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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么?”皇上聞言愣住,在腦中努力回想赫連淳鋒口中的三兒子,可惜他對赫連淳志的關注實在不夠,甚至連對方今年多大也記不清,更別說旁的事。 當年皇上御駕親征,在邊境時與一軍妓歡好,誰知一時大意,竟讓對方有了子嗣,兩國議和后,大軍要返回鳳臨城,那上不得臺面的軍妓,皇上自然不會帶回,但又不能讓子嗣留落在外,再三權衡后便派人一直在邊境照看著,在那女子生產(chǎn)后,立刻將孩子接回了宮中,那孩子便是如今的三皇子——赫連淳志。 如此出身,在宮中不受待見也是自然,若非赫連淳鋒提起,皇上幾乎都要忘記自己還有這一子。 有關赫連淳志之事,赫連淳鋒倒也懶得多說,只是在冷笑道:“父皇雖對兒臣多有不滿,但立儲之事不是兒戲,還望您三思,別一時糊涂,臨了還在史書上給自己留下一道敗筆。” “你這是在威脅朕!” “兒臣不敢。”赫連淳鋒說著不敢,腰桿卻挺得筆直,“朝堂之事,兒臣愿為父皇分憂,父皇這幾日便好好在宮中養(yǎng)病,兒臣先行告退?!?/br> 赫連淳鋒說完,不顧身后傳來的怒斥,徑直離開,走到門外時,不忘對等候的葛魏吩咐:“父皇要養(yǎng)病,近日任何人不得來打擾父皇休息,你找人看著些,有什么事直接來向我稟報?!?/br> 葛魏會意,“是,卑職明白了?!?/br> 赫連淳鋒又看了身后的已然關上的房門一眼,這才撩袍走下臺階。 剛剛在與皇上短暫的交鋒中,他看似略勝一籌,卻未獲得絲毫的愉悅。 任誰知曉自己的親生父親處心積慮想要謀害自己,都不會覺得高興,天家無父子,赫連淳鋒心中對于父子親情最后的那點希翼,也在這場對話中消失殆盡。 赫連淳鋒的手下意識的撫上腰間,原本懸掛玉佩的位置此時被一個十分不起眼的香囊所取代。 兩人分別還不到一日,他已經(jīng)開始想念華白蘇,想念那股令人心安的青草香。 “二殿下?!鄙砗蟾目捣畹吐曁嵝?,赫連淳鋒這才回神,察覺祿廉木不知何時竟已走到跟前。 祿廉木見他回神,很快行了一禮,“聽聞二殿下今日回宮,下官還想著一會兒去宿德宮求見,不料再此遇上?!?/br> 自己率軍回城的消息,祿廉木必然早已經(jīng)知曉,赫連淳鋒也知對方趕在此時入宮的目的,便道:“既然祿相國有事與我商議,不如隨我一道回宿德宮去吧?!?/br> 皇宮之中,來往的宮人眾多,顯然不是說話之地,祿廉木點頭后,赫連淳鋒很快喚人備了兩頂驕子,往自己住處去。 待入了宿德宮正廳,赫連淳鋒便屏退左右,轉(zhuǎn)身對祿廉木拱了拱手,“舅父。” “二殿下此行受苦了?!钡摿緡@了一聲,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遞過去,“我不宜在宮內(nèi)逗留太久,您離宮后朝廷內(nèi)的官員發(fā)生了一些變化,暗中也有幾方勢力在參與,詳細我都寫在信中,您先了解大致的情況,他日我們再商議應對之策?!?/br> 其實那信中內(nèi)容赫連淳鋒仍記得,但為了不讓對方覺出異樣,便只能接過那信應道:“好,有勞舅父了?!?/br> 祿廉木笑了笑,“二殿下回宮后可有去見皇后娘娘?” 赫連淳鋒如實道:“剛剛?cè)ヒ娏烁富?,還未來得及去母后宮中問安。” “皇后娘娘十分擔心您的安危,前些日子夜里總是驚醒,為此還宣了太醫(yī),您既然回來了,還是早些抽空去看看她吧。”祿廉木頓了頓,忽然又問,“聽聞您此次在邊境還結識了一名冉郢人?” 作者有話要說: 過一點點劇情~ 這一章是和在白白面前不一樣的二殿下 第32章 傳位 赫連淳鋒聞言心臟猛地漏跳了一拍,但他極力表現(xiàn)得平靜,“是,那時我身中劇毒,僥幸從混戰(zhàn)中逃出,在躲避的山洞中遇見了那人?!?/br> 祿廉木指尖在桌上輕叩了兩下,“對方的身份你調(diào)查過了?” “查過了?!焙者B淳鋒斟酌了片刻,道,“那人姓華,名喚白蘇,江湖人士,其母乃是冉郢毒門羅喉門的前門主之女,其父身份暫未查清。但可以肯定,他當時的確是為了取蒼川邊境的一味毒草,才會出現(xiàn)在那山洞中,并非刻意安排?!?/br> 華白蘇父親以及他師弟的身份如今不便對祿廉木透露,但或許將來會有用處,赫連淳鋒也不敢胡編,只得暫時拖延。 祿廉木憂心忡忡,“無論是否刻意安排,對方到底是冉郢人,你在這個關口上與他來往,難免朝臣心中會有看法。” 赫連淳鋒垂眸,“舅父說的是,外甥日后會多加注意?!?/br> 赫連淳鋒態(tài)度誠懇,祿廉木便也不好多說,沉默片刻后只最后問道:“那人現(xiàn)在在何處?” “他喜好收集各種毒花毒草,蒼川與冉郢水土不同,所生長的花草也有差異,外甥將他帶來蒼川算是還他一份人情。在鳳臨城外已經(jīng)與他道了別,之后他要去哪,外甥也不甚清楚?!?/br> 這回答是赫連淳鋒早想好了的,半真半假摻著,祿廉木一時也難以分辨,索性不再糾結于此,又交代了幾句后便告退離開。 赫連淳鋒送走了祿廉木,沒在宿德宮停留太久,趁著天色暗下之前,又往皇后的寢宮去。 皇后幼時身子便不算太好,若非生在祿家,恐怕連活命也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