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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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勤忙稱是。 哎呀,自己為了維持這條賊船穩(wěn)定,真是又當皇子又當月老,cao碎了心。 這時忽聽傳來砰砰上樓梯的聲音,聽小黃門連忙跟著就攔,“安樂公主,您慢些,奴先給您稟報去?!?/br> 小黃門話音沒落,安樂就已經(jīng)跑上來了。 她眼眶微微泛紅,對正元帝叫了一聲,“父皇?!?/br> “兒臣求您了,今日是您壽辰,闔宮都歡慶,可只有東宮冷冷清清的,多可憐。您就今日暫時把太子哥哥放出來吧!” 作者有話要說: 放心,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結(jié)婚。 感謝大家的地雷: 西孑扔了1個地雷 x扔了1個地雷 ???扔了1個地雷 朕是一塊小餅干扔了1個地雷 感謝大家的營養(yǎng)液! 感謝大家的評論! 鞠躬~~ ☆、第 71 章 正元帝見安樂沖到面前來, 第一句話就是向太子求情, 當時就拉下了臉,斥道, “安樂,不通傳你就硬闖,還有沒有點做公主的樣子!” 安樂剛被李述訓了一通, 這會兒軟下聲色想來求正元帝, 結(jié)果又被正元帝冷厲呵斥。 她滿心的怨氣就這么全都被激出來了,賭氣就喊,“我當然沒有做公主的樣子!你關(guān)了太子哥哥禁閉, 你心里早都不把太子哥哥當成兒子了,既然如此,我還做什么公主!” 正元帝聽得就心口一噎,覺得一口氣登時就堵在心口, 他氣得怒斥:“你是怎么跟朕說話的?誰把你教成了這個沒規(guī)矩的樣子!” 天子一怒,后果嚴重,旁邊侍立的太監(jiān)宮女撲簌簌跪了一地, 室內(nèi)鴉雀無聲。 李勤連忙扶住正元帝的胳膊,連聲勸道, “父皇別氣壞了身子?!?/br> 他好心勸安樂,“安樂meimei是不是累了, 先坐下喝杯茶?!?/br> 把你的嘴趕緊堵住吧! 可安樂直接就忽略了李勤,她瞪眼看著正元帝,“您問我是誰把我教成了這個沒規(guī)矩的樣子?” “子不教父之過, 我是您的女兒,您說,還能是誰把我教成了這個沒規(guī)矩的樣子?!” “還有太子哥哥,您關(guān)他禁閉,說是因為他沒有德才,讓他在宮里頭反思。那您怎么不反思一下,又是誰把太子哥哥教成了沒有德才的樣子!” “你——咳咳……咳咳咳……” 安樂這番話實在是太尖銳,正元帝被氣得直接就站了起來,剛伸出手想指著鼻子斥罵安樂,可因為站的太急,腦子當時就嗡了一聲,眼前一黑,沒站穩(wěn)就往后倒。 幸好李勤一直扶著他,這才沒倒下去。李勤見皇上臉色如此之差,厲聲吩咐道,“快!快去叫太醫(yī)!” 然后冷眼就盯著安樂,難得高聲呵斥道,“安樂meimei,你怎么能這么跟父皇說話!還不快道歉!” 誰知道安樂就像個炮仗,逮誰炸誰,被李勤一呵斥,她立刻就將滿心怨氣發(fā)泄到李勤頭上。 “你少管我!你以為太子哥哥關(guān)禁閉了,你就能在父皇面前落好?你以為你能取代太子哥哥?” “你!”李勤當時就氣得噎住。他自問脾氣涵養(yǎng)算是好的,沒想到竟有被人一句話氣得肝疼的時候。 安樂這話簡直就是在誅心! 不管他有沒有這個心思,朝堂里哪兒有人把這種話往明面上說的! 李勤臉色鐵青,再不發(fā)一言。 “安樂!” 正元帝咳嗽剛止,聞言伸手顫顫巍巍地指著安樂,“你……你怎么能這么跟你七哥說話!” 安樂幾乎是尖叫著喊了一聲,“我才沒有什么七哥八哥!我只有一個哥哥,就是太子哥哥!” 正元帝被氣得渾身顫抖,朝安樂走了一兩步過去,“你的孝悌都白學了!你——” “孝悌?”安樂頂嘴道,“什么是孝悌?父慈才能子孝,可您對我們慈嗎?太子哥哥都被關(guān)在了東宮里,您算慈嗎?你——” 安樂的話沒說完,一記耳光立刻就扇了過來! 這耳光其實很輕,因為正元帝正被氣得眼前暈眩,渾身顫抖,拿不出什么力氣。 可安樂當時就懵了,她捂著臉后退了一步,“父皇,你……你打我?” 正元帝氣得狠了,伸手拍桌,“你給我回府去……咳咳……回府去抄一百卷《孝經(jīng)》!什么時候抄完,什么時候你才準出府!” 眼眶迅速涌出淚水,模糊了眼前景色。明明父皇離她不過幾步路,可安樂卻覺得,二人之間的距離卻如此遙遠。 淚水落下來,安樂捂著臉轉(zhuǎn)身就跑。 李勤就算被安樂氣得再狠,這會兒都沒辦法不管她,連忙又吩咐小黃門道,“快去跟著,別讓公主一氣之下做傻事!” 正元帝看著樓梯口,良久,頹然地坐了下去,嘆了一口氣。 安樂的話像是一記悶棍,徑直就打在正元帝頭上。 難道他真的是個失敗的父親?他費盡心思,對太子嚴厲苛刻,就是不想讓太子走上彎路。 可這一切落在子女眼里,他卻連父親都不配做了…… 中宮所出的一兒一女,那可是正元帝從小放在心尖上寵的,怎么會……怎么會這樣子…… 難道他把太子關(guān)禁閉,真的做錯了嗎?難道太子走到今日,就是他教導不好的緣故嗎? 正元帝頭一次產(chǎn)生了自我懷疑。 這時李勤捧了一盞熱茶遞過來,低聲道,“父皇對太子一片苦心,安樂meimei如今是關(guān)心則亂,以后等太子走上正軌,安樂meimei會知道您的苦心的?!?/br> 李勤是真這么想的。 好與壞需要對比才能看出來,父皇對太子,與對其他庶出皇子的態(tài)度差距非常大,太子從小受到的就是最好的教育,東宮里都是最好的太傅,就連黃河水災這么大的事情,也只是關(guān)了太子禁閉,若是換了其他皇子犯同樣的錯,恐怕父皇都能把親王帽子給摘下來。 正元帝聽到李勤的話,心里這才覺得舒服了一些。 他是太子的父親,他難道跟自己的兒子有仇,非要關(guān)兒子禁閉,故意坑害太子?所有人都怪他狠心,怎么就沒人理解他的一番苦心呢。 幸好老七理解啊。 * 安樂公主一路跑出了宮,沖到馬車上,當時就痛哭了一場。 為什么父皇和太子哥哥,父皇和自己的關(guān)系會變成今天這樣子?以前他們一家人從沒有吵過嘴。 她真的很害怕,怕這種情況會一直延續(xù)下去,直到他們之間再沒有任何親情牽絆。 她這些天一直在做噩夢,夢到史書上記載的那些廢太子故事。不同的故事,卻都長了一張相同的面孔——都是太子哥哥的臉。 皇帝逼殺太子,太子造反皇帝……那些史書中的事情,仿佛不久就會發(fā)生在她面前。所以她才拼命去求父皇放太子出來,以此證明自己是過度擔憂了。 父皇和太子哥哥,會為了龍椅走上自相殘殺的一天嗎? 安樂不敢去想,她第一次從花團錦簇的高墻里探出頭去,一個新的世界——殘酷的,但是真實的——在她面前顯露出來。 她到了成長的時候。 人生二字最是殘酷,它將天真變做老成,將爛漫變做世故,將無憂無慮變得勾心斗角。 安樂公主漫長的童年,在這一天猝然結(jié)束了。 安樂終于止住了哭,下定了自己的決心。這時馬車外侍女道,“公主,駙馬爺來找您了?!?/br> 安樂掀開簾子,看到楊方正急匆匆從丹鳳門里走出來,一路疾跑過來,他臉上神情十分焦急。 安樂知道,楊家不想和太子哥哥扯上關(guān)系,自從太子哥哥被關(guān)禁閉后,楊家就沒有替太子求過情。 她冷眼看著楊方,然后轉(zhuǎn)過頭去,冷聲吩咐道,“去崔家。” 能幫,也愿意幫太子哥哥的,是崔進之。 安樂公主的車馬驟然啟動,匆匆趕來的楊方被撲了滿頭滿臉的灰,只能怔怔地看著馬車決然離開。 * 崔國公府位于懷寧坊,占了整整一條文德巷。黑色大門緊閉,透出一股熱鬧過后的荒蕪。偌大文德巷,路上一絲聲音都聽不到,安樂的車馬聲就顯得格外明顯。 可昔年,崔國公府外頭明明是長安城最熱鬧的地方,絡(luò)繹不絕來拜訪的官員,門庭若市,車馬陣陣,日夜不停。 門口那一片駐馬停車地,如今寂寂地生起了荒草,潑潑灑灑地長成一片。 安樂公主被迎進了崔國公府,經(jīng)過方正但沒有人氣的院子,進了黑瓦紅柱的正堂里。 暮氣沉沉——這是安樂對這府邸的第一印象。 整個崔國公府就就像是一頭將死的猛獸,身軀寬大,依稀可以想見當年是多么微風凜凜;可皮rou慢慢萎縮,身軀漸漸佝僂,猛獸也有動不了等死的一天。 安樂等了片刻,崔進之才匆匆趕來。他方才正在習武場練劍,一身黑色勁裝,進了正堂,行禮后直接就問:“公主來此有事?” 黑衣趁得他膚色愈發(fā)地白,可他目光卻比從前更幽深,透出一種冷厲的氣質(zhì)。 他好像已經(jīng)跟這座寂寞宅邸融為了一體,身上是一種不甘死去而拼命掙扎的猙獰。 在安樂的印象里,崔進之一直都是玉樹般皎然的模樣,因此她一時都愣住了,崔進之皺了皺眉,安樂這才想起自己的來意。 她急慌慌道,“太子哥哥關(guān)禁閉了,你快點想辦法讓他早點出來??!今日父皇壽辰,好多人都向父皇求情,可父皇一聽見別人說太子哥哥,就開始發(fā)脾氣。就連我……就連我都被他斥責了!” 崔進之聞言,看了一眼安樂公主,見她眼眶泛紅,想來今天被皇上罵了一通。 “公主,您現(xiàn)在不要想著替太子說話?;噬险跉忸^上,越提太子,反而越會讓皇上生氣?!?/br> 安樂就急了,沒想到崔進之是這種態(tài)度,“可如果我都不幫太子哥哥了,他還要怎么辦?” 崔進之擺手止住了安樂的話頭,“皇上在政事上態(tài)度一向強硬,說是要關(guān)三個月禁閉,那一天都不會少。我們靜等太子出來就是了?!?/br> 穩(wěn)住目前手上有的勢力,然后盡量沉寂蟄伏下來,不要再讓皇上生氣。等太子出來后,再重整旗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