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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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東嗯了一聲:“之前你爸提過收手的事,程越不同意,又怕他一意孤行擅自做主,知道他最看重的就是你,所以暗中替換了本來那份文件,換成了你持有股份的那家公司,想以此威脅你父親,只是沒想到你父親會直接去自首,坦白一切,他也是后來才知道最后那筆生意走的是你那個公司的賬?!?/br> “那公司之前是最干凈的,是他留給你的后路?!?/br> 霍峰沉默許久,頭埋進膝蓋里。 安東看了看手機,時間差不多了:“我要走了?!?/br> 兩人站起來,霍峰不知該說什么,安東沖他笑了一下,拎著包,轉(zhuǎn)身往入口走,走了沒幾步,就聽后面霍峰說:“有時間……帶晴姐來帝都吧,我請?!?/br> 安東沒回頭,可看背影就覺得他似乎渾身都輕松了不少,他手臂大力的搖了搖,腳步輕快的拐進了候機室的大樓。 霍峰原地站了一會,摸摸臉上的傷,剛才不覺得疼,這會倒是來了感覺,安東下手也夠狠的,估計都青紫了。 他從另一條路轉(zhuǎn)回車的方向,在車外頭就看見楚恬靠著副駕駛的靠背,頭歪在車窗那側(cè),已經(jīng)睡著了。 霍峰看了她一會,沒上車,繞到副駕駛那頭,胳膊趴在窗框上,一只手伸過去幫她理了理刮在睫毛上的碎發(fā)。 楚恬眉毛輕蹙,頭一轉(zhuǎn),醒了。 睜開眼睛就看到霍峰,那句“你回來了”還沒說出口,就驚見他一臉的傷,楚恬趕緊坐直,捏著他下巴來回看:“你這怎么了?你們兩個打架了?” 霍峰沒答她,弓著身子趴在窗框上,就這么直挺挺的盯著她看。 楚恬被看的發(fā)毛,低頭掃了自己一圈,又蹭蹭自己的臉:“你怎么這么看我,我臉上有臟東西嗎?” 霍峰忽然笑了,不知為何,楚恬覺得他這個笑跟以往很不一樣,好像……更純粹,更輕松。 “媳婦兒?!?/br> “嗯?” “陪我去看看爸爸吧。” 第44章 霍峰處理了手頭的事, 楚恬也加班趕出了新一期的小視頻,倆人簡單收拾了一下, 回了岳城。 再次站在第二監(jiān)獄門外,楚恬輕輕拉住霍峰的手,霍峰轉(zhuǎn)頭垂目看她, 默默攥緊了她。 這里對霍峰來說,是一輩子都抹不掉的記憶, 他從沒說過,那兩年他是如何度過, 楚恬也從不問,她怕問了, 霍峰還沒怎么樣, 自己先哭起來。 在門口出示了身份證,又過了安檢,兩人隨著工作人員的指引, 坐在探監(jiān)室外頭等,這里不叫“探監(jiān)室”,叫“親情會見室”, 今天是探視日, 來探監(jiān)的人很多, 窗口只有四個, 需要排隊,不少人都坐在外頭等。 楚恬挽著他胳膊,倆人面前不遠處就是一堵墻, 上面工工整整貼著兩行大字:堅定改造信心,誠心悔罪,面對現(xiàn)實。 她怕霍峰心里難受,拽了拽他胳膊,指著窗邊的位置:“咱們?nèi)ツ亲?,那邊靠窗,通風(fēng)?!?/br> 霍峰隨她,倆人剛站起來,就見對面門開了,出來一個小媳婦兒模樣的姑娘,眼睛濕濕的,身后跟著獄警:“29號?!?/br> 楚恬腳步停下,抬頭看他,霍峰穩(wěn)了穩(wěn)心神,“走吧?!?/br> 里面一共四個窗口,一眼看去,最里面靠墻的座位空著,霍峰走過去,站定。 霍振海已經(jīng)等在里面了,他見到霍峰似乎不是很驚訝,應(yīng)該是獄警已經(jīng)告訴他來人是誰,他有了些心理準備。 楚恬在后頭輕輕推了推霍峰,“坐下吧?!?/br> 霍峰被動的向前邁了兩步,坐下,盯著里面四年沒見的父親,他沒拿起電話。 不知道第一句話該說什么。 霍振海眼神向后移,見到楚恬,微笑著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伸手把電話拿起來,放在耳邊。 在牢里待了四年,霍振海眼神里依舊有一股磨不掉的睿智范兒,炯炯有神,只是身體佝僂了不少,沒有以前看起來硬朗。 楚恬把電話拿起來遞到霍峰手中,自己從后頭的墻角搬了個小椅子坐在他身邊。 霍峰攥著電話的手有些出汗,半天沒說出一個字,最后他咬緊了牙,從嘴里輕輕蹦出一個字:“爸?!?/br> 這個字太久沒從嘴里說出來,有些生疏。 霍振海的臉色明顯變了,他似乎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來了?!?/br> 霍峰點了下頭,幅度很小,不注意看甚至察覺不出來。 又沒話了。 過了一分鐘,楚恬有些著急,拉了拉他衣角,小聲說:“說話啊,一會時間到了?!?/br> 霍峰抬眼看玻璃對面的父親,許久不見,他似乎蒼老了不少,耳邊的幾根白頭發(fā)特別顯眼,其實以前他的頭發(fā)也有點白,cao心太多,頭發(fā)白的比較早,他總是隔一段時間就染黑,還說霍峰結(jié)婚之前都得染,不然兒子婚禮上顯老。 霍峰腦子過了不少話,最終挑出一句說出口:“我結(jié)婚了。” 霍振海臉色依舊很平淡,臉上似乎還掛了一點笑:“我知道?!?/br> 霍峰楞了一下,明顯意外。 玻璃那頭的人眼睛往楚恬那邊掃了一眼,小姑娘正板板正正坐在那里,倆人眼神正巧碰上,楚恬沖他甜甜地笑了一下。 “楚恬都告訴我了?!?/br> 霍峰側(cè)頭看了眼楚恬,就聽霍振海說:“她隔段時間就來看我。” 自從楚恬知道當(dāng)年的事后,每次回岳城都會抽時間來看霍振海,跟他講霍峰已經(jīng)結(jié)婚了,霍峰被一個很牛逼的公司簽了,霍峰出息了,拿了冠軍。 他生活中的瑣瑣碎碎,只要想到的,都告訴霍振海,每次十五分鐘的探視時間,基本都是楚恬在講話,霍振海靜靜地聽。 畫面感很強,如同自己親眼見到一樣。 霍峰聽里面霍振海說著這些,又轉(zhuǎn)頭看了楚恬一眼,她聽不到對面的聲音,有點無聊,正低頭揪著霍峰衣服上的帶子玩,在手指上繞了好幾圈。 發(fā)現(xiàn)霍峰看她,楚恬不知道怎么回事,詢問的表情:“怎么了?” 霍峰頓了頓:“沒事。” 似乎沒那么尷尬了,霍峰心里輕松不少,話也漸漸多了起來。 最后聊到比較敏感的話題,霍峰想了想,還是說:“安東都告訴我了?!?/br> “我……錯怪你了?!?/br> 霍振海頓了一瞬,拿著電話好半天沒出聲,末了說:“是爸爸沒給你做好榜樣?!?/br> 他抬頭看霍峰:“是爸對不起你?!?/br> 霍峰的眼圈瞬間紅了,他不想哭,用力忍著,也不想說話,一出聲那鼻音就能聽出來不對勁兒,他微微仰起頭,讓眼淚倒回去,緩了一會,說:“我現(xiàn)在過得跟好,非常非常好,我結(jié)婚了,而且馬上要開自己的演唱會?!?/br> “我跟小恬好好過,我們……等你出來。” 身后有人叫他:“29號,時間到了。” 霍峰攥著電話,低下頭,過了幾秒才抬起來:“我以后會經(jīng)常來看你?!?/br> 霍振海笑了,這次笑的很開,像個老小孩,眼睛里晶晶亮,像兩顆小星星。 這晚兩人在楚恬家住,紀書蔓挺高興,做了好幾道菜,把霍峰面前的碗夾成一個小山,又給他盛湯:“多吃點,忙的都瘦了。” 霍峰受寵若驚:“謝謝媽,您也吃?!?/br> 楚恬在一旁不滿的敲了敲碗筷:“我也要喝?!?/br> 紀書蔓瞪了她一眼,“沒長手???自己盛?!?/br> “哎?到底誰是你閨女!”楚恬不服。 紀書蔓理由很充足:“人家小峰眼看著就要開演唱會,整天忙得腳打后腦勺,你當(dāng)人家媳婦,得學(xué)會體諒,這還用我教你嗎?” “……” 晚上,在楚恬的房間,她憤憤地蹬了他一腳:“你得意了現(xiàn)在,我媽都向著你了。” 霍峰瞇著眼睛笑,順手捉住她的腳,把人使勁兒往自己身邊一拖,倆人頓時就變成一個很曖昧的姿勢,楚恬不想讓他得逞,雙腿曲起,倆腳丫子一使勁兒,把他的頭狠狠夾住。 霍峰“哎”了一聲,假裝捂鼻子:“我去,媳婦兒你幾天沒洗腳了?!?/br> 趁著她發(fā)火之前,霍峰一個打挺坐起來,屁股原地打了個轉(zhuǎn),身子轉(zhuǎn)到她那頭,胳膊一摟把人箍在懷里,低頭看她:“我媽對你也比對我好,扯平?!?/br> 這倒是。 親婆婆秦苑西似乎前陣子還說要跟紀書蔓會個親家,商量下倆人的婚禮酒席呢。 楚恬想了想,問他:“婚禮的事兒,你怎么想的?” 霍峰拽了個枕頭墊在倆人腦袋下,調(diào)整了個舒服的姿勢,說:“我聽你的。” 世界上沒有一個女孩不期待自己婚禮的,霍峰想到這,側(cè)過身子看她:“中式還是西式,是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大辦一場,還是只有我們自己人小聚,或者旅行結(jié)婚,你喜歡怎么弄,我們就怎么弄?!?/br> 楚恬也轉(zhuǎn)過身子,倆人面對面,她笑:“我都喜歡?!?/br> 霍峰伸手摸向她耳后,拇指慢慢摩挲:“那就都來一次嘛,不是什么難事?!?/br> “咱們先來個古代那種大婚,穿紅色嫁衣那種,拜堂成親,酒席的時候換婚紗,晚上約鄭圖他們來一頓,第二天直奔大溪地,怎么樣?” 他說話的時候,楚恬一直認真的看著他,等他說完,她還是那個表情,過了幾秒,楚恬忽然湊上前,輕輕貼上他的唇。 很純的一個吻,誰也沒伸舌頭,就是單純的唇瓣相碰。 親夠了,楚恬退后一點,說:“你怎么這么好?!?/br> 霍峰不太正經(jīng),手慢慢往下滑:“那你報答啊,別光用嘴說。” “你知道么,高考填志愿的時候,我其實是一門心思想出去的,除了岳城,哪里的大學(xué)都行?!?/br> 霍峰:“為什么?” 楚恬:“那時候小唄,整天被我媽管著,就想著早點逃脫她的魔掌,不過最后還是沒拗過她,報了本地的大學(xué),她就想把我栓褲腰帶上?!?/br> 霍峰撫著胸口,長長舒了口氣:“好險。”轉(zhuǎn)頭看她,“你怎么那么不懂事兒,你媽就你一個閨女,你還變著法要走,當(dāng)初要不是我丈母娘,你就不會在藝術(shù)學(xué)院念書,我就不可能認識你,我現(xiàn)在也沒媳婦兒了,多危險,差點兒打光棍?!?/br> 楚恬忍著笑:“就會說好聽的?!?/br> 霍峰看了她一會,忽然無比認真的問了句:“你還在吃藥嗎?” 楚恬楞了一下,搖頭:“沒再吃了?!?/br> 身子被摟緊,霍峰把頭埋在她頸窩,伸出舌尖舔吻,清淺的呼吸弄的楚恬脖子癢癢的:“我的驚喜什么時候來啊?!?/br> “我也想知道。” 她忽然想起什么:“哎,你說,要是以后有了小寶寶,小名兒叫什么好?” 霍峰躺直了身子,眼睛盯著天花板,真的開始琢磨起來:“小花卷,小饅頭,小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