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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程圍觀的000簡直沒眼看。 連秦海川都有些差異起來:“老弟今天很放的開啊,怎么,哪兒來的小美人這么可心,竟把你迷成這個樣子?” 秦海川輩分雖高,平時也裝作一副正直不阿恪守禮節(jié)的模樣,但他天賦不高心性不堅——不然也不會跟著一個小輩修煉什么魔功了,他的實力尚且不如心更黑手更狠的奪舍者,因此這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大多時間甚至是隱隱以作為小輩的奪舍者為主的。 所以像這種四下無人之時,他們從不以師叔侄相稱。 陸闔忍不住笑了一下,他過去就常常以各種打趣展青云為樂,兩個大老爺們之間的玩笑從來葷素不忌,此時聽見秦海川這種調(diào)調(diào),竟還覺得有些親切起來。 他露出頗為玩味的笑容來,似乎在細(xì)品個中滋味:“那自然是與眾不同的?!?/br> “哦?”秦海川意外地一挑眉,隨即哈哈大笑起來,“不簡單不簡單,你這藏得可深,什么時候也帶出來給瞧瞧,看是什么神仙一樣的人物???” 陸闔橫了他一眼:“怎么著,師叔還想與我搶人不成?” “那不敢那不敢,”秦海川連忙擺手,“我這一把老骨頭,還是甭肖想那些個小妖精了,倒是你年富力強(qiáng),嘖嘖,艷福不淺吶。” 這方面的話題是男人們之間永恒的交流項目,陸闔與秦海川時間的氣氛以rou眼可見的速度熱絡(luò)起來。而端坐在車?yán)?,實際上時刻注意著外面情況的越辰眉角微不可察地跳了跳,本就薄薄的嘴唇意味不明地抿了起來。 講得正高興的陸局長背后驟然一涼。 時刻觀察著周圍環(huán)境的000同時一驚,趕緊在意識海里戳戳浪到?jīng)]邊的宿主,提醒他注意自身人身安全。 陸闔干笑兩聲,也意識到自己有點得意忘形,連忙轉(zhuǎn)移話題聊了兩句關(guān)于此行“查案”的事,匆匆結(jié)束了跟秦海川的談話,回到自己的馬車上。 越辰朝他輕輕一笑,笑得人心驚膽戰(zhàn)的。 “師兄與秦師叔聊什么吶,那么開心?” “……”陸闔的求生欲自然不能讓他實話實說,“還是說些有關(guān)鄒家的事……小辰,你當(dāng)時可清楚,害你的人除了那奪舍者之外,還有……” 越辰忽然眉頭一皺:“師兄,你在這身體里的時候,能說話了?” 玩脫的某人忽然之間瞠目結(jié)舌。 糟糕,兩具身體換來換去的,把自己的人設(shè)給忘了! 不是……這兩具身體,越辰居然已經(jīng)能輕而易舉地區(qū)別出這兩個身體了? 可越辰還在那里等著他的回答,陸闔來不及想太多:“是……今天早上便沖破了言語禁制,不然我也不敢就此用這個身份把你帶出來。你放心,那奪舍者上次受傷甚重,如今已被我壓制下去,暫時不會出來作惡了?!?/br> 越辰的眉毛這才舒展開來,驚喜道:“當(dāng)真?” “自然是真的,”陸闔柔柔地笑了笑,在越辰身邊坐了下來:“師弟……你受苦了,將來我們的情況,一定會越來越好的?!?/br> 越辰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遲疑道:“既然如此,我們?yōu)楹尾豢蓪⑺d在自己的身體里,直接將他殺死呢?” 陸闔的手指輕輕攥了攥,嘆出一口氣;“不可?!?/br> “為什么?” “他……”陸闔忽然頓住,他擔(dān)憂地看著一臉急切的越辰,一時間嗓子哽得有點疼。 因為奪舍者生性陰險多疑,盡管那時候?qū)⒃匠酵耆瓶卦谑中睦?,卻也留了后手,現(xiàn)在他若是死了,越辰定然會為他陪葬。 可這話,叫他怎么說呢? 陸闔毫不懷疑,以越辰對奪舍者的仇恨,讓他與對方同歸于盡,他定然會絕不遲疑,這時候若告訴他,惡人之所以不能立即伏誅,是因為顧忌到他的生命安全,他會怎么想?這豈不是等于直接叫他去死? 可他怎么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fā)生呢?他的小師弟受了那么多苦,那么不容易才從那些噩夢里掙脫出來,他怎么能就這么讓他生命消逝,給那種陰溝里的老鼠陪葬? 他絕不允許! “師兄!”越辰卻寸步不讓,目光灼灼地盯住面露遲疑之色的陸闔,“你告訴我,為什么現(xiàn)在還不能殺死他!機(jī)不可失——萬一找到機(jī)會讓他卷土重來,以魔修那些鬼蜮手段,怕會貽害天下??!” 陸闔臉色猛然一白,眼中浮現(xiàn)出掙扎之色,甚至有些躲閃起來。 越辰看著他,一副不得到答案誓不罷休的模樣。 “不行……” 陸闔的額頭上都滲出一點浮汗,他猛然站起身,甩袖不去看越辰——他實在是不知該如何撒謊,只能不去看越辰的眼睛,卻也給不出任何站得住腳的理由。 他不敢看越辰,因為實在很怕看到小師弟失望的眼神,甚至……他會不會因此而誤會自己,再次開始懷疑自己的身份或立場? 可他絕不能說。 馬車?yán)镆粫r間安靜下來,側(cè)邊的瑞獸香爐沉著而緩慢地釋放出潔白的煙氣,陸闔看上去甚至有些狼狽,他緊貼著車壁站著,指尖微顫,仿佛在等待宣判。 越辰卻忽然間以輕松的語氣開口了。 “好,”他沒有多說,只是簡單道,“那便不妨等等……師兄,你不必如此,不論你有何難言之隱不便與我說,但我總是相信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