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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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生微也是精神一振。 平常他沒有這么好的脾氣,但今天額外不同,首先薄以漸就站在他身旁,他自己被人怎么寫也就那回事,習(xí)慣了,但怎么也不想看薄以漸被人寫上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 再說,他還趕著和對方一起回家,不想節(jié)外生枝,寧愿破財(cái)消災(zāi),甚至在心里暗暗地覺得現(xiàn)在破了點(diǎn)財(cái),待會真見到了薄以漸的爸爸,說不定就能變得更順利一些——當(dāng)然不敢想立刻被對方喜歡,但只要不被對方討厭,就是一個很大的成功了…… 但黑羽絨服一句話剛完,還不等虞生微掏出手機(jī),他的尾音就一百八十度拐彎,直拐到遠(yuǎn)遠(yuǎn)站著的薄以漸身上去:“薄老師,你的伙伴給了這么高的價格,你要不要也意思意思?替他分擔(dān)一點(diǎn)?” 他話題跳得太快,薄以漸和虞生微一下子還真沒接上。 等過一會,虞生微聽明白了,他皺起眉頭:“你還嫌錢不夠?” 黑羽絨服連連搖頭:“小虞老師,我不是嫌錢不夠,我是覺得這從頭到尾,就你和我說話了,背后那個人,怎么動了不動,說也不說,光顧著站在那里當(dāng)柱子了?你對他是夠意思了,他對你好像不夠主動,不夠意思?!?/br> 他一邊說一邊唉聲嘆氣,一副又惋惜又遺憾,還很責(zé)備人的模樣。 虞生微眉頭慢慢松開,神色卻漸漸冷下去。 他說:“看來你是不想談了。” 黑羽絨服搖頭搖上癮了:“小虞老師,我哪里是不想談,我就是想再和你背后的薄老師談?wù)劊髅魇谴蠹业氖虑?,他怎么能一副?dú)善其身的模樣呢?” 虞生微這時候已經(jīng)一句話也不想多聽了。 他心中藏著深深的惱火,導(dǎo)致他雖然極力掩蓋,也有些沒來得及掩去的陰沉流露出來:“如果你不想和我談的話,那就和警察談吧?!?/br> 黑羽絨服愣了:“你用什么理由叫警察來?” 虞生微:“尾隨跟蹤,偷拍照片,夠了吧?” 他從口袋里掏出了電話,按下號碼。 黑羽絨服有點(diǎn)急了,脫口說:“你就不怕我把你們的黑料給公布出去嗎?” 虞生微冷冷睨了人一眼,不用說話,眼睛里的哂笑已經(jīng)將一切說明了。 你有什么黑料。 就這一張牽手照? 黑羽絨服還不罷休,又說:“你別不信,你的黑料我是沒有,但你身后那個人的黑料我可是多了去了,我有他的什么親嘴照,睡覺照,尿床照,裸體照,一百張沒有,八十張不少——” 什么? 虞生微突然覺得有點(diǎn)不對。 沒等他弄明白哪里不對,薄以漸的聲音,也從他背后傳來。 “你騙人,我什么時候有這么多把柄在你手上了?小虞,你別聽我爸的,趕緊叫警察,讓他知道妨礙治安管理是大錯!” “……爸?” 虞生微冷冷的眼神陡然呆滯。 他怔怔地看著站在面前的黑羽絨服男人,看了沒兩眼,薄以漸跟著進(jìn)入了他的視線范圍,就站在他和對方中間。 三個人站在了同一處。 薄以漸清了下喉嚨,帶著些得意的微笑,先對虞生微說:“小虞,這是我爸,特不正經(jīng)的一個人?!?/br> 接著他又轉(zhuǎn)向自己爸爸,得意的微笑越發(fā)明顯了:“爸,這是我之前和你提過的,小虞,人是不是很不錯?” 黑羽絨服這回笑了,笑聲還挺爽朗的。 他沖薄以漸比個拇指:“很不錯,非常棒?!闭f罷,他再轉(zhuǎn)向虞生微,和善說,“剛才是開玩笑的,小虞你不要在意。我姓薄,薄友仁?!?/br> 虞生微陡然清醒。 他的目光直直盯著地面,看得無比認(rèn)真。 腦子里來來回回,只晃著一個念頭。 地上怎么沒有一個洞,鉆人用? *** 三人意外在地下停車庫碰了面,因?yàn)橐粋€誤會讓本來平淡的見面變得妙趣橫生,不過……恐怕小虞不這樣覺得。 開車的時候,薄以漸一邊和自己爸爸說說笑笑,評價他剛才的演技與反應(yīng),一面則在紅燈時候偷眼看著坐在副駕駛座上的虞生微。 副駕駛座上的虞生微正襟危坐,背脊直直貼在椅背上,兩只手臂松松下垂,手掌平貼大腿,目光則直視向前,就是眼神很是渙散,連薄以漸暗暗地偷看了他一眼兩眼三眼……都沒有任何反應(yīng)。 前方的紅燈已經(jīng)跳到了綠燈。 薄以漸遺憾地收回了目光,繼續(xù)開車上路,決定等晚上回家了,再和虞生微好好培養(yǎng)培養(yǎng)默契,至于現(xiàn)在—— 小虞有點(diǎn)緊張。 先給我爸和小虞一點(diǎn)單獨(dú)相處的空間吧。 他們互相相處一會,估計(jì)也就習(xí)慣了。 薄以漸的住所距離老房子不是很遠(yuǎn),大概半個小時左右,他們也就到了。 之前薄友仁說要回來的時候,薄以漸已經(jīng)讓鐘點(diǎn)工過來打掃了,三人進(jìn)門,家里整整齊齊,冰箱塞滿食物。 薄以漸打開冰箱的門,卷起衣袖:“我去準(zhǔn)備晚餐,今天晚上我親自下廚,給你們弄個大餐,有什么想吃的嗎?” 薄友仁不客氣,和兒子客氣什么:“炒盤椒鹽大蝦來。”說完,還惦記著家里的客人,轉(zhuǎn)頭看去,“小虞想吃什么?” 虞生微連忙出聲,聲音都是緊繃的:“沒事,都可以?!?/br> 正查看冰箱的薄以漸笑了:“老爸,看你把人嚇的,今天你怎么往我那里去了?不會真的蹲守地下車庫打算嚇我和小虞一跳吧?” 薄友仁:“你家距離機(jī)場比這里近,正好你在家里,我就直接在你那邊下了,也早點(diǎn)看見你們?!?/br> 薄以漸:“行李呢?怎么沒見你拎著?” 薄友仁不以為然:“都回家了,還會缺什么?行李我都丟在國外了,讓同伴替我看著?!?/br> 薄以漸:“什么時候再出去?” 薄友仁:“現(xiàn)在距離春節(jié)沒幾天了,在這里過完春節(jié)再出去?!?/br> 簡單兩句,薄以漸已經(jīng)從冰箱里把晚上要使用的種種食材拿了出來,向流理臺走去。 薄友仁也不再和兒子絮叨,他轉(zhuǎn)向虞生微,笑了笑:“來來,小虞,別管以漸了,我?guī)闳タ纯此r候的照片。” 不止薄以漸發(fā)現(xiàn)了虞生微的緊張,薄友仁也將對方的緊張看在眼里。 他覺得很不必這樣,于是挑了這么個兩人都說得上話的話題來。 他帶著虞生微往書房走去,從柜子底下翻出了個厚厚重重的相冊。 相冊雖然厚重,但表面光潤,四角整齊,一直被妥善放置,精心養(yǎng)護(hù)。 薄友仁抱著相冊,還沒轉(zhuǎn)身,旁邊的虞生微趕緊上前接過:“伯伯,我來。” 薄友仁放了相冊給對方,還順便介紹:“放在那邊桌子上就好了,那是以漸小時候?qū)懽鳂I(yè)的桌子,桌子角落還有他調(diào)皮搗蛋畫的圖案。” 虞生微抱著相冊,走到桌子前。 有了長輩的話,他在放下相冊的時候低頭看了一眼桌角,真的在木頭桌子表面看見了一些痕跡,它們似乎還不是同一個時間留下來的。 距離桌子中央一些的,圖案幼稚,線條歪扭,看上去就是幼兒涂鴉。 距離桌子中央遠(yuǎn)一些的,更偏往角落的,則是寥寥幾根線條,就畫出了一座山,一川水。 依稀時光悄然,少年長成。 虞生微的手指在桌面畫上按了一下,隨后將相冊放下。 薄友仁走上來,先讓虞生微在椅子上坐下,跟著自己也坐在旁邊,他環(huán)顧一圈,笑道:“和以漸小時候很小真像。他小的時候皮,老是不認(rèn)真做作業(yè),我和他mama就時常坐在旁邊盯著他寫作業(yè)?!?/br> 共同的話題拉近人與人的距離。 虞生微慢慢地不再那么緊張了。 他手按相冊,看向書桌。 書桌靠著窗戶,窗臺底下,鬧鐘,筆筒,臺燈,還有一家人的合照,全擺得妥妥當(dāng)當(dāng),就像是時間,也不能擅自改變那已經(jīng)凝固在這棟房子里的溫馨畫面。 虞生微忽然說:“伯父,以漸哥也和我說過他小時候的一點(diǎn)事情?!?/br> 薄友仁饒有興趣地問:“什么是?” 虞生微:“以漸哥和我說過,小時候伯父和伯母感情很好,常常會在飯后時間去樓下散步跳舞……就在下面的涼亭里。” 他伸手向外,指了窗戶外頭的那個白頂涼亭。 其實(shí)涼亭并沒有薄以漸描述得那么漂亮,它白頂斑駁,朱漆脫落,看上去和街面上任何一個涼亭也沒有什么差別。 總是有了不同的人之后,才有了不同的意義。 薄友仁聽見這一句,先是怔了一下,接著露出一些緬懷來:“你伯母跳舞跳得很好,那時候我們呆在涼亭里,晚風(fēng)習(xí)習(xí),蟬鳴聲聲,非常愜意,不過以漸肯定沒有告訴你后面的事情?!?/br> 虞生微一怔:“后面什么事情?” 薄友仁笑道:“后面啊,他這個臭小子為了看我和他mama,不止把窗戶打開了,還爬到桌子上面探出腦袋來,我們兩個一出涼亭就看見他探出窗戶的身子,當(dāng)時他媽嚇?biāo)懒耍蜎_回來把他狠狠教訓(xùn)了一通,讓他兩天沒能好好坐椅子?!?/br> 說著,薄友仁還真提起了講孩子的興致。 他沖虞生微說:“來,翻開相冊看看,如果你有興趣,我就和你講講以漸小時候的趣事,這孩子小時候老調(diào)皮了——” 他們翻開了相冊的封面。 里頭的第一頁,就塞著張薄以漸的女裝照。 小小的薄以漸臉還圓嘟嘟的,兩腮有嬰兒肥,額頭一點(diǎn)朱紅,腦袋上頂著個格格頭,一身紅袍子,看上去可愛嚴(yán)肅又端莊。 虞生微不覺伸手,碰碰對方的臉,好像能夠透過照面,摸到那rou嘟嘟的雙頰似的。 薄友仁此時像是個活字典,看見一張照片,就對虞生微說一張照片的來歷:“這是以漸四歲時候照的,那時候流行去影樓照相,每個男孩子拍照的套餐里頭,都有套女孩子的裝扮,還挺可愛的,是不是?” 虞生微點(diǎn)點(diǎn)頭,又小心地摸了摸:“非??蓯?。” 薄友仁興致高昂,又翻了一頁,這一頁里有張照片是這樣子的,照片里有一張大床,一床被子凌亂的壓在床鋪的正中央,而小小的薄以漸更四肢大張,緊壓在凌亂被子上邊。 人、被、床,三位一體。 這三位之外,還有一只坐在床下邊的土狗,吐舌頭歪腦袋,看床上的小孩子。 薄友仁賣了個關(guān)子:“你猜猜這是張什么樣的照片?” 虞生微看了看照片,腦筋一轉(zhuǎn),想到了對方之前說過的某個詞語:“……尿床?” 薄友仁哈哈大笑:“就是這個!這小子那時候是三歲吧。三歲的時候,他一不小心尿了床,也會害羞了,不敢和我以及他mama說自己尿床了,就說家里養(yǎng)的土狗——就是照片里這只黃色的——跑到他床上尿了。等我和他mama要去查看的時候,他自己又害羞了,蹬蹬蹬地跑回床上,趴在被子上,誰拉也不起來,就死死抱著杯子和床單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