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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有沒有一半都讓人懷疑。 江馳知道問題在哪,所以再怎么焦躁,他也沒表現(xiàn)出來。 讓一個一直喜歡女孩的男人接受他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生理心理都是考驗。 但他覺得,楚奚已經(jīng)能夠自然而然地接受他時不時的擁抱和偶爾的親吻了,雖然還停留在表面……但不管怎么說,也是極大的進步。 那么唯一能讓楚奚停滯不前的、橫亙在他面前的問題,應該也就是那一個了。 他偷偷瞥了楚奚一眼,腦子里下.流的想法都能把人淹了,臉上的表情還是一本正經(jīng)的:“這就是你們那里過年會貼的窗花嗎?” 楚奚在卡紙上畫完最后一筆,不知道他腦子里在想什么,只覺得他別別扭扭的樣子有點好玩:“是啊?!?/br> “……”他畫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江馳也看不出來是什么,不過這并不妨礙他睜眼吹:“真好看,和歷史書上的一模一樣?!?/br> 楚奚笑出了聲。 又是一年年底,他沒有再像去年那樣幾乎冬眠一整個季節(jié),而是非常自然地迎來了寒冷的冬天。 楚奚覺得,可能是第一年初來乍到,還是有些水土不服。 窗外下著大雪,紛紛揚揚,無聲無息地籠罩住整座城市,放眼望去,入目皆是一片素白,以及在雪里依舊蒼翠如初的觀賞植物。 房間里依舊溫暖。 兩個人穿著單薄的家居服,待在一起,什么都不說,也足夠安寧。 楚奚把卡紙一張一張擺在桌面上,等著筆跡晾干,而后和無聊的江馳玩了幾局游戲,又睡了一個午覺。 新年就在這種不疾不徐的節(jié)奏里粉墨登場,前一天,他們照舊和司炎他們聚會。 這回再沒有人有理由讓楚奚喝酒,于是他笑瞇瞇地和一群人玩起了酒桌游戲,成功讓除他以外的所有人都醉得東倒西歪。 楚奚絲毫沒有欺負小孩的心理壓力,他坐在沙發(fā)里,淡定地聽著一群醉鬼拿著麥克風鬼哭狼嚎。 別的小醉鬼們喝多了發(fā)瘋,江馳也喝多了,不過他的發(fā)瘋方式與眾不同,他黏在楚奚身上,怎么扯都扯不下去。 楚奚知道他沒醉徹底,也沒怎么搭理,任他瘋。 江馳對他的態(tài)度不滿意,用力一撲,把他壓倒進沙發(fā)里,下巴墊在他的胸口,可憐兮兮地看著他:“哥哥,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冷淡啊?” “……”楚奚溫柔道:“乖,你喝多了。” 確實是喝多了,即使包廂里的燈光那么昏暗,也能看清他眼里蒙著一層薄薄的水光。 江馳“哼”了一聲,不依不饒道:“你嫌棄我了是嗎,我們還沒在一起,你已經(jīng)喜新厭舊了是嗎?” 楚奚也沒想到他喝多會是這種畫風,頓時有些哭笑不得,他看了一眼那群瘋鬼,確定他們沒空觀察自己這邊,于是把江馳往前一拉,親了他一下:“現(xiàn)在呢,你還這么覺得嗎?” 江馳被他難得的主動搞得卡機了三秒,三秒過后,他回過神,瞇起眼睛,黏黏糊糊道:“你再親我一下,我才能確定?!?/br> “……” 看來即使喝多了,也是不會耽誤主角占便宜的。 楚奚無情地拒絕了他的討價還價,拎著江馳的衣服,把他拎到一邊,重新坐好。 江馳安安分分坐了一會兒,又往他身上滑。 “哥哥,”江馳上身滑到楚奚身后,一只手放在他的腰側,他垂下眼,被眼皮半遮住的眼眸幽深,黑得人心慌,仿佛深海之中足以吞噬一切的漩渦。 他狀似無意地靠近楚奚的后脖頸,聲音暗啞,語氣無辜:“你什么時候,才會喜歡我?。俊?/br> 第24章 江馳克制地收斂住一身的壓迫感,努力扮演一只無害的小動物。 但他畢竟不是真的無害, 就像狼再怎么趴下?lián)u尾巴, 它也不是真的小奶狗。 楚奚微不可查地往前躲了躲。 兩個人距離實在太近,江馳身上過高的溫度通過衣料傳過來, 讓他也開始覺得燥熱。 少年日漸沉重舒展的身軀在此時就是最好的提醒, 靠在他背上的不是單純懵懂的弟弟, 而是一個對他有所企圖的、逐漸成長為男人的雄性。 他莫名就覺得被江馳靠著的脊背有些發(fā)麻。 “我什么時候不喜歡你了?” “還不夠, ”江馳依舊在他耳邊哼哼唧唧:“我想要你再多喜歡我一點, 不是親情也不是友情, 而是這樣——” 他假裝自己喝醉了,借著酒意名正言順地發(fā)瘋, 抓過楚奚的手,放在不可言說的地方,嗓音低啞又危險:“它每天都會想你, 你也會這樣想我嗎?” “……” 楚奚忍住了掐他一把的想法,迅速收回手。 他轉過眼,看著表情迷糊的江馳, 微微笑道:“你聽過一句話嗎?” 江馳:“嗯?” 他眨眨眼, 眼神越發(fā)朦朧, 一副醉的快要神志不清的模樣。 楚奚笑容不變:“這句話是這么說的, ‘距離產(chǎn)生美’, 我覺得我之所以這么長時間還沒答應你, 一定是我們倆每天在一起, 距離太近了, 遮住了我發(fā)現(xiàn)美的眼睛?!?/br> “所以我決定,把我們倆的距離拉遠一點,等什么時候我能發(fā)現(xiàn)美了,再靠近也不遲?!?/br> 江馳:“……” “對不起,哥哥,”他能屈能伸,立刻改口:“我不是故意的,我喝多了,腦子不清醒,不然你打我一下、讓我清醒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