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節(jié)
真是思慮太多,什么都能聯(lián)想到一起,言蒙對他有點興趣,馮道勤一看言蒙對著他表弟笑,就想,這位果然喜歡年輕的! 陳芳容樂呵,她孫女就是受歡迎! 馮道勤去后面有點事,褚磊就跟著陳芳容兩個一起來看拍賣來了。 陳芳容一進(jìn)去就在找蕭依坐在哪兒,她在第三排找到了蕭依,陳芳容給言蒙指:“那邊那個穿白裙子的女人?!?/br> 言蒙朝陳芳容所指的方向看去,的確有一個穿白裙子的女人,從背影看,這人坐姿很美,想來身材也很不錯。 言蒙看向她旁邊,坐著一個穿黑西裝的男人,只看背影和發(fā)型,應(yīng)該是個年輕人,也許是她那位小叔叔。 陳芳容一下抬頭挺胸的,像個即將戰(zhàn)斗的母雞,雄赳赳氣昂昂地拉著言蒙往那邊走去,路過的座位好些都坐了人了,而蕭依旁邊還有幾個位置,言蒙邊走邊問褚磊:“你多少歲了?” 褚磊:“十九,你呢?” 言蒙自覺笑得很雍容,實際卻像個怪阿姨,“我二十,比你大一點。” 褚磊一聽,年齡差不多,他又問:“我九月開學(xué)就讀大二,你應(yīng)該也差不多吧?” 言蒙看得出這孩子性格挺外向陽光,看穿著就看得出,也不是瘦瘦弱弱那種,手臂上很有肌rou,應(yīng)該經(jīng)常運動,她微笑了一下,這話她沒回答,她問他:“你大學(xué)什么專業(yè)的?” “中文系讀中國文學(xué),東大的?!?/br> 東大她知道,是除京大承大外,全國最好的大學(xué)。 褚磊說完,就期盼地看著言蒙,等著她說自己的專業(yè)和大學(xué)。 然而言蒙卻說:“我已經(jīng)沒讀書了?!?/br> 褚磊看向她,難道成績不好沒考上大學(xué)?但西澤集團(tuán)這樣的大集團(tuán),好歹塞錢也要讓孫女去讀書啊,他笑起來一口牙齒特別潔白整齊,安慰:“沒讀書也沒什么,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嘛?!?/br> 正說著,就到了座位這里。 陳芳容朝蕭依“哼”了一聲,就在旁邊坐下。 言蒙打量了一下蕭依和她兒子,蕭依的確很美貌,算算年齡,至少也是四十多了,皮膚卻保養(yǎng)得很好,一點皺紋都看不出,長得也很漂亮,尤其身材極好,旁邊她兒子,言蒙也不知道他叫什么,陳芳容給她介紹,就讓她稱呼“龜兒子”,這沒法喊,不過這位年輕人,看著和褚磊差不多大,性格比褚磊看起來沉穩(wěn)一些,五官也許繼承了他mama,還行,這個“還行”,帶著她濃厚的個人觀點,因為她比較偏向陳芳容,小三這種人,她是很看不慣的,自然只能評判他為“還行”,沒辦法,有點護(hù)短。 言蒙和陳芳容一樣,并沒有跟對方主動打招呼,她兀自坐下了。 褚磊卻意外地喊:“杜辰衡,你也在?” 言蒙剛剛打量杜辰衡,杜辰衡母子也在打量她,杜辰衡沒注意言蒙旁邊,一下被褚磊喊到名字,他轉(zhuǎn)頭看向褚磊也有點意外,不過聲音比較淡,“你也在啊?!?/br> 言蒙問褚磊,“你們認(rèn)識?” 褚磊知無不言:“嗯,我一個系,隔壁班的。” 看來杜辰衡成績很不錯,東大并不好考,一看杜辰衡能考上這么好的大學(xué),言蒙立馬懷疑,杜辰衡不是她爺爺親生的,畢竟他們言家的學(xué)渣基因,祖祖輩輩一直傳到她爸這輩,她爸考上大學(xué),還是因為拼死讀書考上的,讀了一半又沒讀了。 到了她這里,大概是基因變異,只有這種解釋。 不過杜辰衡也可能遺傳的他媽。 蕭依打量言蒙說:“言戈的孩子都這么大了啊?!?/br> 陳芳容不是第一次和蕭依交鋒,她冷笑一聲,故意問:“你兒子讀哪所學(xué)校???” 蕭依笑得很溫婉,她沒回答,要是言蒙讀過的學(xué)校比辰衡差,她也就炫耀了,但言蒙不管讀過的哪所大學(xué),都比杜辰衡的好,她才不會給陳芳容炫耀的機(jī)會。 蕭依不回答,杜辰衡也懶得看陳芳容一眼。 陳芳容臉上浮起笑容,第一回 合,她勝!幸虧今天帶了言蒙來。 褚磊看著,這兩家人好像不太對頭,他也跟著沒吱聲。 拍賣很快開始,第一件拍賣品,是一件青花瓷長心花瓶,陳芳容和言蒙來,完全沒打算拍任何一件拍賣品,兩個人觀點差不多,都覺得這些瓶瓶罐罐沒啥實用價值,陳芳容還是覺得大金鏈子比較實用,可以戴著炫富,也可以變現(xiàn)。 第一件拍品,蕭依也沒出價。 言蒙看蕭依一直笑笑的,好像心情很好,她有些不明白。 拍賣品一件一件地拍賣出去,有些流拍,蕭依不出手,陳芳容更加不會出手。 到了第九件拍品,蕭依突然隔著杜辰衡跟陳芳容說:“我準(zhǔn)備讓辰衡回言家去,畢竟他的根在那兒,你們言家也該付起他的養(yǎng)育責(zé)任?!?/br> 陳芳容隔著杜辰衡偏了身子過去說:“滾你媽!” 陳芳容此言一出,杜辰衡頓時想膝蓋抬起踢陳芳容一頓,但陳芳容罵完,立刻收回身子坐正了。 陳芳容和蕭依說話聲音都不大,但言蒙挨著坐,聽到了。她想,她奶奶可真是粗暴簡單。 言蒙微微笑,褚磊那邊隔得稍遠(yuǎn),知道杜辰衡的媽在跟言蒙奶奶說話,但聽不清楚說什么,他看言蒙笑,明明剛剛兩家好像氣氛不太對,也不知道在笑什么。 拍賣臺上的拍賣師在大聲宣布:“接下來這件拍賣品,是一件晚清的翡翠手鐲,翡翠料子為糯到細(xì)糯種,底子干凈,種地細(xì)膩,有一處明顯飄綠,質(zhì)量37.8g,競拍底價500萬......” 霎時底下引起一片轟動,覺得這個賣鐲子的人瘋了!這種質(zhì)地,要不算是晚清的,最多賣幾千塊,加上年代不遠(yuǎn)的晚清,翡翠還是主要看品相成色,晚清這個年代加成,沒什么用,這人幾千的手鐲想賣500萬?拍賣會來搞笑的嗎? 底下一個人也沒有出價的。 言蒙略懂一些翡翠的基礎(chǔ)知識,也覺得這個來賣手鐲的瘋了,但她卻發(fā)現(xiàn)她奶奶的手在旁邊止不住的顫抖。 言蒙發(fā)現(xiàn)不對,朝陳芳容臉上看去,發(fā)現(xiàn)陳芳容盯著手鐲嘴都在哆嗦,言蒙趕快伸手握住陳芳容的手,那邊蕭依偏頭過來語氣溫和地說:“這只手鐲還不錯,看起來像祖?zhèn)鞯?,拍回去給蒙蒙戴挺好?!?/br> 陳芳容立即一眼朝蕭依瞪去,眼里全是恨意,但她沒說話,她又轉(zhuǎn)回頭看向拍賣臺上那只手鐲,舉起牌準(zhǔn)備出價。 她奶奶瘋了?底價500萬,一次至少加10萬,這鐲子一萬都不值! 言蒙一把把她的號碼牌摁了下去。 陳芳容沒回頭看言蒙,她又舉起了她的號碼牌,言蒙又把她按了回去,蕭依剛剛那么說,這個鐲子在蕭依和陳芳容之間應(yīng)該有故事。 陳芳容終于轉(zhuǎn)頭跟言蒙小聲說:“這是我們家的祖?zhèn)魇骤C,不值錢也得拍下來,你祖奶奶傳給我,沒想到你爺爺卻偷偷把手鐲拿去給了這個賤人?!?/br> 說完她又準(zhǔn)備繼續(xù)舉牌。 言蒙還是又把她的號牌按了下去,她隔著陳芳容和杜辰衡支身朝蕭依那邊說:“杜夫人好手段,很會算人的短處,杜家是孩子太多,你家杜辰衡是分不到財產(chǎn)所以才把他送回來?還是就想賺這五百萬?看來杜董事長對你很摳嘛,五百萬都要費盡心思把買的人引來才能賺到這五百萬。”言蒙嘲笑地?fù)u搖頭,把蕭依從上到下估價地看了一番,“杜夫人是當(dāng)小三的熟手,不如改名蕭三如何?出門大家也好能看清你本質(zhì),見到念一聲“瘟神退避”消災(zāi)消災(zāi)?!?/br> 言蒙這番話,把杜辰衡徹底惹怒,杜辰衡直接想揍她,但言蒙也跟陳芳容一樣,罵完立即就退回去坐直了,她安撫地拍了拍陳芳容的手,說:“奶奶,淡定些,想給她送五百萬?再說這手鐲被她拿過,上面都是骯臟之氣,你不嫌棄?這手鐲也不值錢,既然是祖?zhèn)?,那就重新?lián)Q個好的從你這輩再傳下去。” 陳芳容還是掙扎,“可是你奶奶當(dāng)初傳給我的時候,她讓我好好保管,這樣讓我去地下的時候怎么見她啊?” 言蒙知道陳芳容一向?qū)λ牌叛月犛嫃?,很是孝順,言蒙說:“你要是到了地下,你就跟她說你媳婦給她生了個好孫女,我還不如這個幾千塊的手鐲值錢?” 陳芳容一聽言蒙這么不要臉地自夸,一下笑了,她又朝臺上看去,直到手鐲流拍,她也沒再舉牌。 言蒙這么嘲諷她,蕭依也依然臉上帶著淡淡的笑,絲毫不感覺被羞辱,她也安撫地拍了拍杜辰衡的手,杜辰衡不服氣想朝蕭依說什么,但終究沒說。 言蒙覺得,這個蕭依很能忍,有些手段和城府。 這個時候把杜辰衡送回來,明顯是分家產(chǎn)來的,不過她爺爺是真的不好女色,有陳芳容吹著床頭風(fēng),最后就看她爺爺遺囑里面怎么分配了,再說她爺爺身體健朗,現(xiàn)在也才六十多歲,至少還能活十多年,看這個蕭依能等多少年。 第九件拍賣品沒成功賣給陳芳容,蕭依就沒什么心情繼續(xù)留在這里了,她就像跟朋友告別一樣和煦地跟陳芳容和她,以及褚磊再見。 不過走的時候還是說:“我過兩天讓辰衡收拾東西回家?!?/br> 蕭依兩人一走,陳芳容心情就不錯,她才不管什么杜辰衡要回家住呢,言建敢把杜辰衡領(lǐng)回去,她打斷他的腿!她還記得言蒙剛剛的話,重新挑個祖?zhèn)?,她就坐著等著看有沒有好東西拍回去。 褚磊在言蒙旁邊小聲問:“能問下你們什么關(guān)系么?” 言蒙轉(zhuǎn)回去看他,“不能!” 褚磊立刻撇托關(guān)系:“其實,我和杜辰衡也就是認(rèn)識,沒什么關(guān)系?!?/br> 言蒙看向這小伙子,解釋這么多,不會看上她了吧? 她可沒看上他!太嫩了。 他看言蒙看他怪怪的,他又展示滿口白牙,堆了個笑解釋:“真沒什么關(guān)系。” 而言蒙想的是,我顏值這么高么?嘿嘿嘿。 一見鐘情?這笑起來好像個二哈,傻不拉幾的。 陳女士拍了好幾個,都沒搶過別人,褚磊看她氣不順的樣子,出主意說:“奶奶,你想買什么?直接去道勤哥店里買就行,品種比較多,都是熟人,價錢也低些?!?/br> 陳芳容聽這句“奶奶”,立刻打趣地瞧了言蒙一眼,言蒙內(nèi)心住著女漢子,她坦然地瞧回去。 陳芳容止不住笑,她家孫女太受歡迎了,她跟褚磊說:“行!我有空就去!”她又問褚磊:“磊磊,能問下你家里是做什么的嗎?”她沒聽過哪個大公司老板姓褚的。 褚磊稍有猶豫,還是說:“我爸爸在京都工作,mama也在那里,就我在這里東大讀書,老家也在這里,我才從京都那邊回來,快開學(xué)了?!?/br> 陳芳容夸他:“真是個陽光的好孩子,看到你笑,奶奶也想跟著笑,愛笑的孩子性格很好!” 褚磊聽陳芳容這么夸他,他就更高興了。 居然父親在京都工作,莫非?言蒙試探問:“我認(rèn)識民政部的祁珉剛叔叔,他有一位好友,是國安部的褚正學(xué)部長,你們都姓褚,是有親戚關(guān)系么?好像我叔叔這位好友,老家也是這里的?!?/br> “誒,你認(rèn)識我爸爸?” 言蒙搖頭,“不認(rèn)識,聽說過,原來他是你爸爸啊?!?/br> 褚磊不好意思地?fù)狭藫项^,“嗯?!薄皠倓倹]跟你們說,也是考慮到我爸身份特殊,不好意思哈?!?/br> 言蒙微笑點頭:“理解?!?/br> 褚磊想,這個姑娘雖然比他大一點點,也沒讀過大學(xué),但是行為舉止很有禮嘛。 言蒙用眼角再打量了一次褚磊,瞬間腦海里有一個主意,她忍不住嘴角翹起,心情有點好,國安部的資料的確很難搞,但要是是褚部長的家人的話,也許能夠近水樓臺,所以,她決定,要泡他......的女朋友。 泡他,是不可能泡的,當(dāng)然“泡”他女朋友比較好,她就需要資料看看,還不到自己獻(xiàn)身的地步。 讓他女朋友把資料給她一份看就好了。 就算現(xiàn)在沒有女朋友,那就給他安排一個。 拍賣會散場,言蒙和陳芳容坐車回去,褚磊繼續(xù)跟著馮道勤。 回到家,陳芳容就朝言建喊:“你要是敢把那個龜兒子領(lǐng)回來,我就真跟你離婚!現(xiàn)在法律是婚后財產(chǎn)一人一半!公司都是我和你打拼出來的,離了就是一人一半,你看著辦!” 言建無可奈何地看著她,問她:“又怎么了?”言建又眼神求助于言蒙,讓他趕快勸勸。 當(dāng)初是真不怪他,喝醉了眼花,本能又上來了,有什么辦法?喝醉的時候,男人很難抑制自己的本能,又有對方故意勾引他。再說事后他立即滿足她條件,東西和錢都給了,人也開除了,怕陳芳容知道要鬧,他都沒敢大聲說話那段時間。 言蒙對他也沒好氣,不想理他地把今天蕭依的事說了。 一說到祖?zhèn)魇骤C,陳芳容立即跟言建嚎起來,“你個殺千刀,當(dāng)初把手鐲偷出去送給那狐貍精!......” “我也沒辦法啊,她當(dāng)初除了要錢,就還要這手鐲,我一向不值錢,就直接給她了?!?/br> 言蒙嫌兩人吵架煩,趕快上樓了。 反正吵吵吵,陳芳容和言建都不會怎么樣,要是她的話,她就直接離婚了,順帶把言建和蕭依套麻袋揍一頓,還把公司資金全部卷空,讓他兩窮死去。 言建是她長輩,她也不好置喙什么。 果然第二天蕭依把杜辰衡送了回來,還讓言建自己去給杜辰衡開學(xué)交學(xué)費,以及生活費這些,她一律不管了,就這么回去了,杜辰衡看起來不像是很能委曲求全的人,居然也沒跟著蕭依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