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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算已死去的人再無法回答,在還活著的封晏舟的心中,卻是明白的。 那不過是因?yàn)?,那個被禁錮在最至高的牢籠中的木偶,空有一顆曾赤誠燃燒的心,卻從未自他這個提著線的主人身上,感受到片刻的溫暖。 于是,當(dāng)那顆心燒完了,就變成了一片荒蕪灰燼。 封晏舟在瑞陽宮外徘徊了許久,才鼓足了勇氣踏了進(jìn)去。 他看著冰棺中楚懷瑾仿若剛剛逝去的容顏,喃喃自語地問出了,他在這幾個月里一直都不敢去想的事:“若是我當(dāng)初在那些事上,都做了不同的決定,你我之間,是否會是不同的結(jié)局?” 13 這一天,封晏舟在走出了瑞陽宮后,終于下令為那位未滿而立就早逝的前朝帝君修建皇陵,放這具徒有骨rou、卻無魂魄的尸身入土為安。 然而這位新朝的開國皇帝,卻從這一日起,開始迷戀上了求仙問靈之事。 但卻并非是為了長生不老,而是想要那更加虛無縹緲的招魂之策。 可盡管他試過了千百種方法,幾乎要將這世間所謂的得道高人全數(shù)請來,在無數(shù)的長夜里,他所能見到的,仍然只是倒在他懷中的槐花仙,用不再清明的眼睛無神地看著他的方向,用盡最后一絲氣力地向他求著:“江遠(yuǎn),救我?!?/br> 可無論封晏舟試了多少次,他還是救不了他的槐花仙。 即便是在夢中,他也只能一次又一次地,看著楚懷瑾在他的懷中閉了眼,感受著那具身體漸漸變得冰冷僵硬。 不過是兩年時間,封晏舟就好似蒼老了十歲,可他卻仍不肯放棄,想要將他的槐花仙再度引回人間。 最后,是在新朝立國的第六年,才有真正的高僧入了京。 那時,封晏舟不過四十有五,看起來竟比已至耄耋之年的圣僧萬參還要蒼老。 萬參大師仔細(xì)打量過封晏舟,“陛下若是一直心中郁結(jié),怕是時日無多……那這天下,可是又要陷入一片烽火狼煙?!?/br> 封晏舟輕笑了一聲,神色間卻并不在意,“我既然生前,對這萬里江山、黎民百姓無愧,又何須再管,我身后是否仍是河清海晏?!?/br> “阿彌陀佛?!蹦鞘ド畤@了口氣,“可貧僧卻想護(hù)這蒼生。貧僧有一法,雖不能招魂,卻能讓這二十余年間曾發(fā)生的事重演……” 萬參大師看著臉上露出狂喜的封晏舟,繼續(xù)說道:“只是不止是陛下,這天下間曾有天命之人,皆會記得如今的事情。若是陛下肯答應(yīng)貧僧,將立一朝盛世,保這山河百年平安,貧僧便愿以十世苦修,換陛下得償所愿的機(jī)會。” 封晏舟立刻就要跪倒在這圣僧面前,卻被對方止住,“陛下若能守約,就足矣?!?/br> 14 于是,那一日,封晏舟在兩千多個日夜過后,終于夢到一個新的夢境。 在那個夢里,他的槐花仙還仍是少年,正坐在開滿了白花的槐樹枝丫上,沖他揮手笑著,高聲喊道:“江遠(yuǎn)……” 那玉碎而鳴的聲響?yīng)q在耳邊,卻愿這塊被他用心頭的血重新黏起的美玉,能發(fā)出不同的鳴音。 第69章 631 七月初七,一大早就天公不作美地下起了傾盆大雨,赫連兄弟自然是走不了了,不過他們也沒再來鎮(zhèn)南王府做客。 楚懷瑾獨(dú)自在室內(nèi)打完一套拳,又吃過了早膳,就去了書房上他朝九晚九的班。 古代社畜的生活,說起來都是眼淚。 當(dāng)然,古代社畜的老板,那過得是比社畜本畜還累。 不過今早,不,應(yīng)該說是從昨天下午開始,他那位大老板·鎮(zhèn)南王·封晏舟就有些不正常了,不但一直沒有露面,居然也沒有派人來告知自己他的行程。 ……等等,不對。 楚懷瑾撥算盤撥到一半的手停了下來,有些恍然地想著:封大攝政王現(xiàn)在這個cao作,才應(yīng)該是正常的。 分明是封晏舟平日里瘋了一般地對他好,才是真的不正常,怎么能因?yàn)檫@人瘋得久了,就把他的不正常行為視作合理與應(yīng)該。 現(xiàn)代的心靈(毒)雞湯說,凡事要是能堅持一個月,就會形成習(xí)慣,那他和“封江遠(yuǎn)”相處了四年有余,都夠養(yǎng)成五十次習(xí)慣了。 別人是溫水煮青蛙,腦子壞掉了的攝政王這是“瘋”味燉白菜,差點(diǎn)還真要把他給燉成熟人好友了。 楚懷瑾揉了揉額頭,正要繼續(xù)算賬,卻看到將近一天未見的封晏舟大步走了進(jìn)來,然后一反身,就把書房的門給關(guān)上了。 楚懷瑾一愣,等他再看到封晏舟臉上的神色,就有些想笑,有點(diǎn)慌張,又有著心中大石終于落地的解脫。 封大攝政王這是重生后的瘋狂debuff(負(fù)面效果)終于消退,人清醒了? 632 封晏舟此時雖然故作平靜,可莫說那張找不出半點(diǎn)平日里的溫柔笑意的臉,光是他那雙帶著血絲與隱隱煞氣的眼睛,就已經(jīng)將這人心中的山雨欲來顯露得分明。 楚懷瑾就算是在前世做楚少帝的時候,也鮮少見到他的攝政王,是此時這般幾乎能稱得上猙獰的模樣。 恐怕,就算是在前世被楚少帝下藥強(qiáng)睡了的第二天早上,封大攝政王都比現(xiàn)在更能收斂得住,心中的憤恨之意。 不過,想來也是。 封大攝政王那是才被楚少帝“白嫖”了一個晚上,而這一世的“封江遠(yuǎn)”雖然清白猶在,但可是被他白占了四年多、一千五百多個日夜的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