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她轉(zhuǎn)身便走。 運氣真差,今日這樣的機會怎就錯失了?春竹和夏雪究竟干什么去了? 趙寧還沒走多遠,就聞趙夔在身后道:“以我看,小五有秘密。” 他分明是故意說給她聽的! 趙寧裝作什么也沒聽見,一路快步走遠。 作者有話要說: ps:由于女主改姓了,所以之后文文里用‘趙寧’啦。 趙夔:日子太無聊,今后可以多和小五走動走動,畢竟我是她大哥。 趙翼:人家就是個孩子,大哥太不厚道。 趙慎:我沒把她當孩子....... 由于夾子的緣故,明天的更新在晚上10點哦,親們見諒哈,以后基本都會準時的。 第30章 滿城流言起 趙寧不知道趙夔等人在后面說了些什么,她不是一個懵懂無知的小姑娘, 此刻已經(jīng)覺得有一種看不見的‘窺視’在圍繞著她。 但她一時間還無法參透。 她本想這輩子好吃好喝, 就這樣庸碌下去。 可人一旦起了疑心,就很難再消退下去了。 春竹和夏雪沒有回來, 肖寧便在東邊暖廈里等著,此時和風微醺,還有淡而幽的清香。 其實, 沒有人天生就喜歡勾心斗角, 她當初入了辰王府,為了自保,有些事都是不得已而為之。眼下成了定北侯的繼女,她還真是沒有半點好斗之心,即便此刻存了心事, 但倚著長廊也是一種微妙的享受。 或許, 她就是個隨遇而安的人。 肖寧鼻端那清雅的幽香讓她很快來了睡意,她并不知道這是什么氣味, 但卻很好聞,且就這么睡一會吧, 如今這種安寧已經(jīng)不再是奢望了。 她的臉白而軟, 就那么趴在石桌上, 都壓變了形, 樣子憨態(tài)百出, 當真只是個孩子的模樣。 男子靠近后并沒有打擾她,只是負手而立, 靜靜看了好一會,像對待還未綻放的掌中嬌花,這才動作輕柔的將人打橫抱了起來,他放在懷里掂了掂,沒有急著將她抱著,而是在暖廈走了幾圈。 她啊,實在是很輕。 一直都是。 小姑娘睡得很沉,男子也不怕吵醒了她,邊往暖廈外走,邊低頭斥責她,口吻卻是帶著微不可聞的溺味,“你是不達目的不罷休了?專會胡鬧!” 安神香的作用很大,懷里的小姑娘睡得踏實又安靜,曲卷的睫毛微微顫了顫,也不知道做了什么夢?夢里是否也有他? 男子平緩的將小姑娘放在繡榻上,又扯了薄衾給她蓋上,那扯開被角的動作輕柔緩慢,像是對待一個剛出生的嬰孩,小心翼翼,生怕驚擾了她。守在門外的下人無意間瞅了一眼,立即又移開了視線。 男子沒有待多久就離開了,如他來時一樣,悄然無聲。外面的四個丫鬟皆低垂著眼眸,不敢說一句話。 男子交代道:“一會知道該怎么回話吧?” “是!奴婢們省得了?!彼娜她R齊道。 男子走后,四人又往里面看了幾眼,雖說都不甚明白,但也知道日后得好生伺候著五姑娘了。 春風拂耳,似乎還有滿山芙蓉花開的聲音,趙寧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她夢見了世外桃源,在那里不需要任何的心機,她可以自由自在,隨心所欲的活著。 她幽幽轉(zhuǎn)醒時,春竹和夏雪已經(jīng)一側(cè)伺立著了。 “姑娘,您醒的正是時候,老太君那里傳了話過來,說是一會讓姑娘和六公子一道去用晚膳,今個兒是家宴,幾位公子也都會去?!?/br> 他們?nèi)ゲ蝗ィP她什么事?都在打趣她,還以為她不知道呢? 屋內(nèi)還未掌燈,但趙寧抬目望去,外頭已經(jīng)漸黑了,還有灑了滿園的橘色晚霞。她發(fā)現(xiàn)這侯府的景致也比旁處好看多倍。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心理作怪。 趙寧兀自起身,那雙大眼飽含不信任,她瞅了春竹和夏雪幾眼,不動聲色的問道:“你二人晌午時去了哪兒?” 春竹和夏雪神色正常,不似有任何隱瞞,一五一十的回道:“奴婢們?nèi)セǚ堪崃藥字瓴杌ㄟ^來,都是今年的新品種呢,聽說是去年剛從川蜀那邊移栽過來的,在暖房了養(yǎng)了一個長冬,現(xiàn)下還開著花呢。府上回事處的掌事嬤嬤可以為奴婢們作證,姑娘不信可以去回事處打聽?!?/br> 說的有頭有尾! 趙寧真要是去回事處打聽這種事,旁人會怎么看她? 她這才剛來侯府,凡事切不可太過招搖,這輩子只想安安分分做人。 趙寧正要下榻,她猛然間驚覺到了一件事,再一看四周,這里是她平時休息的軟榻,可她根本不記得自己是怎么上榻的? 她記得清清楚楚,明明是在暖廈里坐著的! 莫不是她著了魔障了?! 趙寧臉色一陣發(fā)白,她曾經(jīng)做過數(shù)年的鬼魂,知道鬼神之說并非杜撰,她以前做鬼的時候,身邊有趙慎這個真龍?zhí)熳樱幢憧吹脚缘墓禄暌肮?,她也不懼怕,可現(xiàn)在不一樣了。 趙寧定了定神,問道:“……我是幾時睡下的?” 丫鬟們早已打好腹稿,道:“姑娘,您從上房回來,先是在抱廈稍坐,之后就進屋睡下了?!?/br> 趙寧:“………” 這種事已經(jīng)不止發(fā)生過一次,她著實想不透。人對自己無法探知的事總會存了畏懼。 洗漱一番,趙寧帶著良哥兒去了葵閣。 雖說男女不同席,但趙家子嗣眾多,加上趙寧和良哥兒,已經(jīng)有六個了,四方桌自是坐不下,便改用了雞翅木得大圓桌,都是一家的兄弟姐妹,又是家宴上,便沒有那么多規(guī)矩。 趙寧特意靠近了趙慎,往他身邊坐了一坐,待嗅到一股子淡而雅致的清涼薄荷氣味,她才心稍定了一些。 趙慎在她心目中就是能驅(qū)趕神魔的存在,如此這般靠近,趙寧發(fā)現(xiàn)她還真的沒有那般心慌了。 看來討好這位繼兄是刻不容緩的事。 “四哥?!摆w寧略略膽怯的喚了一聲。 趙慎端坐筆直,他長的高大,趙寧坐在他身側(cè),只能挨到他的肩頭,側(cè)過臉時,還需仰起頭才能看到他的側(cè)臉。 趙慎喉結(jié)微微一動,只是輕聲應了一聲,并沒有看她一眼。 趙寧心道:趙慎絕非尋常人,日后要想得他庇佑,自己還得多下功夫,為了母親和良哥兒,這點事不算什么! 可能是不太敢與未來天子同桌而食,趙寧一頓飯吃的悄無聲息。 飯后,趙老太君留了眾人說了一會話,又問起了趙寧的課業(yè),道:“老三在宮里任公主侍讀,小五的課業(yè)也不能耽擱了,是不是也該找個西席先生?小六還小,日后就跟著他三位兄長吧?!?/br> 女子無才便是德,但最基本的針黹女紅,琴棋書畫,以及《女戒》之類還是要學的。這些都決定了姑娘家日后高嫁的籌碼。 趙老太君將王氏帶來的一對兒女都安排的很好,人心都是rou長的,王氏對趙老太君更加敬重, “多謝母親?!?/br> 趙老太君也是個厲害的人物,看人的眼光絕對錯不了,這王氏雖出身不高,但能讓趙凌喜歡到了這個份上的女子,肯定有過人之處。 趙老太君拍了拍兒媳的細白的手背,“一家人,道謝作何。” 趙寧今天下午受到了刺激,就算用過飯后,她依舊離著趙慎頗近,想起曾經(jīng),即便是惡鬼見著趙慎也是立即躲遠,她如今就更想靠近他了。 趙慎卻是一直神色極淡,他也不說話,偶會品幾口茶,沒有將小姑娘的有意靠近放在眼里。 不排斥她,也不過問她,且隨她如何。 從葵閣離開,通往小丘下方有一條纖長曲折的小徑,樹影婆娑,月光啞暗,風一吹還有奇怪的響動。 心里有鬼,看著什么都像鬼了。 趙寧一路快步跟在趙慎后面,不遠不近,就那么靜悄悄的跟著。 趙慎走在前面,他步子一快,就聽到身后小姑娘一路氣喘,他若慢下來,后面那人也慢了下來。 她這又是想干什么? 趙慎再怎么精明,也肯定猜不到趙寧將他當作‘門神’了。 趙夔和趙翼跟上后,趙寧只能避開了,好在她很快就到了梅園,又讓丫鬟們在外面守夜,這才安心睡下。 * 通州王家離著京城頗遠,趙凌又不舍讓王氏無法歸省,最后就想了一個折中的法子,借機會牽著愛妻的手道:“過陣子我得空就帶你去通州小住幾日,后日且不回去,夫人可愿意?” 王氏最大的優(yōu)點并非她的容色,而是她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以及明白自己的身份地位。趙凌給了她太多難以想象的尊容與安逸,她怎會再奢望更多? 知足方能常樂。 “侯爺,您忙您的,妾身不急?!蓖跏习氪鬼且伙A一簇的剎那芳華恰落在了趙凌的眼中。那日大婚之后,他顧及她的身子,還不敢再次靠近。 此番二人再無他言,你看看我,我又看看你。 相顧無言,卻又勝過千言萬語。這種奇妙的相處并不覺得尷尬。轉(zhuǎn)眼就是幾刻過去了,趙凌手下用力,突然將人帶入懷里,橫抱著王氏,低低道:“還有一個時辰我才去軍營,想與夫人再溫.存一番。” 王氏:“………”他怎就這么直接? 趙凌的言行舉止總是雷厲風行,王氏這樣性子的人,遇到了趙凌,當真一點法子都沒有。兩人似乎很相配,一剛一柔,一急一緩,處處恰好。 不過,世間的事總是好事多磨,幾日后,京城掀起了一場流言蜚語。 幾乎是幾天之內(nèi),京城上下都聽說了王氏和趙凌之間的事。 傳言,王氏和趙凌早就有了茍.且。 還傳言,王氏所生的一對兒女并非肖家親生,而是趙凌的種,所以才致趙凌沖冠一怒為紅顏,直奔了通州提親。 這傳言漏洞百出,但百姓茶前飯后就愛打聽貴族高門里的流言蜚語。一傳十,十傳百,都成了另外一個說法。 總而言之,肖程似乎成了所有人同情對象,不但帶了綠帽子,還給趙凌養(yǎng)了十一年的孩子! 這一日,趙寧剛從西席女先生所住的廂院出來,趙淑婉迎面堵住了她的去路,盯著她上下左右看了一個遍,她瞧著趙寧生的白皙精致,五官更是沒處可挑剔,只一眼就能叫人印象深刻。 趙淑婉自詡是個美人胚子,可見趙寧也絕非尋常容色,莫不成她真是自己的親meimei? 趙淑婉氣不打一處來,這廂一跺腳,哼了一聲,“哼!我且去問問父親,你到底是不是趙家的骨血!” 趙寧:“………”她知道趙淑婉這脾氣遲早害了她,當初溫玉不也殺了她么?她胡說些什么?自己怎會是侯爺?shù)墓莚ou? 趙凌大婚之后便沒有續(xù)髯,王氏看著嬌小,他生怕自己與她看上去相差甚遠,于是下巴刮得干干凈凈,婚后仿佛年輕了好幾歲,若說是第二.春了也不為過。 趙淑婉冒冒失失的沖進書房時,趙凌正尋思著帶哪些東西去通州拜見老丈人。 這男人一旦用了情,比女子還要專情數(shù)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