淡淡的麝腥味。

    ——

    第二天，李苒醒來時，賀南方已經(jīng)不在。

    坐在床上發(fā)了一會兒呆，拿起床邊立柜上的手機(jī)。

    發(fā)現(xiàn)賀南方給她留了短信。

    他要去出一趟短差，新年元旦之前回來。

    李苒情不自禁地翻開日歷，距離元旦還有三天。

    起身洗漱后，她下樓。

    快要元旦節(jié)了，管家忙里忙外，將賀家別墅的里里外外都掛上了火紅色小燈籠。

    小燈籠上寫著“如意”，“順心”，看的人心情大好。

    李苒一邊吃早飯，一邊跟于曉曉打電話。

    結(jié)果語音一發(fā)過去，就聽于曉曉哼唧的像只慘貓一樣：“苒苒，我要死了！”

    “陳齊晟他不是人，丫就是個禽獸。”

    李苒：“……”

    于曉曉的話音頓了頓，那頭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大概是陳齊晟跟她說了什么。

    只見于曉曉怒吼道：“我要讓所有人看看你的罪行！”

    “看你把我咬的?！?/br>
    于曉曉在電話那頭一陣病貓發(fā)怒，不知道陳齊晟弄了什么法子。

    她很快不叫喚了，拿著手機(jī)躲進(jìn)洗漱間跟李苒打電話。

    一邊控訴陳齊聲昨晚咬她的罪行，一邊掉著眼淚：“我想回家?！?/br>
    李苒一開始以為他倆在玩鬧。

    但漸漸地聽著聲音不對：“你哭啦？”

    于曉曉長這么大，第一次離開家。

    她跟陳齊晟結(jié)婚之前，不過見過五次面，一朝成為最親密的人，徹底隔斷了原來的家庭，再也不能隨意的回到于家住。

    于曉曉在電話那頭不吭聲，小聲道：“我想家?！?/br>
    李苒一邊跟陳齊晟發(fā)短信讓他進(jìn)去看看，一邊安慰于曉曉：“寶貝，這就是你的家呀?！?/br>
    “你跟陳齊晟現(xiàn)在已經(jīng)結(jié)婚了，你們兩個人的家就是你以后的家?！?/br>
    于曉曉不說話，顯然不太同意李苒的說法。

    電話那頭很快響起陳齊晟的敲門聲，李苒哄著她給陳齊晟開門：“你和陳齊晟好好聊聊，今天晚些我去看你。”

    “好不好？”

    于曉曉在心里頭把李苒當(dāng)救命稻草：“你一定要來看我！”

    陳齊晟在外頭敲了幾下門，于曉曉沒開，于是他拿著備用鑰匙，將門打開。

    進(jìn)來見于曉曉抱著手臂，坐在馬桶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陳齊晟先是看了她一會兒，然后蹲下身，跟于曉曉平視。

    于曉曉哭累了之后，將臉頰埋在手臂里，陳齊晟捏著她哭紅了的耳朵，沉聲問：“你哭什么？”

    于曉曉總覺得這個男人陌生又親密。

    他們明明才見過幾次面，可卻有了最親密的肌膚之親。

    若說他們是最最親密的人，可偏偏此刻于曉曉又覺得他很陌生，萬分的想家。

    她抬頭，有點(diǎn)低落：“我想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