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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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李今念吃飽了,樓明玉讓人來將魚缸里的水都放掉了,魚缸打開后,樓明玉在外面朝她伸手。他的鷹吃飽了,但已經(jīng)有了軟化的跡象,雖然仍然警惕,但在他的耐心等待下,最終還是睜著一雙濕漉漉的眼睛,小心翼翼地將手伸了過來,落在了他的手掌心。 他給她裹上自己的睡袍,將她抱在懷中,溫柔地撫摸她僵硬的脊背,用那雙擁有魔力的悲憫眼眸凝望著她,一寸寸瓦解她原本就已經(jīng)薄弱的戒心,讓那僵硬的脊背漸漸地放松了下來。 “乖孩子?!彼袜?,將她抱緊,癡迷而滿足地喟嘆了一聲。但還不夠,沒關(guān)系,再耐心等待一小會兒。 于是等李今念在他懷中徹底讓自己放松下來,就聽到他說:“吻我?!?/br> 李今念差點兒露餡。 他還是那副簡直宛如上帝一樣美麗圣潔而悲憫的模樣,悲憫憐愛地看著她,口氣溫和地命令她:“像之前那樣。”他的手指點了點她的唇和他的唇。 李今念是拒絕的,之前那樣只是為了救人的人工呼吸,算什么吻,她把腦袋埋進他懷里,拒絕這個命令。但很快又被抬起了下巴,眼前的上帝一樣的美人孜孜不倦臭不要臉地誘哄著,然而李今念始終是拒絕的,看得出來他有些失望,但到底也沒有強迫她。 年輕的總統(tǒng)對他的寵物愛不釋手,他在總統(tǒng)府的時候李今念的座位基本在他的腿上,被他抱在懷里。但他對她的唇才是最最愛不釋口的,一天時間內(nèi)他起碼要誘哄李今念三十次讓她吻他,李今念就不。 她覺得這個男人就是個變態(tài),接吻狂魔,因為怕暴露,她一直沒有開口說話,假裝就是一個剛剛從其他世界穿過來什么都不懂的外來神奇生物。而他則對一個“懵懂的孩子一樣的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生物的”生物,進行各種誘哄,誘哄她去吻他,最后還抱著她睡在一張床上……那副簡直宛如上帝一樣美麗圣潔而悲憫的模樣,卻抱著他的寵物對她懷有這種心思,真是世風日下。 好在李今念的忍耐是有回報的,她雖然一直拒絕親吻他,但至少乖巧地讓他抱,他對她的警惕也rou眼可見地降低,寵愛也日漸加深,第五天的時候,她已經(jīng)從籠內(nèi)出來,被允許在這個莊園內(nèi)自由走動。只是還不夠,她發(fā)現(xiàn)樓明玉一直在監(jiān)視她,所以她仍然不敢輕舉妄動。 李今念早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樓明玉是個位高權(quán)重的男人,他的莊園外面有軍隊看守,堪稱守衛(wèi)森嚴,莊園內(nèi)也有管家和傭人,全都很有規(guī)矩,就算樓明玉不在,他們也不會多看她一眼。 李今念一直以為已經(jīng)這么多天了,幸運者號一定已經(jīng)來了又走了,直到她走進樓明玉的書房,在桌上發(fā)現(xiàn)了一份報紙。 #國無尊嚴# #劉文倩瘋狂粉絲腰捆□□沖入博文度假酒店# #全民熱議,是否該與蟻巢保持合作關(guān)系# #幸運者號遇難者家屬聯(lián)名要求蟻巢道歉賠償# #人權(quán)組織游街抗議,蟻巢人應(yīng)為他們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 全都是關(guān)于蟻巢的標題,李今念神經(jīng)一下子就繃緊,恨不得拿起來細細閱讀,但想到樓明玉那個變態(tài)為了看她把整個莊園的監(jiān)控都打開了,所以只好裝作一副漫不經(jīng)心隨便看看地看,原來蟻巢人還沒走,他們被安排在一個叫博文度假酒店的酒店里。 凈化區(qū)人原本就對蟻巢人懷有偏見,更何況現(xiàn)在由于蟻巢人的那場反擊車上的凈化區(qū)人死了很多,被趕下車后又陸陸續(xù)續(xù)死了一些,最后被蟻巢人重新接上來的只有小部分,苦等了幾天沒等回家人的凈化區(qū)人才猛然反應(yīng)過來他們是回不來了,被蟻巢人害死了。大部分凈化區(qū)人不知道蟻巢人為什么要這樣做,他們只看到了這樣一個結(jié)果——蟻巢人劫持了幸運者號,殺害了他們的眾多同胞。 無論任何緣由,殺人都是不應(yīng)該的,殺人就是罪。政府就該出兵討伐,為死去的同胞報仇為他們凈化區(qū)討回尊嚴,而不是跟蟻巢人進行什么談判和平解決! 李今念看著這些言論,差點都要氣笑了,好一句殺人就是罪,凈化區(qū)進行的蟻巢人奴隸販賣殺了多少蟻巢人?比幸運者號上死的凈化區(qū)人多了不知道幾百倍了吧?現(xiàn)在蟻巢不過是小小的回敬了一下,就跳腳成這樣?不過冷靜一點想想,很顯然大部分民眾是不知道蟻巢人被當成奴隸在私下進行販賣的,而他們的政府也不打算告知他們這個真相,他們準備讓蟻巢人背了這口鍋。 把報紙放回桌上,李今念壓抑著火氣,表面平靜地看著書柜,隨手拿下來一本書翻了翻,然后嫌棄無聊一樣放在桌面上,自己坐到椅子上轉(zhuǎn)了起來,然后托著腮發(fā)起呆。其實心里在想怎么從這個銅墻鐵壁的府邸逃脫去跟莫鐸他們會合,既然蟻巢人還在,那她就能跟他們一起走了,比起凈化區(qū),她對蟻巢更有歸屬感一些。她也不想原始人一樣一個人孤孤獨獨地生活在野外。 國會大樓內(nèi),樓明玉看著一副無聊得快要爆炸模樣的李今念,臉上露出了笑,他看了看時間,覺得可以下班了,剩下的事可以在總統(tǒng)府內(nèi)進行,于是他抬頭,對沈鑫說:“你剛剛說的我知道了,讓沈從到總統(tǒng)府來找我吧?!?/br> …… 沈從雖說是被“革職查辦”,但其實就是在家休養(yǎng)而已,但他仍然心情十分不佳,所有人都以為他是因為這一次在蟻巢那里受到的屈辱導致的,家人、朋友紛紛勸慰他,但效果都不甚理想。 他從樓上下來,又看到那位表弟的母親——他的表姑在他們家客廳哭哭啼啼,“怎么就死了,我的兒子,他走的時候還跟我說要跟著表哥好好學,不再讓我傷心了,怎么就給殺死了,蟻巢那些挨千刀的……” 從她知曉自己的兒子因為把李今念推下火車殺死后,她就天天跑來哭,就好像她兒子的死他們家也要負責任一樣。 母親正在輕聲安慰她。 “我兒子把那個罪魁禍首殺死了,應(yīng)該也算是為國捐軀吧?這樣我也欣慰很多嗚嗚……” “我會讓人幫你申報的,應(yīng)該沒有問題……” 沈從在眾人的印象里一直都是斯文紳士的一個人,沈家人的鐵血冷酷在他身上沒有體現(xiàn)得很明顯,是他們沈家?guī)状形ㄒ坏囊晃晃墓?,很稀有也很受追捧,然而這一次,聽到表姑的話,他卻相當不客氣地發(fā)出嗤之以鼻的一聲冷笑,以至于表姑的哭聲瞬間被噎住一樣的消失了,母親都愣了一下。 “他要是能被稱為烈士,那么就是對其他烈士的侮辱?!鄙驈睦淅涞卣f。說完沈從沒有理會瞬間號啕大哭的表姑和要他道歉的母親,只是沉著臉一言不發(fā)地去廚房拿了兩瓶水又上了樓。 不一會兒沈鑫就來敲他的門,見他心情還是不見好轉(zhuǎn)的樣子,說:“聽媽說了,知道你煩,不過對表姑你也稍微寬容一點,好歹想想她兒子也算是幫你報了仇……” “呵,我倒是恨他多管閑事?!鄙驈睦淅涞卮驍嘈珠L的話。要不是他,現(xiàn)在李今念已經(jīng)在他的手上,他早就已經(jīng)把她給他的屈辱千倍百倍地還給她了,然而李今念卻莫名其妙地就這樣被推下火車死了,他一點兒也不覺得暢快,甚至想親手打死那個蠢貨,他心里的憤怒恨意,全都無從發(fā)泄。 沈鑫一愣,心里突然覺得有些怪異,但他不是心思細膩神經(jīng)敏感的人,立刻就改變了話題,“算了,不說這些了,你去總統(tǒng)府吧,我已經(jīng)跟他說接下去的事交由你將功補過了,他想跟你聊聊。對了,我讓人買了點小禮物,你帶過去,送給他的寵物?!?/br> 最近他們找到了討好總統(tǒng)閣下、跟總統(tǒng)閣下加深交情的方法——送些可愛的給寵物的小禮物,以及跟總統(tǒng)閣下聊聊養(yǎng)寵心得。 他們沈家有他們的尊嚴,不會特意去討好諂媚,不過沈從現(xiàn)在情況特殊,其他跟他們分蛋糕的家族都盯著想拉他們一個下馬算一個,要把沈從推到公眾面前,想讓他再冒不出頭,這個時候就很需要總統(tǒng)閣下的關(guān)照了。 沈從雖然心情不好,但畢竟事關(guān)前途,還是換好衣服去總統(tǒng)府了。 …… 總統(tǒng)府。 樓明玉回來后,李今念照例乖乖湊過去給他揉揉抱抱,她表現(xiàn)得比往常更熱情一點,雖然還是不愿意親他,但主動拿頭去蹭他的脖子了,大概是因為被拒絕過太多次了,她突然主動一點,哪怕不是他最想要的親吻,但樓明玉還是有一點受寵若驚,他以為是他出門太久她終于感覺寂寞想他了,哪里知道李今念想著哄他將她帶出門,只要一出去,她就要飛了。 李今念徹底拋棄了自己的臉皮,將自己代入了粘人的小貓小狗的角色,主動蹭蹭又求撫摸,年輕的總統(tǒng)愉快得非常明顯,“只是中午沒回來而已,就這么黏人嗎?” 這時管家?guī)е驈倪^來了,李今念背著門的方向正在繼續(xù)糾纏樓明玉,突然聽到管家說:“先生,沈從外交官到了?!?/br> 李今念臉色驀地一變。沈從?! “我要工作了,念念先自己去玩吧?!睒敲饔裾f,他叫她念念,是因為這是李今念嘴里唯一發(fā)出過的一個音。 樓明玉很寵愛李今念,但他工作的時候是正經(jīng)的,不會讓寵物呆在身邊。然而李今念已經(jīng)聽到皮鞋踩在地上的腳步聲了,和管家平日里發(fā)出的腳步聲不同,這是沈從的。而這里就一道門,她要離開,那勢必經(jīng)過沈從或者與他面對面,他絕對會認出她的! 第42章 天梯(八) 李今念不敢冒險, 于是她緊緊抱著他,不下去。 “念念?”這語氣有些嚴肅了,還輕輕催促地推了推她。 李今念心慌意亂,怕被趕下去, 十萬火急之間,飛快抬頭,吻住了他。 只在夢里回味過無數(shù)次渴望得不得了卻屢屢被拒絕的美妙觸感,突然間就在自己毫無防備之下出現(xiàn)了, 樓明玉愣住了。 而此時,沈從已經(jīng)走了進來, 不僅看到總統(tǒng)閣下懷里抱著個女人,還看到兩人在接吻,他的腳步一頓,垂下視線非禮勿視。只是心里覺得有點兒意外, 元帥將軍名門大家, 誰家在男女這些事上都有些牽扯不清, 自然也沒有要求他們年輕的總統(tǒng)保持單身沒有女人的道理,但畢竟是他在任總統(tǒng)之位這六七年來的第一次,還這么給他撞見了, 難免意外, 而且寵物……原來不是真的寵物嗎? 樓明玉很快回過神, 但李今念比他更快, 收回舌頭低頭埋胸緊抱他的腰一副就不下去的任性樣子, 樓明玉櫻花般美麗的唇瓣被吮吸得越發(fā)殷紅, 心情卻像被風吹起的氣球一樣愉悅,沒有在下屬官員面前流露于表,但撫摸著李今念的頭發(fā),沒有繼續(xù)把她趕下去的意思已經(jīng)足以表明他的愉悅,就像被妖妃哄得底線后退了好一截的皇帝。 “不好意思,實在是太粘人了?!睒敲饔駸o奈地對沈從說。 沈從這位需要總統(tǒng)關(guān)照的貴公子只好識相的假裝沒有看到李今念。 “坐。”樓明玉讓沈從到他對面的座位上坐下。 李今念是側(cè)坐在樓明玉腿上的,此時聽到沈從的腳步聲從后背的方向轉(zhuǎn)到了側(cè)面,緊張得要死,不想給人看到似的用力扭著脖子把臉埋進樓明玉胸口,好在她的頭發(fā)多又長,也能幫忙遮上一遮。 沈從沒有刻意去看李今念長什么樣,他刻意地不去看她,但這么一個人坐在眼前,也不可能完全無視,他一垂眸,目光就不經(jīng)意間接觸到了李今念藍色裙擺下露出的雙腿,他微微愣了下,腦子里一下子浮現(xiàn)了他和李今念初見的場景:那時候她摔倒在地,紅色的裙擺往上拉起,露出了兩節(jié)特別招眼的小腿…… 他自己都意外怎么會記得那么清楚。但是不可否認李今念那女人不算天姿國色,那雙腿卻是少見的美。而眼前這個總統(tǒng)的寵物的雙腿……竟然也是無可挑剔的。 一瞬間沈從下意識地去看她的臉,但只看到一頭黑色的長發(fā),又是一愣,竟然覺得這長發(fā)也跟李今念的很像。 “沈從外交官,你在看什么?”樓明玉問道。 沈從立刻回神,敏銳的察覺到年輕的總統(tǒng)雖然仍然口氣溫和但相較之前冷了些許,他不再看李今念地說:“只是覺得她的身影和我認識的一個人有些像。一時恍惚,請原諒?!?/br> “是嗎?那想必是個美人了。” “大概跟您的這位沒法比。” 李今念靜靜地聽著兩個男人打了幾句官腔,緊張的心跳漸漸平緩,心想樓明玉到底是什么人,沈從居然都對他畢恭畢敬。 這時兩人的談話進入了正題。 樓明玉:“在這件事上我們已經(jīng)準備了很多天了,最后一步你哥哥卻向我提出身體不適,無法指揮,希望交由你來代勞的請求。他是什么意思我明白,在幸運者號被劫持這件事上,你作為那列火車上最位高權(quán)重的人,是要負起全部責任的。我也收到了不少其他大臣交上來的提案,現(xiàn)在公眾不了解事情的內(nèi)幕,對不作為的政府充滿了不解和憤怒,為了給他們一個交代,我們需要編出一個合理的理由,還需要推出一個人來轉(zhuǎn)移他們的注意力承受他們的怒火,最合適的無疑確實是你。” 李今念的耳朵一下子豎起來。什么? “這意味著你的仕途盡毀,確實很可惜?!睒敲饔褫p撫著李今念柔順的長發(fā)。 “總統(tǒng)閣下……” “沈鑫找到我,算他聰明,我不管你們這些世家的內(nèi)斗,只在乎凈化區(qū)的未來和發(fā)展,只要是對這個國家有益的人,就算是魔鬼我也會容忍它的存在?!睒敲饔裾f,那雙眼睛依然悲天憫人,口氣也依然溫和。 然而他身上的氣息卻有了變化,哪怕沈從與他在服裝上并沒有體現(xiàn)出明顯的身份地位的差別,可落在任何一雙眼睛里,都會在瞬間知曉,這個坐在輪椅上,看起來面龐美麗神態(tài)悲憫的男人才是做決定下命令的那個人。 沈從脊背挺直僵硬得像一塊棺材板,在年輕的總統(tǒng)面前,哪怕兩人年齡相仿,驕傲如沈從也倍感壓力,不得不低下他高傲的頭顱。 “那么,以你對蟻巢人的了解,來說說你對最后的談判計劃的看法和補充吧?!?/br> 沈從說:“這幾天蟻巢人看夠了我們凈化區(qū)的美景和繁華,對我們這邊心懷憧憬的有不少。我們從中觀察和篩選出了一小部分在蟻巢有能力又貪婪識時務(wù)好控制的蟻巢人,他們已經(jīng)成功被我們收買。 “在明天中午的談判桌上,我們處決掉4區(qū)區(qū)長莫鐸和他的所有手下后,他們就會在我們的幫助下成為4區(qū)新的管理層,同時我相信我們的武力和莫鐸他們的鮮血足夠震懾住他們,以防他們哪天蹬鼻子上臉。 “不過以我對蟻巢人的了解,管理層的人好控制,但那些普通的蟻巢居民怕不是鐵血和物質(zhì)上的好處就能堵住他們的嘴的,我擔心他們回到蟻巢后會大肆宣傳,幫助笑面醫(yī)生那些人妨礙我們的侵入者尸體收集?!?/br> 要放在以前,沈從也會很輕蔑地認為給幾箱營養(yǎng)劑就能堵住蟻巢人的嘴,但是幸運者號上那些蟻巢人瘋狂的統(tǒng)一的反擊給了他很深刻的印象,蟻巢人對外很團結(jié)但并非鐵板一塊,所以他們能夠收買和控制一些蟻巢人,但現(xiàn)在來到這里的蟻巢人里,有本就對他們把他們當成奴隸販賣而充滿憤怒的人,他們恐怕是收買和震懾不住這些人的。 樓明玉愣了下,“倒是忘了這個。即便是蟻巢內(nèi)部,也有勢力劃分呢?!彼麌@了一口氣,說:“那就沒辦法了,除了我們收買的那些人,其他人,全都處決吧?!?/br> 沈從一怔,“全都……那到時蟻巢里的人看到只回來這么些人……” “這樣如何?我們凈化區(qū)為了補償他們,允許他們留在凈化區(qū)生活,于是他們?nèi)剂袅讼聛?,只剩下回去的那幾個不愿意,所以帶著凈化區(qū)補償給全蟻巢人的物資回去了?!彼f完,突然感覺到懷里的人微微顫抖了起來,手隔著衣服也感覺到她的體溫一下子降得很低,變得冰涼起來。 “念念?”樓明玉連忙低頭看她。 念念?沈從有些敏感地立即看向她。卻只見她一下子從樓明玉腿上跳下來,低著頭捂著嘴快步跑了出去,她披散的長發(fā)將她的面孔遮了大半,他沒能看到她長什么模樣。只是看著她的背影,總覺得很像李今念。但是這怎么可能呢?李今念就算沒有死,她也不可能出現(xiàn)在凈化區(qū),還變成了總統(tǒng)的寵物。 想著,沈從突然覺得有點兒難堪,暗惱著將李今念那該死的身影從腦子里丟出去。 李今念跑進洗手間,趴在馬桶上劇烈地嘔吐著,她感覺渾身冰冷,惡心反胃,血管里的血液先是猛地從四肢抽回來涌向心臟,然后一股腦地沖進了頭腦里,難以置信和滔天的憤怒幾乎將她燒起來,讓她頭暈?zāi)垦?,腦袋仿佛要爆炸了。 不一會兒樓明玉過來了,看她吐得厲害,還以為她是生病了,立刻讓管家聯(lián)絡(luò)曹博士。 樓明玉給她拍著背,一點兒也不在意空氣里飄蕩的嘔吐物的氣味,柔聲溫和地安慰她,然而李今念想到他和沈從說的話,只覺得惡心,用力地克制著自己才沒有一把將他掀翻。 吐完了,李今念用力地漱口,擦著嘴唇,用力之大幾乎要將嘴唇擦破皮,她低著頭,鏡子里沒有倒映出她的面孔,只有光潔的洗手臺倒映出她紅紅的眼眶內(nèi)黑色的燃燒著什么的眼眸。 曹博士正是那天給李今念檢查身體的男人,他帶來了儀器,李今念趴在樓明玉懷里虛弱地抗拒他的接近,被哄了好一會兒才給那些線接到自己的身上。 曹博士看著李今念的眼神充滿驚奇,畢竟上次見李今念的時候她還是人身蛇尾的怪物,現(xiàn)在卻看起來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人了,混進人群里,根本沒人能發(fā)現(xiàn)她不是人。心里不禁可惜,總統(tǒng)閣下不愿意將她納為研究材料,要不然肯定對他們的研究有極大的幫助的,要是蟻巢那邊能抓到活的侵入者就好了,可惜侵入者想要活捉太難了,蟻巢那邊的人似乎沒有那么聽話,不愿意多費頭腦和精力,所以一直以來只能給他們提供已經(jīng)殺死的尸體。 檢查結(jié)束后,曹博士看了看數(shù)據(jù),說:“看起來是沒有什么大礙,也許是吃了不該吃的東西。”他們也沒有活的侵入者的相關(guān)數(shù)據(jù),他只能根據(jù)上一次給李今念做的檢查得出來的數(shù)據(jù)進行對比,沒有差別的話就意味著身體狀況跟之前相比是沒有變化的。 管家就去查李今念中午吃的東西是不是有什么不對,李今念拉著樓明玉到花園里去,來到井邊,哀求地看著他。 “你想下去玩?”樓明玉摸摸她泛紅的眼角,悲憫的眼神無論何時看人都是充滿了憐愛的,以至于很多時候根本分不清他到底是真的在憐愛你。 李今念依然靜靜地哀求地看著他。 樓明玉的手又落在了她的嘴唇上,“吻我?!?/br> 他已經(jīng)說過很多次這樣的話了,就算是狗也已經(jīng)明白了這個指令的意思,之前她也許是不懂,也許是不愿意,但今天他們的感情似乎有了進一步的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