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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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鏢師道:“被迷煙迷了,不妨事,等過兩個時辰,藥效自然會解。這迷藥,”老鏢師用力嗅了嗅:“對,這是矮子嶺那伙強人用的手段,咱們得快點動作了?!?/br> 江月兒問道:“對了,矮子嶺強人?” 老鏢師神色緊張,簡短道:“以前矮子嶺也有強人,但后來被官府招安,因為他們本來就是山民落草,招安之后還住在那附近。有商隊從那過時,有時也會神秘失蹤,很多人傳矮子嶺的那些強盜平時是普通山民,遇到有活干了,他們還當強盜?!?/br> 老鏢師神秘緊張的表情也影響到了江月兒,她不由加快動作:“那我們是得快點了?!?/br> 年輕鏢師將兩個強人綁起來,也加入了他們的行列,沒翻兩下,又叫一聲:“這還有一個姑娘,那群人販子也太喪良心了,把這么大的姑娘放在箱子里,也不怕悶死人!” 江月兒看他抱出了個大約十五六歲的姑娘放在馬車上,那姑娘雙頰酡紅,緊閉的雙眼里不住流出淚來。 江月兒嘆了口氣,她知道,像這樣被強人擄去了的姑娘,就算清白未失,以后只怕一生也要在閑言碎語里度過了。 幾人動作雖然很快,但箱子有十幾個,又大又沉,忙了好一會兒,他們才卸了一半的綢緞,就聽見由遠及近地,大量馬匹跑動的聲音。 江月兒剛聽老鏢師說矮子嶺的事,頓時跳起來:“糟了,是不是那些強盜來了?” 老鏢師側(cè)耳聽了聽,道:“蹄聲是從我們來的方向來的,莫不是鄭總鏢頭來找我們了?” 想想鄭天南在江月兒離開前說的話,又覺得不可能,趕緊讓幾個孩子散開,各自戒備。 不出片刻,鄭天南的黑馬出現(xiàn)在林子里,老鏢師大松一口氣,笑著叫了聲:“鏢頭,我們在這!” 而江月兒緊盯著鄭天南旁邊那個人,幾乎傻在了當場:“阿,阿爹!” 再看杜衍,他雖然沒叫出來,但他面上的驚駭之色完全無法掩蓋,顯然也嚇得不輕。 江月兒再看她阿爹,眉目帶煞,手中握劍,雙眼牢牢鎖著她,眼中的怒火幾乎要把她射穿! 親娘?。“⒌欢ㄊ窍氪蛩牢业陌?!救,救命…… 她害怕地往杜衍身后縮了縮。 三人三馬瞬息而至,江月兒就看她阿爹在她面前躍下馬,快步朝她走來。 江月兒橫下心來,雙眼一閉,沖向她阿爹,搶先嚎了出來:“阿爹,我好想你啊阿爹!” 江棟僵硬的身體在觸及到女兒時立刻就放松了,他不是不想打下去的,可是這是他差點失去的女兒,沒到她面前,他就知道,她瘦了,也黑了,她吃了苦頭的。 “你這個沒心肝的死丫頭……”江棟抖著手,最終輕輕在江月兒頭上拍了拍。 那頭,鄭天南復雜地望了父女倆一眼,問老鏢頭:“怎么回事?” 老鏢頭簡單而快速地把事情說了一遍,鄭天南立刻道:“把人救出來后,綢緞不要管了,馬上就走!” 然而,他一說完這話,濃密的林子里一大群驚鳥沖天而起,喊殺震天! 鄭天南與江棟對視一眼,江棟把江月兒往后一推:“祁兄,你帶著月丫兒先走。” 江月兒問道:“阿爹你呢?” 江棟沒答,朝年輕的鏢師伸出手:“把你的箭給我?!?/br> 年輕的鏢師一怔,見鄭天南點了點頭,猶豫著解了箭筒和弓箭給江棟。 江棟抽出一枝箭,看也不看便射了出去,對面一個從林子里沖出來的人應(yīng)聲而倒! 江月兒張大嘴:“阿爹好厲害!” 杜衍:“……”壓力突然好大。 第58章 但杜衍僅是一呆, 看到那些散落一地的綢緞, 想起之前正在做的事, 趕緊爬上那輛馬車,把那些覆在箱子表面的綢緞給掀了出來! 被他的動作提醒,江月兒趕緊也跟上去, 將剩下的綢緞都掀了下來。 祁玨抓了個空, 就見江月兒沖他喊:“里面還有人,快先救人!” 祁玨直叫:“我的祖宗, 你先跟我走好不好?” 江月兒從箱子里抱出個孩子塞給他:“拿好了?!?/br> 祁玨:“……” 江棟連射了三四枝箭, 抽空狠狠瞪江月兒一眼。聽鄭天南道:“把綢緞點了扔過去!” 幾位鏢師急尋火石火絨, 點燃綢緞向著那群烏合之眾扔過去! 此時正值秋天物燥時節(jié), 林子里枯木甚多,那幾匹綢緞扔過去, 砸沒砸到人江月兒不知道, 但馬上引燃好幾處黑煙。 他們來的方向是西邊,今日恰恰刮的西風,風催火勢,濃煙倒卷著向那些人來時的方向刮去! 此時再射箭已經(jīng)沒有了意義,江棟將箭筒弓箭背回自己身上, 一左一右夾起兩個孩子放到馬上, 自己翻身上了馬:“鄭兄, 可以走了?!?/br> 感覺到身前的女兒還在扭著身子往后瞅,氣得拍她一下:“別動!走!” 滾滾濃煙中,馬蹄翻飛, 幾人沖出林子,將身后的人聲越甩越遠。 商隊自從鄭天南帶著人走后,就一直走得不快。 待鄭天南帶著人沖回去,鏢局的人趕緊圍了上去,看見每個人手里或背或抱的孩子時,七嘴八舌地問起來。 待聽到年輕的鏢師說這些孩子都是從那些人的箱子里搜出來時,各自分別驚呼起來:“原來那些人車子里真藏的有孩子!” 消息打了個圈就傳遍了整個商隊。 鄭天南拍拍手,神情仍然很嚴肅地對身邊另一個身形彪悍的男子道:“馮鏢頭,你先帶著前十輛車走,我稍后就到?!庇峙c江棟道:“江兄,你我相識多年,我也不與你客氣。想請你幫個忙?!?/br> 江棟卻道:“若是你請我留下來倒也罷了,若是你請我先走,自不必提。” 鄭天南瞠目,苦笑著搖搖頭:“數(shù)年不見,江兄心思依然靈敏得讓我不知如何是好?!?/br> 江棟道:“那就照我說的辦。事情原本是我這兩個孽障引來,如今迫不得以牽累你,我已愧疚得很。那些山匪貨物被焚燒,必不會善罷甘休。若我真的先走了,豈非豬狗不如?” 鄭天南道:“那這兩個孩子怎么辦?你總不能讓他們一道留下來吧?” 江棟這才將視線投入到兩個孩子身上,冷聲道:“只有請鄭兄為我照料一二,待我處置完那些人之后,就馬上追上來?!?/br> “阿爹!” 江月兒聽了半天,已經(jīng)聽明白江棟想干什么,不由焦急萬分,握住他的胳膊輕輕搖晃。 江棟目光柔軟片刻:“你們跟鄭叔叔走,阿爹稍后就來?!?/br> 江月兒還沒說話,卻聽杜衍悶聲道:“我不走。” 他抬頭直視著自己的養(yǎng)父,道:“這件事是我惹出來的,我不能一走了之?!?/br> 江月兒急道:“還有我,我也,唔——”頸后突然一陣劇痛,她連掙扎都沒來得及,便陷入了黑暗中。 江棟收回手掌,將軟倒的江月兒遞給鄭天南:“麻煩了。” 他轉(zhuǎn)身看向杜衍——這個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投注的心血比自己親身女兒還多的孩子。 有那么一瞬間,他是想狠狠抽他幾下的,但現(xiàn)在不是時候,只好目光冰寒地盯住他:“你說得不錯,這原本是你惹的麻煩,那你想好怎么解決了嗎?” 杜衍一怔,江棟已經(jīng)大步流星地走入車隊:“跟我來!” 江棟從一個馬車中找到一袋繩子,杜衍想起自己臨行前配置的藥物,從袖中掏出來,小跑著追上他:“阿叔,這是麻醉|劑,可以涂在箭頭上?!?/br> 江棟解了箭筒扔給他,一言不發(fā)地在樹林間系上繩子,將他們作上偽裝。 他就像一個誤穿了長袍的老獵人一樣,熟練地打著繩結(jié),不時還將耳朵貼上地面,只是悶頭干活,并不回頭看一眼。 阿叔從來都沒對他這樣過…… “阿叔?!?/br> 杜衍剛開口,江棟先道:“你的問題,我們稍后再說。既然知道這是你的麻煩,知道我們想現(xiàn)在最需要做什么嗎?” “盡可能拖住那些人,讓鄭鏢頭他們走得更遠些。”杜衍道。 江棟看他一眼:惹了麻煩不是一味想躲,這是個好優(yōu)點,但凡事太過,優(yōu)點就不一定是優(yōu)點了!孩子太有擔當,也是個麻煩! 林中草叢開始簌簌地動,江棟示意他伏下身子,不出片刻,果然看見那群之前的人咬在他們后面追了上來! 杜衍的手心冒汗:為首的那人舉著一把大砍刀,雙眼赤紅,兇相畢露! 江棟“嗖”地一箭射了出去! 五里山另外一頭,嚴小二側(cè)耳細聽:“你們聽見有沒有聲音?” 一人搖搖頭:“少爺,只有鳥叫的聲音?!?/br> 有一人猶疑著道:“好像,是有什么聲音?聽上去,像是,慘叫!” 他說著話,又一聲慘叫從高空中傳過來,這下,所有人都聽見了! 嚴小二打了下馬:“都跟我去看看!” ………… 江月兒醒來時,身子顛簸得她五臟六腑都差點移了位,晃晃悠悠了好一會兒,她忽然想起來:她還跟她阿爹說,要跟他一起呢,現(xiàn)在,她是在哪? “醒了?”祁玨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江月兒翻身坐起,才發(fā)現(xiàn)她現(xiàn)在在一輛高速行駛的馬車上,她的身邊除了車夫和兩個昏迷中的小孩就只有祁玨一人! “我阿爹呢?” 祁玨道:“你阿爹稍后就來,你先跟我往——哎你干什么?” 江月兒從馬車中探出身體:“還有阿敬呢?” 祁玨一怔:“阿敬?哦,你是說你那個哥哥嗎?他跟你阿爹留下來拖住那些人?!?/br> 江月兒揉了揉像要斷掉一樣的后頸,皺眉道:“我是我阿爹打暈的?”看見祁玨,后知后覺地才想到了一個問題:“是你帶我阿爹來找我的?你認識我阿爹?” 祁玨在江月兒沒醒來時就看了她許久:當這個小丫頭只是跟自己有合作關(guān)系的畫師時,她單身往金州去,祁玨非但不覺得她莽撞,還認為,她是個大膽又有趣的小姑娘。但當這個大膽又有趣的小姑娘成為了自己的世侄女時,那這件事可就一點也不有趣了。 他板起臉,想使自己顯得威嚴一些:“要不是我認識你阿爹,帶著他來了,今天你們幾個已經(jīng)落到了那幫山匪的手里!你一個小姑娘,膽子怎么就這么大,什么人都不清楚,就敢隨便招惹?” 江月兒低下頭:她馬上就快成年了,今天的事情的確有他們考慮不周的情況。因此,對她阿爹,她就更愧疚了。 “阿爹他這些天一定很擔心我吧?” “當然!”祁玨道:“要不是我認識他很多年,他那個樣子出現(xiàn)在達州街頭,我差點以為他換了個人!你爹以前是個多灑脫的人,哪一天出門不把自己捯飭得漂亮干凈?看看他為了找你,一看就知道好幾天沒吃好沒睡好了!” 江月兒被說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我也不想的啊,要不是阿爹他總不——”猛地閉嘴,差點說出來了! “總不什么?”祁玨追問道。