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安步,我想好好照顧你,不希望你受到任何傷害,但你總是把自己弄得傷痕累累。不要因為自己感覺不到痛,就可以奮不顧身地去救人,我會心疼的。”簡寧煊摸了摸她的額頭,聲音低柔道。 安步:如果你知道我的身份,還會心疼我嗎? “安步,答應我,不要再做危險的事了,如果一定要做,那就告訴我,我替你做?!?/br> 安步:這個不能答應你。 簡寧煊見她不說話,又問:“你剛才是不是有話對我說?” “說什么?” “你說你不是正常人。”簡寧煊提醒道,“哪里不正常?” 話題又轉回來了,還以為他不打算問了。 安步猶豫了一會,還是決定稍稍透露一點,慢慢試探貓主子的心理承受底線:“我能預知別人的死亡。” 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結果他的臉上沒有絲毫驚訝的表情!這不科學啊,一般人聽到這種事,就算不覺得荒謬,好歹也會震驚一下吧?她家貓主子怎么這么淡定?! 簡寧煊心中的猜測得到印證,她之前幾次救人的行為,也可以解釋通了。因為能夠提前預知別人的死亡,所以才會恰逢時機地將人救下來。再加上她患有無痛癥,所以無所畏懼。 “你不覺得可怕嗎?”安步見他如此淡定,忍不住問道。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惟愿有生之年,你能好好活著陪在我身邊,其他的,我都不在乎?!?/br> 安步:“……”一定要活著嗎?死的你要不要? 簡寧煊很高興她能將秘密告訴他,低頭親了親她的臉:“我們明天回家,至于那個女人,你就不要管了?!?/br> 安步遲疑了片刻,最終還是點頭答應了。在不傷害自身的前提下,若是能夠救下那個女人,那就再試試吧。 第二天,安步做完體檢,正在病房等著貓主子將她領回家,結果忽然收到65點天命生氣值,查看生氣值來源,是一個名叫“趙麗”的女人。 難道就是昨天那個想跳樓的女人?奇怪,她身上的死亡預兆不是還沒消失嗎?怎么一個晚上就想通了? 正在疑惑間,簡寧煊從門外走進來,幫她提起行李袋:“走吧,回家?!?/br> “嗯?!卑膊嚼氖?,一起走出病房,來到停車場,不經意瞥見昨天跳樓的那個女人,她此時正在花園散步,氣色好了不少,更重要的是,她身上的死氣果然已經消失了。 “發(fā)什么呆,上車吧。”簡寧煊拍了拍她的頭。 “哦,好的?!卑膊讲辉俣嘞?,只當那個女人突然又不想自殺了。 簡寧煊幫她系好安全帶,開車駛出了醫(yī)院。 就在幾個小時前,簡寧煊找到那個跳樓的女人,送給她一個醫(yī)療公益基金的治療名額,可以替她承擔90%的醫(yī)療費用。 這個女人自殺的理由和別人猜測的差不多,因為得了重病沒錢治療,為了不拖累家人,所以才選擇自殺。簡寧煊讓人調查了一下她的基本情況,最終決定將她列入簡家創(chuàng)辦的公益基金幫扶名單。若是按照一般申請流程,一兩個月也未必能辦下來。 安步不知道簡寧煊替她完成了任務,簡寧煊也沒打算說,他只是不希望安步在付出手臂脫臼的代價后,最終一無所獲。 第63章 新啟古安 回到家后,原本計劃的“吃喝玩樂”因為手臂脫臼,最后只剩下“吃喝”,色香味美的生命大和諧被殘忍地腰斬了。 簡寧煊每天悉心投喂,差點將安步養(yǎng)成生活不能自理的僵尸,還好隔壁有健身房,就算不出門,每天定時健身,也能很好地保持肌rou活性。 幾天后,家里來了一位不速之客——孫凱文孫警官。 文物盜竊案已經到了最后收網的階段,孫警官此次前來,一是為了感謝安步和簡寧煊的協助,二是對她所遭遇的危險表達歉意,三則是有關那兩名歹徒的口供。 “他們說你中了兩槍,但我們并沒有在你身上發(fā)現中槍的跡象,這是怎么回事?”孫警官好奇地問道。 安步真想將這家伙扔出去,她好不容易才安撫好貓主子,現在又提起這個,不是存心給她添堵嗎? “中槍?”簡寧煊定定地望著身邊的安步。 “沒有的事?!卑膊绞缚诜裾J,“他們確實開了兩槍,但沒有打中我?!?/br> “是嗎?”孫警官皺起眉頭,“但他們似乎很肯定,而且距離那么近……” “你別忘了,那是晚上。”安步提醒。 孫警官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你說得也沒錯?!?/br> 然而,孫警官好對付,簡寧煊卻不是那么好忽悠的。他還記得安步當時的狀況,腹部和膝蓋處,明顯有出血的跡象,但檢查的時候,并沒有發(fā)現很大的創(chuàng)口。想到安步可能中槍,他的臉色立馬沉下臉,看向孫警官的眼神也變得不善起來。 孫警官只覺得渾身發(fā)燥,當即也不敢多留,關心幾句便起身告辭。 等他一走,安步立刻被簡寧煊放倒了,掀開衣服,露出白嫩嫩的肚皮,沒有留下一點傷痕。 “簡先生,對我的肚皮還滿意嗎?”安步乖乖在沙發(fā)上挺尸。 簡寧煊看了她一眼,然后緩緩低頭,開始一點點探索她的身體,檢查其他不為人知的地方,是否還有什么可疑的痕跡……時隔一個月,兩人終于如愿以償地完成了一次生命大和諧,就在客廳的沙發(fā)上。 充能完畢的安步精神飽滿,在征得簡寧煊的同意后,又開始她的求學之旅。 在醫(yī)學院蹭了半個學期的課,安步匿名給學校捐建了一座實驗室,用來當作她的學費。理論知識基本已經掌握,剩下的就是經驗積累。安步打算去寵物醫(yī)院實習一段時間,給獸醫(yī)打打下手,學習他們的治療手法。 城市中養(yǎng)寵物的人非常多,對愛寵的生活質量和醫(yī)療保健的要求也越來越高。 安步挑選了距離小區(qū)最近的一家寵物診所,名為“萌萌寵物之家”,每天八小時,準點上下班。簡寧煊做了多方位調查,確定安全無虞后,勉為其難地同意老尸出籠了。 安步通過生死簿,生成了一張助理獸醫(yī)證,這代表她的專業(yè)知識已經達到了助理水平。 萌萌寵物之家的規(guī)模并不大,只有一名執(zhí)業(yè)獸醫(yī),外加三名醫(yī)護人員,300多平米的面積,設有診療室、處置室、手術室、藥房、化驗室、消毒供應室等6個科室,另外還有清洗室、飼養(yǎng)室以及用來給寵物們自由活動的小院子。 因為是新人,安步的主要工作就是幫動物清洗、消毒、照顧日常飲食等等。 事實上,想要獲得天命生氣值,做醫(yī)生是不錯的選擇,但醫(yī)院陰氣重,容易增加死氣值,而且隨時需要體檢,暴露的幾率太高,所以安步一開始就沒有考慮做醫(yī)生,只是學習了不少醫(yī)藥知識。 但是做獸醫(yī)不一樣,治療對象是動物,自身受到的關注可以忽略不計。更重要的是,只要安步參與了,執(zhí)業(yè)獸醫(yī)每救活一只動物,她都能獲得相應的天命生氣值,雖然沒有救人那么高,也不可能經常遇到瀕死的動物,但可以相對安全地收獲生氣值。 唯一苦惱的是,安步不怎么討動物們的歡心,體溫太低,一身尸氣,動物們看她的眼神就像是一只會移動的人形花瓶,一點也沒想要摸一摸、蹭一蹭的意思。好處就是它們也不會防備她,偶爾還會跟她談談心,聊聊人生。 “安步,幫這只貴賓清洗一下。”診療室傳來王醫(yī)生的喊聲。 “好的?!卑膊綇娘曫B(yǎng)室走出來,一眼就看到地上那只渾身是泥的貴賓犬,驚訝道:“它這是怎么了?” 貴賓犬的主人是一名二十幾歲的青年,他苦笑道:“杰森前陣子走丟了,今天找回來已經變成這樣了,我擔心它在外面受傷,或者感染了什么病菌,所以決定帶它過來看看?!?/br> “交給我吧,等清洗完畢,保證又是一只美美的貴賓?!卑膊街苯佑妹硪还?,將貴賓抱在懷里,走進清洗室。 這只貴賓犬很喜歡水,就是有些太活潑,安步被它弄得一身濕,才將它洗的干干凈凈,雪白的卷毛,看起來就像棉花糖一樣,讓人愛不釋手。 安步幫它檢查一下,除了有些脫毛外,身上并沒有其他傷口,精神也不錯,看來只需要消個毒就行了。 不過她不是主治醫(yī)生,沒有資格做診斷,所以她將洗得白白凈凈的貴賓抱到了診療室,然后在旁邊看王醫(yī)生給貴賓做檢查。 檢查一番后,王醫(yī)生說:“有輕微的中耳炎,體溫偏高,沒什么大問題,我?guī)湍汩_幾服藥,按時服用就沒事了?!?/br> “謝謝醫(yī)生?!鼻嗄昴樕下冻龇判牡男θ?。 安步奇怪地看了王醫(yī)生一眼,等她接過他寫的藥單后,眼中閃過了然。原本只需要一百多塊的診療費,王醫(yī)生卻給這只貴賓開了將近600塊的藥。 安步并沒有多說什么,按照藥方撿好藥,裝好遞給青年。 “謝謝?!鼻嗄昴弥?,抱著自己的貴賓,腳步輕快地離開了,絲毫不為剛才花費的600塊感到心疼。 今天是安步第三天上班,工作并不是很多,6點準時下班。 回家后,安步對簡寧煊說:“親愛的,我辭職了。” “嗯?為什么?”簡寧煊不甚在意地問道。 “那個獸醫(yī)人品不好?!?/br> 簡寧煊瞇起眼,警惕道:“他想潛規(guī)則你?” 安步:“……”你在想什么?。?/br> “不是,他亂收費。” “哦。”簡寧煊又將目光移到自己的筆記本上。 安步語氣堅定:“我要舉報他!” 簡寧煊一語不發(fā),只是寵溺地看了她一眼。 “我今天特意查看了他開的藥方,所有藥品都多開了兩三份,雖然沒有太大的危害,但全部吃完,也會讓寵物們難受一兩天,是藥三分毒,過量服用容易傷身。如果他只是提高藥價也就算了,為什么要故意增加藥量?” 簡寧煊說道:“提高藥價容易被人發(fā)現,但增加藥量不會?!?/br> 安步點點頭,認同道:“你說得對?!?/br> 靠在沙發(fā)上想了想,安步征求貓主子的意見:“你覺得我應不應該舉報?” “有什么好猶豫的?我已經幫你舉報了?!鼻秩朊让葘櫸镏业碾娔X,復制資料,整理證據,一鍵發(fā)送,搞定。 這么快?!安步看著“舉報成功”的頁面,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好。 簡寧煊轉頭看向她,靜靜不說話,就等著她點贊。 安步瞥見他這副傲嬌的小樣,湊過去在他嘴上蓋了一個章。 高冷的簡先生立刻就發(fā)光了。 第一家寵物醫(yī)院的工作告吹了,安步開始物色下一家。不過,還沒等她找到合適的目標,她的計劃就被一份重要郵件打亂了。 這份郵件來自她的代理律師,但不是安步的,而是她前一個身份。24年前,安步的固定身份是一位名為“古安”的小說家,18歲,高中畢業(yè),父母雙亡,繼承了一棟獨立樓房,以750w賣出,20歲時,偶然認識一支年輕的技術團隊,因為欣賞他們的人品和才華,所以投資400w,與他們一起建立了“新啟”技術有限公司,占股10%,之后又相繼投入幾百萬,用以開發(fā)技術。 新啟發(fā)展并不順利,公司成員最初只有7個人,一路磕磕碰碰,遇到過不少困難,最終在5年后,成功開發(fā)了一款新型手機,一經上市立刻廣受好評,以燎原之勢占領市場,一直到十幾年后的今天,新啟已然成為國內三大手機品牌之一,而安步擁有的10%,也從開始的一文不值,到現在市價90多億。 但是安步每一個固定身份只會在同一個地方使用10年,在公司上市不久,“古安”便轉到幕后,逐漸脫離決策層。十年期限一到,她立刻改換身份,離開原來的城市,又重新找了一位律師,將新啟的事情全部交給律師代理,她只保留股份分紅。 時隔二十多年,新啟原來的創(chuàng)始人先后故去,安步離開時,只剩下最后一位。 而律師發(fā)來的這封發(fā)郵件,就是通知她,新啟最后一位創(chuàng)始人也在一天前過世了,公司高層邀請她參加葬禮。 第64章 古安回歸 二十幾年前的事情,安步其實已經記不清了,只因為她保留了新啟的股份,所以還會經常關注一下新啟的情況,大部分信息都來自于律師和新聞。曾經的創(chuàng)始人,她唯一還有印象的,只剩下剛剛過世的這位。 富海牙,新啟七位創(chuàng)始人之一,2122年生人,2176年病逝,享年54歲。以現代人的平均壽命來說,他去世得過早了,但他卻是七位創(chuàng)始人中,除了安步以外年紀最大的一個。 安步從保險柜中取出屬于新啟的那本相冊日記,重新尋找那段已經遺忘的記憶。 2151年,安步以“古安”的身份,來到泰景市,偶然結識了來自于羊家村的羊程、羊柳和羊詠。很巧合的,這個村子剛好是古安上一身份曾經資助過的地方。資助他們的理由并非因為貧窮,而是因為污染。羊家村附近建了一家化工廠,污染嚴重,導致全村40%的村民都患上了癌癥,當時還是孩子的羊程、羊柳和羊詠也在其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