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jié)
父子倆之間沒有多少交流,韓冬溯收回目光,從西裝外套里面又拿出兩個紅包,給了徐杺。 “謝謝……爸爸。” 當面第一次叫,徐杺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原本白皙的臉上泛上一層淡淡的紅暈。 看得韓冬溯也微微一笑。 “這段時間在醫(yī)院好好調養(yǎng),要是想回家坐月子,就帶上沈姨……然后,抽個時間,帶孩子去看看……你mama。你父母那邊我會準備好東西去和他們見個面,孩子你要是想帶著去法國,我可以讓沈姨過去幫你幾年?!?/br> 說到韓朔的母親時,韓冬溯頓了頓,但也很快就繼續(xù)說下去,卻不知道是在囑咐誰。 徐杺靠在韓朔懷里,聞言,她抬頭看著自己男人。 他正沉默著,原本不知道在看誰,在察覺到她的目光后,挑眉看著她。 徐杺忽然握了握他的手。 韓朔沉默。 “爸爸,我有一個請求,您可以聽一聽嗎?” 韓冬溯愣了愣,然后點頭說:“你說?!?/br> 徐杺的聲音又柔又靜,那純粹沉靜的目光看著韓冬溯,此時帶著些許笑意:“我和韓朔這幾年都會很忙,要是可以,孩子我想請爸爸幫我們照顧,要是您忙的話,孩子就留在北京,讓沈姨和我們別墅里的阿姨一起照看,您看可以嗎?” “還有孩子的名字……我們一時之間也沒有想好,爸爸您能給我們拿主意嗎?” 韓冬溯微微發(fā)怔。 過了一會兒他才說:“我不忙……可是,你確定嗎?” 徐杺捏了捏韓朔的手。 韓朔瞥了她一眼,然后直視著自己父親,說:“既然這樣,那就爸替我們看兩年吧。徐杺來年畢業(yè),最快也要那時候才回國,等我們穩(wěn)定下來,兩年也差不多了?!?/br> 過了好久,韓冬溯才說了一聲“好”,聲音難得有幾分微啞。 之后他出了房間,開始張羅孩子的事,電話一刻不曾停過。 徐杺看的唇角染上笑意,被韓朔看見了,低頭輕輕掐了她一下,淡淡道:“心眼兒真多。” 徐杺看著被張檬小心翼翼抱起來的兒子,聞言輕笑出聲:“你不樂意嗎?我以為你不想帶孩子?!?/br> 剛恢復精力的女人臉頰上紅暈未褪,說完這句戳心的話之后,她抬起眼看著他,因為離得近,所以韓朔輕易就能看到她纖長的下眼睫毛,和她黑亮眼底一閃而過的狡黠,讓他手心癢癢,手收住她肩膀,緊了緊。 “小狐貍……” 徐杺和他膩歪了一會兒,然后終于忍不住了,向不遠處那群看著孩子咿呀亂叫的男人們喚了一聲,讓把孩子抱給她。張檬賊笑幾聲,抱著他干兒子在徐杺面前晃蕩了一會兒,然后在韓朔警告的目光中,嘿嘿笑著把孩子放到徐杺懷里。 一摸到兒子的襁褓,徐杺就下意識想要收緊手臂,可孩子太軟,奶乎乎的,這會兒被張檬他們一吵,已經醒了,睜著雙黑葡萄似的黑亮眼睛就盯著眼前看。徐杺見他毫不哭鬧,嘴角就忍不住勾了起來,聽不到張檬對韓朔調侃說:“老大啊你就算心疼徐杺也不能不讓她抱孩子??!瞧她那抱著都不肯撒手的樣!讓別人瞧見還以為你拆散她們母子呢!” 這會兒韓朔的目光也被徐杺懷里的孩子勾了去,理都不理張檬,因為孩子正躍過徐杺的臉看向他,油亮的眼睛正直直地盯著自己爹看。 徐杺順著兒子的眼神看過去,對著韓朔說:“你看,兒子都知道自己長得像你?!?/br> 韓朔卻哼笑一聲,說:“是因為這世界上所有東西都能分辨美丑?!?/br> 徐杺挑起眉。 韓朔垂眸看了她一會兒,半晌“嘖”了聲。下一秒他彎下脖子,在兒子的注視下親了懷中的小女人一口,嘴唇落在她眼皮上,然后低聲說:“你也不丑,只是沒有比較就沒有傷害?!?/br> 徐杺哭笑不得。 “這家庭教育都成什么樣子了?”進房間來的顧邱澤一下就看到這一幕,勾著唇戲說著。 一看到顧邱澤,某個大魔王就開始跟他們兩個“秋后算賬”起來。 “給你工資就不愛干正事。”韓朔冷冷地看著顧邱澤,“下個月開始工資減半,什么時候改過這壞毛病了就什么時候再說?!?/br> 顧邱澤這人,身上沒有什么別的弱點,可你要是斷他享樂的財路,他能比你胖揍他一頓還要感到生不如死。 聞言顧邱澤果然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痛罵自己的七寸被人拿捏得太準。 “作為把你媳婦兒搶救到醫(yī)院的救命恩人你就這么對待我????”顧邱澤一米八幾的大高個,佯裝心痛地捂住胸口,“你懷里那個罪魁禍首這是生了兒子將功抵罪是嗎?我不服!我他媽又不能生孩子!這對我不公平!” “你能生我他媽也不稀罕你。” 徐杺聽了,在韓朔懷里悶笑。兒子感覺到mama的胸膛在輕輕震動,這才把目光移向mama好看的臉蛋上,動著軟軟的胳膊和腿,往她臉上蹭。 韓朔眼明手快得一把揪住他差點蹬到徐杺的一條腿,瞪了他一眼:“安分點!” “咿呀——”兒子聽不懂,努力想把自己的腿從大手里解放出來。 韓朔一邊不顧兒子的抗議把他的腿壓下來,一邊看著徐杺,說:“誰說將功抵罪?她我一樣罰?!?/br> “罰什么你倒是說說???”顧邱澤一臉“我信了你的邪”的表情。 韓朔聞言,突然嘴角露出一個極妖孽鬼畜的冷笑。 “我罰我媳婦兒還能怎么罰?” 眾人齊聲大罵了一句“草”。 徐杺紅著臉拍了他的腿一下。 “禽獸??!”周近感慨。 “是禽獸不如。”猴子附議。 恰好這時候護士進了房間,對徐杺說:“現(xiàn)在可以嘗試喂母乳了?!比缓髮Ψ块g里的一堆男人說,“你們其他人就別聚在這里了,對產婦和嬰兒都不好。先出去等候?!?/br> 一群單身狗們聞言,這才注意到他們不知不覺就浪到這個點兒了,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對徐杺說:“那我們就先走了,明天再過來看你們?!?/br> 韓朔:“明天也不用來,活兒不夠你們干的?給你們那么高的工資當著我的面兒曠工?膽子越來越肥了你們?!?/br> 眾人接二連三地把白眼翻給這個連自己老婆時間都要霸占的男人。 看著他們個個把他的話當耳邊風地離開,韓朔笑罵一聲。然后護士關好門,大概跟徐杺說了一下喂母乳的注意事宜,也出去了,留給夫婦兩照顧孩子。 徐杺淡定地把衣服卷起來,托著兒子的頭放到自己懷里。她身子很好,這會兒已經有奶了,聞到奶香,兒子吧唧一下捉住一只,嘴摸索了一下就準確地含住,咂巴咂巴著吸了起來。 徐杺的心一下子就化成了一灘水。 沒有哺育過孩子的人大概不懂得這樣奇妙的滋味。 而她完全沒有注意到,男人看到這一幕香艷景色,一雙眼都沉了下來。 要是徐杺能回頭看一眼,大概就能知道,他剛剛說的“懲罰”,完全不是玩笑話。 可他看著女人恬靜又溫柔的表情,最終只能干著嗓子咳了咳。 不著急。 他面無表情地想。 來日方長。 第78章 seve 徐杺在生產之后就留在了北京, 韓冬溯安排了沈姨繼續(xù)照顧她,這期間什么補吃什么,貴的稀有的源源不絕,韓朔全部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正好這世間讓她長長rou。而徐杺也不盲目吃,就這樣吃了幾天之后就和沈姨商量菜單了, 除了一些催奶的食物,別的補品全部都相對減少不少,沈姨猜她是想維系身材, 可徐杺只是單純?yōu)榱私】抵搿?/br> 孩子的名字在這期間也定下來了。 韓冬溯在翻了許多天字典后終于給他取了個名字,叫韓啟, 寓意新的開始。徐杺覺得, 不管是對孩子還是對大人,這都是一個極好的名字。 韓啟滿月的那天,韓冬溯沒有辦酒席,按照兒媳婦兒的意思, 只在家里擺了兩桌,請了張檬他們這群干爹過來吃飯。這時候鄒藍已經簽約進公司了, 所以徐杺連顧聞也叫上了。 顧聞聽到徐杺的孩子滿月的時候, 驚得差點沒叫出來。 親眼見到的時候,更是眼睛都濕了,聯(lián)想到之前在畢業(yè)秀的時候依稀有聽到同學說起的八卦, 還有韓朔之后不知所蹤的消息,顧聞捉住徐杺的手, 問:“是畢業(yè)秀那天?” 徐杺苦笑著點頭。 顧聞都要哭了:“你這個混蛋……連我都瞞著!” 兩個小女人抱在一起,徐杺像哄孩子一樣拍著顧聞的頭。 吃飯的時候顧聞眼睛紅紅的,鄒藍止不住得回頭看,最后還是顧聞瞪他一眼,鄒藍才消停。 韓冬溯已經很久沒有感受過那么熱鬧的家了。在妻子去世后,他總是在各個國家之前徘徊,身邊更是沒有年輕人,雖然這能讓他覺得平靜,可久了,在無人的夜里,難免會覺得有幾分寂寞。 韓朔帶來的這群年輕人,在韓冬溯的眼里都很好,每一個都蓬勃朝氣,自信洋溢,沒有因他的身份對他過于拘泥,眼睛里坦坦蕩蕩的,一點壞心思都沒有。 徐杺給韓冬溯倒酒的時候,能察覺到爸爸的心情似乎很不錯。他話不多,可低頭飲酒的時候少了幾分克制,多了幾分笑意。 徐杺是第一個吃飽的。她跟韓冬溯說了一聲,韓冬溯對她點點頭,她才不露痕跡得離桌,上樓去看韓啟。 韓冬溯專門空了他主臥旁邊的小房間出來做韓啟的嬰兒房,又找專門的人進來清理過,確保環(huán)境對嬰兒來說萬無一失。韓啟前兩天才搬過來,稍微有些不適應,她幾乎寸步不離地陪著。 打開門,就見到沈姨坐在嬰兒床邊,韓啟已經醒了。這孩子精力充沛,聽沈姨說比別的孩子睡的要少很多,也不愛哭,常常睜著一雙眼睛看著旋轉的小玩具,眼珠子精靈地不行。 徐杺讓沈姨下去吃飯,沈姨貼心地給這對母子留下空間,關上門離開了。徐杺把咿咿呀呀的韓啟抱起來,走到床邊坐下,給他喂奶。 喂到一半,韓朔也上來了。 他今日興致好,無聲無息地和父親、和朋友們對飲,所以身上彌漫著清甜的酒氣。一開門見到徐杺熟練的喂奶的姿勢,他關上門,落鎖,走到他娘兩旁邊坐下。 徐杺撇他一眼:“你坐遠一點?!?/br> 他身上的酒味雖然挺香的,但是她又怕兒子聞了不好。 韓朔聞言果然不樂意了,他眉一挑,盯著她,挪了挪屁股,坐得離她更近了些。 熾熱的手臂貼著她的胳膊,徐杺被這氣息撩地心底一緊,下一秒就聽見韓朔冷哼一聲,說:“哪兒那么嬌氣?自古都沒有老子給兒子讓道的道理?!?/br> 徐杺聽了哭笑不得。這時候韓啟喝飽了,開始打嗝,徐杺的注意力就全被韓啟吸了去,衣服都來不及卷下來就開始輕輕地給韓啟順氣。 韓朔被她身上那股奶香味勾地整個人都懵了。 他沉默著盯著白花花那一處看,越看,徐杺的臉就越紅。他的目光如有實質,她根本忽視不了,到最后她實在覺得太羞赧,轉頭瞪了他一眼,韓朔舔舔唇,雙眼直勾勾地看著她。 徐杺脊椎都發(fā)麻了。 她想,不管是多少年后,只要是他用這樣的眼神看著她,她都能為他做任何事。 徐杺瞥了他一眼,然后把順完氣的韓啟抱給他,韓朔接過,沒有怎么欣賞兒子吃飽了就昏昏欲睡的可愛臉蛋,走了幾步把他放回嬰兒床上,就起身折返。 他徑直把徐杺壓在床上。 徐杺感覺到衣角被他完全卷起來,他像豹一樣伏著身,盤踞在她上方,一條腿就跪在她腿邊,另一條微折著站在地上,然后他頭一低,含住一邊。 徐杺悶哼一聲,手插·進他的短發(fā)里,撫摸著他的頭發(fā),試圖讓自己轉移注意力,才不至于那么羞憤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