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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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寫字的時候,在字型上都會有些自己的習(xí)慣。比如闕菀妙的字偏方正,一筆一劃, 可這信封上的情書二字,卻顯得略微潦草了些。 曹洛伶話落,講臺下的闕菀妙細(xì)聲細(xì)氣的回道:“因為……我太緊張了,所以字就寫的不太好……” 曹洛伶挑了挑眉。 曹洛伶淡淡的說了句是么,算是勉強信了這個說辭。 接著,曹洛伶放下情書,說:“五千字檢討,下課了交上來?!?/br> 闕菀妙乖乖的應(yīng)了聲好,然后慢吞吞的坐下。 話題就此揭過。 闕菀妙長舒了口氣,金世龍也跟著長舒了口氣,但顧咎卻是滿心疑惑了起來。 那封信,明明是他的,為什么闕菀妙會站起來?難道是她弄錯了? 顧咎擰眉,百思不得其解。 顧咎疑惑了一節(jié)課,下課后,他猶豫著要不要自己主動去找闕菀妙問問。 但是因為剛才那沓情書的緣故,現(xiàn)在這會,班上人心惶惶,膽戰(zhàn)心驚。男生和女生別說是說話,就是對視都不敢對視一眼。生怕被曹洛伶給瞧見,然后誤會在談戀愛,接著便是寫檢討請家長。 不止如此,以前f班的學(xué)生似乎聽聞了這事,甚至還特地跑上樓來,看他們的笑話。 “在曹洛伶的班上談戀愛,有種!” “牛逼啊,以前我在f班的時候,都不敢談戀愛。” “你們猜是幾千字檢討?” “我猜三千吧,哈哈哈?!?/br> “嘖嘖,看看這一個個灰頭土臉的……” “有曹洛伶在,反正他們是別想著談戀愛了?!?/br> 以前f班的人紛紛嘲笑,一臉的幸災(zāi)樂禍。 b班的男生女生苦著臉,一言不發(fā)。之前他們一直聽說曹洛伶手段殘暴,這會算是見著了。 對于f班的嘲笑,顧咎的心里并沒有任何的感覺。這會,他全身心的注意力都被另一樣?xùn)|西給吸引了。 一個紙條。 闕菀妙寫給他的。 只有兩個字。 加油。 顧咎注視著紙條上的這兩個字,兩眼茫然。 加油?什么意思? 顧咎呆呆的注視了紙條許久,然后抬眼朝闕菀妙的方向看了過去,但闕菀妙的視線并不在他這。 這會,闕菀妙低著頭,一臉苦大仇深的寫著檢討。 顧咎看完闕菀妙,然后將視線轉(zhuǎn)至身側(cè)的薄上遠(yuǎn)。 薄上遠(yuǎn)眼簾低垂,看向紙條內(nèi)的加油二字,挑了挑眉,像是懂了什么。 …… 下午。 因為上午那事,b班上的男生和女生之間不敢再走近,就是交作業(yè)的時候,都極為小心。生怕自己一個沒注意,和班上的哪個女生走近了點,就被曹洛伶誤以為是在談戀愛。 班上的所有人人心惶惶,緊張兮兮,在這個情景之下,顧咎也理應(yīng)應(yīng)該和班上的女生離遠(yuǎn)一點,最好一句話也不要說。 ——起碼在這段時間里。 但是。 顧咎實在是太想知道那個加油的意思了。 想知道,是不是和那封情書有關(guān)。 因此,在下午的最后一節(jié)課下,也就是要去食堂吃飯的時候,趁著老師也跟著都去食堂吃飯的時間,顧咎將闕菀妙叫到了學(xué)校里一個偏僻的角落。 那個地方極偏,一般正常人都不會去那,所以不用擔(dān)心會被發(fā)現(xiàn)的問題。 顧咎將闕菀妙帶到角落之后,廢話不多說,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那個,闕菀妙同學(xué)……我想問問,那張紙條里的加油,是什么意思?” 闕菀妙大概料到顧咎會親自過來問,所以一點也不意外。 闕菀妙微微一笑,回:“……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br> 顧咎眨了眨眼,一臉茫然。 闕菀妙猶豫了會,說:“我猜到了你在和……他談戀愛的事?!?/br> 之前闕菀妙一直不能理解,為什么薄上遠(yuǎn)高一的時候,明明和段綸相處的時間更久一點,但是薄上遠(yuǎn)卻是和身在e班的顧咎最好。又是買飲料零食,又是打打鬧鬧……但是和段綸,卻從來沒這樣過。 闕菀妙一直百思不得其解,后來在金世龍給她看耽美書之后,她便就恍悟了。 同時,也明白了,為什么在她要準(zhǔn)備向薄上遠(yuǎn)表白的時候,金世龍會突然跳出來打斷她。 為什么? 很簡單。 ——因為薄上遠(yuǎn)喜歡顧咎。 在這里,闕菀妙沒有說薄上遠(yuǎn),而是指的他。 雖然這里的確一般人都不會過來,但是為了謹(jǐn)慎,闕菀妙沒有直接說名字。 雖然闕菀妙沒有直接點出薄上遠(yuǎn)的名字,但顧咎瞅著闕菀妙那欲言又止的神情,便就一下子了悟了。 顧咎呆住了。 他呆呆的望著闕菀妙,腦子一下子卡當(dāng)。 顧咎怔怔的開口:“你……你知道?” 闕菀妙:“恩?!?/br> 顧咎:“那么,你上午會站出來,也是因為……猜到那封情書,是我的?” 闕菀妙:“恩。” 顧咎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聲音。 他啞然失語。 約莫是因為太過震撼了,顧咎過了好久,才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顧咎聲音嘶?。骸啊瓰槭裁??” 闕菀妙頗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沒什么,就是順便幫上一把拉?!?/br> 顧咎抿了抿唇。 他眼也不眨的看著闕菀妙,只見闕菀妙眼中帶笑,臉上未有絲毫厭惡的意味。 于是,顧咎忍不住問:“你難道……不覺得……惡心嗎?” 闕菀妙不解:“惡心?惡心什么?” 說到這里,顧咎的聲音不自覺的低了下來。 顧咎小聲說:“你難道不覺得,男生和男生……很惡心嗎?” 闕菀妙歪了歪頭,一時間更為不解。 闕菀妙反問:“惡心?為什么?” 顧咎解釋:“一般不是男生和女生之間談戀愛嗎?男生和男生……不是不正常嗎?” 闕菀妙莞爾,笑道:“只是少見,不是不正常。在國外,同性之間都能結(jié)婚了呢。而且我覺得,男生和男生談戀愛,很萌啊。” 顧咎似懂非懂。 闕菀妙雙眼微彎,靦腆的說道:“雖然現(xiàn)在同性之間還不能被大眾所理解,但是我相信,遲早會有那么一天的,只不過是早晚的事。” 顧咎愣了愣,沉默。 就在顧咎沉默之間,闕菀妙抬手看了眼時間。 闕菀妙說:“啊,時間不早了,我去食堂打飯啦!” 說完,抬腳要走。不過,才走了兩步,她突然又想起了什么。 闕菀妙腳步一頓,回頭。 闕菀妙語笑嫣然道:“加油!” 闕菀妙轉(zhuǎn)身離開,走出角落的時候,碰到了薄上遠(yuǎn)。 只見薄上遠(yuǎn)站在離他們角落處不遠(yuǎn)的地方,不知道站了多久。 闕菀妙微微一愣,很快回神。 也是,兩個人現(xiàn)在在談戀愛,黏在一塊也很正常。 闕菀妙知道薄上遠(yuǎn)性子冷,除了段綸與顧咎之外,不會輕易的和別人說話,所以闕菀妙十分識相的并不打算和薄上遠(yuǎn)搭話,朝薄上遠(yuǎn)微微點了個頭,算作打了招呼之后,便打算離開。 闕菀妙從薄上遠(yuǎn)身側(cè)繞過,向前走了兩三步后,她的身后突然傳來了一聲謝謝。 是一個男聲,聲音冷淡又低沉,音線里,沒有絲毫情緒的波動起伏。 闕菀妙一怔,以為自己幻聽。 她難以置信的回過了頭,朝薄上遠(yuǎn)的方向看去。 但薄上遠(yuǎn)已經(jīng)不再開口。 闕菀妙站在原地,呆呆的注視了薄上遠(yuǎn)許久之后,才回過了神。 她轉(zhuǎn)過身,恍若靈魂離體一般,繼續(xù)向前走。一直到了姚月那,她好似這才回魂,對姚月說:“我剛才好像聽到薄上遠(yuǎn)跟我說謝謝了……” 姚月一愣,立刻想也不想的抬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姚月問:“沒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