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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靈燃靜靜地看著,鏡像世界,隱忍深情的周林和冷靜神秘的系統(tǒng)先生,同時在看著他。 同時,在說著那些熾熱純粹的愛語。 就像一股自熱帶涌向西伯利亞的暖洋,再熾熱的溫度,在進入極地的時候都會冷卻。 盡管知道是暖的,但他觸碰不到。 蘇靈燃:在下真的很感動。然而, OOC了是會死人的。萬萬想不到游戲竟然如此用心險惡,在下是堅決不會上當?shù)摹?/br> 青年無動于衷,美麗的眼眸清透:“沈危呢?別忘了,你們的手上還戴著相同的婚戒呢?!?/br> 周林的眼波像薄薄的冰凌瞬間擊碎。 他喉結(jié)滾動,一瞬不瞬看著蘇靈燃,也許有過嫉妒,這一刻卻還未浮現(xiàn)就潰散。 這個人的眼里毫無希望,他不需要自己,也不快樂。 周林的喉結(jié)隱忍滾動,眼里凌厲決絕的光漸漸柔軟,凝視著他,眼神脆弱,卻緩緩笑了。 “男人嫉妒起來,什么謊話都說得出口?!?/br> “從以前到現(xiàn)在,他恨不得殺了我,怎么會愛我?” “只有你。” 當年那張照片,在他和沈危的搶奪中被撕開了。 因為沈危的錢夾里放著他的半張照片,所有人都莫名謠傳他們兩個人在戀愛。 周林不知道為什么沈危會放任流言不管,但在和這個人重逢的時候,因為嫉妒,他也鬼使神差地順應了流言。 卑劣地想著,這樣的話,就可以從沈危那里搶走他了吧。 沈危的錢夾里的確放著他那張保存完好,微微泛黃的半張舊照片。 在他們制定合作計劃,戴上婚戒的時候,周林曾經(jīng)無意間看到過。 不僅如此,他還看到了錢夾隱秘的角落,無意露出來的一角。 另外半張被小心翼翼珍藏起來的照片上,少年的眉眼比記憶里更柔和。 跟他那半張保存完好的不同,大約是時常被拿出來小心愛撫的原因,最外層的油皮都有些薄了。 七年前第一次從盛怒的沈危那里看到這張照片的時候,周林的內(nèi)心涌現(xiàn)狂喜的甜蜜。 原來,他和那個人的過往,竟然也是有跡可循的,不是他午夜孤獨里,徒勞虛幻的想象。 那張照片里的他,凝視著面前的人,泄露出他自己也不知道的癡迷。 少年的眉尖微微蹙著,冰冷鋒利,帶著水色的朦朧,卻仿佛高不可攀的星辰玫瑰。 隔著一掌的距離,遙不可及。 漫長的七年時光,很多人都知道,沈危的錢夾里,有半張從別處裁下來的照片,是他的逆鱗,誰都不準碰。 卻沒有人見過,那張照片里的人。 周林看著蘇靈燃,喉結(jié)隱忍微動,沙啞的聲音輕柔地說:“傻瓜。他藏在錢夾里的秘密,是你啊?!?/br> “跟我一樣,他來這里,是為了來帶走你?!?/br> 那么,現(xiàn)在,可以開心一些了嗎? 所有人都說,那個少年笑起來像個小王子一樣天真美麗,可是,周林從來不曾見過。 他想看一次。即便,那不是為他。 青年錯愕不及,眼眸緩緩睜大。 下一瞬,他立刻推開周林,向著餐廳的方向跑了出去。 …… 餐廳里,在蘇靈燃和周林離開后。 沈危十指交握,聲音壓得極低:“你好像一點也不擔心?他跟周林,還是你告訴我的?!?/br> 林墨放下酒杯,餐巾優(yōu)雅地沾了沾唇角:“我不擔心。我確定他愛我?!?/br> 沈危笑了,盡管他冷漠的臉上沒有絲毫弧度,那雙眼睛也黑暗冰冷,如風暴將至。 林墨毫無所覺的樣子,斯文地說:“你好像也一點都不擔心?!?/br> 他目光垂下,落在沈危中指的婚戒上,眼神凜冽:“難道也是確定周林愛你。” 沈?;貒缶驼疑狭酥芰?,不久兩個人就公然出入,連沈家的長輩對此都沒有絲毫反對。 三天前林墨受邀參加了他們倆的訂婚禮。 沈危冷冷地盯著他,毫不在意摘掉價值不菲的戒指,丟進火爐之中。 林墨唇角微揚,優(yōu)雅從容:“不過是一點小小的試探,就前功盡棄,真是叫我失望?!?/br> 沈危眼眸暗沉:“為什么?我從來都沒有懷疑過是你。” 他們從小就認識,際遇相似,本性相像。 他們本該是同盟朋友,而不是互相算計提防。 林墨笑了,微微斜睨著他,斯文高貴,傲慢涼?。骸八俏业?。你覬覦我的人,問我為什么?” “他喜歡我。”沈危的聲音不高,但他周身的氣場已然即將爆發(fā),冷戾地盯著林墨,就像一只野獸盯著另一只,瞳孔不穩(wěn)。 林墨的唇角上揚,優(yōu)雅輕慢,眼神冰冷:“小孩子玩玩而已。何況,就算是愛你,當年他走投無路求你的時候,就算有愛,也足夠熄滅。” 沈危的臉色蒼白如雪,于此同時,眼里的黑暗暴戾開始無法控制地復蘇。 林墨無動于衷,就像是還覺得不夠,瞳眸涼薄,優(yōu)雅的掠食者一般:“對了,七年前你來找我的時候,他就在那里看著你?!?/br> 當初的對話,歷歷在目—— ……“拿個東西而已,為什么換衣服,剛剛是什么聲音?” ……“養(yǎng)了一個小東西,過分粘人?!?/br> ……“真的是個小東西?不是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