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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真的,我對不起你,我對不起你……” 一顆、兩顆……越來越多的淚水從傅秉英眼眶墜落,他面容僵硬,一點不像是個在哭的人,但粟正被嚇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他從未見過傅秉英流淚,從未。 眼淚使那些荒唐話突然變得可信起來,粟正右眼皮痙攣,唇舌都在顫抖,聲音低的微不可聞。 “……哥,你為什么要殺我……?” “……因為我恨你?!?/br> “為什么?” 為什么? 因為我想要你看著我你卻總是看著別人,因為我想要你對我溫柔你卻總是虛情假意,因為我想要你只屬于我一個人你卻總是沾花惹草…… 因為我傾盡一切愛你,而你沒有那么愛我。 傅秉英抬起頭,凝視著面前這個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十四歲,在別的小孩兒還在吵著要家長買游戲機的年紀,他必須接受這些聽上去荒謬的事實,他承受的夠多了,又何必要知道所有的一切呢。 “因為……我誤會你了?!?/br> “誤會?我做了什么讓你誤會以至于要一遍遍殺了我!” “……你什么都沒做,是我不好……” “誒你怎么這么早回來了?”光頭伸頭往床下一看,不得了了:“你怎么還哭了?” “閉嘴!”粟正惡狠狠地瞪他,一抹臉,惡狠狠道:“轉(zhuǎn)過去,不然把你頭擰下來?!?/br> “……wc你姨媽來了吧脾氣這么大……” 粟正兩三下竄上爬梯就要揍他,光頭抱著頭嚇到直往墻角縮,過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預(yù)想中的拳頭也沒落下,反而聽到鼻子抽泣的聲音,抬眼一看,粟正抓著床單哭得凄凄慘慘。 “怎么這是,被人揍了?” “……”粟正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什么話也說不出來,他只覺得心里好難受好難受,傅秉英講得那些事顛覆了他的一切認知,他簡直是背叛了他。 “好了好了,別哭了,有什么事兒過不去呀,十年之后又是一條好漢……” 光頭一語成讖。 粟正十四歲進入交大少年班,一年后考取本校應(yīng)用物理系,十六歲碩士畢業(yè),十七歲博士畢業(yè),后留校實驗室專攻量子力學(xué)。 這些年來傅秉英與他始終保持著不近不遠的距離。他一周有四天留在Y市,另外三天要么出差,要么回京辦公,如果粟正有什么事兒傅秉英義不容辭,如果他沒事兒,傅秉英也不出現(xiàn)在他的視線中。 偶爾他們會在節(jié)假日聯(lián)系,唯一一定會見面的日子就是春節(jié)。 粟正回家太少了,這次回來傅洪辛就和往年一樣直呼后悔,傅秉英就像往年那樣幫著粟正說話: “咱們家能出個科學(xué)家是榮譽,應(yīng)該支持正正?!?/br> 粟正低著頭,一句話也不回應(yīng),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傅秉英也不覺得尷尬,自然地離開沙發(fā)進廚房幫他媽招呼起飯菜起來。 等他一走,傅洪辛就來勁兒了,刻意把電視機聲音調(diào)大了好幾度,又蹭到粟正邊上挨著他坐下。 “……爸?”粟正今年二十四了都,雖不及傅秉英,個子也挺高了,本來坐著單人沙發(fā)好好的,突然擠過來一老頭。 “怎么了又?擠著你這個科學(xué)家了?” “不是,那么寬敞的地兒你不坐,非坐我這兒?!?/br> “我想你了跟你一塊兒坐會兒怎么了?去年就找借口沒回來,弄得你哥二十九晚上往Y市跑,我和你媽都成留守老人了?!?/br> “……不是找借口,是真沒買到票?!?/br> “還狡辯!” “好好好,不說了,都聽你說?!?/br> 傅洪辛大約也覺得擠著不大舒服,調(diào)整了一下坐姿,湊到粟正耳邊悄咪咪道:“告訴你個事兒,你哥瞞著你出去相親了?!?/br> 粟正身體一僵,心里突然就不舒服起來,像是涼了,身體里有股不干不凈的惡心。 “哦。” “你哦什么呀?”傅洪辛將他的表情盡收眼底,也不說悄悄話了,一副喜事臨門,明天就要給傅秉英辦婚禮的興奮勁兒:“你看你哥,今年三十四了,又事業(yè)有成,不說別的,就咱們單位都多少職工的閨女盯著他這塊肥rou啊……” “哦?!?/br> “但是吧,我跟你媽都覺得婚姻大事不能敷衍,所以留意來留意去啊終于把咱這兒媳婦等到了!” 粟正斜眼看他。 傅洪辛滔滔不絕,仿佛那姑娘已經(jīng)嫁入傅家大門了:“你是不知道你嫂子,北京城找不到第二個這么優(yōu)秀的了,年紀輕輕氣質(zhì)不俗,哈佛社會學(xué)碩士,還去非洲當過志愿者,你看看這覺悟,年輕一輩有幾個能有她這種國際主義精神?” “是嗎?!彼谡涞卣f:“她去之前打疫苗了嗎?!?/br> 傅洪辛就像是沒聽到,越說越來勁兒:“更重要的是什么你知道嗎?” “不知道?!?/br> “她有個meimei?!备岛樾烈慌氖?,興奮道:“比她小兩歲,也是搞科研的,專攻生物工程這塊,我跟你媽一琢磨,你也二十四了,不小了,要是你哥跟你嫂子成了,你又跟你嫂子的meimei成了,那咱家還不是雙喜臨門??!” 不愧是當過外交部發(fā)言人的男人,說話語氣抑揚頓挫感情充沛,氣得粟正唰地從沙發(fā)上站起來,一句話都不想聽了。原本想著餐廳沒人坐著清靜,沒想到迎面撞上出來端菜的傅秉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