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穿越之夫夫種田日常、重生九零女天師、男神嗜妻如命[娛樂圈]、重生后懷了男主的崽、女配嬌寵日常[穿書]、穿成豪門老男人的白月光替身、男主他功德無量、反派不寵我就得傻[穿書]、錦鯉大仙要出道[娛樂圈]、我真的是炮灰[快穿]
周乾禮面上沒什么反應(yīng),其實(shí)心里還是有些高興的,到底是個在意的姑娘,會偷偷在私下討論他,至少說明是有把他放在心上的。 “見過安寧郡主,南平郡王?!?/br> 如欣趕緊捂了嘴起來行禮,她夠不上資格去參加家宴,沒想到剛剛口不擇言竟然還被聽見了,一想到安寧郡主那暴脾氣,如欣有些后悔剛剛為什么亂說話。 周乾禮給安寧郡主了一個眼神,希望她不要亂說話,沒得把兩個小姑娘嚇得什么都不敢說了。 安寧郡主露了個了然的神情,“起來吧,我剛剛聽說蕭家meimei來了,一猜你們就是在這,就帶著乾禮哥哥來找你們玩了,你們在說什么悄悄話呢。” 如欣這才松了口氣,好在她們并沒有聽到別的。 “沒有,我們在說京中哪位郎君最有氣度呢,我說是南平郡王?!?/br> 其實(shí)這話說出來誰會信呢,好在安寧郡主也不打算拿這個為難她們兩,倒是周乾禮聽著挑了挑眉,卻沒有看如欣,從進(jìn)屋起就一直看著乙兒。 乙兒也就是一開始跟著如欣見了個禮,就一直默默的坐在椅子上不說話,就連周乾禮也發(fā)現(xiàn)了,這丫頭今日是怎么了? 安寧郡主有眼力見,一看就有情況。 “如欣,今日安國公府的老安人也來了,剛剛還在跟母妃說起你來,你同我去見見老人家,若是能得了她老人家歡心的,誰還敢欺負(fù)了你去?!?/br> 如欣不是很想去,她只是想安穩(wěn)的陪著宋側(cè)妃,可一想到還小的鑫望,她可是誰都得罪不起的,一咬牙點(diǎn)了點(diǎn)頭。 “乙兒我去去就回來,你等我一會?!?/br> 她想的是一塊去家宴,那南平郡王也該去的,沒想到周乾禮站得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囊桓蹦睦锒疾蝗サ哪印?/br> “南平郡王不去嗎??” 周乾禮淡淡的抬了抬眼,眼睛卻還是看著乙兒,“我方才酒喝得急了些,不急著回去,你們先去吧?!?/br> 這就是有話要和乙兒說了,如欣有些不放心,還想再交代幾句乙兒,又想到剛才她的猜測還沒聽到乙兒的回復(fù),難道乙兒喜歡的真的是周乾禮嗎? 不等她再說什么,安寧郡主就直接將她帶走了,走的時候還朝著周乾禮比了個眼神,讓他好好把握機(jī)會。 等到她們兩都出去了,周乾禮才在乙兒的身邊坐了下來,“你在想什么?” 乙兒這才抬頭看了一眼周乾禮,搖了搖頭道:“不知道?!?/br> 兩人就這么干坐著,直到周乾禮想到了什么,“姜乙兒?” 許久沒人這么喊她的全名了,一開始她很喜歡自己的名字,后來舅父讓她改了,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可她的心里還是喜歡自己的名字。 突然聽到有人這么叫她,心情又好了一些,“是,我是姜乙兒。” “你想知道自己是誰嗎?我有辦法。” 作者有話要說: emmm先讓叔父立fg,有的是他打臉的時候 ☆、仲冬(四) “我是誰?我是姜乙兒?!?/br> 說完聲音就頓住了, 不是的,她不知道自己是誰,乙兒是玉娘取的名字, 就連姓都是當(dāng)初那個道士說起來的, 叔父才會不得已的告訴她。 就連她的舅父,好像也很害怕這個名字, 不然為什么會讓她用假名字, 她根本就不是蕭乙娘,或者說她也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是誰。 所以拋開這些個無關(guān)緊要的名字之外, 她到底是誰呢?或者說,姜乙兒到底又是誰? 有些迷茫的看著周乾禮,他知道嗎? 過了一會眼中又露出了堅(jiān)定的神色,他們都不告訴她,但她永遠(yuǎn)都不能只做他們心目中的姜乙兒,她必須知道她到底是誰! 站直了身體,緩緩的朝著周乾禮行了一個大禮,“我想知道, 拜托了周乾禮?!?/br> 周乾禮的嘴角微微上揚(yáng), 露出了一個志在必得的笑容, 她一定會答應(yīng)的, 只要是他認(rèn)識的姜乙兒,一定會想知道的。 聽了周乾禮的話乙兒沒有帶上杏兒,只身一人跟著他出了瑄王府,坐上了馬車心中五味俱全, 竟然有些不安起來。 她好像還從沒有過這么的不安,即便是當(dāng)初面對道士的斗法,面對小皇帝的危機(jī),她也從未有過不安,因?yàn)樗睦镉械讱?,所有的結(jié)果都在她的心中,逃不掉的。 唯有對叔父的感情,以及面對自己的身世的時候,她開始不安了。 周乾禮也坐在馬車上,一直關(guān)注著對面乙兒的一舉一動,瘦弱的身板跟隨馬車輕微的晃動,看不出到底是她在晃動,還是因?yàn)轳R車的緣故。 想要出聲安撫幾句,腦子里過了許久也不知道該怎么開口,最后伸手輕輕的把手臂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乙兒下意識的坐直了身體,本能的有些抗拒,后來才想起來這是周乾禮,才放松了身體。 不過有了周乾禮的安撫真的好了一些,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馬車終于在行駛了許久之后停了下來,“爺,咱們到了。” 周乾禮先一步下了馬車,乙兒才跟著鉆了出去,刺骨的寒風(fēng)正好吹過,揚(yáng)起滿地的塵土。 乙兒的眼睛在不停的打量著四周,她確定這里她好像沒有來過,若不是跟著馬車這么繞的路她是絕對找不到的。 這是在京中算得上繁華的一條小巷子里,看大門的構(gòu)造院落應(yīng)該不小,只是此時門庭冷落,頂上的匾額已經(jīng)只剩半塊了,只能隱約的看到有兩個字卻也看不清,四處都是結(jié)著的蜘蛛網(wǎng)和青苔雜草。 真是太奇怪了,這個院子這么大,左右的看也看不到盡頭,光看左右橫向面和瑄王府比起來都不算小的。 這么大的院子定是家世顯赫的大家族,可若很是這樣的家族又怎么會敗落到這幅田地呢? 尤其是此處的位置在京中都算得上好的,居然沒人把它買去重新修建,連帶著周邊的景象也很荒涼,真是處處透著古怪的味道。 “這是哪里?” “進(jìn)去瞧瞧就知道了。”周乾禮使了個眼色,方才駕車的侍衛(wèi)就上前一把推開了塵封許久的大門,木門發(fā)出了吱嘎的聲響,在這青天白日里莫名的增加一絲的詭異氣氛。 與此同時的大理寺地牢中,閉眼冥想的姜裕恒突然就睜開了眼睛,朝著墻頭上唯一的一扇小天窗看出去。 果真都是命數(shù)嗎,他就算是機(jī)關(guān)算盡,也還是阻止不了這一切的發(fā)生。 進(jìn)入廢宅的大門首先踏入的就是一個方正的庭院,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頭,她可以肯定她對這里沒有記憶,可為什么就是會這么熟悉呢? 又往里走了幾步,穿過庭院直接就到了大堂,大堂內(nèi)什么也沒有,有的只有破敗的家具和腐爛的磚瓦,到底是哪里有地方讓她覺得熟悉,到底是哪里? 周乾禮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后,乙兒的腳步越走越快,直到穿過大堂在一個院子前停了下來。 她終于想起來了,到底是哪里讓她覺得熟悉,是布局,整個屋子的布局,是按照奇門遁甲陰陽十八局來排列的。 即便庭院已經(jīng)衰敗屋子已經(jīng)支離破碎,可還是能從地基處看到原有的格局,全部都是參照風(fēng)水來修建,大到整個府邸的朝向,小到一個小院落開門的方向,都是有講究的。 而偏偏這個布局的方式她會,并且深深的刻在她的腦海里。 那么這里一定是她認(rèn)識或是熟識的地方,到底是哪里她為什么想不起來,痛苦的用雙手抵住腦袋,她的頭又開始有些疼起來了。 周乾禮一直注意著她的情緒變化,有些不忍心,可一想到她應(yīng)該知道這一切的,又默默的沒有阻止她,只是在離她幾步之遙的地方,只要她有不對勁的地方就馬上的帶她走。 乙兒明明沒有來過這里,可如果這里和她腦子里所想的那個布局一樣的話,一定會有那個地方的存在的。 她快步的穿過廢棄的院子和花園,直直的朝著一個東面走去,在一個相對較大的院子前停了下來,愣愣的看著眼前破舊的屋子。 周乾禮一路跟在她后面,這一次終于停了下來,“你想起來了嗎?” 乙兒搖了搖頭,“但這里我好像記得?!?/br> 她走向了院子的門邊,用手比劃了一下虛無的地面,“這里,有海棠花,她說寓意富貴滿堂?!敝芮Y看著地上的青苔和塵土不發(fā)一言,根本看不出這里曾經(jīng)有過什么。 又往前走了兩步,乙兒又指著地上的泥坑道:“我屬木,水生木,這里有羅漢松和美人蕉?!?/br> 她就這么一直對著空空如也的院子不停的說,可即便如此,她還是想不起來,她說出的這些不過是她腦海里不自覺陳顯出來的。 直到乙兒蹲在了一個墻角邊,不停的對著墻角找些什么的時候,周乾禮后悔了。 “別找了,興許是我?guī)銇礤e了地方,我們走吧。” 周乾禮皺了皺眉,他突然就有些不愿意看到她恢復(fù)記憶以后的樣子了,光是看到她此時的神情就能知道這些并不是什么好的回憶。 乙兒卻搖了搖頭,她不愿意走,她想待在這里,即便這里什么都沒有,但她知道,她是屬于這里的,這里…… 是她的家啊。 突得乙兒想起了什么,有的,這里會有這個院子,一定也會有她現(xiàn)象中的那個地方! 推開周乾禮伸出扶她的手,直直的朝著前面跑了出去,左拐右拐的竟然通向了前面的一處小院。 走近了才看到是個獨(dú)立的小院子,門前竟然還有幾棵松竹沒有頹敗,院子的大門雖然也已經(jīng)破舊了,可上面落了鎖,竟然是一處完好沒有被人毀壞過的院子。 乙兒的眼睛一亮,大步的朝著前面走去,周乾禮疑惑的看了一眼他身邊的侍衛(wèi),他不是讓他們先進(jìn)來看過了嗎,怎么沒有聽他們回稟說有這么一處地方。 周乾禮不過是一時沒有看著,乙兒已經(jīng)朝著大門走了過去,伸手就要往前推。 “乙兒,別去,上面落了鎖,你進(jìn)不去 ?!?/br> “這是假的,障眼法,可以進(jìn)去的,你看?!痹捯魟偮?,鎖就從門上脫落了下來,原來是個搭著沒有扣上的鎖,并不需要鑰匙只要往里一推就能打開。 她果然沒有記錯。 隨著塵封已久的大門被打開,院子也呈現(xiàn)在了他們的眼前,這里竟然是這戶宅子主人的祠堂。 “這里怎么會有沒被人毀掉的祠堂?”以先帝的性格,他下旨抄家,整個屋子都被毀成了這幅模樣,怎么可能不毀掉這個祠堂。 尤其是他對姜家恨之入骨,這里才是他最想要?dú)У舻牡胤讲艑Α?/br> “因?yàn)橛邪素躁?,方才的屋子排列的順序會讓人迷路,走回到出口,找不到這里的?!?/br> 難怪剛剛他跟著乙兒的時候,就覺得周圍的景象似曾相熟,好像才剛剛走過一般,原來這都不是他的幻覺,也就難怪他的侍衛(wèi)會搜查了整個府邸都沒有發(fā)現(xiàn)這里了。 乙兒已經(jīng)先一步的踏進(jìn)了院子,首先映入眼中的就是一個青銅造的香爐和各式的燭臺,雖然此時沒有香火,可還是能從凝固的蠟淚上看出曾經(jīng)是何等的鼎盛。 方才還帶著笑意給周乾禮介紹院子的乙兒,突然就收了臉上的笑,站在庭院中間像是個滿懷敬畏之心的晚輩,竟然直直的朝著清冷的石板跪了下去。 雙手虔誠的合起,彎下身子恭敬的趴伏在地面上,“不肖子孫姜乙兒,拜見姜家列祖列宗們?!?/br> 再抬起頭來已經(jīng)是滿臉的淚水,這還是周乾禮第一次見到她哭,也是頭一回看到有人能哭的如此無聲又悲愴。 此時心中竟然充滿了后悔,他當(dāng)時若是沒有帶她來這里,她是不是就不會這么難過了? 想要伸手去扶她起來,乙兒就站了起來,超前走了兩步又直直的跪了下去,口中繼續(xù)道:“不肖子孫姜乙兒,拜見姜家列祖列宗們。” 周乾禮跟著她的腳步往前走了兩步,一抬頭就看到敞開的屋內(nèi),整齊的排列著上百塊牌位。 最上面的是姜家開家創(chuàng)派老祖宗的牌位,最前面的赫然就是當(dāng)年令所有朝臣聞風(fēng)喪膽的姜皇后,姜渙芝的牌位。 他好像能夠明白,為什么乙兒會如此了。 乙兒就這么一步一步,跪拜著進(jìn)了祠堂內(nèi),因?yàn)樘^用力的叩首,白嫩的額頭上已經(jīng)紅了一片,映襯著潔白的肌膚格外的滲人。 到了祠堂內(nèi),乙兒挺直了腰板端端正正的跪在了牌位前,用力且緩慢的朝著地面磕了一個響頭。 “不肖子孫姜乙兒,拜見姜家列祖列宗們?!?/br> 這一次她伏在地面上,良久才又挺直了腰身跪直了身體,就好似是入了夢魘,中了魔障一般,不管周乾禮說什么她都聽不見外界的聲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