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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仿佛被困在了塔沱大漠,又仿佛大漠外的世界才是被困住的那個。 粟正看著天空,想象著傅秉英正在干什么。 “嚯——” 耳邊突然傳來士兵cao練的聲音,粟正循聲望去,看到了站在閣樓上身披盔甲的總御長,他人瘦瘦高高的,穿絲綢的樣子還看得過去,穿盔甲則顯得像根衣架。 快了,他比我想象中更心急,粟正心想,這么下去不出半月會能見到傅秉英了。 希望一切順利。 半月后。 “帶上我?” 總御長放下瓷杯,青瓷碟子在紅木方桌上放出清脆的碰撞聲,他笑道:“當然要帶上你,不然,蠱毒一旦發(fā)作誰來救你?” “不是三個月才會……” 總御長哼笑一聲,道:“那丫頭胡說的,蠱毒何時發(fā)作根本不可控。” 粟正:“……”老子信了你的邪。 “那要是一輩子不發(fā)作呢?” “那算你運氣好,”總御長說:“你要拿命來賭賭看嗎?” 粟正不敢。 “我走了我女兒誰來照顧?” “誰都能照顧。” “我不放心別人?!?/br> “那就帶著她,放心,不用你上陣殺敵……但你記住,如若有什么異變……”總御長眼神不善地打量了粟正全身,突兀地笑了兩聲,道:“準備準備吧,明日啟程?!?/br> 按粟正的說法,召運叛軍扎營于西側一百里處,與流沙窟之間間隔一道泄金洲,泄金洲本來是一處綠洲,但其中草木皆為毒物,普通人無法穿行。 “但也并非全無辦法,毒物與解毒之物總是相生相克,泄金洲中有一種形貌離奇的白葉樹,沿著白葉樹行走,毒物就不敢近身?!?/br> “你是如何知道的?” “九死一生下,不得不試,沒想到歪打正著,菩薩保佑。” “那你領頭去吧?!笨傆L把粟正往前一推,吩咐道:“你女兒留在我這兒,你先進去探探虛實?!?/br> 面前綠意盎然,身后風沙颯颯,粟正沒有猶豫,徑直走了進去,當身影消失在樹蔭的遮蔽下,他迅速掏出解毒丸服了下去,過了一會兒,安然無恙地走了出去。 總御長見他完璧歸趙,也放心許多,命他打頭陣,領著士兵往前走,但音兒卻始終要挾在懷。 粟正無法,只好聽令往前走。 泄金洲綠蔭層層疊疊,清晨,白霧蒸騰,愈發(fā)迷眼,寬厚的的葉片從士兵們的鎧甲上掠過,發(fā)出唰唰的聲音,在多重隱蔽下,沒有人注意到隊伍中的人正越來越少。 吃力。 腳下的泥土越來越粘稠,空氣越來越濕重,好熱,但領口、手腳都綁的緊緊的。 掉隊的人越來越多。 粟正是隊伍中唯一保持清醒的人,差不多了,他心想,好戲要開始了。 泄金洲以毒物出名,但致命的卻不是毒物,而是這里的瘴氣。 騎在馬上的總御長頭昏腦脹,手臂漸漸支撐不住懷里小孩兒的重量,一道黑影掠過,像是掠過去的藤蔓,但定睛一看,粟正的女兒已經(jīng)不見了。 與此同時天空中突然迸發(fā)一聲煙花炸裂的聲音。 總御長驟然清醒,喝道:“都停下——!有敵人!” 士兵們紛紛發(fā)出sao亂之聲,粟正想乘機溜到一邊兒,沒想到卻被一個莽漢抓住了。 那莽漢提溜著他像提溜著一串水果那么輕松。 “你想去哪兒?” “……”粟正無言以對,只能瞪著他。 “別以為我跟總御長一樣是個傻子,這泄金洲里面什么道道,我一清二楚。你是召運派來的jian細?” “我不是,”粟正臉不紅心不跳地否認:“我只想保住小命。” “隨你狡辯,”莽漢冷笑:“帶我去見召運?!?/br> “我不知道他在哪兒!” “那我就在這兒把你殺了?!?/br> 刀刃貼上脖子,粟正的胸膛起起伏伏,只好道:“別別,我?guī)闳??!?/br> 粟正和傅秉英約好在泄金洲南端相見,等到了南端,卻不見一人。 “怎么回事?”莽漢警惕地環(huán)視四周,怒道:“你耍我!” “不敢不敢,”粟正焦慮萬分,急忙解釋:“興許是里面的還沒解決完,再等等吧,話說大哥您跟召運將軍是舊識嗎?怎么要見他?”又趕緊轉移話題。 “關你屁事?要是敢耍我,我就把你的腸子掏出來塞你嘴里?!?/br> 粟正心里一寒,再不敢多言。又等了一會兒,還是什么也沒等到,莽漢不耐煩了,威脅道:“你果然是在耍我!” “我沒有!”粟正叫得比他更大聲,并且開始心慌,難道傅秉英沒來?不會的,難道他在里面出事了? 莽漢的呼吸越來越急促,粟正的心跳也越來越快,空氣漸漸稀薄,烏云籠罩頭頂,整個世界彌漫著一股紫色的詭異的霧氣。 眼睛,眼睛怎么了? 粟正揉了揉眼,發(fā)現(xiàn)莽漢不見了,自己的腿也不見了,他一下子跪到地上,手臂也跟著粉碎了。 怎么回事? 耳邊回響著心臟跳動的聲音,咚咚咚、咚、咚、咚。 越來越慢,最后,消失。 紫色的天空突然黑屏,世界像被關機的電腦陷入沉寂,五感逐漸退去。 “這是怎么回事……”傅秉英抱起粟正的尸體,難以置信:“他不是服過解毒丸嗎?怎么還會中了瘴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