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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又帶著悵惘又茫然地抬頭看了一眼窗外,喃喃道:“國將不國,何以家為,我只恨我這種時候,卻什么都做不了。” 導(dǎo)演喊了一聲“OK”了,鄭一墨的身子頓時松懈下來,似乎從演戲的狀態(tài)里出來,但表情卻并不怎么開心,他轉(zhuǎn)頭隔著人群問了一聲兒:“真的OK嗎?” 最后一段兒視頻也結(jié)束了。 劉白關(guān)上了手機,沉吟了片刻。 剛剛那一段的劇情,在許多影視作品里都可以看見類似的片段。 甚至可謂有大量的珠玉在前,并不算是很難表演的一段兒。 鄭一墨怎么也算是經(jīng)驗豐富的老手了,單就他的表演來說,不可謂差,甚至可以說是優(yōu)秀,完美的將一個處在那種時期里,情緒激蕩的進(jìn)步青年的形象演繹了出來。 外放與內(nèi)斂的兩種情感,都表達(dá)的不錯。 再配上那一身行頭,確實讓人不會出戲。 只不過這種表演,出現(xiàn)在大銀幕上,播放在電影院的普通觀眾面前,自然是沒有人置喙什么,而像劉白,又或者是鄭一墨,這種對表演、對演戲更為了解,也更為追求的人來說,卻能看到鄭一墨的表演,并不是那么的盡善盡美。 如果非要形容,就好像是有人給鄭一墨套了一個無形的框架,讓他只能在這個框架里發(fā)揮,點是到了,卻又不夠勁兒,拘泥在別人規(guī)定好的一方天地里,顯得束手束腳。 而這個天地,就是他所演的這個角色——霍思成本人。 雖然導(dǎo)演說了OK,但鄭一墨自己心里清楚他所呈現(xiàn)出的表演到底是什么模樣兒的,帶著滿肚子的不滿回到酒店,還沒走到門口,就已經(jīng)看到等候在那里的劉白了。 鄭一墨心中的郁悶頓時飛走了一大半兒,大跨步邁到劉白身旁:“你在等我?” 劉白點點頭,鄭一墨轉(zhuǎn)身刷卡開了門,待劉白進(jìn)了門,將手中的東西遞給了他。 劉白看著出現(xiàn)在自己手心的房卡莫名:“這是你房間的房卡,給我做什么?” 鄭一墨揚眉:“這樣你想來就可以隨便來,不用在門口等我了?!?/br> 劉白還是不能理解:“這可是你的房間——” 鄭一墨又是一臉的坦然:“一張床都睡過了,你還在乎是誰的房間嗎?” 這個發(fā)展不好。 非常不好。 之前鄭一墨還沒有對他表白的時候,至多就是哼哼兩聲兒。 現(xiàn)在可不一樣了,sao話都是張口就來了。 劉白感覺自己有點兒難以應(yīng)付,看見鄭一墨還在凝視著他,似乎一秒都不想從他身上離開,只好先行一步越過鄭一墨進(jìn)了房間,才要找地方坐下,卻驚奇的發(fā)現(xiàn)—— 一夜之間,這間房里的所有椅子沙發(fā),全部,都不見了! 劉白緩緩扭頭,帶著質(zhì)問看了鄭一墨一眼,鄭一墨卻道:“東西太多,顯得房間里太擠了,所以我叫服務(wù)生都搬走了,你要坐的話,就坐這里吧。” 鄭一墨一屁股坐在了床上,而后自然地拍了拍身邊的空位,心中小小期待。 哪知劉白冷靜地看了他一眼,搖搖頭:“我可以站著說話?!?/br> 鄭一墨的計劃宣告失敗。 劉白沒有理會鄭一墨頗為受傷且失望的表情,很快將話題引入了今天鄭一墨的表演上。 一旦討論起演戲來,劉白就變的異常正經(jīng)起來,在鄭一墨的眼中,仿佛是發(fā)著耀眼的光,刺目的叫人睜不開眼,卻又溫暖的叫人忍不住想接近。 劉白的手指在桌上扣扣,發(fā)出兩聲兒有點沉悶的咚咚聲,當(dāng)做了他的開場白:“陳囡囡發(fā)給我的視頻我已近看過了,其實你演的不錯,都可以當(dāng)教科書范例了。” 對于這一點鄭一墨還是清楚的,他點點頭:“你說的沒錯,不過我——” “還是差了點兒東西,”劉白替他補充完整,“差了你自己?!?/br> 鄭一墨愣了一瞬,似乎沒有明白過來劉白的意思:“我自己?” 劉白卻并沒有直白的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一句:“霍老生前的所有影像資料你應(yīng)當(dāng)都看過了吧?” 鄭一墨點頭,聽見劉白又說:“只是那些影視資料都是建國以后,而且基本都是他去B大執(zhí)教以后的視頻了吧?!?/br> 鄭一墨吃了一驚,沒有想到劉白竟然連這個都知道:“確實,那之前的影像資料能保留下來的本來就很少,我能看到的資料只有那么多?!?/br> “這些資料用來啟發(fā)你去演繹霍老已經(jīng)足夠了,”劉白一邊說著,一邊不由自主地向著鄭一墨邁了兩步,“問題就在于,你太過介意這些東西了。” 鄭一墨眨眨眼:“什么意思?” 劉白倚到了床頭柜上,架起手臂打量鄭一墨一眼:“你在外形與舉止上,確實做到了你說的力求無限接近霍老,你在表演的時候,也確實不會讓人出戲,只是你過于專注讓自己貼近一個真實的霍思成,卻忘記了你是在拍電影。這是一個本身就含有夸張與演繹成分在的東西,你在鏡頭里,微微的束縛,也會無限的被放大出來,你想要的還原角色本身的想法是沒錯的,但是卻少了你自己對于角色的理解?!?/br> 鄭一墨思忖了片刻,似乎有些明白了劉白的意思,他猶豫著問:“你的意思是說,我應(yīng)當(dāng)加入自己的想法與創(chuàng)造嗎?” 有些接近了。 劉白也微微外頭想了片刻,似乎正在組織語言,仿佛是想與鄭一墨更好的溝通,劉白靠的更近了,慢慢的,逐漸的,坐在了鄭一墨的身邊兒:“你的做法其實沒錯,表演這種行為,本質(zhì)就是對他人的一種模仿,而且像《霍思成》這種傳記類的片子,本就是有原型可以追尋,當(dāng)然要比其他的影視作品更需要模仿,只不過只是拘泥于模仿,不能從原型中提煉出有生命的延展,就會成為一種累贅和噱頭,你在拍攝的時候,是不是一直在想,如果此刻是霍老,他會是什么樣的表情,什么樣的動作,又是如何將這些情緒表露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